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

第四十章:一將難求偏師去(下)

【二更完畢】

【這段時間看下書評……唔,微言如下回複:

一開始寫的時候,很多考慮不周的地方。畢竟那會純新嫩,粉嫩粉嫩。很多地方前期已經硬傷了,但後期不敢說沒錯,但好了很多是真的。寫文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微言也不是剛入網文就大神的……希望大家能對微言多謝寬容,謝謝。微言一直在努力將回秦寫好!!!】

周勃早年是個吹鼓手,到了扶蘇手中從軍之後,一手強弓很快便在屬下麵前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一身墨色鎧甲,周勃有些局促地進入了行宮之中。覲見監國,這對於十餘萬大軍之中不過領一千五百兵馬的軍侯而言,是極為重大難得的事情了。以至於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年歲三十一的周勃依舊有些緊張。

周勃麵相忠厚,是個上庭長下庭短的臉型,也就是所謂的由字臉。此刻覲見扶蘇,盡管再三想著沉住氣,但依舊有些動作發飄。不過扶蘇見了卻不在意,周勃瞅著是個老實人,麵相也瞅著忠厚,這點小小的失儀,扶蘇可不會去在意。

“末將,拜見殿下!”周勃不是親衛體係,卻著甲上殿,可以說是有點犯忌諱了。但扶蘇喊得急,對此表示特許,也就無礙了。

扶蘇看著周勃,頗為滿意,伸手虛扶,道:“愛卿輕起。”

“末將遵命!”周勃聲音敦厚,老實人也有大力量啊。至少聲量不小,此刻從那被召見令人眩暈的幸福感過後,周勃很快回過神來,殿下找他幹嘛來了?腦子急轉,周勃生性老實卻絕不糊塗。

扶蘇沒有讓周勃多想,直接問道:“我問你,若是你為樞密院將官。是東進掃平賊寇呢,還是西南複鹹陽,光複國都?”

周勃大吃一驚,他隻是個軍侯,在那種級別的會議上。連扶蘇親信的親衛營三將都沒資格說話,自然,周勃更是別想了。

但此次扶蘇提出問題,顯然不是讓他來敷衍的。

心思急轉,周勃不由想起了前日和曹參聊起而今局勢。兩人都是堅持西進先複國都的,可而今扶蘇大張旗鼓一副兵出東南掃平天下賊寇的意思,禦令指示三省樞密院整軍備戰,就是禦史台,也安穩了許多,不再彈劾某某,而是盯準那些軍需轉運之人,瞅準了以後再說。

雖說有點唱反調的意思,但周勃已經決定老老實實把自己的意思給說出來,道:“末將以為當以西線為主,眼下山東之地群醜喧嘩,不過隻是疥癬之疾。然王離麾下百戰精兵,雖無名將,但王離一人在,則九原頃刻有覆滅之危。況且,今日殿下之局勢,與昔日蒙帥北伐匈奴時,多有相……似……”

說完這裏,周勃突然下拜,道:“末將有罪。”

扶蘇啞然,失笑道:“你既未叛國又未叛君,豈會因言治罪?起來,把我比為匈奴人怎了,王離可沒蒙帥的本事。南邊偽朝也非父皇在時之境況。大驚小怪!”

周勃汗顏,站住不動。

“照你這麽說,你研究過蒙帥北伐之故事?”扶蘇問道。

周勃抬起頭,回道:“正是。”

“那你就給寡人說說。”扶蘇正色以待,打算做個合格的聽眾。

周勃心中暖流湧動,光是扶蘇這副態度,雖說不起眼,可於周勃而言也是知遇之恩啊。君待我以國士,臣自當以國士報之:“先皇三十二年,命蒙帥北伐匈奴。其時,蒙帥所麵要務,是將侵入隴西河套地區及原趙國邊境的匈奴甲騎擊破,並驅逐其至賀蘭山脈及狼山山脈以西,以及原趙國所建長城以北。”

“故,蒙帥以主力軍從上郡入河套北,而偏師由北地郡固原蕭關出,入河套南今銀川鎮,以掃蕩河套地區的匈奴甲騎。待掃清河套地區之敵後,再分兵兩支,主力軍由河套西北渡黃河,進攻高闕陶山。另一部由河套西南渡黃河,攻占賀蘭山脈高地,以側應主力軍……”

說起周勃的本職,周勃神色也不緊張了,侃侃而談,言語順暢顯得頗為自信。

其後麵的故事扶蘇也已經了解了,秦始皇三十三年初春,蒙帥主力軍由九原渡過黃河,攻擊高闕與陶山【狼山山脈】,一部軍西渡黃河進入賀蘭山脈。匈奴震於秦之兵威,向北遠遁。於是秦趙原被匈奴侵占之地全部恢複。其後匈奴不甘,幾次大戰都被擊潰。

最終才成就了”胡人不敢南下牧馬,士不敢彎弓報怨”的威名。再後來朝廷實邊,經營河南地,河套地又勾連原先各國長城,蒙恬這才兼職了親民官和監工大總管。

“你是說,王離可能同樣會主力由上郡北渡進攻九原,偏師出固原蕭關,進逼銀川鎮進而策應攻伐九原?”扶蘇看著周勃,目光看不出情緒喜怒。

周勃說完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侃侃而談的目的不是軍中交好的同袍,也不是朝廷的同僚。而是堂堂帝國的太子爺,監國殿下。頓時,訕訕一下,道:“臣不敢斷言,是有著這種可能。但王離並不會倚重偏師,因為他需要集中兵力複當年蒙帥之路線,迅速在殿下空虛的九原……”

下麵的話,周勃有點不敢說。但扶蘇卻是明白,人家是在提醒他說可能扶蘇主力東征天下之後,王離會集中全部力量在他腹背捅一刀,當然不會去費那麽多力氣再來個偏師迂回策應。

當初蒙恬麵對的是遊牧民族,居所不定,故而廣撒網來個偏師策應也沒問題。可眼下王離麵對的是同出一脈的扶蘇,策應用不著,因為主要目標不在銀川鎮,在更東邊的晉陽去了。主力複蒙帥當年路線即可,偏師那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扶蘇沒有說話,周勃說出這些“膽大包天”的話後卻是有些害怕地坐立不安。秦漢一直到唐朝,低級官吏且不說,宰執和親信官員都是有座位的。

扶蘇的細木棒在地圖上劃來劃去,最後笑道:“周勃,不錯不錯。難為你一片公心了,伏承,將資料給他。”

一邊侍奉的伏承從懷中摸出了一份百餘頁滿滿圖文相兼的資料,這是此次戰略行動主要將領人手一份的絕密資料。扶蘇既然有了特科,也不會局限於一個單純刺殺、情報偵察的機構。於是讓其和兵部聯係,又搭上了樞密院的一幹參讚軍機一起弄了這麽一份資料。

其中包括其部的作戰任務,當地的風俗人情,敵手的情報,其餘友軍配合作戰的細節部分,等等頗為詳細。此次周勃接手的,那就是其部銀川鎮偏師南下固原,破蕭關入膚施,襲王離大軍糧道,捅王離菊花的任務資料。

一應細節資料全部在冊,周勃看了,一方麵是傾服不已,暗自讚歎策劃出這些東西的人之智慧高深。同時也暗自可惜自己一介軍侯隻怕沒這資格任職。在大秦軍中,作戰部隊,五人一伍之長為伍長;十人一什之長為之長,五十人一屯之長為屯長,百人一百之長為百將,五百人之長為五百主,千人之長為千人主。子上麵,才是部曲體係之中的軍侯,領一千五百人。軍侯的上麵是領四曲一部的校尉,眼下的周勃就是軍侯,他的老大是校尉孫甘。

而此次偏師呢,九千人,六個曲,一個半部。差不多一個加強部的意思,但加強部也不是校尉可以領的。任務如此之重要,得是個裨將才成啊。他周勃,一個軍侯,差了兩個檔次呢。

周勃看完,長歎一聲:“計劃周詳,情報完善。卻又謀劃之處並無製肘,用兵者裨益大增卻無多大妨礙。實乃驚豔才絕之作啊!”

伏承也不由抿嘴一笑了,這周勃,還真是老實,這會還沒反應過來。

扶蘇也是哈哈一笑,道:“很讚歎?”

“末將對其是心服口服。”

“很羨慕這次任務的實施者?”

“這是自然,兵者誰不渴望立此奇功?”

“罷了,不逗了。你這麽讚歎,這麽羨慕。就你吧!”扶蘇忍住笑,得保持威嚴,不過最後一句話出來,怎麽說有點揶揄的味道。

周勃愣了,有些無禮地看著扶蘇,發傻持續中。得,當機了。

伏承也不由笑道:“你以為殿下召集你到此處是來逗樂的?還不快接下軍令,軍中無戲言,周校尉可別忘了?”

“末將遵命,定誓死報陛下知遇之恩!”周勃神色嚴肅無比,認認真真地把禮節昨晚,又鄭重謝過伏承。因為伏承此刻手中拿著一份樞密院的調令,特科是分屬樞密院的,算是和樞密院後勤部裝備部一個級別。此次特科大佬當一次樞密院的傳令兵,也算是伏承的際遇了。

“這周勃,是個可用之才!”扶蘇笑笑,揀選好了合適的將領。扶蘇此次計劃差不多前期工作都是完備了,隻是欠缺最後的實施。

伏承不管答話,扶蘇無論是點評了多少人,又和他關係多麽相近。但伏承全都得爛到肚子裏,不可說啊不可說。

“武臣,哦,‘偽趙王’眼下如何了?”扶蘇的細木棒點在了邯鄲郡的郡治邯鄲城中。這個中原名城,故趙京都而今被起義軍中的奇才旬月攻下,扶蘇之所以將目光重新著落到東麵,大半都賴此人之功!

武臣,陳郡本地人,自立稱趙王之前是陳勝的部將。陳勝或者是出於攻略趙地的意思,或者是為了趕走兩個討人厭的名士,便將剛剛當了將軍的武臣外派艱苦創業去了。誰知道這武臣也是一個比上司還牛叉的人物,上司七月創業八月就得了陳郡大郡當了陳王,這廝更厲害。八月初才剛剛出去呢,也隻是十幾二十天便北渡黃河在八月末的時候占了邯鄲,而且自立心思嚴重,剛一得勢便反了他丫的,自己當了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