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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完畢後,嗣皇帝扶蘇回到原來站立的位置。掌管服飾的人員抬過來裝著襲衣十二稱的箱篚,放在席上,摘去大行皇帝的麵巾,換上麵衣,再以玉塞耳,叫做「充耳」。手上套以長一尺二寸,寬五寸的囊,叫做「握手」,再加上手衣。腳上著舄。十二套衣服,一層層穿上,之後覆以大斂之衾。
開帷,內外哭聲一片。
皇帝的斂衣以西漢最為奢侈,叫做「珠襦玉匣」。扶蘇這會當然沒有,於是扶蘇便開創了曆史先河。用了「珠襦玉匣」。
匣形如鎧甲,連以金縷。皇帝含珠後,周身纏以緹繒十二重。將碎玉片做成細密的羅網,稱為「襦」,很像鎧甲,連縫以黃金為縷。腰以下以玉為劄,劄的原意就是鎧甲上的葉片,這一部分延至腳,形成匣狀,中間縫以黃金縷。漢武帝的珠襦玉匣上鏤刻著蛟龍、鸞鳳、龜鱗圖案,世謂之「蛟龍玉匣」。
下麵就是小斂以及大斂了。小斂在天明之時舉行,備好太牢,做好一切裝飾準備,各列武士明槍良家譜兒擺的十足,給大行皇帝擺足了麵子。隨後再做的,便是扶蘇、胡亥等舉喪人員各就各位,然後……哭,狠狠的哭,大哭痛哭!
扶蘇倒是哭得出來,其麾下也各個都是實力派,一個個都能到痛苦流涕的程度。但胡亥就不成了,這廝跟曆史上的司馬曜一般,表現得似乎很有理性,不管扶蘇什麽哭,他臉上擠出來的似乎除了汗水就沒啥了。司馬曜還能幹巴巴地說出:哀至則哭,何常之有。最後死了也能落個晉孝武帝,就是不知道胡亥死後能弄個什麽諡號。
小斂之後便是大斂,但扶蘇並沒有準備去進行大斂的儀式。小斂的時候實際上已經是高潮的前預備,盡管還未完成,但實際上大斂就是小斂的翻版。隻不過小斂人員精簡,更像一次彩排。
但大斂程序繁瑣,人員眾多。整個大秦宗室幾乎所有重要成員都要參加,扶蘇倒是很想讓這些宗室過來。因為宗族內部,扶蘇還有把握讓這些基本沒有實權的大秦宗室支持,畢竟扶蘇的嫡長子身份在這裏擺著。
但鹹陽離著九江郡何止千裏,到了以後隻怕整個東南的郡兵早就圍起來誅殺扶蘇了。更何況,盡管多數老輩宗室是支持扶蘇的,支持皇嫡長子的。但在鹹陽,胡亥借著皇帝的急於求長生的念頭,披著皇帝寵信的外衣已經結成了一個很大的聯盟。這其中,鹹陽的貴戚大多進了去。讓他們來了,隻怕反對扶蘇的人會更多。
大斂之後就是發引,也就是出殯,送入陵墓。
始皇陵在鹹陽,扶蘇對此無能為力。所以大斂幹脆就直接停止,扶蘇要在大斂之前的小斂上完成對胡亥的奪權,最不濟,扶蘇也要分裂行朝,擁有另立中央的能力。
想到這裏,扶蘇很是開心的笑了。明媚的陽光似乎也映襯得扶蘇心情十分愉快,一日複一日的接見官員讓扶蘇的臉上多了很多公式化的笑容。親切的扶蘇似乎在行朝內一日之間傳遍了,比起胡亥的陰冷。這個昔日最為熱門的皇子此刻又重新回到了那個中所矚目的皇儲身份之上,對這個遠配邊疆的皇子,變臉極快的騎牆派門紛紛給與了最為熱烈的阿諛。
而在喪禮的進行之上,扶蘇的權勢和威望也隨著這一步步的深入而更加擴散。從喪禮進行的一開始,似乎就已經決定了扶蘇的必勝。除了扶蘇作為主持喪禮之人以外,治喪委員會出於安撫的原因也讓胡亥、趙高、李斯參與了。但扶蘇不僅把伏承給拉了進來,就是施卒這個外族人也拉了進來。
這讓趙高、李斯心中隱怒,但胡亥忍了下來。
扶蘇的心情舒暢就是緣此,始皇在的時候,盡管支持過扶蘇。但對於胡亥,卻總是讓扶蘇有種打擊無力,做了也無用功的感覺。便是扶蘇一次次攻擊到胡亥,也會被始皇將胡亥樹起來。
而今,抬棺入行朝的扶蘇以無可抵抗的強勢搶奪了治喪的主導權,讓胡亥一次次不得不俯首低頭。這種感覺非常美妙,用大仇得報來形容並不為過。
心情愉快的扶蘇暗自警惕,他知道胡亥不是什麽品德高尚的真君子。這是一個對內的真小人,對外的偽君子。這種人,看表麵根本看不出什麽。他對扶蘇充滿敵意,卻總是竭力做出一副老實弟弟的樣子,盡管口上大兄叫的十分親切,但從來都是真刀實槍地對付扶蘇。
扶蘇提出終止喪禮,將大行皇帝的靈柩運回鹹陽在做打算。並且提出處理一部分政務,這個提議,遭到了挑戰。
“不可,萬萬不可!”趙高的態度十分堅決:“我不同意終止喪禮!”
扶蘇神色淡淡,心中卻開始警覺了起來:“郎中令,何出此言?”
“陛下新喪,實乃當下大秦最緊要之事。怎可驟然終止?此等事,應當從一而終。不然,半途之中,豈不是讓天下臣民以為我等故意怠慢陛下之喪禮?讓大行皇帝在九泉之下作何感想?”趙高一副先帝忠誠模樣。
扶蘇心中的警覺更甚,他一直以為胡亥示弱的原因就是在這裏。拖,拖到扶蘇的援軍到來!盡管扶蘇已經書信一封讓蒙毅開始運作,但在處於大多觀望的大秦,扶蘇能夠取得的支持者並不多。隴西有,北疆有,川蜀有,鹹陽也有。但絕對比不上代表中央的行朝。所以,扶蘇認為胡亥等的就是九江、東海的援軍!
“郎中令言重了。此言,恐怕無解了孤之意。”扶蘇神色微冷,看著趙高:“大斂尚需些時日準備,行朝之中人員物資都有缺少。孤並無拖延之一,也無怠慢之心。一切,當歸鹹陽在論其它!”
李斯此刻出言,微笑道:“大公子,依臣下隻見,大斂當是此時舉行得好。小斂本為大斂之前奏,小斂既舉行了。豈有半途而廢之理?”
扶蘇聽出了他們兩人的步步緊逼,但沒有動作,隻是看著胡亥。他知道,三人之中為主的並不是趙高和李斯。隻有胡亥,才會具有代表意義。
扶蘇覺得自己最近有些放鬆了警惕,這很不好,非常不好。看來,順境有時候的確會消磨一個人的鬥誌,降低自己的警惕。
被扶蘇盯著,胡亥沒有了前些時日的畏縮,而是挺身而上,道:“大兄,本宮覺得,還是從一而終為好。這小斂之後,自當是大斂繼上。談何,中斷之理?大兄是忠孝之人,自當為父皇著想。本宮猜想,大兄應當是受了小人蒙蔽,這才做了這不智之事。還請大兄收回成命,繼續這大斂之禮吧!”
扶蘇不怒反笑,道:“胡亥……我記得你十三歲起就居於宮外。什麽時候,又是重新進宮了?”
這話說得可謂尖酸,非未成年皇室子弟,是不允許入宮常住的。能常駐的,當然是寺人了。胡亥擺出了少見的冷冽神色,道:“本宮住的,當然會在太子東宮。胡亥受了父皇的遺詔,而今為皇儲,監國稟軍政事。自然是居東宮,有何不可?”
扶蘇眯了眯眼,意識到自己被胡亥打了個突襲:“就是你那自己寫的遺詔?我可不覺得你這未封爵的宗室子弟有何可以傳給侄子的!”
胡亥還要開口,扶蘇卻不給胡亥開口的機會,一揮手,眾人神色都是齊齊看著扶蘇。這是扶蘇長時間掌握話語權的習慣,但胡亥看了依舊覺得心中針紮般難受。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恐怕會被扶蘇一個轉移話題消磨一空!
扶蘇道:“你遺詔之偽,我自然會證明給眾臣看。但而今是父皇之喪禮,我並不想大生事端。今日,大斂之禮難以成行。若要順利召集,勢必離開此地。那,我們就談談離開此地需要解決的最關鍵事情!”
“何事?”胡亥吃了個悶虧,盡管他的突襲有了效用。但顯然扶蘇及時轉移了話題,讓他一拳落在了空處。但這並不要緊,他的致命一擊還遠遠沒有發出。
扶蘇輕笑一聲,看向西南方道:“楚賊與我大秦有國仇,昔日戰死之同袍不論,畢竟前朝舊事,不提也罷。但而今,楚賊驚擾父皇,致使父皇本就沉屙欠安之體發病,以致身死。此等國仇,如何能不報之?”
“今日要談論的,就是殺出賊,複國仇!”扶蘇的話,一錘定音,敲在了胡亥並不厚實的心房之上!
項家營寨。
“什麽,扶蘇就是蘇扶雲!”項羽怒目圓瞪,好不嚇人。
桑誠不為所動,連鬼門關他都闖過了。項羽盡管威勢不小,但還喝不住桑誠的膽子。繼續微笑道:“據我所查,蘇扶雲之所以到東南之地。為的,就是這美色兩字。其人之風流,京師之地可是聞名的。你隨便遣人一打聽,就知道扶蘇公子和蒙家娘子,王家娘子的糾葛。對,就是那個王翦的孫女兒。唔……項將軍?”
“何事?”項羽的聲音有些低沉剛才的話聽了讓他有些恍惚,不熟悉的人還以為項羽在深思。實際上,項羽此刻已經暴怒無比。蘇扶雲接二連三搶去了他的兩個妻子,這種事攤在誰身上都受不了。自然,項羽對蘇扶雲的怨恨光是一想就是衝天。
桑誠十分好意道:“我家監國轉告項將軍,不日,廷尉府中人恐怕因為王翦滅楚之功,提議將王翦配入大秦宗廟,享香火供奉。所以,這合作之事,需要暫緩暫緩……”
“夠了!”項羽雙目幾欲血紅,怒瞪桑誠。此番,縈繞的殺氣讓桑誠渾身發冷,幾欲當場再現扶蘇營前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