身體內化骨流膿,這種痛苦實非常人可以忍受,此時的三鳳已經噴的滿身是血,初鳳來幾乎都不認識這個驕橫慣的三妹。看見大姐到來,三鳳含著滿眼希望的勉強伸了一下雙手,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那初鳳見三妹如此的狼狽,不禁又急又怒,伸手從懷中掏出了無形魔障,往戚文化和膝莽的頭頂一拋。隻見一道寒光罩下,戚文化和膝莽在無備之下,隻感覺到周身酸軟,戚文化更是直接昏迷了過去。
這無形魔障乃是初鳳用海底萬年朱蠶之絲煉成,與太陰神鏡相輔而行。無論來人有多厲害神妙的隱身法術,鏡光一照,便要顯出真形。而且鏡光所照的三百步內外,便有千絲萬縷無影無形的柔絲,敵人隻要被纏住,立時周身骨軟如棉,神誌昏迷,休想走脫。
初鳳見已經將戚文化和膝莽困住,也不在理會,急忙將昏迷的三鳳抱起。而此時的三鳳肉身已經有多處融化,隻急得初鳳淚流不止。不論她給三鳳用何種靈藥都無濟於事,急切間忙把戚文化和膝莽弄醒,向著二人喝道:“你們這兩個賊人,快些拿出解藥,不然我便讓你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戚文化和膝莽都是狡詐之人,知道此時若是說出實情,自己二人定然性命不保。那膝莽忙向初鳳求道:“仙姑莫要生氣,那三宮主並非我倆所傷,乃是中了這陰竹澗裏的毒氣。雖然毒性猛烈,但救治卻並不難,隻要仙姑將我放開,我立時便回山將解藥奉上。”
一旁的戚文化聽了膝莽的言語不禁立時大急,這惡寒濕毒根本就沒有解藥,這膝莽分明就是想獨自逃跑,讓自己做替罪羊。此時也忙向初鳳喊道:“仙姑不要聽他言語,這解毒的靈藥隻有教中的長老才有,仙姑還是將我放回,我定然會將解藥奉上,已解三宮主之毒!”
此時身後的金萍向初鳳說道:“大宮主別聽這二人詭言,不用嚴刑他們是不會說實話的!”
戚文化和膝莽聽得渾身一抖,尤其是膝莽更是後悔當初自己不該跑了這個心腸惡毒的女子。初鳳不像三鳳,雖然此時心裏著急,卻還沒有亂了分寸,自然也看出來,這二人是想要逃走。聽了金萍的話不禁叫了聲好,走到了二人的身前,“我最後問一邊,我妹妹到底中的是什麽毒?你們到底有沒有解藥?如果不說實話便讓你們嚐嚐陰魔搜魂之苦!”
戚文化和膝莽都知道初鳳說得可不是恫嚇之言,不過要是說出真相,恐怕下場也不會好過。戚文化是下定決心,不說實話,隻在那裏一個勁的哀求,而這時膝莽卻突然向初鳳喊道:“仙姑饒命!我說實話,那三宮主的確中的是這陰竹澗的惡寒濕毒,不過這毒氣無藥可解,趁現在三宮主元神還在隻能將她兵解,讓她轉世,若是再要遲疑,那毒氣便會將元神一同感染,到時便真的要身隕神消了!”戚文化一聽這膝莽竟然將實話說出,心中不禁大恨,暗罵這膝莽粗魯無腦!
而此時初鳳卻有如晴空霹靂,立時便震驚得呆立在了當場。而一旁的金萍卻想得細致些,忙向初鳳道:“大宮主別相信這二人,如果三宮主真是中了這裏的惡寒濕毒,那為什麽此時我們和他們卻都沒有中毒。”
被金萍一說,初鳳也醒悟了過來,不禁恨聲道:“看來你們是想嚐嚐那陰魔搜魂之法,才肯說話了!”
卻見那膝莽叫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那惡寒濕毒雖然厲害,不過噴發的時間隻不過一刻而已,便會逐漸的消失。我二人因為身上穿有護身的竹葉甲胄,所以才沒有中毒。大宮主還是快快將三宮主兵解,要不然恐怕真就來不及了!”戚文化見膝莽將所有的真相全部說出,不禁有些不明所以。暗道:“這膝莽平時看著粗猛,卻也不會如此的愚蠢吧!”
而這時初鳳懷裏的三鳳已經柔弱無骨,整個肉身就像個皮囊,初鳳急切間不禁又向金萍看去。今日金萍幾次判斷都有條有理,不過此時卻也不敢妄言。初鳳見金萍猶疑不肯出聲,便說道:“你有什麽想法盡可說出,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怪罪。”
金萍對初鳳的印象還是很不錯,此時便猶豫似的說道:“大宮主也看見了,此時三宮主的肉身已壞,不管這二人說得是否是實話,隻怕三宮主這肉身都不能在保存,以奴婢之見,還是盡快解救元神為上,要不然真落個身隕神消,到時大宮主後悔便遲了!”
初鳳的功力要比金萍深厚得多,金萍都能看出來,她又如何會不知道。不過這兵解轉世就等於他們姐妹今生緣盡,三鳳再投胎時,那便又是另外一人了。此時眼看小妹已經危急,初鳳也不敢在耽擱,將三鳳放好,然後伸手便向三鳳的眉心處一指。隻見一道劍光從頭顱穿過,那三鳳的元神跳出了紫府卻仍是昏昏沉沉,半個元嬰都染成了墨綠。
而在這時,那膝莽突然的竄出了初鳳的無形魔障,運轉僅餘的功力猛然將戚文化向著初鳳二人擲去,自己卻急急的向南麵飛身遁逃。
初鳳此時正在悲憤中,突然見戚文化迎麵撲來,驚怒之下,立時祭起飛劍朝著戚文化就是一頓亂絞。這可憐的戚文化致死時才明白過來,這膝莽為什麽會將全部實話說出,原來是想讓三鳳拖住初鳳二人,就連自己也是他算計的脫身之物。一直總覺得自己要比膝莽聰明百倍的戚文化這時才發現,原來真正癡傻的卻是自己。
初鳳沒有給戚文化更多的時間去感悟人生,劍光所到之處,戚文化立時就被絞了個粉碎。而再找膝莽時,卻早已經逃得杳無蹤跡。原來膝莽曾經在斬殺過一條青蝮炎蛇,無意中在那炎蛇的腹中得到了一顆冷焰珠,這冷焰珠不但能穩定心神,還有趨避陰魔的功效。剛才他和戚文化都被套在了無形魔障之內,戚文化立時就昏迷了過去,而他卻是裝作暈倒,一直都在算計著,如何能夠逃走。
初鳳此時卻沒有心思理會逃走的膝莽,忙將那固元靈膠融在了三鳳的元神上。這固元靈膠果然不凡,三鳳元嬰上的墨綠毒氣立時便有所減輕,但卻是仍舊昏迷不醒。
正在初鳳急切間,陸筱月和許飛娘終於趕到,看見三鳳已經兵解也不禁大吃一驚。許飛娘更是對著初鳳說道:“大宮主別急,我們先將三宮主護送回仙府再慢慢醫治。”
隻是這元嬰可不同於其他,除非是占了別人的肉身,或是有魂幡將她收取。若不然幾人帶著三鳳的元嬰在空中遁行,立時便會被那無形的厲風吹散,可要是要用魔幡收取三鳳的元神,隻怕對那元神又會有損害,屆時便是能夠轉世投胎,也得變為呆傻。
許飛娘和陸筱月看出了初鳳的顧慮,忙說道:“大宮主不要怕,我和師妹最近修習了吠陀經,暫時用天魂護住三宮主的元神還是可以做到的,你就放心吧!”
初鳳現在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了許飛娘和陸筱月的身上。隻見許飛娘和陸筱月將三鳳的元嬰放置在身前,連連掐動法訣,最後二人口中一聲輕喝,隻見兩道青光一左一右的將三鳳的元嬰包裹了起來。而且那熠熠苒苒的青光中,彷佛是另一個世界,溫和安詳。要是在以往初鳳見了二人如此神奇的功法,定然要讚上兩句,不過此時卻隻有滿腹的擔心。
三鳳兵解,元神受創,令得整個仙府的人,都出關前來探望,陸重陽更是親自去雄獅嶺無憂洞請來了李靜虛。李靜虛見到三鳳中的陰毒也不禁眉頭緊皺,這惡寒濕毒便是李靜虛也沒見過,而且這陰毒之猛烈也是他聞所未聞。不過好在白癩那裏還有二老的凝神固魄神膠和九轉百煉靈丹,再加上初鳳的固元靈膠,李靜虛倒也不難煉出解藥。不過他擔心的倒是那陰竹澗的毒氣,要是被有心人得去,煉成邪法,卻是為害不小。
陸重陽也想到了這點,不禁就向李靜虛說道:“這惡寒濕毒如此的厲害,隻怕時間久了便會為害一方,不如早些將它鏟除的好!”
李靜虛點了點頭,不過又笑著說道:“小友也不必心急,想那毒氣定然是難以祭煉,若不然那竹山教又豈能不用此物!”
陸筱月這時卻說道:“先不管那毒氣如何,這次三鳳被竹山教害死,此仇卻不能不報,待三鳳平安轉世後,我就去血洗了那竹山教!”
紫雲宮眾人皆是滿含感激的看著陸筱月,陸重陽在一旁卻皺了下眉,向陸筱月說道:“那竹山教雖然屢次與我們為敵,但那教中也不一定都是惡人,我們隻讓他交出惡首就可以了。再怎麽說我們也是修行之人,要常懷慈悲之心,怎麽能說出如此惡劣的言語。”
陸筱月被陸重陽嗬斥慣了,隻不在乎的哼了聲,不過攻打竹山教卻成了眾人的一致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