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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此言一出,眾人心中莫不是掀起驚濤駭浪。
李由可是三川郡名副其實的一哥,也是胡亥手下頭等精兵強將,怎的,難道胡亥要自掘墳墓嗎?
幾人腦海之中都是閃過這個念頭。
李由若是一走,三川郡極可能因此不穩。要是胡亥他們前腳一走,扶蘇帶著行朝和軍隊嘩啦啦威逼三川郡,誰能擋住他們?
李斯想到了在陳郡虎視眈眈的扶蘇,心中對李由抽調回去表示了相當大的憂慮。盡管直接反對可能觸怒胡亥,也引起猜疑,但一心為公,李斯還是堅持道:“殿下,若是李郡守隨殿下回京,誰能駐守函穀,擋住蘇賊?”
這個問題很尖銳。實際上就是直指胡亥手中無人可用,無大將可用。
胡亥看向李斯,起身走到堂中,鄭重一拜:“三川郡即日升格為陪都,還請丞相多多用心!”
說著,胡亥又執著李由的手道:“孤之社稷,盡付丞相父子三人。李將軍,史騰老大人已經年近古稀,精力疲乏。孤欲請李將軍拜內史,助胡亥穩定鹹陽。不知李將軍意下如何?”
這下,胡亥連讓李由反對的機會都沒了。把李斯這個副國級中最強悍的丞相留在函穀之外對抗扶蘇,自然是為了確保三川郡不失。
而將洛陽升格為陪都,更是表示對李斯的敬重。實際上裏子麵子都給了,隻不過是將李斯排斥在了鹹陽之外。
畢竟,以鹹陽而今的情況,一旦李斯參與進去,胡亥最後極可能被李斯這尊大能給架空。到時候反倒是讓李斯成了一代權臣,威脅得胡亥成了虛位君主。
而胡亥在三川郡支持趙高為難李家便是由此,李家在京師為丞相,在京師外掌握住胡亥生死的咽喉。這對胡亥而言,未免危險太大。即便是李斯沒有反意,忠心耿耿。可但凡懂些政治的又怎麽會讓自己處在別人的威脅之下?
故而,胡亥一招乾坤大挪移。將李由這個三川郡的地頭蛇從三川郡挪開,將函穀以及三川郡拋給級別最高,在朝中威望最大的李斯。
同時,保留住李斯的丞相虛位。又給李由升官,大升特升。要知道,以前李由即便是三川郡的郡守,也隻不過是一個官秩兩千石的中高級官員,差不多和省會城市市長的級別相當。相當於後世正廳級和副部級之間。
但胡亥出手的手麵就大了,直接從兩千石噌噌噌升到了官秩萬石。也就是說從省會城市市長,立馬成了京師的一號首長。從正廳級一下次就飛到了正部級,這個提升,可謂是驚人。
而胡亥,也正是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告訴李斯。別以為我不重用你們李家,你看你兒子都被我從一個普通的郡守擢升到了內史的高官。用這樣的代價來換取李斯的退步,你識趣一些,老老實實在外麵幫我抵擋扶蘇,收取財賦吧!
李斯默然了,看向胡亥,當真算得上是刮目相待。
“犬子久居關外,也是時候回京任職,奉養親人了。”李斯說完這句話,場內緊張的空氣頓時為之一鬆。
胡亥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熱情起來,李由從郡守的位置上撤了下來。換上了李斯來當這個陪都留守,意味著李由成功從他父親那裏接過接力棒。由此,即便是日後李斯沒能去鹹陽,依靠李由,他照樣能夠支使得動李家龐大的政治勢力。
看著胡亥得意的表情,李斯一陣心寒,難道你就回自己窩裏橫嗎?對付自己的隊友,倒是手段不俗,對付扶蘇,又成了廢物點心。
這般一想,李斯不得不提醒道:“陛下,盡管犬子進京頗有故舊照應,但京師並無一定鼎之人啊!”
李斯這是在給胡亥潑冷水。
胡亥笑容不變,心道:難道這點小事還需要你來教訓我麽?
雖說如此,他卻不能駁了李斯的麵子。禦下之道,單靠威勢是不管用的,得保留一定的尊敬。這是幾次失敗之後胡亥總結的一點教訓,故此,胡亥連連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李斯看胡亥沒有放在心上,知道人家隻是麵上尊敬罷了。不由一陣心灰意冷。
但接著,胡亥的舉動更讓李斯心冷了。
“夷陵,即日起,我命你為洛陽陪都都尉,助丞相抵禦賊寇。”胡亥此次沒有執手對夷陵說話了。而是在上首盯著夷陵。
夷陵驚喜得大拜而下,道:“末將謝殿下大恩,定為殿下效死!”
胡亥又看向李澤輝,笑道:“李澤輝,即日起,我命你為洛陽陪都禦史,糾察百官,有彈劾奏報之權!”
李澤輝也迅疾大拜而下:“微臣謝過殿下隆恩!”
這個文人倒是冷靜得多,沒有夷陵那般興奮。李斯可是當朝丞相,別看被發配到了三川郡。手頭的本事可一點都沒落下,就他們兩個,未必能夠分薄住李斯在三川郡的權力。
接著,胡亥又是連下數道任命,將整個陪都的班子選得差不多了,這才作罷。
但胡亥似乎精神很足,又下了一條政令,道:“三川郡稅賦,是如何收取的?”
之所以有此一問,實在是扶蘇在雁門高了新政之後,盡管沒有擴散,卻讓天下人都知道了。而今扶蘇又成了嗣皇帝,於是天下蜂擁而上都是上奏要求實行新政的。
前頭,扶蘇在雁門大勝後,三川郡也有過動意要行新政。作為大秦第二號官二代,李由在施政上並不需要注意別人太多的目光。在宦途之中,可以有更多的主見和想法。
李由此刻已經成了內史地區長官,故而,大家將目光都投注在了監察禦史李澤輝身上。李澤輝對庶務頗為了解,朗聲道:“丁稅依舊如前例,一丁一百二十錢。田賦則十稅一,去年丁稅共計九千餘萬錢。田賦共計六百餘萬石……”
見到李澤輝侃侃而談,將稅賦一一倒數,顯然很是熟稔。如此,李由和李斯的臉色不由就有些不好看了。
但胡亥卻是越看越喜歡,很快便大手一揮:“寡人心中甚慰,如此,你便協助丞相做這財賦之事吧。另,丁稅加十錢,田賦加一成,用作額外軍費!”
李斯和李由都是齊齊大驚失色,但看到胡亥猛然轉身盯著兩人,都是暗自歎了口氣,看來胡亥是下了決心了!
兩人都是默然,不再反對。卻樂壞了趙高、夷陵以及李澤輝。這三人儼然已經以胡亥親信自居。
始皇四十年,四月十九日。扶蘇詔李由不至,遂陳兵與潁川,初戰小勝,斬三千餘。又李斯堅守,行文天下號洛陽為陪都,執兵馬數萬以抗扶蘇。
始皇四十年,四月二十六日。見攻勢難取,扶蘇遂行文天下,要求內史縛國賊胡亥於潁川,未果,扶蘇便發胡亥之大罪十八條於大秦四十八郡。
始皇四十年,四月天下嘩然,胡亥為之若道途之鼠,天下共憤,聲討之聲沸鼎。
始皇四十年,五月一日。扶蘇歸得晉陽,以晉陽為行在,視鹹陽為遺都,又以監國印,號召天下郡縣討伐國之叛賊胡亥,以安大行皇帝在天之靈。
時始皇四十年,五月十日。除偏遠邊郡桂林、南海、零陵、閩中、長沙、黔中、巴郡、蜀郡、遼東、右北平、遼西、上穀、漁陽等邊郡往來文書不便,未有通傳。
有雁門、雲中、代郡、河東、上黨、邯鄲、潁川、陳郡、九江、會稽、東海、泗水、巨鹿十四郡共舉文書,尊晉陽之行在為大秦正統所在。尊大秦皇太子、監國扶蘇為嗣皇帝。
大秦,徒然分裂。
太原郡,大秦行在,晉陽。
“可惜了,隻有十四個郡!”扶蘇看著以晉陽為中心,塗抹了一大片紅色的地圖,有些可惜道。
蕭何在一邊笑道:“殿下富有四海,怎麽會為區區十四個郡而著惱?更何況,那國賊胡亥不也困頓內史,隻三川、上郡、北地郡、九原郡、南陽郡、南郡這區區七地支持嗎?”
扶蘇坐擁行朝,大肆開展輿論攻勢,發布公文宣布胡亥是國賊,是弑父之奸臣逆子。一瞬間,胡亥以前苦心經營的形象被占據大義名分的扶蘇打落雲端,捏落成泥。
而搞臭了胡亥的名聲後,扶蘇更是直接要求天下郡縣,從今以後以晉陽行在為大秦正朔,宣布鹹陽為國賊胡亥竊據之地。並且,發展兵備,擴充軍隊,宣布要討伐胡亥。
一時間,天下風起雲卷,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晉陽和鹹陽兩陽之地。
以至於到了五月份的時候,扶蘇已經取得了十四郡的宣布支持,實際上掌握住了大秦三分之一以上的國力。而胡亥,還在忙於掌握住鹹陽,伺機發起反擊。最後,卻隻不過獲得了鹹陽周邊數郡的支持。但輿論上的大肆抨擊讓胡亥的鹹陽朝廷失去了往日的高效。
鹹陽的低級官員們搞不清楚狀況,秦隴之地的百姓也對這個弑父的皇十八子沒有好感。失去民心的胡亥隻能依靠不斷加強的威權。
對此,他肆意擴充權力。在把李由推上內史這個位置之後,又得到了章邯的支持或者說合作,甚至還取得了王家【王賁】的默認。大規模清洗異己,施展高壓手段。
一時間,天下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