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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扶蘇拍著手,依舊一身尋常模樣的武服。此刻的扶蘇六道石破天驚般的連珠箭已然驚煞了所有人,六道連珠箭手若光影一般閃動。瞬息之間,猶如隨心意而動的羽箭便接連射了出去。這可不是老老實實的一箭一箭射,從最初始弓弦一根羽箭,手中兩支,口~含三支。便是這麽六支箭,疾電般的速度中一下子消失在了扶蘇的手中化作六支追命索如同天網一般罩向冒頓。
先是第一箭試探弄得驚為天人,再是第二箭以傳奇般的準頭射中了疾馳之中冒頓坐騎馬腿關節處。如此瞬息之間,隻兩箭便逼得冒頓不得不減速閃躲。若是尋常人,隻怕第一箭已然斃命。而第三箭,更是讓冒頓使出了渾身發出這才堪堪躲避。
等到冒頓重新掌握坐騎疾馳的時候,扶蘇一前一後有事兩箭瞬間逼迫得冒頓不得不停下來。剛才尚且是一箭迫得冒頓不得不減速,從而讓冒頓落入了扶蘇的節奏之中。再而,兩箭猶若神助般的提前量設計一下子便讓冒頓不得不停下來。若是前進,一箭洞穿身軀,若是後退轉彎亦是如此。
到了此時,第三箭無論扶蘇是否拿出,冒頓敗局已定。因為,冒頓所有動作的節奏已然全部落入了扶蘇手中。
果然,當第三箭迫使冒頓驅馬人立站起之時……
拍完手,扶蘇麵帶含笑十分溫文爾雅、極有風度地看著冒頓:“匈奴國主此番馬術果然精湛,倒是讓我大秦將士有了眼福。”
似乎是要印證扶蘇說的話一般,一個大圈,至少三千人將這片區域圍了起來,此刻的冒頓恰是這大圈中的圓心。而數十跟著冒頓突擊的匈奴騎士早已被斬殺幹淨。
冒頓嘴角狠狠一抽,似笑非笑心中更是直罵娘。扶蘇此話說得好聽,可實際上就是說冒頓當了一回馬戲團小醜給眾人表演馬術來了。這罵人不帶髒的功夫冒頓是學不來的,可不妨礙冒頓隔著陌生詞匯了解期間意思。
冒頓目光凝視著那位身著白甲手提白槍的“扶蘇”冷笑道:“我道是為何,原來貴國竟然是有兩個大皇子。倒是讓本王好生漲了見識!”
扶蘇輕笑一聲,對待冒頓莫名地卻是輕鬆了許多。無論此人在曆史上多有名氣,但而今已然落敗成了定居。扶蘇不是傻乎乎的律穀,身邊也都是忠誠無需置疑的大秦將士。而冒頓此刻能動的功夫已然到了那個偽裝扶蘇的特科科員手中,期望著扶蘇幫他報此一騙之仇。
果然,那特科科員一聽冒頓竟然公然挑撥離間,偏生自己還不能還口頓時激動不已。卻又沒什麽可有力反駁的……麵色通紅卻被憋得難受至極。
扶蘇擺擺手,示意這特科科員不要緊。轉而對冒頓笑道:“正式介紹一下,特科科員四組石銳。我說攣鞮冒頓,好歹你也是草原之上有名有姓的豪傑人物。今日卻要和我手下一介小卒置氣……嗬嗬!”
冒頓聞言一滯,卻是沒甚好反駁的。挺直身體,直視扶蘇,一人麵對千萬人氣勢凝然倒是有幾分草原豪傑的味道。
扶蘇見此,左手輕輕抬起。隨著扶蘇這一動手,所有圍著冒頓的騎士都是齊齊舉弓,一時間至少三千支箭頭便對準了冒頓。冒頓神色依舊淡然,能努力的,從一開始他就努力過了。若是要論輸得最慘的地方,那便是沒有預料到扶蘇會親自出擊帶著一群娃娃兵等到了長城軍團的援兵,而且還吧自己給堵了。
到了而今,冒頓一切都置之度外了。數千支箭對著,卻全然沒有一絲懼怕的意思。
扶蘇看了也忍不住讚一下,這冒頓果然不愧是曆史上出了名的豪傑。隻不過……扶蘇一想到闕氏的遭遇對冒頓僅有的一點讚賞也消磨了。看著冒頓,神色淡淡道:“據我所知。你曾以己身引誘律穀,最後律蒙忠孝救了其父。最後你擊殺律蒙時,用的便是萬箭穿心之法?”
冒頓聞言,見了周遭這環境不由慘笑:“便是如此,何其相似。隻可惜,律蒙律穀這對冤孽竟然……罷了。”
扶蘇對東胡王族間的齷齪舊事沒有興趣,將這因果還這冒頓。輕輕抬起的左手猛然按下,頓時數千箭雨高高升起,到了冒頓左近之處旋即重重墜落。冒頓也不躲避,也不知是數十還是數百甚至近千箭支射到了冒頓身上。
一團團血霧噴起,漸冷的初秋上,草原涼爽的清風吹來。血霧飄去,數百箭插在身上撐著的冒頓便是以如此形式靜靜站著。
“梟雄……故去了。”扶蘇喃喃自語。
上官牟還以為扶蘇有何命令,躬身問道:“公子?”
“哦。無甚,這冒頓畢竟是一國之主。戰場之上形勢萬變如何擊殺自然勿論,而今人已死,好生安葬吧。”扶蘇此刻心情有些複雜,自然沒有跟上官牟詳細解釋的心思。
而今扶蘇先是身先士卒博取了士卒的普遍好感,再是一手神射驚為天人。大秦國風尚武,以軍功為耀。自然,扶蘇這一手露出來後,每個士卒見了扶蘇都是敬服。這便是本事和實力的魅力,不然,便是庸庸碌碌的胡亥上了皇帝之位,也別想得到底層士卒的真心擁戴。而今扶蘇站在此處,別人服的不再是扶蘇身上那層皇長子的皮,而是踏踏實實的本事、軍功。
自然,上官牟對扶蘇也是感觀大變,恭敬了許多。畢竟,說到底,人家扶蘇是和他頂頭上司蒙恬一個級別的人物。
“是。”上官牟見了扶蘇如此說,心中也是讚同。召來幾名軍官,便將此事布置了下去。
扶蘇將目光掃向匈奴主力,滿眼都是輕鬆。看著上官牟道:“聽聞上官將軍家中有一猛將?”
上官牟心下一動,麵色不變恭敬道:“犬子頑劣,至今也隻軍功博了個軍侯的身份。實在有辱公子清聽!”
扶蘇嘴角一動,心想誰說這年頭軍官滿嘴粗鄙。上官牟這話就說得極是漂亮,扶蘇擺擺手笑道:“令郎之勇武。本郡也是見過的,將門出虎子此言可是不虛。來人!”
不多時,眾將騎軍。扶蘇也不選甚麽排場,人一來齊便道:“宜將剩勇追窮寇,莫……。諸君,剿滅北疆大患,就在今日。上官泰何在?”
扶蘇差點說破口,好在及時收住。接著,隨著扶蘇念出上官泰的名字,位列最末端的上官泰昂然挺起,朗聲:“末將在!”
扶蘇看了,笑著點頭:“予你一千重裝甲騎,你可敢衝匈奴敵陣?要知道,匈奴人可是有兩萬人。”
上官泰十分大氣道:“兩萬敵寇有何懼?監軍所托,便是十萬騎,末將也敢衝陣!”
扶蘇擊掌而笑:“好。將令予你,去給我破了匈奴敵陣!”
“諸軍何在?”
“夫蒙阿耶你部遊走戰場,任何可疑分子一律緝拿。有匈奴胡虜遺漏者,你部負責攔截?”
“末將領命!”
“上官牟。你親領大軍,總攬其時。本在再次,就敬候佳音了。”
“末將領命!”
“期澤,你部回歸本職負責我身側保衛。你再領兩千人,配合好東胡人將戰場打掃好了。任何膽敢私藏戰利品者,斬立決。此戰,軍功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本郡一定秉公處置,可若有那敢犯軍法的,休怪本郡軍法無情!”
當兵的除了保家衛國,最重軍功。秦朝軍功爵製幾乎成了所有草根群體上升的唯一渠道,比起此時曆代最是先進。自然,當兵的最怕自己的軍功被人冒領,被上官搶占。前者還好說,軍官多會處置。後者,連找理的地方都沒有。
而今看扶蘇這做派,顯然是個正派人。當眾發下了這話,眾將軍心自然大定。至於正在被一部材官牽製的匈奴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