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成功,踏入化境?”王海川赫然動容,隨後欣慰地笑道:“哈哈~好好好!蓮花你果然是你們幾個師兄弟中天賦最高的。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踏入化境隻能說你對自身的力量掌握得更精準一些,力量更加強大一些,比起丹道高手實在也算不了什麽。”
“丹道高手?”王蓮花大吃一驚,忽地搖搖頭笑道:“師傅,所謂的丹道高手,不過是道士編排出來的吧?世上難道真的有丹道高手嗎?”
“肯定有。”王海川肯定的點點頭,忽地話鋒一轉:“不過曆來丹道高手如同鳳毛麟角,少之又少,一般不會出現在世人眼中的,多隱居在靈山大川之中靜修,感悟天道。當然也有隱居在市井之中,冷眼看世間百態,體悟人道。不過我們雖沒有親眼見過,但絕不能否定他們的存在。”
“哦。”王蓮花笑了笑,突然問道:“那師傅您看弟子和丹道高手比起來如何?”
“沒法比。”
“沒法比?”
“是的。”
“為什麽?”
“因為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是一個級別的?”王蓮花吃驚地看著師傅,疑惑地問:“怎麽說?”
“據說古時候,道家人士燒火煉丹,修真養生,為了區分修為境界高低,把修煉級別劃分為九重,第一重就是練精化氣;第二重是練氣化神;第三重是練神還虛;第四重是練虛化真;第五重是練真化罡;第六重是練罡化丹。這些都是為師祖上流傳下來的武功秘籍上記載下來了。至於後麵三重,秘籍上也沒有記載清楚,為師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境界。”
王蓮花和兩個師弟對望一眼,均茫然地看著師傅,疑惑地問:“師傅,您說的都是什麽意思啊?弟子怎麽聽得雲裏霧裏的?”
“嗬嗬~別著急。”王海川擺了擺手,緩緩道:“所謂練精化氣亦是練武第一步易骨也:練之以築其基,以壯其體,骨體堅如鐵石,而形式氣質,威嚴狀似山嶽,練到家就是咱們所說的明勁了;而練氣化神則就是練武第二步易筋也:練之以騰其膜,以長其筋(俗話說:筋長而力大),其勁縱橫聯絡,生長而無窮也,練到極致就能夠打出破壞力極強的暗勁了。”
“原來如此。”王蓮花三人均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忽地她又說道:“這麽說,那練神返虛就是練武第三步洗髓了?”
“是的。”王海川點點頭,慢慢說:“洗髓,練之以清虛其內,以輕鬆其體,內中清虛之象:神氣運用,圓活無滯身體動轉,其輕如羽。到了這個地步,就達到了人們常說的出神入化止境了。”
蒙千斤忽地憨聲道:“師傅,那第四重練虛化真是什麽意思?”
“練虛化真亦是把體內感受得到,但是看不到的力氣,練成可以外方的看得見的真氣,此亦是道家修士常說的道家真氣,也就是世俗中武者常說的後天真氣。”
“那練真化罡是什麽意思啊師傅?”蕭六郎目光熱切地看著師傅突然問道。
“練真化罡就是把後天真氣練成先天罡氣。簡單來說……”王海川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了外麵白茫茫的雨幕一眼,微笑道:“小雪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忽地出現了一個十七八歲,手裏提著一籃子雞蛋的少女,少女長發披肩,著一身白色布衣,腳踏平底布鞋,生著一張清麗脫俗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兩顆宛如星辰的,閃閃發亮的雙眼,挺直的秀鼻,紅潤的小嘴,使她看起來美的宛若下凡的天女,聖潔無比——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王海川最得意的關門弟子葉淩雪。
“小師妹,你可來了。”看到少女,站在門口的王武和王文都笑了。
葉淩雪點點頭收了雨傘,微笑道:“嗯,外麵雨這麽大,你們呆在門口幹什麽?”
王文聳聳肩膀,苦笑道:“這不是在等你們嘛。”
“哦,都到齊了嗎?”
“大師姐,二師兄,三師兄他們來了,王師兄他們還沒有來?”
“都這個點了,怎麽還沒來?”
王武接過話頭說:“電話裏張師兄說路太滑,沒敢把車開得太快。”
“原來是這樣。”葉淩雪點點頭,看了一眼白茫茫的雨幕,感歎道:“這雨下得太大了!你們還是到屋子裏去吧。”
王文搖了搖頭,“沒事,小師妹你先去屋裏陪老爸說說話吧。”
“嗯,那你們再等等。”葉淩雪說罷,晃身就踏進了院子裏,抬頭就看到了在堂屋門口正笑眯眯地看著她的師傅,心中一喜,身形再一晃,霎時掠進了屋子裏,脆生生道:“師傅,生日快樂啊!看看弟子給您帶來的禮物~”揚了揚手中的竹籃,笑嘻嘻地道:“這些雞蛋可都是弟子親自養的雞下的蛋呢,不知師傅您喜不喜歡呢?”
“哈哈~”王海川開懷大笑道:“你這孩子這麽有心,師傅又怎麽會不喜歡呢?”說著接過了籃子,挽起袖子道:“你們幾個先聊著,師傅去給你們弄飯菜去。”
王蓮花四人異口同聲地說:“師傅您歇著吧,弟子去弄就好了。”
驀地,外麵傳來了轟隆隆的汽車轟鳴聲,跟著“嘎吱”一下,轟鳴聲靜止了下來,接著王武和王文兩兄弟發出了驚呼聲。
“怎麽回事?”王海川心中一緊,擱下雞蛋籃,晃身就掠了出去,而他的幾個徒弟,也跟著跑了出來。
到了門口,王海川見門口停著一輛綠色車,車上走下了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女子,王武站在車邊,撐著傘探著頭往車裏看,而王文則從車上抱出了一個中年女人,女人麵色蒼白,神情疲憊,不過當看到王海川的時候,眼中露出了一絲神采,張了張嘴道:“老頭子……”說著,眼角已流出了滾燙的淚花。
這個中年女人不是別人,她正是王海川的老伴,也就是王霄的母親,看到老伴麵色蒼白,似乎大病了一場,見到自己又是流淚,又是激動的樣子,心中咯噔一下,急忙上前從王文的手裏接過抱住她,關切地問:“老婆子,你這是怎麽了?”
為了不讓老伴擔心,葉曼琴隻得撒了個善意的謊言,“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海川皺著眉點了點頭,看了另外的中年人和女子一眼,疑惑地問:“他們是?”
不待葉曼琴答話,提著大包小包的慕容萱走上前一步,靦腆地道:“叔叔您好,我叫慕容萱,是王霄的女朋友。”指了指那中年人道:“他是王霄同學的叔叔雷承誌先生,就是他送我和阿姨回來的。”
“哦,謝謝雷先生了,到屋子裏坐坐吧。”王海川寒暄道。
“不了,我還得趕回去拉活呢。”雷承誌微笑著搖搖頭,鑽進車子裏揮了揮手,啟動車子離去。
“慕容萱是吧?”王海川再次看了慕容萱一眼,見對方容貌秀美,舉止得體,心說兒子能夠找到這麽好的女朋友真是他的福氣。
“嗯。”慕容萱點點頭,局促不安地道:“叔叔叫我小萱就好了。”
“嗯,小萱,外麵雨大咱們到屋裏說話。”王海川說著,抱著葉曼琴晃身到了屋子裏,放到臥室裏的床上以後,關切地問:“老伴,你摔到哪裏了?給我看看傷勢吧。”
“不用了,在背膀處,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醫生說再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見老伴不肯,王海川隻得點點頭,“那好吧。”
“老頭子我差點忘記了,今天是你的五十大壽。你看徒弟們都來了,快去招呼他們吧。我困了,想好好睡一覺。”路上顛簸,葉曼琴坐車的確做得很辛苦。
“那你好好休息。”王海川仔細地給老伴蓋好單子,走了出去。
廳堂裏,王文把王海川的幾個徒弟給慕容萱介紹了一下,大家都是年輕人,很快的就熟識起來了,不過都沒敢大聲說話,交談也是輕聲細語,生怕打擾隔壁的葉曼琴休息。
王海川走出臥房,來到大廳,忽地大家停止了交談,整個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一安靜,氣氛竟變得壓抑起來。本來幾個徒弟是來給師傅過五十大壽的,隻是師母受了傷,原本喜悅的心情,變得沉悶起來。
王蓮花是大弟子,所以首先開口問道:“師傅,師母沒事吧?”
“沒事。”王海川搖搖頭,強笑道:“大家不必擔心。”
“那就好。”王蓮花稍稍放下心來,突然問:“對了,師母到底怎麽了?”
“這個就要問小萱了。”王海川望著慕容萱,疑惑地問:“小萱,你應該清楚,是怎麽回事吧?”
在路上,葉曼琴就這個問題已和慕容萱溝通過了,兩人約定,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一致決定撒個善意的謊言,雖然現在她心中忐忑不安,但表麵上卻是鎮定地說道:“阿姨是摔傷的,這都怪我和王霄。”說罷,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