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北虎沉吟道:“但是老狐狸好像並沒有放。”
那青年到:“當時的確沒有,應該是某人授意的。不過,礙於東院的壓力,最後老狐狸答應最遲第十天下午放人。”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現在已是下午。也就是說,如果那小子沒有死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放出來了。”
“是的。”
“那我們就等等。”
“希望他還活著。”
“希望如此。”
天色灰蒙蒙,陰沉沉的。
時間已是四點五十。
呂步偉此正在辦公室悠閑的抽著煙,喝著上好的豫州毛尖茶。
牆上的掛鍾,嘀嗒嘀嗒地很有節奏的擺動著。
呂步偉抬頭看了牆上的掛鍾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打了個號碼,沉聲道道:“老王,去東院通知童天寶,去水牢把王霄的屍體撈出來吧。”
下達了命令以後,呂步偉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喃喃自語:“五百萬啊,小子到了黃泉地獄別怪我,怪隻怪你的命太值錢了!”
想起搞死王霄就可以得到五百萬鈔票,呂步偉的心情愉快極了,心說:“童天寶啊童天寶想不到你這老家夥竟敢拿絕食來威脅我,以後我會慢慢地跟你玩。現在你們就去給王霄收屍吧。”
此刻,不僅是呂步偉,就連東院的童天寶等人也認為王霄死定了。畢竟不吃不喝,而且還是在黑暗孤寂的水牢裏泡十天,即便是人的意誌沒有崩潰,身體也受不了這種生不如死的煎熬和折磨。
東院牢房。
童天寶和一幹犯人,都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突然,一個身材肥胖,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管教打開了牢房的門,大聲道:“童天寶,獄長說讓你們去水牢把王霄的屍體撈出來。”
童天寶麵色一沉,點點頭道:“謝謝。”說著,塞給了他一疊鈔票。
那管教笑了笑,道:“最多兩個人去。”
童天寶暗歎一聲,揮揮手道:“元霸,王通你們兩個去吧。”
王通和龐元霸點點頭,道:“好。”
“跟我來。”那管教說著,就轉身帶著龐元霸和王通向外麵走去。
王通和龐元霸跟在他的身後,出了院子,向左拐彎進了一個小門,就到了水牢院落。
西院的西門牛看著王通和龐元霸隨著管教進入那小門,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冷笑,眼中閃爍著冷厲的寒光,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那小子是死是活?料想屍體都應該腐爛了吧?五百萬就這麽進了那老狐狸的腰包了。真希望他沒有死啊~”
那肥胖的管教帶著王通和龐元霸到了水牢門口,逃出鑰匙打開了鎖,“鏗鏘”一下推開了鐵門。頓時一股濃重的血腥臭味從牢房裏散發了出來,熏得那管教幹嘔了起來。
畢竟王霄這十來天,拉撒一直都是在這小小的水牢裏,再加上他雙手流出的血液混合到了水裏,味道自然不會太好聞。
那管教一邊幹嘔,一邊麵色難看地道:“臭死了臭死了,你們快點把屍體撈出來!對了,用你們的囚服蒙住他的頭,大白天的我可不想看到一張恐怖的死人麵孔!”不耐煩地說著,跑到了一邊。
雖然空氣中的味道非常難聞,但是龐元霸和王通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兩人快步走進水牢裏,查看了起來。
借著外麵照射進來的光芒可以看到,鐵架上滿是斑駁淋漓的血跡,鐵架下麵的王霄緊閉著著眼睛,聽到腳步聲,他微微睜開了眼睛,聲音嘶啞地道:“你們來了?”
“你~”王通麵露驚喜之色,激動得流下淚來,剛想說“你還活著。”
龐元霸卻給他打了個手勢,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把鐵架上的環提起來,打開了鐵架,脫下衣服蒙在了王霄的頭上低聲道:“王兄弟,不要出聲,未免你的眼睛受到傷害,暫且蒙上腦袋。”說著,給王通使了個眼色,緩緩地把王霄從水牢裏抬了出來。
此時的王霄雙手血肉模糊,手背上凸起的關節已幾乎可以看到森然白骨,手腕上的青筋宛若蚯蚓般也已凸起,本來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現在已瘦得皮包骨頭。可以相像,王霄這這生不如死的十天,究竟承受了多麽大的痛苦和折磨。
兩人也沒有細看,架著王霄就向外麵走去。
那管教也沒有多問,當鎖上鐵門的時候,架著王霄的龐元霸好王通已經消失不見。
當龐元霸幾人回到牢房的時候,眾人全都心情沉重地站了起來。
童天寶迎了上來,關切地問:“王兄弟怎麽樣了?”
“我還活著。”王霄慢慢地從頭上拿下龐元霸的囚服。
“我還活著!”
“我還活著!”
……
王霄的聲音在牢房裏不斷的回蕩著,突然問道:“有沒有洗澡的地方?我身上臭死了。”
驟然看到王霄還活著,眾人全都歡呼了起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童天寶激動地抓住王霄的手,突然道:“天麟,快去帶王兄弟好好洗個澡。”
“是老大。”這個時候,一個步伐矯健的青年越過眾人,走到了王霄身邊,扶住了王霄的肩膀。
但見這人麵部棱角分明,是一個相當英俊的年輕人,身材中等,年齡二十四五歲左右,渾身散發著精悍之氣,就是眼神過於犀利了點,好像已經曆了太多的風雨。但他的麵上卻流露出真誠之色,給人一種可信賴的感覺——他叫易天麟,本來是一個殺手,因為一次失手被捕入獄,進了監獄以後,看童天寶為人重義氣,便跟了他。
這個時候,麻五也走了上來,愧疚地道:“王兄弟,讓你受苦了。”
王霄笑了笑,道:“沒事,我頂得住。”
童天寶微微一笑,催促道:“王兄弟,快去洗個澡吧,等下我讓丁衝給你弄點吃的。”
“那就有勞寶哥了。”王霄說罷,在易天麟的攙扶下,推開了牢房最裏麵的一扇門,裏麵赫然是個洗澡堂。
澡堂不是很大,借著一盞昏黃的燈光可以看到,這個澡堂裏沒有澡池,隻有十多個噴水龍頭,顯得很簡陋。
王霄由於第一天來就被關進了水牢,所以還不知道,牢房裏麵竟有個洗澡堂。
易天麟扶著王霄,到了一個噴水龍頭下,打開了一個水龍頭,裏麵噴灑出了溫熱的水。
王霄站在水龍頭下,任溫水衝洗著自己身上的髒汙,慢慢地伸展了一下手腳,活動了一下筋骨,同時暗暗運起黑水凝氣功,慢慢吸收著水中靈氣,激發著生機。
這個時候,麻五拿著新囚服,洗發水和香皂走了進來,走到王霄身邊欣慰地道:“看到你平安無事,老哥哥也就放心了。倘若兄弟你真遭遇不測,老哥恐怕會內疚一輩子。”
“老哥,這麽說就見外了。你年紀大了,多多保重身體,好好活著。等有機會了,我會把你帶出去的。”說著,王霄倒了一些洗發水,慢慢地洗起頭來。
易天麟和麻五對視一眼,一起低聲道:“出去?”
“對啊。”王霄一邊洗著頭,一邊奇怪地問:“難道你們不想出去?”
“當然想。”麻五和易天麟異口同聲地說。
“那就好。”王霄衝了衝頭,邊打香皂邊說:“隻要想出去,那就一定會有辦法出去。”
易天麟搖搖頭,苦笑道:“周圍的地理環境太惡劣了,即便是能夠逃出去,恐怕也跑不遠,到時候一樣是死路一條。”
麻五接道:“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牢房裏。”說著自嘲地笑了笑道:“大概是年紀越大就越怕死了吧。”
“沒有任何人不怕死。我也怕,可是我不甘心就這麽困死在這裏。”
“誰甘心困死在這裏呢?”易天麟輕輕歎息道:“可能你不知道,前些年,有個叫‘過江龍’的江洋大盜,也被關押在這裏了。麻五爺應該知道。”
“我知道。”麻五點點頭道:“他的身手相當不錯,據說已修煉到暗勁境界。可是當他越獄的時候,還是在離市區十裏的地方,被聞訊趕來的武警亂槍打死了。”
“那他怎麽不像西跑?雖然西方是一望無盡的瀚海沙漠,但怎麽著也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吧?”
易天麟道:“瀚海沙漠裏經常會出現龍卷風,別說一絲希望,恐怕半點希望都絕不會有。”
“那北方呢?”
“北方是雪域高原,不但氣候惡劣,而且大部分的地方都覆蓋著終年不化的積雪,如果從哪裏逃走,這裏的獄警完全能夠順著腳印追捕,到時候一樣難逃劫數。”
“東麵是大片沼澤,更不行了。”
“是啊。”
王霄心中一動,眼中閃過兩道凶光,慢悠悠地道:“那如果把另外三院的老大和監獄長殺了呢?”
易天麟吃了一驚,回頭看了外麵一眼,低聲道:“那樣的話,監獄必定大亂。”
“亂才好,越亂我們逃走的機會就會越大。”王霄微微閉著眼睛,一個逃跑的計劃慢慢地在心中有了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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