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之皇

第五十二章雞犬不留

王蓮花幾人,在場的,除了葉淩雪之外,全部多多少少都掛彩了。傷得最嚴重的莫過於蕭六郎了。他的前胸,後背,大腿上均有一條半尺多長的血口子,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口子數都數不過來,鮮血淋漓,看起來觸目驚心!然而他並沒有半句怨言,因為若非王海川這個慈祥的師傅從小就收留他,恐怕早已凍死在那場暴風雪中了。

蒙千斤練得是虎嘯金鍾罩,皮糙肉厚的要好一點,身上多是一些輕傷;而王蓮花功夫已練到化境了,所以受傷也不是很嚴重。但在剛才亂戰中,仍舊被那個發射金錢鏢的蒙麵殺手在臨死前發出的金錢鏢射中了肩膀,鮮血已染紅了胳膊。

葉淩雪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身上仍舊濺滿了鮮血。不過看起來她的精神還不錯,幾個同門中,就數她的情況最好了。

而王海川此刻和司馬如煙還在場中激烈的大戰,由於他們兩個已到達了神通之境,所謂神通之境就是傳說中修煉出了能夠外放的真氣,能夠飛簷走壁,騰空飛行等等一切超出了平常人看來宛若神靈般才能夠做到的境界,就是所謂的神通之境。也即是練虛化真,後天真氣之境。

現在的王海川和司馬如煙正是已修煉出了後天真氣,所以他們的戰鬥非常激烈,也非常驚險。用驚心動魄來形容都絕不為過。平常人根本無法接近他們。即便是王蓮花這個化境高和葉淩雪這個即將突破化境,踏入練虛化真之境的高手也不能夠接近他們。否則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被真氣所傷。

葉淩雪和王蓮花自然沒有閑著,迅速兩人把蒙千斤和蕭六郎替換了下來,殺向最後兩個殺手。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門外的牆邊,慢慢探出了頭,向院子裏窺探,由於風雨較大,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人,此人正是狄石天,驟然間看到院子裏橫七豎八的屍體,麵色大變,隨後嘴角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暗忖:“想不到隱殺堂的精銳竟然全軍覆滅!哈哈,死得好啊死得好!尹天嘯啊尹天嘯,你隱殺堂的精銳經此一役死亡殆盡,看你以後還怎麽和我鬥?”想著,笑容慢慢凝住了,忽地麵色一沉,暗想:“估不到這個偏遠的農家小院裏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能夠把隱殺堂的精銳一網打盡,看來倒是不好對付!”

就在狄石天心中轉動念頭間,王蓮花和葉淩雪將最後僅剩下的兩個殺手也殺死了。而他手下的十五個黑衣蒙麵人,這個時候也來到了牆外。

與此同時,半空中雨幕中猛地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交戰的司馬如煙和王海川口中均噴吐著鮮血從空中墜落了下來。

看著墜落下來的司馬如煙,狄石天大吃一驚,心中狂震,“竟然將夫人打傷了,真是該死!讓你嚐嚐我天地玄掌,黑煞之氣的厲害!”想著,身形忽地一晃,化為一道流光,雙掌一凝泛起了黑光,向著墜落下來的王海川襲擊了過去。

王海川在雨幕中和司馬如煙大戰了半天,兩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最後司馬如煙眼看著短時間內無法擊敗王海川,便把心一橫,運氣全身真氣一口氣施展出了“天蛇九變”中的最後三絕招,“金龍變”、“狂龍變”和“天蛇變”,打算將對方一舉擊殺;不想王海川也運氣全身真氣施展出了“翻天鐵拳”中的最後三絕招,“偷天換日”、“撼天裂地”和“傲視天地”,最後兩人竟拚了個兩敗俱傷,因為兩人幾乎耗盡了全身真氣,所以控製不住身形,從空中墜落了下來。

王海川感受到了雨幕中傳來的呼嘯之聲,可是全身真氣已幾乎耗盡,所以雖然有心抵禦對方的偷襲,全身卻已無力,所以暗歎一聲,隻好聽天由命了。

就在這時,葉淩雪大叫一聲“師傅莫要驚慌”,身形一晃,也化為了一道流光,抖手甩出了金銀雙環,隻見一道金光和一道銀光宛若兩道流星般向襲擊向王海川的狄石天斬殺了過去。

狄石天料不到就快要得手的時候,竟然橫裏出現了一雙鋒利無比的金銀雙環,知道即便是能夠殺死對方,恐怕自己也要傷在來襲的金銀雙環窒息,所以權衡利弊得失之下,忽地收回了雙掌,斜著飛射了出去,接住了墜落下來的司馬如煙。

而金銀雙環旋轉了一圈又飛到了葉淩雪的手上,她但是接住雙環,另一手攔住了墜落下來的師傅,落到地上以後,大呼:“師傅師傅~您怎麽樣?”

與此同時,王蓮花幾人也跑了過去,連呼“師傅師傅”,臉上的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咳咳~”王海川忽地劇烈的咳嗽了幾下,一口鮮血噴射了出來,不過卻沉聲道:“快走,剛才來的那人也已修煉到了練虛化真之境,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走。”王蓮花當機立斷,一馬當先向外衝去。

堵在門口的十五個殺手雖然沒有狄石天的吩咐,但卻也已各自亮出了兵刃,迎著欲要衝出去的王蓮花幾人衝殺了過來。

王蓮花雙刀一翻,登時向首先衝來的殺手殺了過去。

葉淩雪把師傅往蒙千斤懷裏一放,語氣急速地道:“蒙師兄,你照看好師傅和蕭師兄,隨我和師姐殺出去。”說著,金銀雙環一晃,隨著王蓮花殺了出去。

蒙千斤則一手抱著師傅,一手抱著重傷的蕭六郎隨著葉淩雪衝了出去,至於他的鐵棍,則有蕭六郎給他提著,雖然蕭六郎和王海川都受了重傷,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了殺人的力量。

一行五人,很快地就將十五個殺手殺得七零八落,然後快速消失在了雨幕中。而這些殺手雖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卻死命地追了過去。

一前一後兩撥人,在茫茫雨幕中,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大追殺。

再說狄石天扶著司馬如煙,驚慌地道:“屬下救援來遲,累夫人受傷了,夫人您怎麽樣?”

“我~”司馬如煙剛說了一個字,忽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夫人夫人~”狄石天神情慌亂地呼喊著,忽地把手掌貼在了司馬如煙的背後,為她灌輸真氣起來。

得到狄石天的真氣滋養,司馬如煙的氣血逐漸穩定了下來,可是王海川一行人已經消失不見,不由大吃一驚,猛地一推狄石天大聲道:“不要管我,快去追殺他們!”

“是夫人。”狄石天答應一聲,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中。

“希望你們能夠殺了他們,要不然以後帝豪會恐怕將會永無寧日。”司馬如煙皺著眉頭喃喃自語著,慢慢地從腳腕處取下了一個通訊器,按下了一連串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老婆,怎麽樣?有沒有斬草除根?”接電話的是王迪豪。

聽著老公的話,司馬如煙苦笑了一下,歎息道:“沒有,被他們跑了。”

“怎麽回事?”

“情報有誤。”

“情報有誤?”電話那頭的王迪豪大為光火,甚至能夠聽到他摔東西的聲音,不過馬上壓製住怒火關心起司馬如煙起來,“老婆,你怎麽樣?沒事吧?”

“我~咳咳~”司馬如煙咳嗽了幾下,嘴角又流出了血液。

王迪豪擔心地問:“老婆,你到底怎麽樣了?別嚇我?”

聽到老婆劇烈的咳嗽聲,王迪豪此刻有點後悔了,後悔不該讓老婆親自前來涉險。甚至開始痛恨情報部門,痛恨手下沒有查清楚情況。事實上這也不能怪情報部門。因為時間太倉促了。短時間內,又在千裏之外,如何能夠查清楚具體情況呢?總而言之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晚了,所以隻得焦急地等待著。

“我~我沒事,隻是受了點傷,老公你不用擔心。”司馬如煙說著,又低聲咳嗽了幾下。

王迪豪心都揪起來了,關切地問:“老婆,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很糟糕。”司馬如煙喘了一口氣,輕輕歎息道:“隱殺堂的十六個(注:進入院子裏是十五個殺手,算上王海川之前抓破牆壁,撕扯掉胳膊,一擊斃命的殺手,正好是十六個)精銳殺手已全軍覆沒”

“什麽?”王迪豪驚呼了起來。

“隱殺堂的殺手除了堂主尹天嘯,如今已全都戰死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王迪豪肉痛地喃喃自語著,忽地問道:“我不是派狄石天率領地煞堂的兄弟趕過去了嗎?”

“他是來了,不過他來的時候,隱殺堂的弟兄已經全都戰死了。”

“唉~”王迪豪長歎一聲,自責道:“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若是讓情報部門的兄弟查清楚具體的情況就好了。”

“老公,你也不要自責了,若要真說到錯,錯的應該是我,我不應該這麽著急著動手。”

“算了老婆,人都已經死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是啊。”

“接下來怎麽辦?”

“絕不能放走他們一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頓了一頓,司馬如煙接著道:“現在我最擔心的是石天和天嘯不一定對付了他們。你立刻派弟弟天豪來,讓他即可率領天豪堂的弟兄趕過來。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徹底的一網打盡,否則後患無窮!”

“好,我這就讓天豪過去,老婆你多保重。”

“放心吧,我還行。那就這樣,我先找個地方療傷去。”司馬如煙說罷,按下了掛機鍵。

看了看院子裏橫七豎八的屍體,司馬如煙喃喃自語道:“弟兄們,你們的血不會白流的。希望你們一路走好。”說罷,身子一晃,沒入了雨幕中。

風依然在呼嘯,雨依然在嘩啦啦地下著。

這個本來寧靜的農家小院裏,在經過一場生死大搏殺之後,隻留下一地的屍體和鮮血。

折斷的石榴樹和凋落的花朵上沾染著鮮血,看起來是那麽的淒美。

那條老狗也不知在什麽時候倒在了血泊中,而那隻老母雞和八隻小雞娃也已橫死在了泥水裏——雞犬不留,正是此時此刻這個院子裏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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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去西域涼州的涼蒙(涼亦是涼州,而蒙則是蒙州)公路上行駛著一輛外麵籠罩著一層焊接著一層精鋼鐵網的綠色警車,由於公路已年久失修,所以地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坑窪,因此車行駛得並不快。

夕陽如血,染紅了車廂。

車廂裏坐著九個手裏拿著警槍的年輕警察,他們的槍全都指著中間盤坐著的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的身上纏繞著紗布,紗布上還帶著觸目驚心的斑駁血跡——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王霄。

而圍繞著他的正是薛獵帶領的八個重案組的精銳警察,他們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王霄,生怕他暴起傷人——事實上王霄傷勢還沒有好,而且他們還用槍指著他,根本不可能暴起傷人,然而他們深知王霄的可怕,所以不得不妨。

王霄微微閉著眼睛,忽地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安地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堵得心裏發慌,猛地睜開了雙目,看著薛獵道:“薛隊長,我心裏很不安,能不能借你電話,給家裏打個電話?”

“不行。”薛獵斷然拒絕了王霄的請求。

“難道打個電話都不行嗎?”王霄大聲道。

“不行。”薛獵冷冷道:“想打電話,門都沒有。”

王霄忽地放低姿態,哀求道:“求求你,讓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吧。”

“不行。”薛獵冷酷地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就不要枉費心機了。”

“你~”王霄目中閃爍著怒火盯著薛獵,猛然間心中一痛,就在他心痛的這一刻,正是遠在雄州的王海川從空中墜落的一刻,人們常說父子連心,也許王霄和他父親心中有感應吧,目中忽地默默流下淚來,心中暗暗發誓:“最好我的家人沒有事情。否則,等我打破牢籠出來之後,定會一個個親手把你們送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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