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霄頭上的黑筒帽子早就被人取下來了,透過車玻璃可以看到,黑漆漆的一號監獄大門緩緩敞開了,警車慢慢地行駛了進去。
王霄眼中流露出漠視一切的光芒,漠然地看著這一切,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今後的安危,沉靜得給人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
而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麽樣的命運呢?
卻說呂步偉小的時候家境貧寒,沒少吃苦,他從小就發誓,長大後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孝敬父母。
終於,呂步偉長大了,並且靠著優異的成績上了“一心為公警察大學”,畢業的時候被分配到了一號監獄,做了一名管教。當時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氣得他要死,可是當他來回的第三天後收到第一筆某個犯人孝敬的紅包以後,心中的怒氣就完全的平息了。
不要懷疑,賄賂在一號監獄這裏,是完全合法的。而上麵主管機關為了撈錢也都掙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放走犯人,甚至隻要給夠上麵的好處,即便是死個把人,上麵絕不會過問監獄裏的事情。
總而言之,一號監獄,是個十分黑暗而殘酷的地方。在這裏想要過得舒心,要麽你有大把大把的票子;要麽就要有強大的實力。否則,等待你的將是無窮無盡的折磨和痛不欲生的煎熬。
此後,呂步偉不斷的收到紅包,日子過的十分滋潤。而且由於他為人精明,經過三年後的努力之後,終於做上了監獄長的位置。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呂步偉也從一個年輕小夥子,變成了一個身體發福的中年人。
每天傍晚,呂步偉都會躺在院子裏的藤椅上泡上一壺茶,邊喝茶邊看落日黃昏的美景這會兒他正在眯縫著眼睛出神地遙望著天空,享受著落日黃昏的寧靜。
可是轟隆隆地汽車轟鳴聲,把呂步偉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呂步偉看到警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隻因為每來一個犯人,對於他來說就等於來了一棵搖錢樹。所以他的笑容慢慢綻開,愉快地帶著四個獄警向警車走去。
薛獵一行九人帶著王霄從車上走了下來,呂步偉不認識薛獵,不由疑惑地問:“你們是?”
“你好呂獄長,我們是南州深華市公安局重案組的,我是組長薛獵。”薛獵說著,掏出證件遞了過去。
呂步偉一看不假,便和薛獵握了握手寒暄道:“薛隊長你好,不知道薛隊長有何指教?”
“是這樣的,這人叫王霄,是個殺人犯,凶殘成性,罪大惡極,本來應該槍斃的。”
說著,薛獵指了指王霄,忽地壓低聲音道:“不過上麵有大人物不希望他就這麽死去,按照上麵的意思是要判他終生監禁……現在此人就交給呂獄長了。希望呂隊長嚴加看管,萬勿讓他逃跑,否則後患無窮!”
“原來是這樣。”呂步偉點點頭,肅然道:“薛隊長放心吧,這一號監獄雖說不是龍潭虎穴,但也絕不是紙糊的,把他交給我,保管他插翅難飛!”
“如此甚好。”薛獵點點頭,冷笑著看了王霄一眼。
“來人,把犯人帶下去,暫時先關押到東院去。看他的表現,若是不老實,那就把他關到西院去。”
“是。”兩個獄警恭敬地應一聲,然後一左一右用槍指著王霄喝道:“走!”
在路上的八天七夜,王霄通過用陸乘空留下來的五行秘籍中的內壯呼吸吐納之法調養身體,此刻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隻是路上吃的食物少,肚子很餓,渾身沒有多少力氣。難免走得很慢。
兩個年輕獄警可沒有多少耐心,其中一個猛地一推王霄的肩膀,怒斥道:“磨磨唧唧,你他媽的不會快點啊?這麽慢,要死啊?”
王霄猛地一回頭,眼中閃過一股冰冷的凶光,狠狠剜了那個獄警一眼。那個獄警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淩厲的殺意,那種殺意似乎一下子把他推向了冰冷的深淵,令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瞬間冷汗自額頭上流淌了下來。
這就是王霄,銳變後的王霄,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一舉手,一投足,甚至是一個眼神,都讓人心驚膽顫,不寒而栗!
“走吧,哥們!”另外一個獄警拍了拍那獄警的肩膀,偷偷看了王霄一眼,低聲安慰道:“犯不上跟一個犯人較真兒。”
那獄警點點頭,心中暗忖:“好可怕的眼神,看來以後還是少惹這人為妙。”想著,並沒有再催促王霄,而是亦步亦趨的慢慢跟著他向東院牢房裏走去。
從前院到後院,距離雖然不算和很遠,當王霄走得時間卻不短。
半個小時,王霄走了半個小時才從前院走到後院。
後院是個十分巨大的院落,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有足球場,有籃球場,有單杠雙缸地運動器材,儼然就是一個大型運動場。而四周則修建著足足有六米高的石牆,牆上麵還圍著一米高的的電網,周圍一些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還裝有攝像頭,甚至還有一些獄警隱藏在暗處,看起來守衛十分森嚴。
院牆內東南北四方則各有一個大院,院子裏都是一片鋼鐵水泥鑄造的冰冷牢房。
王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在分發到灰色囚服和洗漱用品之後被帶到了東院,東院是個四合院,院子裏東南西北四方,是四個寬大的屋子,屋子中間有個寬大的鋼鐵大門,門上鎖著一隻大鎖。
先前推搡王霄那人嘩啦啦打開大鎖,用槍頂著王霄的後心,沉聲道:“進去吧五八七六,八十一號鋪是你的床鋪。”
五八七六是王霄的代號。
王霄沉默無語,抱著東西走了進去。
另一個獄警把大鎖鎖上,大聲道:“進去老實點,否則有你受的。”說罷,兩人就離開了。
這是個長方形的牢房,房裏有條很長的通道,通道兩邊是鐵床,鐵床是上下鋪,鋪子上大部分都躺著赤裸著肩膀的人,很多人都是麵黃肌瘦,一臉的菜色,很明顯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由於牢房裏窗戶很少,所以又悶又熱,頂棚上雖然有七個風扇,在嘎吱嘎吱的旋轉著,但仍舊驅除不了屋子裏的熱氣。
王霄借著昏黃的燈光粗略地看了一下,屋子裏足足有六十張鐵床,至少有一百個犯人被關押在這個牢房裏。一百個人同時擠在一個牢房裏,窗戶開得又少,當然又悶又熱了。
王霄打量著牢房,牢房裏本來躺著的犯人呼啦一下全都坐了起來,上下仔細地打量著王霄。
王霄低著頭,向八十一號床鋪走去,突然有個低沉的聲音問道:“兄弟,犯什麽事進來的?”
王霄抬頭望去,卻見問他說話的是一個坐在床邊的年輕人,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精壯的胸膛,粗壯的手臂,看起來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一雙明亮的眼睛裏閃爍著精光,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一股子精悍之氣。
在王霄打量那人的時候,那人也在打量王霄,見對方並無惡意,便微笑道:“殺人!”
“哦,有趣有趣。”那人笑了笑,道:“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王霄。”
“很巧。”
“難道你也叫王霄?”
“哦不,我也姓王,王通。”王通臉上笑容又濃了一分,“大家都姓王,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你說是不是很巧?”
“真的好巧。”
“王兄弟,到這裏你不能不認識兩個人。”
“誰?”王霄笑眯眯地道:“還望王大哥給引薦一二。”
“好說。”王通從床上跳下來,忽地一個箭步跑到王霄身前,大手一伸,向他麵門抓去。
這一擊,又快又狠!
王霄料不到對方竟會攻擊自己,但在和帝豪會幫眾那一戰廝殺之後,他的戰鬥力急劇提升,再加上路上又修煉了幾天五行秘籍,修為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不少,現在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實戰經驗,王霄比之以前已提高了很多。所以雖然情況危險,但他並沒有驚慌。
危急時刻,但見王霄身子一弓,腦袋一低便躲過了對方這一擊,同時他不退反進,一個鐵山靠向對方撞擊了過去。
“好功夫!”王通讚歎一聲,同樣一個鐵山靠硬碰硬了上來。
砰!霎時二人的肩膀碰撞到了一起,然後二人分開,王霄退後了三步穩定住了身形;而王通隻退後兩步邊。
兩人一碰撞既分,表麵上看起來是王霄的功夫不如對方。其實一來是由於王霄重傷未愈,二來王霄饑餓難當,渾身沒有多少力氣,三來王霄是猝不及防之下在出手,四來王霄剛到牢房裏肯定不能出殺手。所以看起來王霄似乎是輸了一籌。
“你的功夫也不錯。”王霄讚一聲,踏步上前,一手端著洗漱用品,一手向王通抓去。
王通趕緊退後兩步,擺擺手苦笑道:“別打啦兄弟,剛才隻是單純試試你的功夫,並沒有別的意思。”
“哦。”王霄聳聳肩膀,收回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