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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並著幾個兄弟,樊噲、周勃、盧綰以及曹參。幾個人在房間裏數著秦半兩,無他,和蘇扶雲的交易完畢之後劉季這次可算是發達了。沛縣地下的灰色空間盡管不小,可利潤空間確實微薄。
而今劉季打開了通往嶺南的軍火走私渠道,又有了蘇扶雲這個“可靠,可信還錢多”的大買主。一下子,劉季的腰包便充實了起來。不過一次交易,便讓劉季收獲頗豐。
“一共是七千零三十九枚半兩錢。”劉季將數個大袋子丟在桌子上。幾個人圍著錢袋,頗有些大秤分金的意思:“諸位兄弟對這個結果,可有異議?”
四人自然是齊聲道:“沒有。”
劉季拍拍手,感歎道:“劉季活了而今四十有五個年頭,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錢。而且還都是屬於咱們兄弟的,今天,和蘇兄弟做了生意。這利潤也該罰下來了,咱們五人每人一份,分了這錢袋子!”
說著,劉季對周勃道:“周勃兄弟。我們都知道你性子嚴謹,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如此,這些錢由你來分!”
周勃一愣,對剛才劉季說的每人一份已然驚喜不已。而今又擔上這重任連連擺手道:“大兄。和蘇公子的生意都是你占了大半功勞,你全拿了我們兄弟也無意見。要不,大兄你五千,我們再分了其他?”
劉季一擺手,將錢袋子推了過去道:“眾人都是兄弟,何必分那麽多見外的。這七千零三十九枚半兩錢,該我拿的一個不少,不該的我半個不多拿!分!”
嘩啦啦……
劉季帶頭大哥的威嚴一擺,周勃便也不再堅持。
正當兄弟幾個其樂融融,分錢爽快的時候。門外卻突然撞進一人,跌跌撞撞拜在劉季麵前道:“大兄,嫂子被劫走了!”
劉季啪的一聲便站了起來,扶起那人道:“嫂子,是哪個嫂子?”
樊噲、周勃以及盧綰麵色不變,而曹參則有些神色古怪。
那來人喘了口氣道:“是呂家娘子,被虞姬妹妹殷姬帶走了不知去了何處。而今,蘇公子告知下來。說是被賊人劫了!”
啪,這下拍桌子的不僅是劉季了。所有人都是怒目圓睜:“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劫大兄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難道不曉得大兄小沛公的名號?定叫他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劉季剛要擺手製止暴躁的樊噲,對那人問道:“那賊人而今何處,姓甚名誰,有多少人馬,你可都知道?”
“小沛公,我來告訴你吧。這消息,實在有些機密。”門外突然走進一帶著鬥篷的中年人,麵對驚愕轉為戒備的眾人,神色不變。
劉季心眼一轉,揮退了剛才報告消息的那人。此處,可是劉季的一個隱秘窩點。大事要事都是在這裏發生,卻不想被此人如此輕易找到進入。忽然,劉季道:“你是蘇兄的人?”
石薑拍拍手,摘下鬥篷,讚道:“果然不是小沛公,竟然機敏如斯。”
場內幾人都是輕輕吸了一口氣,果然不愧是百年世家。竟然隱藏了如此深厚的實力!
樊噲此刻對這種磨嘰不耐煩得緊,催促道:“石薑兄弟,你武藝高強。我們都是佩服,可而今我們兄弟的嫂子都丟了。實在沒功夫玩這些虛的,還請石薑兄弟告訴我等。那賊人姓甚名誰,而今又是何處,有幾路人馬?”
石薑對樊噲的催促沒有生氣,心道:這嫂子與你們而言,就未必是劉季的女人了。按照石薑那個敏感細心的心髒所猜測,隻怕到最後連劉季也要麵色抽搐地喊一聲嫂子。
這點歪念頭沒有持續多久,麵對眾人石薑道:“此人想必你們也都熟悉。名頭甚大,人馬有數路,約莫在沛縣內有五百敢打敢衝的親信。而今便住在雜戲坊,其人姓黃名霖。名頭嘛,便是而今大秦禦前先鋒將軍,驅賊誅寇的黃霖!”
嘶……
眾人聽著石薑將黃霖的情報一一道出,每個人都是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若是剛才石薑神不知鬼不覺突進來還是覺得算在情理之中的意外,而今聽到竟是黃霖劫了呂雉,每個人都覺得心底沉甸甸的。
這個點子,不是一般的紮手!
劉季也是沉默地踱著步子,看向南城雜戲坊。對於那個地方,劉季的印象不多。隻是據說而今出來的一個很有權勢的將軍便是出自那裏。而前些日子,也聽聞各路城狐社鼠不少都投入媚香樓旗下。幹得,依舊是那青樓的活計。隻是目光盯在了不少姿色不錯的平民身上。初始聽到這個消息的劉季很是不屑,媚香樓得了個大靠山卻還是隻會錯人肉生意,實在令人看不起來。
可而今,這麽一分析劉季才知道自己猜錯了,猜得太錯了。
這個黃霖將軍不是好鳥,顯然十分好色。更是非常貪錢,上次縣令府非一千錢不得入內堂還好說。此次,據說整個泗水郡的各路豪強都跑了過來。幾百家的賀禮加起來連百萬錢都突破了。
這廝,竟然有了一個什麽五萬錢以下一概不記名的勞什子規定。
本以為也不過是個貪財的庸人,卻不想,這廝竟然好色到連小沛公預定的女人都給搶了!
這讓劉季如何不義憤填膺,然而,對方是將軍。大秦的高級將領,擁有親兵五百,城外駐紮一千甲士的高級官員。
是掌握了國家暴力機構的官員,整個沛縣最強大的人。
劉季如何去抵抗?又能拿什麽去抵抗?人家有甲士一千五,官職也遠遠勝過不過一介不入流末吏的亭長。可劉季要選擇放棄嗎?這似乎就是劉季的風格。
他不過一地痞流氓,一青皮無賴。一城狐社鼠頭子,洗白後成為泗水亭的亭長。他吃軟怕硬,對上蘇扶雲打不過便放下身段去結交,於是大賺了七千多錢。
而黃霖?比起蘇扶雲更是強大了不知多少倍!這樣的人,有必要讓劉季去正麵對抗嗎?
可不去反抗,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搶?盡管劉季和呂雉連親都沒定,可無論任何人想到呂雉都會視作其為劉季未來的妻子!
殺上去救人,還是窩囊地數錢?
四十多歲麵帶滄桑的劉季站在南城小院門口,看著人來人往的人流。轉身對著一雙手明亮的眼睛道:“周勃兄弟,你曾說過大丈夫要頂天立地。好啊,我劉季窩囊了四十多年。今日,便為我的妻子,大丈夫一回!集結兄弟,隨時準備……”
“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