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文恭緩緩從祭壇上走了出來,在暫時雙方還沒有傷亡的情況下,他還想再勸說一番,與陸重陽止戈爭鬥。
正所謂開弓沒回頭箭,陸重陽自然不想做虎頭蛇尾之事。不過此時師文恭既然求和,如果不允,倒顯得自己太過持強欺人,便朗聲說道:“我陸重陽也不是那種將事做絕之人。既然師道友想替那毒龍尊者求一條生路,便是告訴他,隻要他解散了滇西魔教,入在正統的天魔教下,奉天魔女為祖,今日便可饒過他性命。”
陸重陽這番話不禁使得師文恭大怒,那毒龍尊者再怎麽樣也是一教之主,如何又能去奉別人為教祖。更何況這個教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晚輩,這豈不是在欺人太甚。隻見此時師文恭哈哈一陣狂笑,指著陸重陽喝罵道:“無知小輩!我本一心要平息爭鬥,沒想到你竟然得寸進尺,難道真以為我師文恭便怕了你嗎?”說著又一指身後的樹立的十幾丈高的黑色魔幡,向陸重陽說道:“我已經在此處擺設好天魔解體大,法,如果再不知道進退,屆時我運轉大陣,整個紅鬼穀都要化成齏粉。”
陸重陽聽得暗驚,心道:“果然這毒龍尊者不是易於之輩!”不過此事也表明了司空湛和金神君等人確實不在這紅鬼穀,反倒是讓陸重陽心裏一鬆。就不由得笑道:“你等若是有此能耐盡可施為便是,那毒龍尊者前番塗炭生靈,大限已至。我勸你還是離開此地,不然今天也難免隻身應劫。”
陸重陽的一番規勸,卻說的師文恭大怒不已,向陸重陽喝道:“我乃是天師派藏靈子的弟子,就憑你的修為也想讓我應劫,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既然你一心求死,今天我師文恭就成全你,拚著毀去這紅鬼穀也要將你化為齏粉!”說完也不在理會陸重陽,轉身飛遁到了祭台上,開始行功作法。
陸重陽不顧師文恭恫嚇,自然心裏有一定的把握。師文恭若是真發動天魔解體大,法,將這百裏的紅鬼穀化為死地,屆時隻要眾人躲到了周輕雲的須彌大陣裏,一切便都可以安然渡過。
天魔解體大陣確實是厲害非凡,不但要求時辰,而且還要找一個童身,根骨天賦厚重之人,放置於幡上,屆時便以這童身引天魔入體,才能發動這天魔解體大,法。而實則這門天魔解體大,法乃是一種困神術,將域外的魔神困在童身裏,再用各種秘法將童身和天魔一起解體,造成方圓百裏之地,化成水、火、風。
此術與那顛倒八卦陣一樣,師文恭都是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如此強行的引爆域外神魔的天魂,試想那域外神魔又怎麽會輕易放過他,最後那天魔必定會重新降臨,將他化為灰燼。
陸重陽雖然不明白這天魔解體大陣到底是怎樣一個運轉方法,不過卻也不想讓師文恭輕鬆的發動。便猛然的向祭壇上的巨幡噴了口大日真火,又抽出了天鳴劍,運轉古法劍訣輕輕一點,就見有萬千口巨劍再不斷的攢刺,卻都被祭壇前的一層玄光給阻擋了下來。
隻讓陸重陽感覺這層玄光甚是堅韌,似是極難打破一般。而且四周巡視了一下才發現,像這樣的祭壇,隻黑色光罩區域就有九座之多。那空中的黑色光罩正是這九座祭壇噴吐形成,此時不用試陸重陽也知道,此時再想從這光罩裏出去,定然會十分的艱難。而此時陸筱月等人的境況與陸重陽一樣,反複用了多種法寶攻擊,卻皆是無用而回,便又開始逐個查找禁製的弱點。
原來這套大陣卻與那天魔解體大陣全無關係,此乃是毒龍尊者的獨門絕學九幽反罩藏法。此陣共有九色,環環相扣,整個大陣裏防禦最強的就是黑色區域的光罩。而要想破陣就要從白色破起,逐一而行這樣才能減低黑色光罩的防禦。而此時陸筱月等人就在白色光罩區域。
這白色光罩區域裏也有九座祭壇,上插長幡,陸筱月幾人在試過多次後終於找到了最初的那個祭壇。將第一個祭壇毀掉的同時,光罩的防禦終於弱了一些。雖然還有八座,不過眾人終於知道了解決的辦法,倒也不擔心。
祭壇上的毒龍尊者和師文恭等人,不禁臉色一變,毒龍尊者沒想到陸筱月等人會這麽快就找了應對的辦法。便忙向師文恭說道:“賢弟我等還是盡快施展那天魔解體大,法吧!若是真讓這些人逃了出去,我等卻是後患無窮。”
師文恭向毒龍尊者點了點頭,便帶著毒龍尊者和烈火祖師等眾人來到祭壇上。隻見此時祭台中央豎著一根木樁,木樁上還綁著一個少年,有十八九歲的年紀。長的倒也十分的俊朗,此時見到毒龍尊者等人不禁驚疑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將我抓來?”
師文恭又仔細看了看綁在木樁上的少年,不禁暗道了一聲,“可惜!”
那毒龍尊者見師文恭搖頭不語,忙問道:“賢弟難道這此子還達不到要求?”
師文恭苦笑了一下,“這少年根骨資質皆是上佳,當然可以用他去施展那天魔解體大,法,我隻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
毒龍尊者也歎了口氣,“要不是這天魔教逼人太甚,我也如何能舍得用此子,今天就讓他們有死無生。”說完還一直的咬牙切齒,師文恭也知道這毒龍尊者已經將陸重陽兄妹恨到了極點。便也不在猶豫,隻見師文恭披散開發髻,鬥轉罡步,暗念秘咒,又咬破中指,含了口心血猛然便向樁上的少年臉上噴去。
而此時已經開始攻打藍色大陣的陸筱月突然心頭一緊,好似是自己的心愛之人,就要身死一般。而這種感覺又不似自己的大哥陸重陽,不禁讓陸筱月想起一個人來。
此時小南極四十六島烏魚島主烏靈珠之子烏角正在他四處遊蕩之際,忽然見前麵海中有寶光閃爍,立時大喜,以為自己來了機緣。隻是當他趕到發光之處,寶光卻又不見了,急的他在海裏好一番尋找,卻終究空手而回。正在要返回之時,卻見空中馳過一道劍光。卻是葉繽的大弟子朱紅,剛從光明境探望完師父回來,路過於此,恰好被這烏角看見。這烏角本身就是一個天性凶淫,無惡不作之人。見得朱紅容貌一時驚為天人,便隨在身後跟蹤到了金鍾島,隻是畏懼於金鍾島主葉繽的威名,不敢亂行,又戀戀不舍,便時常在島外窺探。
葉繽自從在元磁極光圈裏練功,又去了少清仙府以後,金鍾島便成了她的兩個親傳弟子朱紅和朱鸞二人的修行府邸。
有一次朱鸞因獨自去找前世仇家報仇,沒想到報仇不成,卻反被仇家所困。幸得北海土木島主商梧之子商建初的相助,才逃脫了回來。因此事二人之間也慢慢的滋生了感情,所以朱鸞經常出外與商建初相會。朱紅和底下的弟子雖然知道,但也都樂見其成,以至經常是朱紅一個人在島上守理門戶。
這天朱鸞又出去與商建初相會,而烏角卻一時色令智昏,約了名同黨,暗用邪法隱形,打算冷不防把朱紅暗中攝走。卻不料島上不但設有仙法禁製,並煉有一麵寶鏡。朱紅在寶鏡裏早就發現有人在島前隱形窺探,便將計就計,也不打開神光禁製,隻和眾門人相應的埋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