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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一身曲襟深衣,襯著尚且稚嫩青澀的的身姿越發優美。三千青絲用笄插著挽住,下及腰間,則係著一柄無鋒重劍,讓眼前這個女子身上又多了一分英氣。
此時月芷臉上的稚色漸漸退去,明媚的臉蛋上多了幾分堅毅。迎著朝陽,取出腰間重劍,在院中習了幾遍劍法,膩白的額上已然出了一層細汗。接過芷伊遞來的毛巾,擦著額上。月芷心中想著,又是一天無趣的時光開始了麽?
“芷瑉,樊叔叔還沒有允許我去理事嗎?”搬來一個胡凳坐下,月芷手肘襯著秀美的腦袋,臉上神情有些呆呆地可愛。問向剛剛回來的芷瑉。
芷瑉這已經是第三次來回了,田樊隱入軍中,轉成蒙恬手下的侍從官,成了一名校尉又在三關口外大勝匈奴。不過此時墨家的庶務仍舊是由田樊代為執掌。
與半年前的時候不同,此時的秦庭已經幾乎放棄了對墨家的打壓。因為扶蘇的歸來,蘇黨的支撐,朝廷明麵上對墨家的打壓已經消失。而蒙恬的直接插手讓諸多對墨家嫉恨的人不得不將爪子收回去。
眼下田樊雖說已經從軍入伍,可對墨家的掌控力卻因為蒙恬的支持更加穩固。月芷盡管級別上和田樊相同,可兩人之間卻沒有統屬關係,誰也管不了誰。這樣的話,月芷想要做出一番事情,卻不能插手其他。
從鹹陽回到神農山,月芷就開始著手恢複神農山的元氣。這裏畢竟是墨家真正的大本營,於是一個月過去,周邊因為秦庭打擊而隱匿的墨家門徒漸漸回歸。神農山也恢複了許多人氣,這一個月來,月芷也著實鍛煉自己不少。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不通人情世故,心地純潔幹淨地如同一張白紙一般。還被扶蘇給糟蹋了一下,抹上一個刻骨的深痕。
月芷已經過了雙八年華,心性上,因為這些天的曆練逐漸開始成熟起來。女兒家初生的情感徒然遭受到了挫折,月芷心傷之餘不去想其他,將墨家的事務開始分擔起來。治病,講學,助人,鋤奸,一個月的生活可謂多姿多彩。
可這樣的情況並未持續多久,隨著田樊的回歸,這些權利漸漸被田樊收回。神農山雖然重新回到了那個前時安詳寧靜的神農山,月芷卻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精靈少女了。
襯著小腦袋,臉上卻是無趣的表情:“難道樊叔叔還不準我出去做事麽?”
芷瑉臉上一副糾結的表情,想說,卻有不想說。一旁的芷伊在芷瑉耳邊輕語幾聲,芷瑉臉上雖然還有些擔憂,終於開口說道:“墨首允諾了,不過……是去隴西。”
田樊立於高~崗,負手而立。問向旁邊的一個墨者道:“月芷小娘子可啟程了?”
墨者躬身回道:“小娘子已經收拾行囊,將要前行。”
田樊揮揮手,心中不住計較著。隴西的事情,田樊很意外。當地的數十墨者的消失讓田樊心中沉重如同大山壓頂,很不好受。
墨家與儒家並稱,為當世顯學。儒學能夠興起,一個極重要的原因是儒學能人輩出,一代一代的儒者開學立說將思想傳遞下去,一代又一代的聖賢將儒學完善適應實情,使得儒學具備了極其強大的生命力。所以,儒家學子多不勝數,以數量論當為諸子百家之首。數十個儒家學子的失蹤除了他們的師門子弟,不會引起過多的關注。
而墨家則不然。墨學能夠成為當世顯學,是墨學教義從骨子裏讓普通百姓產生出的親近感。是墨者們恪守教義,從德行上讓世人對墨學敬重的緣故。這樣才讓千家萬姓能對墨學支持。如此,才能讓墨學與儒學並稱於世,為當世兩大顯學。就是法家高居廟堂,也未能成為當世顯學。蘇秦張儀縱橫天下,腰掛諸國相印,也未能讓縱橫之學成天下顯學。
墨家寧缺毋濫的收人門檻造就了墨家顯赫的聲名和百姓心中的聲望,可也就是如此。先天性的短缺讓墨家精英良材一直以來都是很少。傑出的墨家子弟更是每一個墨家首領都記在心中的。
此次隴西郡突然消失數十個墨家子弟當然瞬間便傳遞到了田樊的案頭。為了躲避朝廷的打壓,墨家不得不進行潛藏。這樣的情況下,墨家嚴密的組織性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產生了空白地帶。若是有陰謀分子想要利用這個空白地帶針對墨家圖謀不軌,極可能奏效。
田樊心中陰雲壓城般的擔憂便是源於此。至於月芷,田樊心中也是無奈兼著糾結。被蒙恬耳提麵命了半天,田樊當然不會將月芷當做小女孩一般。月芷想要做事,田樊一路隱性相隨,暗中幫了月芷一個月。這些月芷當然不知道,隻知道一個月後田樊就出來將權力都收了回去。
田樊想要漸漸給月芷一些事務鍛煉,可眼下的墨家雖說事務繁多卻沒有一個適合月芷的。提議讓月芷行醫天下,月芷直截了當拒絕了。理由更是彪悍,醫者可以醫身,卻不能醫心。於是田樊提議讓月芷去講學,想要醫心,那墨學這門學問可以醫心吧。卻不料還未開口便被眾口一詞給否了,讓一個小女孩去講學,是墨家無人了嗎?
要知道,首任巨子時期的墨家是不準女子加入的。眼下風氣開放了許多,可也隻限於寥寥幾個區域能夠讓女子加入罷了。
左挑右選,都沒有給月芷尋到一個。至於一些高難度的,高危險性的,田樊更是想都沒有想過。做管理層倒是好,可墨家的領導可不是安全輕鬆的活計。要麵對四麵潛伏的敵人,順順利利將墨學傳揚好,支撐好墨家的組織框架。這事情絕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可謂說是衝鋒在前,撤退在後。這樣的事情是非常明顯的高難度,高危險性的事情。雖說同樣具有良好鍛煉效果,可這樣的效果,田樊寧願不要。於是唯一被月芷看上的事情就這麽被眾人眾口一詞否了。
既然地方領導不成,那呆在神農山這個中央做個小首領鍛煉鍛煉好吧。可不僅月芷不願意,其他人也不願意了。墨者們都是實用主義的推崇者,手上的本事可不是單單從《墨子》上麵找到的。更多的,都是從實踐中,從危難中找到的。讓一個沒有經過地方鍛煉,沒有實踐經驗的人徒然登上高位,這不是去愛護人才,是毀滅人才了。積毀銷金,眾口銷骨,月芷怎麽可能答應。
田樊當時的心境可謂是糾結萬分了,感覺頭上的白發都要多出一成來。這時,命運之中似乎有所定理一般,隴西出了這麽一個大事,神農山肯定要派人出去徹查的。數十個墨者的消失,這排起來定然首要之務。
重要性定位了,解決以後功勞當然不小。而且既然重要,事情當然不是一般性的小問題,解決起來也能達到鍛煉月芷的目的。
更妙的是,此時在隴西郡。隴西的李家一直跟墨家交好,而且距離鹹陽近,蒙毅這尊大神就在鹹陽坐著,也不怕宵小敢來阻撓。不然,蒙毅數日之內,旦夕可至,到時候鬼魅魍魎冒出頭,也可趁機一舉消滅。
此事,豈不妙哉?
呼……終於不用擔心這個小姑奶奶的了。田樊摸摸頭上的發絲,苦笑著搖搖頭。重要性和安全性都完全達標,隴西之地,應該讓月芷小娘子滿意了吧。
此時,一個短襟褐衣的墨者剛剛下馬。跑了兩個時辰,不僅騎士腰酸背痛,坐騎也是疲倦不堪。牽來飲水嚼草,休息休息。
墨者背後的包袱上,一封密信安安靜靜躺在包裹內。
上書:“魚陽古亂,隴西郡危。”
注:關於墨首,其實是我自己編纂的。墨家巨子是領導人,這個眾所周知,可下麵的墨家組織的框架結構卻找不到史實資料了。於是,我編纂了一個墨首,也就是:墨者首領的意思。
對於儒學,這個我的確不了解。采用的一些背景架構一部分取材《秦時明月》,更多的是我自己對儒學的了解。至於墨學,隻能參考百度百科了。
關於墨家是否允許女子加入的問題,我是在一篇野史上看到不允許女子加入,具體出處不記得了。這裏采用的是自己的設定,未必符合史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