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莫問像是經曆了一場無限長的夢境,當識海中最後一抹灰色消失,金色的小劍劇烈震蕩起來,從內部開始破壞重組,構成更加堅固玄奧的結構。
頭頂恐怖的威壓降臨,廣場上方,濃鬱的血色煞霧被一股宏偉的力量推開,露出空曠的天空,一團劫雲開始匯聚。
“又是天雷!”
莫問被頭頂恐怖的天威驚醒,連忙加緊識海中金色小劍的蛻變,現在他已經肯定,是識海中的劍識引來的雷劈。上一次劍識初成,劫雷就夠恐怖了,將他劈了一個半死,這一次更加浩大!
金色的小劍很快蛻變完成,體積足足增長了兩倍,結構更加堅固緊湊,幾乎完全實質化。
第一道天雷劈落,莫問催動劍識迎上,金色的小劍釋放出璀璨金華,將天雷生生擊散,毫發無損。
莫問心中一鬆,天雷的威力雖然增強,但他的劍識也不能以同日而語,增長的更多。
第二道天雷,威力翻倍,莫問依然以劍識硬抗,電光迸濺,金色的小劍金光微微暗淡,不過依然無損。
第三道是翻了三倍的天雷,已經有成人手臂粗,以萬鈞之勢劈落。
轟!金色的小劍光芒一暗,下降數寸,不過很快穩住。莫問感覺心神有些刺痛,精神受到了一點輕創。
三道天雷已過,莫問徹底輕鬆下來,不過好景不長,頭頂的劫雲根本沒有散去的意思,裏麵天雷滾滾,醞釀著更加犀利的攻擊!
第四道天雷劈下,莫問大吃一驚,慌忙用金色小劍迎擊、
轟!
金色小劍一下被劈落數尺,金色的光華淩亂不堪,莫問的心神更是如遭重擊,腦袋嗡嗡直響,如十幾隻破鑼同時在耳邊敲響。
“還有!”
莫問幾乎要罵娘,天上的劫雲翻滾,電光霍霍,醞釀著更加恐怖的攻擊!
劈!
金色的雷光劈落,莫問的劍識幾乎崩潰,一下砸落回識海,金色的小劍劍體崩裂,看上去比冰雲劍還慘。
莫問口鼻溢血,意識淩亂,差點被震暈過去,整個識海都翻騰不休。
但頭上的劫雲依舊,正在醞釀第六道天雷!
莫問知道生死就在這一刻,這天雷一道比一道威猛,這第六道天雷已經是第一道天雷的六倍!他很清楚,這一擊若是吃實,恐怕連渣都不剩下。
低喝一聲,強忍著精神的痛楚,莫問從劍囊中取出冰雲劍,大雲雨劍訣第四式——風起雲湧!
這一式劍式明顯隻有修為到了劍脈期才能施展,但如今魔王呢憑借第九層巔峰的雲雨劍氣,加上混元劍氣支援,終於將這一式完全催使出來。
天地間的水靈氣隨著莫問劍式的運轉,飛快的向莫問匯聚,很快一層白茫茫的霧氣將莫問全身籠罩。這些霧氣完全是由水靈氣凝結而成,以莫問的身體為中心,開始緩緩旋轉,然後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形成一個如龍卷風一般的霧漩,如蒼龍一般直接衝向頭頂的劫雲。
第六道天雷終於探出腦袋,無情的劈落!
轟!轟!轟!
霧漩像是脆弱的布匹一般,被天雷從頭部撕裂,然後直貫而下,最後終於毫無阻礙的落在莫問身上。
莫問整個人被劈進廣場的石質地麵中,渾身筋肉崩裂,焦黑一片,然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頭頂的劫雲終於不甘的散去,露出晴朗的天空,但很快又被濃鬱的血色煞霧充斥。
躺在坑洞中的莫問身上釋放出了一股異香,當然不是烤肉味,而是一種充滿勃勃生機的清新香氣。莫問焦黑的身體如第一次經曆天劫一般,快速的恢複。
半刻鍾之後,莫問身體已經恢複到原樣,棱角分明的身體上寶光流轉,看上去如一方絕世美玉。
莫問翻身從地上坐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自語道:“不知道這身體強悍到了哪種程度。”
靈劍師有境界之分,靈劍是靈劍師性命交修之物,自然也有等級。這個等級不是世俗靈劍師們劃分的上中下等品級,而是一階、二階、三階……等階位,對應劍脈,劍罡,劍元等修煉境界。世俗靈劍師所使用的上品靈劍,中品靈劍等根本就不入階位,絕品靈劍也不過是準一階層次,算不得真正的一階靈劍。
現在身體已經恢複到了巔峰狀態,那天雷雖然可怕看上去要置人於死地,但其又蘊含一股精純的生機,如果能扛過去,那生機便會複蘇,對身體的好處不言而喻。比如現在莫問經過兩次天雷煉體,身體的堅韌已經遠超他的修為境界。至少也在一階中品層次。
檢查身體沒有問題,莫問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那心衍宗山門方向誠懇的一拜:“晚輩莫問,多謝諸位前輩成全!”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很多事,那灰色小劍是這心衍宗死在這裏的眾多弟子靈劍殘靈所化的煞靈,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慘烈的大戰,無數駕馭妖靈靈劍的靈劍師圍攻心衍宗,這裏死了成千上萬人,他們的靈劍殘骸灑滿心衍宗整個山門前的山脈,形成了這片劍墳煞地。
莫問從灰色小劍中的殘破記憶將當時的情況推算出了一個大概。
灰色的小劍是正宗的古靈劍殘靈所化,跟莫問一脈同源。那灰色小劍的本來已經經過第二次蛻變,比莫問的劍識高出足足一個境界!其本身也誕生出來簡單的靈智,感應到莫問身上同源的氣息,所有才沒有發出攻擊,不然現在莫問已經淪為對方食物了!
至於灰色小劍自主獻身讓莫問吞噬融合,應該是莫問特殊劍體的緣故。他的劍體本來就是為了容納天下所有殘劍之靈,為所有靈劍尋找一個最終的歸宿,灰色小劍這麽做等於是自我解脫。
完全吸收掉灰色小劍的力量,莫問的劍識也再次蛻變,達到了劍罡境界靈劍師的層次。劍識鋪展開來,能夠直接籠罩十裏範圍!如今僅憑劍識的精神攻擊,恐怕就能壓製大部分劍脈期靈劍師。
莫問沒有在廣場上逗留多久,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必須盡快找到其他人弄清楚,不然錯過了一個月之期,被困在沼澤中就得不償失了。
知客殿中空蕩蕩的,角落中隻有幾塊散落的骸骨,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穿過知客殿,莫問又遇到幾座半毀的建築,規格跟知客殿差不多,應該是讓客人休息的配殿,裏麵一樣空落,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莫問失望之餘,繼續往前走,而此時煞霧開始轉淡,顯然已經離開了中心區域。
光禿禿的山巒間,五名頭戴鬥篷的女子狼狽奔逃,後方十幾名靈劍師緊追不放。
“冰月宮的小娘皮!你們逃不掉的,我奉勸你們最好乖乖把東西交出來!”
追擊人群中,一名赤袍的中年靈劍師揚聲大喊,神態間滿是戲謔之色。
“燕陽天!你們赤劍門好不要臉!竟然勾結嵐劍門和晉國生劍門暗算我們!不怕我們宮主找你們算賬!”前方一名女靈劍師扭頭向著後方喝罵。
那中年靈劍師哈哈大笑:“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果真不錯。這裏可是迷霧沼澤,隻要把你們全部殺了,找個地方一埋,誰知道是我們下的手?要怪就怪你們那宮主太清高,得罪的人太多!我師尊他老人家看的起她才要跟她做雙修道侶,那臭婆娘卻不領情,還在各大劍門麵前羞辱我師尊!今天我這做徒弟的就先為他老人家從你們身上收點利息!”
“燕陽天!你那師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麽東西,還想妄圖打我家宮主的主意!”那女靈劍師毫不示弱的罵道。
“哼!現在就讓你們逞口舌之勇,等會兒剝光你們的衣服,看你們還是不是這麽嘴硬!”燕陽天臉帶冷笑。
兩方人一追一逃,不一會兒奔出數十裏,前方突然出現一片蒙蒙血霧,直連天地間。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前麵就是劍墳!我看你們還往哪逃?”
燕陽天哈哈大笑,身邊其他人也紛紛精神大震,望向前方幾女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群無路可逃的小白羊。
冰月宮諸女在煞霧範圍外停下,眼睜睜的看著追兵快速逼近。
“諸位師妹,今日我等已無法幸免,但就是死也不能為冰月宮蒙羞!”
那名為首的女靈劍師斷然說道,然後當先走入劍墳,其他冰月宮弟子也沒有猶豫,緊跟著走入。
燕陽天臉色一變,大罵道:“混蛋!一群傻女人!快點攔住她們!”
追了這麽久,雙方距離已經不足百丈,這種距離對於劍脈期強者來說,正在攻擊距離之內,但他們要的是活的,死的還有什麽意思?
眼睜睜的看著幾女衝入血紅色煞霧之中,燕陽天急紅了眼。煞霧之中是煞靈的天下,那些由靈劍殘靈劍煞孕育的生物是他們靈劍師的克星,專門吞噬元靈靈識,幾女進去之後必死無疑!
“風千尋!柏峰雲!你們兩個再藏著掖著,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
情急之中燕陽天對著身後大聲怒喝。
後麵一名身穿綠袍的靈劍師和一名身穿灰袍的靈劍師互望一眼。那名綠袍靈劍師歎了一口氣:“我來吧。”
說著從劍囊中取出一枚翠綠欲滴的玉劍,臉頰抽搐了一下,似乎頗為肉痛,但還是一咬牙往地上打去。
玉劍一接觸土壤立刻化成消失不見。但接下來,可以看到地麵上的泥土突然劇烈翻滾,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土中穿梭。翻動的土壤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去,眨眼間追上了冰月宮眾女的腳步。
啵!啵!啵!
一根根翠綠色的藤蔓破土鑽出,密密麻麻遍布了方圓數百丈。冰月宮眾女來不及做出反應,紛紛被藤蔓纏住腳踝,然後順著腿部向身上飛快蔓延。
眾女大吃一驚,立刻揮劍劈砍,劍芒橫掃之下,藤蔓紛紛斷裂,但更多的青藤從地上鑽出,根本斬之不盡。
“啊!”
一名女弟子驚呼一聲,整個人被青藤纏住了手腳,身體懸空,然後青藤一圈圈纏繞上來,將其四肢連同手中靈劍團團束縛。
“潔兒師妹!”
其他冰月宮弟子大聲驚呼,一名較為靠近的弟子斬出劍氣想要為同門師妹解危,但她一分神,雙腳便被青藤同時束縛,一拉之下身體失去平衡,後麵更多的青藤纏繞而上,將其雙手和靈劍也牢牢束縛。
“小玉!”
望著五名女靈劍師在青藤的海洋中掙紮,燕陽天終於露出輕鬆的表情,也不再追擊,站在外麵抱臂觀望,臉上滿是興趣之色。
“柏兄,這便是你們生劍門的‘萬壑春藤訣’吧?將秘法封存於劍符中,恐怕隻有劍罡境界才有如此手段吧?”
柏峰雲一臉肉痛,黑著臉悶聲道:“這是進入迷霧沼澤,師尊特意贈與我的保命劍符。”
燕陽天歉意一笑:“這次讓柏兄如此破費,真是過意不去。這樣吧,這五個女人就由柏兄先挑一個。”
“哼。”柏峰雲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不遠處的人藤大戰也接近尾聲,青藤可以無限生長,而人力有窮,即便是劍脈期的強者麵對這無窮無盡的青藤海洋也隻有束手待擒的份,何況也青藤也不是普通青藤,劍脈初期的靈劍師使用全力才能將其斬斷。
因此在這種無限生長的青藤中,五名冰月宮弟子紛紛被青藤束縛住手腳,身體更被懸空拉起,她們頭上的鬥篷和麵紗也紛紛脫落,露出清素容顏。
五名女靈劍師年齡大小不一,最大的有三十幾歲,小的不滿二十,但均是麵容姣好,堪稱絕色。此時她們長發披散,被青藤束縛著四肢身體懸空平躺,身體不停扭動掙紮,更有一股異樣的誘惑。
十幾名各派弟子看的心中燥熱,燕陽天哈哈一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他首先走到那名年齡最大的女靈劍師身邊,望著對方羞憤的表情,燕陽天心中就有一種成就感,更有一股狠狠蹂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