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會你!”
一道身影如旋風一般卷向擂台,穩穩的落在其上,此人年過五旬,手持一柄細長的靈劍,濃濃的金行靈力從裏麵釋放而出,也是一名八階強者!
“本人宛州飛馬牧場主人葛如風,來領教烈堡主劍術!”
烈雲堡堡主哈哈大笑:“葛當家,你所習乃金行劍訣,正為我這火行劍訣所克製,也敢上來跟俺過招?”
葛如風淡淡一笑:“真金不怕火煉,烈堡主可以試一試。”
“好!那就看俺怎麽煉你!”烈雲堡堡主冷哼一聲,全身灼熱的劍氣鼓蕩,一道長達十數丈的劍芒直接斬出!
葛如風毫不示弱,一道同樣大小的淩厲劍氣迎了上去,很快與烈雲堡堡主戰在一處。
兩人都是八階初的修為,葛如風稍稍勝過一點,但也無壓倒性優勢,一時竟戰個旗鼓相當。不過越是高階靈劍師之間的戰鬥不可能戰上多久,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一招一式都有極為恐怖的破壞力,一點細小的失誤便能分出勝負。
僅僅數十息,烈雲堡堡主便被葛如風一劍破開了護體劍氣,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傷口。烈雲堡堡主也痛快,直接認輸下台。
然後又一名八階強者登上天劍台,修煉的是水行劍訣,修為也比葛如風強上一籌,兩人交手十招葛如風便被對方震出了天劍台。
山巒上,莫問漠然看著主峰天劍台上的比鬥,心中說不擔心是假的,大伯二伯都在那裏,他們會不會參加?如果受傷怎麽辦?以前三家雖然也參加太湖劍會,但沒有爭那是個席位的意思。就連父親,本身擁有八階巔峰的修為,加上絕品靈劍赤霄,以及焚天劍訣,發揮出的戰力足以堪比一般的九階中期,完全有能力爭奪天下十大靈劍師排名,就像上次太湖劍會父親隻是上場挑了幾名八階靈劍師,便自己下場,因此隻得到靈劍榜第十七名的排名。這一次,他很擔心兩位伯父會忍不住上場一爭,劍會雖然明令規定點到即止,不能蓄意傷人,但靈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一定不會受傷。
隨著時間推移,劍會趨於白熱化,莫問的擔心也成為現實,上場的是大伯慕雷。如今莫問已經能夠清晰看出大伯的實力,八階巔峰!加上慕家秘傳劍技雖然堪與初晉九階的普通靈劍師一戰,但依然稍顯不足。
果不出所料,大伯在擊敗數名八階靈劍師,最後險勝一位九階初期的靈劍師之後便因後力不足,被另一名九階初靈劍師擊敗。
看到大伯跌下劍台,莫問狠狠的握了一下手,強壓下立刻衝下去的衝動。
九階靈劍師出場也代表劍會進入尾聲,也是最激烈最精彩的環節。九階靈劍師間的戰鬥比八階更震撼人心,一道道長達數十丈的劍氣縱橫交錯,將整個天劍台都籠罩下麵。遠在數千丈之外的他們甚至都能感覺到那淩厲的森然氣息。
“嘿,還以為這次劍會會跳出幾匹黑馬,沒想到最後還是這幾個老人爭,也餒沒意思了。”一名看客不滿的抱怨道。
“名劍榜和青劍榜的月和夕雲傳言都有問鼎第一靈劍師的實力,到現在還不出現,看來是沒戲了。哎,我可是專門為了看她們才來的,聽說兩人都是人間絕色,可惜無緣一睹。”
“雙榜第三的鬼劍文墨其實也不差,如果他來了可能也有機會爭一把吧。”
“那人已經消失了一年多,恐怕出現的可能不大。”
周圍人們的議論,林奕三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莫問,雖然不太相信那位鬼劍文墨跟他們這位兄弟是同一人,但內心總有那麽點期待。隻是莫問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專心致誌的看著劍台上的比鬥。
天劍台上,最後一場交鋒已經快要分出結果。交手的兩人為上屆劍會的第一和第二,修為都有九階巔峰,穩穩壓製下方所有強者一頭,當這兩人上場,也宣告著第一靈劍師之位將要塵埃落定。
最終,上屆第二還是棋差一招,被上屆第一用攻擊力最強的金行劍氣破開了護體劍靈,黯然落敗。
“殷兄好手段,小弟甘拜下風。”黃鶴鬆將劍一收,苦笑而拜。
殷天華哈哈一笑:“賢弟不必多禮,是為兄癡長幾歲,如果賢弟能夠多出幾年時間,恐怕為兄也奈何不得賢弟的護體劍靈。”
黃鶴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牽強笑容,對方話中的傲意和輕視他如何聽不出?但成王敗寇,對方如今有驕傲的資格,拱了拱手:“如今小弟落敗,場中已無一人是殷兄對手,這伐魔盟主之位非殷兄莫屬,小弟在這裏先恭賀殷兄了。”
殷天華放天長笑,以前也得過劍會第一,但那哪有如今風光?伐魔盟主!號令天下靈劍師莫敢不從,這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但如今卻真真切切的落在身上,如何不激動不失態?
“還有何人要與老夫一戰?”殷天華傲然環視台下,手中靈劍輕鳴,滾滾靈壓輻射全場。
全場沉默,沒有人敢應戰,眾多強者用帶著不甘、羨慕等複雜的目光望著那台上意氣風發的身影。
“哎!要知道有選盟主這檔子事,就把老祖宗請出來了,哪裏還輪得到這殷老匹夫?”一名頂級世家家主扼腕歎息。
不光是他,在場哪個頂級世家沒有隱藏實力?或多或少都有一兩位鎮壓家族底蘊的老輩強者隱世族中,不乏九階巔峰強者!有些人後悔的快撞牆了……
皇家觀劍亭台上,中山王白霖一臉小心的對坐在下首處的一名臉罩白紗的少女道:“雲仙子,如今劍會已分出勝負,您看何時宣布結果?”
坐在白紗少女身邊的年輕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再等等。”
白霖不知道這年輕人的具體身份,但對方是跟眼前這白紗少女是一起的,根本不是他這個王爺能夠開罪的起的,聞言不敢多說,在自己座位上坐好。
白紗少女一直微閉的雙眸突然睜開,抬起頭望向劍台之上:“來了。”
殷天華叫了數聲,無人敢應戰,一種劍壓天下的暢快淋漓之感席卷全身,笑聲不由更加狂放。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天空傳下:“老頭,別笑了,你笑的太難看了。”
正處在自我陶醉中的殷天華差點沒被噎死,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頭頂一直緊閉的天門似乎都鬆動了一下。
“誰?何方鼠輩?”殷天華憤怒的抬頭瞪向聲音傳來之處,不過那裏空空如也,連隻小鳥都沒有。
接著,那聲音卻再次從身後傳來:“老頭,別看了,本公子在這裏。”
殷天華臉色一變,所有憤怒消失無蹤,猛的一跺腳下,身體向利箭一般射到十幾丈外,然後才轉身觀望。隻見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劍客不知何時出現在台上,正把玩著一朵小百花,優哉遊哉的站在那裏。
陰天華隻覺得一股涼氣直衝腦門,心中完全被驚懼所取代。太詭異了!這少年何時出現的他根本不知道,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
其實不光是他,周圍所有瞪大眼睛盯著劍台的眾多靈劍師強者也沒有看到那少年是如何上去的,就好像突然就這麽出現在台上!
周邊山巒上,眾多看客也轟的嘩然起來。
“這人是誰?怎麽上去的?我怎麽沒看到?”
“好年輕,是個男的!”
“可惜了,不是月和夕雲。”
胡山啊呀一聲驚叫:“大哥、二哥!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咦?這不是文墨嗎?”
胡山連忙將“千裏眼”從眼前取下,看向自己身旁,卻發現莫問依然站在身邊,立刻感覺腦袋有點漿糊了。
還是出現了!莫問歎了口氣,直接撕下一塊衣襟,將口鼻蒙住。林奕和燕銘也收了千裏眼,驚異的望向莫問。
莫問歎了口氣:“以後再向你們解釋,現在島上恐怕要亂了,你們最好先離開。”
“島上亂?離開?”林奕和燕銘相視一眼,若有所思,但更多是迷惑。不過對莫問的話他們毅然決定相信。
“我們離開,那你呢?”林奕問道。
莫問看了一眼主峰之上的一座觀劍亭:“我還有些事要做,你們不用擔心。”
林奕三人沒有再問,從太濱城見到莫問時,他們就有覺悟,雙方不是一個世界之人,因此雖然擔心,也沒有硬要留下來幫忙,他們的實力也幫不上什麽。
“那好,文兄弟你保重,我們會暫時留在雲州,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話就到雲州城找我們。”
目送三人匆匆下山,往島邊急趕,莫問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劍台之上。
“你是何人?”殷天華厲聲喝道,以聲音來掩飾此時內心的惶恐。
少年嘿嘿一笑:“當然是來爭奪盟主之位的人。你是自己下去,還是讓本公子送你下去?”
殷天華被少年的狂妄氣的不輕,雖然忌憚對方剛剛詭秘的出場,但以對方的年紀即便厲害肯定也有限度。於是怒喝一聲:“小輩猖狂!今日就讓老夫代你家長輩教教你如何尊敬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