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陰煞劍符,是雲劍門劍罡境界的強者煉製的攻擊劍符,裏麵封存一道雲煞劍罡。”
蘇子鬆走了過來,對正拿著那枚墨玉劍符研究的莫問道。
莫問微微點頭,將劍符收入劍囊:“靈藥已經整理好了?”
“嗯,所有靈藥均已采摘裝匣,都在這劍囊之中。”蘇子鬆將幾隻劍囊遞了過來。
當時沒想過翻臉,他們從燕陽天等人那裏得到的劍囊之中自然也有不少玉匣,不方便拿出,現在自然沒有了顧忌,將藥園中剩下的那些靈藥一掃而空。
莫問將幾隻劍囊接過看了她一眼,突然揚手一揮,一片流光閃爍,十幾柄靈氣逼人的靈劍整齊的插在地麵上:“這些靈劍對我無用,你們拿走吧。”
蘇子鬆瞳孔一縮,震駭的望著莫問,不知道眼前這人是真大方還是發瘋,這些可都是清一色一階靈劍!對於一個靈劍師門派來說,靈劍可是最重要的根基。一般劍門隻有內門弟子才有可能賜下一階靈劍,他們都有可能凝聚劍脈,是一個門派的中堅力量,而普通的外門弟子,都是賜下不入品階的靈劍,最好也不過是絕品,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弟子隻是門派中的養劍工具,他們可能一生也無法凝聚劍脈,但多人長久孕養一劍,靈劍也可能突破階位晉入一階,當然最後這些靈劍都會被賜予有天資卓越的內門弟子。
她們冰月宮創立不久,根本沒有時間養出那麽多階位靈劍,她們用的靈劍一部分是她們宮主千方百計從各種渠道收集而來的,一部分隻能憑借她們自己的天賦,養劍蘊靈,讓靈劍跟自己的修為一同進步。
這些靈劍雖然屬性不一定跟她們修煉的劍訣相匹配,但她們是冰月宮宮主的親傳弟子,修煉的自然是鎮宮絕學,一個門派自然不可能讓門下弟子都修煉這種劍訣,否則還叫鎮宮絕學嗎?因此每個門派都收錄有不同屬性的劍訣,供非核心的弟子修煉,因此這些一階靈劍對冰月宮的發展來說甚至比靈藥的收獲都重要。
“這些,都給我們?”蘇子鬆聲音發顫。
莫問點了點頭,姿態像是有些不耐煩,仿佛眼前這十幾柄一階靈劍是一堆破銅爛鐵。
那名唯一幸存的劍脈後期靈劍師在一旁眼皮突突直跳,這麽多靈劍,這要殺多少人越多少貨啊?
得到莫問的確定答複,蘇子鬆才跟幾位師妹欣喜的將靈劍收掉。
莫問自然也沒有將所有靈劍送出,雖然這些以妖獸之魂注靈的靈劍他無法使用,但也說不定有什麽作用,因此他將兩柄一階超等靈劍和四柄一階上等靈劍留下了來。
“文師兄,這裏事情已經處置完畢,我們也該繼續上路了。隻是,此人怎麽辦?”蘇子鬆請示道,目光看向那名劍脈後期靈劍師,神色頗為不善。
那名靈劍師嚇了一跳,急忙道:“諸位放心,在下以劍祖之名發誓,今日這裏發生的一切在下絕對保密,如有違背讓在下萬劍穿心!”
在傳劍大陸上,以劍祖的名義可以說是最重的誓言,任何一名靈劍師都不能有絲毫違背,即便是惡貫滿盈的邪道靈劍師也不敢隨便拿劍祖說事。
這名靈劍師一發誓,蘇子鬆的神色果然鬆弛下來,其實最保險的便是將此人滅口,今日藥穀之內所發生之事泄露,她們冰月宮必將跟雲劍門不死不休,恐怕也會給一些心懷不軌之人攻擊冰月宮的口實。但她們畢竟不是那些心狠手辣的冷血之輩,這名靈劍師能發出劍祖誓言也算折中之法。
不過蘇子鬆卻不能自作主張,將目光看向莫問。莫問自是無所謂,他如今帶著銀色麵具,兩個身份也隻在世俗之中流傳,放到各大劍門根本沒有他在一號人物,出了沼澤誰會認識他?
但莫問的短暫沉默卻讓那靈劍師的心提到嗓子眼,一咬牙從劍囊中取出一物。
“這是在下偶然所得之物,不知是何用途,但裏麵有一幅精神烙印的殘圖,希望閣下能敢興趣。”
莫問神色一動,望向那靈劍師手中所持之物,那是一隻造型古樸的劍形玉石,長約一尺,通體黝黑沒有任何光澤,有點像玉簡,但跟普通玉簡又有很大不同,至少材質非常不一樣。
莫問接過黑玉劍以劍識探測了一下,一副山形地貌圖映照在心神中,隻是這幅地圖缺少了很多塊關鍵部位,顯得殘缺不全,無法分辨原貌,根本無從辨別具體位置。
那名靈劍師眼巴巴的望著莫問,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莫問收回心神望了他一眼,頗感好笑,本來也未打算為難他,但對方卻自己嚇自己,把這幅殘圖獻了出來,恐怕自己不收下,這人會睡覺都不踏實。
“東西我收下了,你走吧。”
靈劍師如蒙大赦,連忙對著莫問一拜,匆匆向穀外而去,很快消失在山穀入口。
“我們也上路吧。”莫問對蘇子鬆幾人道。
隨著深入,廢墟遺跡也多了起來,有的是成排的殿宇殘骸連成一片,散落在起伏的丘陵山巔,可以預見這裏曾經是多麽的輝煌。
這一次他們沒有遇到任何人,在第三天下午,他們出現在一片破敗的殿閣前,前殿入口處一柄數丈寬的巨劍倒插在山體中,高達百丈的劍身從中折斷,橫在山間。
“煉器峰!應該就是這裏!”
蘇子鬆指著巨劍下一塊斜倒的石碑道。
莫問以劍識向前掃了一下,探測範圍內都是一片破敗的建築廢墟,一些淩亂的禁製散落其中。
“大家分頭尋找,一定還有完好的殿閣。”
蘇子鬆提議道,最後六個人分成三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慕清清正跟莫問一組。
莫問看了一眼遠去的蘇子鬆四女,選了一個方向對慕清清淡淡的道:“走吧。”
鬥篷下的慕清清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和哀怨,這人給她的感覺雖然有些親切,但更多的生硬和冷漠,對方似乎有意再跟自己保持距離,一句話也不願多說。望著莫問的背影,默默地跟隨在莫問身後向廢墟內部走去。
這一片建築明顯也被前人光顧過,有很多人為翻動的痕跡,很多危險的禁製散落其中,歲月的侵蝕下讓這些禁製破敗不堪,但依然有著極為可怕的破壞力,稍有不慎碰觸到之後便會屍骨無存。
莫問的劍識已經達到劍罡境界,這些看似危險的禁製在他眼中自然失色很多,除了個別禁製保存完好的地方,很多殘存的禁製在他的劍識籠罩下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因此也不怕走錯路,很自如的帶著慕清清往煉器峰內部深入。
翻過幾個山頭的殿閣廢墟,一座相對保存完好的殿閣出現在眼前,更惹人注意的是,這座建築上籠罩著一層極為旁大的波動,顯然禁製完好,還未被人光顧過。
慕清清取出兩枚劍符打了出去,兩道靈光一閃而逝,這是各大劍門靈劍師獨有的傳訊劍符,名為飛劍傳書。任何一名劍脈期靈劍師都能自己煉製,隻需將自己的一點本命元靈烙印在劍符中,持劍符之人隻要催發劍符,那點元靈便會自動回歸主人身上,以此來引路,修為深厚者還能以此傳遞一些簡單的信息。當然,傳訊劍符的傳遞距離也跟主人的修為有很大關係,一般劍脈期靈劍師隻能在百裏內傳遞信息,一旦超過這個距離,元靈便會自動消散。
蘇子鬆四人很快接到消息趕來,不過四女都有些狼狽,她們沒有莫問變態的劍識,探尋過程中難免碰觸到禁製,不過好在這些禁製隻是很久以前所留,早被消弱了無數倍,因此倒也有驚無險。
“百、煉、殿……這裏應該是一座精煉靈鐵的地方!”
蘇子鬆精神很是振奮,立刻取出那枚靈牌,注入寒冰劍氣催動起來。
那塊黝黑的鐵牌幽光一閃,仿佛籠罩了一層神秘的靈光。蘇子鬆手持靈牌緩緩向殿閣禁製上按去。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子鬆手中的靈牌。莫問也不由自主的繃緊身體,隨時準備出手,以防不測。
不過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當靈牌接觸到殿閣外的無形禁製,那恐怖的靈力波動立刻以靈牌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最後出現一個人形大小的孔洞。
“大家跟緊我!”
蘇子鬆聲音中充滿了喜色,快步向通過禁製,向殿閣內部走去。其他人緊隨其後,莫問也緊緊跟在後麵,隨著他們走過,後麵的禁製像水波一般緩緩恢複原狀。
很快,六個人通過殿閣外的禁製,走進了大殿之中,但蘇子鬆手中的靈牌卻哢嚓一聲裂開一道縫隙。
“好險,應該還能出去。”蘇子鬆心有餘悸的看著手中的靈牌。
莫問卻皺了皺眉,征詢的目光望向蘇子鬆。
蘇子鬆解釋道:“一般山門內各處禁製跟原本的護山大陣相連,此處的護山大陣已經被化為死陣,宗門內各處的禁製也受到影響,這靈牌本就是禁製的一部分,觸發禁製之後自己也會被同化,所以都成了一次性消耗品,不過我們運氣不錯,能夠支撐到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