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在!”魏炎不自覺的將自稱也改了,徹底認同了張濟的領導地位。
“你身為飛石城司劍,城中守軍空額軍官超編,你有什麽話說?”
“屬下無話可說。”
“我治你失職之罪你可有異議?”
“屬下無異議。”
“好,失職之罪暫且記下,等此間事了你自去城主府領罰。”
“屬下遵命。”
接著張濟指著台下八百多名軍官:“這些人三鼓不到該當何罪?”
“斬!”
張濟冷酷的將手一揮:“推下去,斬!”
八百多人立刻嘩然,他們沒想到城主竟然真的敢殺他們,這可是八百多人啊!殺了他們城衛軍誰來領?但是現在情形不由得他們不信。
“媽的,城主這是要趕盡殺絕!大家反了他娘的!”
“反了!咱們八百多人怕了他們?”
“弟兄們,上!殺了那小兒城主!一個小孩子竟敢騎到老子們頭上!”
“對!血洗城主府!”
下方一千多普通城衛軍劍士也騷動起來,張濟的手段太狠辣了,主官一個個被判死刑,他們這些小兵恐怕也難逃一死。
張濟冷酷一笑,像是再看一場猴戲,清晰的聲音傳遍全場:“爾等城衛軍聽令,這些人叛逆謀反,現在命你們立刻平叛,平息叛亂後可免你們點卯不到之罪!”
本來想加入叛亂的城衛軍劍士獲得了一絲生的希望,登時便有一大半的人打消了反叛的念頭,紛紛拔出長劍向自己原來的上官撲去,一場不是特別激烈但極為血腥的激戰就此展開。
這些軍官都是城中各級官員的親屬朋友,靠著關係混到軍中吃點軍餉,哪有什麽真本事,一千多城衛軍雖然荒廢訓練多久但對付他們還是搓搓有餘。
很快八百多名軍官被斬殺當場,一千多城衛軍也死傷數百,減員至一千以下。那邊城衛軍軍需處各級主官的行刑也已經結束,八條血肉模糊的屍體伏在地上,粘稠的血液將下麵的土地都浸染成了黑紅色。
“魏炎聽令。”
“屬下在。”
“我命你率領護城軍城衛軍封鎖四城城門,全城實施戒嚴,凡有鬧事者殺無赦!”
“屬下遵命!”
魏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大手一揮開始宣布一條條命令,很快近一千剛剛經過廝殺的城衛軍被他整頓完畢,跟隨他那六百名護城軍精銳開出校場。
“傅青,你帶領劍師堂配合魏司劍行動,但凡有變你可自作決斷。”
“其他人留守校場,隨時準備馳援!”
一場清洗毫無征兆的展開,針對的是飛石城城衛軍各級軍官的親屬,麵對這些不安分因素隻有一個辦法,斬盡殺絕!也在今日之後,整個飛石城的軍權被收回城主府中。
“混蛋!混蛋!他怎麽敢這樣?他憑什麽敢這樣?!”司空府,黃仁建一連砸毀十多個名貴瓷器,他完全沒有料到城主府做的會這麽絕這麽狠!
八百多人啊,說殺全殺了!他就不怕引起城中動亂?直到此刻他才幡然醒悟,他一直進入了一個誤區,他這次麵對不是那些隻知爾虞我詐滿腹黑水的政客,而是一個從戰場而歸殺伐果決的鐵血軍人!
“大人,要不要向左相大人求援?”龐光弱弱的道。
黃仁建狠狠的瞪向他,那目光恨不得將他吃了。龐光嚇的雙腿一軟差點癱軟在地,再也不敢吱聲。
狠厲的目光在眾多屬下臉上一一掃過,嘶啞著聲音道:“飛石城是我的,我的!誰也奪不走!”
粗重的喘了幾口粗氣,黃仁建突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你們別得意,柳刀就快回到青城山莊,很快,很快就有你們受的,青城這一代少主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色棍,你們等著吧……”
接下來,飛石城似乎恢複了平靜,張濟接收了兵權之後著手恢複飛石城的防衛力量,以六百護城軍和一千城衛軍為骨幹招募新兵擴充軍隊,很快便恢複了滿額編製,接下來就是訓練新軍。司空府也並沒有為難,對新軍的組件異常支持,裝備物資足額供應沒有任何克扣,看上去似乎失去了跟城主府爭權的野心,但明眼人都明白,這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城中的緊張氣氛比之前尤甚之。兩方都在積蓄力量,等待獠牙露出來的那一刻……
莫問的生活開始變得規律起來,每日上午指導方平基礎劍術,下午遊走全城尋找一些煉劍用的稀有礦石,晚上以礦石煉體同時修煉無名心法,實力在一絲一絲穩步的增長著。隻是遺憾的是,不可能再找到像玄鐵那般的奇物,即使找到了他也買不起,這些天收購的都是一些較為普通的雲鐵銅母,其內精氣蘊含很少,都是吸收了很多身體強度才出現那麽一絲增長,但總是聊勝於無。
十天之後的一個下午,城北方向突然疾馳而來數十騎士,清一色靈劍師,數十股不弱的靈力波動匯聚成一股龐大的靈氣潮汐,向著飛石城遠遠壓來。
北城門早已接到城外警戒劍塔的示警,新任城門都衛是一名原黑風鐵衛都衛,聞訊立刻登上城樓,靈覺中感受到那一股龐大的靈壓臉色微白,其中竟有一股不弱於全盛時期的張濟!更有兩股明顯屬於六階靈劍師,其他最弱的也在四階靈劍師層次,這股力量足以壓倒他們城主府!
很快,數十騎士趕到城門之下竟然一點減速停下的意思也沒有,排隊進城的商隊行旅流浪劍客紛紛閃避,其中幾名實力不弱的靈劍師也閃到一旁,畢竟數十騎的聲勢實在駭人。
“來人止步!”一隊城衛劍士挺劍攔在了城門之前,為首隊長對著對麵騎士喝道:“城門禁止縱馬!請立刻減速下馬!”
最前麵一名年輕騎士在馬匹快要撞到劍士之時堪堪停下,野馬長嘶,前蹄高高揚起,那馬上騎士已經怒喝出聲:“滾開!本少的路你也敢攔?”
馬鞭高高揚起,帶著猛烈的罡風抽在了劍士隊長的身上,這名僅有三流劍客實力的隊長毫無反抗能力的倒飛出去,重重摔入城洞之內。
其他劍士一陣騷動,有些怯懦的向後退了退。
“閣下何人?為何打傷本衛劍士?”北城門都衛手按劍柄,大步走了出來,眼中滿是怒意的盯著眼前這名跋扈的年輕騎士。
這名年輕騎士冷笑一聲:“這狗奴才敢攔本少得路,賞他一鞭子算是他的造化,你就是這裏的城門官?快快讓你的手下掃清道路,迎接被少入城!”
都衛握劍的手指節微微發白,強忍著怒意道:“此處是飛石城,定北侯大帥的封地,不是任何人能夠放肆的,閣下還請自重!”
那年輕騎士哈哈一笑:“自重?本少也一點也不重,不就一個死鬼侯爺的封地嗎?本少爺能來是他的福氣。”
“侮辱大帥——當誅!”都衛終於忍無可忍,他本是一沙場悍卒,想讓他忍辱負重根本是不可能,麵對敵人哪怕對方是劍聖也能出的出劍!
靈劍悍然出鞘,向那年輕騎士斬去,但那年輕騎士雖然隻有二十多歲,但一身修為卻達到了五階巔峰,麵對都衛的一劍隻是臉帶嘲諷,像是看一個死人。果然身後一道比都衛耀眼數倍的劍氣後發先至,轟然斬破都衛的劍氣,斬在了其胸口。能夠抵擋四階靈劍師劍氣的黑色胸甲瞬間支離破碎,整個人也倒飛出去摔在遠處生死不知。
年輕騎士見狀微微皺眉:“小劍,為何不殺了他?”
他的身後一名模樣秀美的年輕女劍師冷冷的道:“此人是定北侯府的人,少爺還要迎娶定北侯的女兒,還是留些餘地好。”
年輕騎士這才哈哈一笑,伸手在女靈劍師滑`嫩的臉上捏了捏:“還是小劍想的周到,今晚就多疼你一次,本少剛鑽研的幾個妙法還沒有試呢,一定讓你欲仙欲死。”
被稱為小劍的女靈劍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羞憤,但很快被空洞的冷漠取代,一言不發的望著前方。
“呔!都給我速速讓開,本少青城少城主柳月穹,今日要向你們城主的姐姐求婚,耽誤本少得喜事有你們好看的!”年輕騎士舉著馬鞭向著前麵虛空處猛抽。
眾多劍士哪裏還敢阻攔,連滾帶爬的讓到一邊,有機靈點得見勢不妙悄悄溜走向城主府報信。
見到劍士行人紛紛辟易,柳月穹非常有滿足感的哈哈大笑,雙腿一加,烈馬再次奔騰起來,身後眾多騎士緊隨其後。
從一家鐵匠鋪中走出的莫問豁然抬起頭,望向了北城方向,雖然相隔甚遠,但那龐大的靈氣波動清晰的傳入靈覺之中。
“怎麽回事?難道張濟又有什麽行動?”想到這裏莫問搖了搖頭,不打算理會,沿著街道繼續向前走。
但走了大約半條街,莫問猛然停下腳步,目光閃爍:“不對,這不是城主府那些靈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