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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所部,入營歇息。但將軍,請隨我去見右相!”兵掾陳天明神色冷淡,目光冷漠,看著李良毫無感情。生硬刻板,對於自己被分派到給李良宣召,兵掾陳天明可是滿心不情願。
在丞相府那麽多好差事,怎麽一外派竟然遇到這麽一樁毫無油水的事情。誰不知道李良為了攻下常山郡,自己的家財都給散了幹淨,眼下過去,那真是石頭裏摳油。
“是!”李良將頭盔放下,身著殘破的盔甲,看著巍峨的邯鄲城。深吸一口吸氣,踏入其中。
不多時,李良便到了丞相府。身為趙國大將,卻因為攻略常山郡失敗並未引起別人的關注。一聽是李良要求見右相邵騷,那門吏斜著看了一眼,沒力氣道:“等著!”
兩字,沒了。
李良五指緊捏,心中不住給自己打氣。良久,這才將心裏的惡念給壓了下來。
“請小哥勞煩則個,通傳一聲!”李良擠出一絲笑容。
卻不料,那門吏瞥了一眼,道:“別了。這會我可不敢去打擾,武夫人正在和右相討論軍國大事,這會去通傳。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那門吏好歹沒苛責到了極點,算是漏了點風。
卻不料,這更加讓李良心中憋氣。李良是個自尊自傲的人,當下,也不在去見右相了,大步踏出。剛走沒多遠,卻見一群人對峙,一邊的是鮮衣怒馬金甲銀槍的軍士,看起來像是哪個豪門的私兵護衛,而另一邊,卻是衣衫襤褸,神色萎靡卻是神情憤怒的老卒,正是隨同扶蘇撤下來的老部下。
李良見此,快步走入其中,高喝道:“住手!”
說罷,李良橫在這群傷卒身前,怒視這些鮮衣怒馬之士,高喝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欺辱前線這些和敵人生死搏殺的勇士。你們,難道不感到羞愧嗎?”
李良是從屍山血海跑出來的勇將,這煞氣一方,頓時這些鮮衣怒馬的軍士都有些怯懦後退。
但忽然,一聲粗聲粗氣響起:“當然不會。這群粗魯武夫,竟敢驚擾了我的車馬。難道不該受到懲處嗎?”
一個金玉滿身,錦衣華服的中年貴婦走出,正是目光閃著不屑的武媒。盯著李良,神色厭惡,道:“又是你。上次是你在宮門之地放肆,今日,又是你在丞相府前讓自己部曲驚擾我的車馬。看來,你的粗鄙武夫就是學不會禮儀啊!”
“總不似不守婦道,四處亂跑得好!”李良憋出這麽一個字來,頓時讓武媒渾身氣得發抖,神色羞紅。
武媒怒喝:“來人,給我拿下這群無禮之徒!”
“喝!”盡管不願,但畢竟是吃人家的飯,一幹金甲銀槍的侍衛頓時抄著武器就上去了。
“將軍,不要為我等而耽誤了前程啊!”李良剛要動手,卻被一個破著腳的將士阻攔,神色淒慘。
李良怒目圓瞪,卻又是一名傷卒攔住,道:“將軍眼下過得好,才是救我等最好的方式吧。若是將軍沒了前程,我等便是僥幸逃竄,那又如何?那麽多將士缺衣少食,眼下要是沒了將軍,我等便是死了,也無法瞑目啊!”
說著,這些傷殘軍卒發現這貴婦難以匹敵之後,主動自投羅網。
李良愣愣立於邯鄲丞相府前,看著這宮闕亭台,看著錦衣華服的貴婦不屑厭惡的眼神,又看看一個個哀莫大於心死隻將最後一絲期望掛在李良身上的老兄弟。這些,可都是跟隨他從家鄉出來打生打死的一千多個老兄弟啊。而今,傷殘大半,真正身子好的又還有幾個?
李良不禁悲從中來,忽然又想到了扶蘇體係下對傷殘軍卒的安排。
“正如伏承所言,我不是為我個人富貴打下一片功勳。而是要為老兄弟們,這一千多隨我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打下一個潑天的功勳。隻要這功勳,才能讓他們這些將卒也能進入扶蘇的軍隊福利體係!”李良心中下了決斷,轉過了念頭,隻要忍聲吞氣地閃過,對那些老兄弟期望的目光悄然一點頭。
這才又是大步走向丞相府,至於武媒,看了一眼李良,卻是怕了李良真逼急了給她當場難看。頓時駕車回了自己府邸!
李良求見邵騷的過程極其沒有營養,這李良,原本和邵騷也算有段交情。畢竟投靠過來,當初也是邵騷主持的。隻不過當時的邵騷一點功勳都沒有,隻是靠著武臣的親信和一番詭譎手段,這才立足。
最後得了李良的部曲,頓時樹立了威望。這其中,邵騷和李良也算有些交情。
隻是後來邵騷得了一個更加得信重的大將,那便是韓廣。韓廣本來隻是廣陽郡一個微末小吏,又得罪了當地一個大族於是流亡到了邯鄲。結果剛到了不久,便被武臣的大軍攻陷。這韓廣也是一個狠角色,不知怎的竟然勾搭上了邵騷。
最後邵騷便舉薦韓廣去收複燕地,這韓廣靠著在廣陽郡的見識和積累下來的人脈,竟然真的迅速占領了廣陽郡。又大肆聯絡燕地曾經的舊貴族,靠著這些燕國遺族,十分迅速地理清了燕國的脈絡。而韓廣更是十分大膽地以將燕地自立為理念贏得了燕地這些豪貴的支持,若不是代郡三營精銳出馬一舉擊潰了領軍出擊的韓廣,隻怕眼下韓廣已經自立為燕王,和武臣一個級別了。
但,曆史沒有如果。
所以,依靠著韓廣經略燕地迅速獲得一郡之地的強大功勞。邵騷十分強勢地在朝堂之中取得了優勢,迅速地壓倒了原本聲望卓著的張耳。
國中,文武相濟才能站下腳跟。邵騷依靠韓廣的軍功以及開疆擴土的功勞,坐穩了位置,並且壓倒了張耳。而同時,韓廣在未取得燕地豪貴支持前,也是不得不反過來支持邵騷在國內的權勢,因為他需要一個穩定支持的後方。
而陳餘張耳,本來是這樣模式之中最傑出的典範。因為如邵騷和韓廣這般,在信任基礎之上是十分脆弱的,兩人隻是利益相連這才勾結到了一起。一旦韓廣自立,韓廣倒是爽了,邵騷定會因為韓廣之事而聲望大降,進而被武臣拋棄。而張耳也將因為和陳餘的互信進一步取得對朝廷的控製。
當然,張耳和陳餘眼下已經再也不複那種情況了。陳餘被囚禁,其在忠心的部將陳澤不知所蹤。
因為張耳得知了韓廣想要自立,故而各種心思下,張耳接管了軍權覺得文武一肩挑。而話說回來,也就是除非武將能夠如蒙恬一般文武一肩挑,不然,沒有文臣在朝廷的支持,武將在外並不能穩固。
同樣,沒有軍功作為倚仗的武將,也並不會得到文臣的親睞。
於李良而言,原先他們兩個那點情分和交情在李良攻略常山郡徹底失敗之後也就煙消雲散。沒有利用價值,於邵騷而言,自然是如廢物一般,不屑一顧。
雖如此,但邵騷不能這麽涼薄。畢竟劃分隊伍起來,人家李良是你邵騷的人。這麽對付自己人,太讓人心寒了。
於是邵騷一手毒辣,直接將李良的兵馬吞沒,將李良丟到西城門去當一個城門校尉。從將軍調職到了城門做校尉,級別倒是沒怎麽變。可這城裏頭,都是武臣的親信,李良那一個都是調不動的。
故而,李良此次拜見,也是無趣得緊。一番硬邦邦的謙詞被李良說出來,全無恭謙之意。
好在,邵騷也沒在意,拿起一份黃色錦帛,道:“這是你的調令,城門校尉領軍三千。嗯,你們那些部曲,許多已經不合軍中規範。故而,大多將會裁撤。將會在其中擇優而選,喏,拿著吧!”
“是!”李良結果這張輕薄絲滑的詔書,心中五味雜陳,忽然凝視李良,道:“右相,末將有一事相求!”
“哦?”邵騷眉頭一皺,看著李良。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他當然是沒想到李良會和伏承已經有了見麵。雖說對這冒昧的請求有些不悅,但還是開口道:“嗯,說罷!”
也沒說是否答應。
李良沒有察覺到這字裏行間的變化,而是欠了欠身子,道:“末將這些老兄弟而今過的都不容易,趁著此次聚集,李良希望請右相能夠……為那些傷殘將士撥一些撫恤!”
“唔!”邵騷久久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李良,繼續去看自己的公文。似乎是在思考,似乎又是已經沉浸到了自己批閱公文的思路之中。似乎又是隻當李良剛才放了個屁,一言不發。
李良心中揪成一團,他對邵騷也是了解一些了。知道若是不拿出實料,他根本不會鳥他。神情悲憤,李良緩緩大拜在地,道:“末將願意放棄麾下這五千將卒的指揮權,這五千將卒都是精銳敢戰之輩,盡管頗多傷卒,但隻要救治好了,一個個定然是龍精虎猛!”
“哈哈!”邵騷臉上笑成一團雛菊,看著李良道:“罷了。看你一片公心,我便著人撥三萬石軍糧給你,再給你一百,嗯,兩百萬錢!拿去撫恤將卒,莫使這些將卒寒心。”
李良默然拜地,道:“遵右相所言,末將明日便召見舊部,將軍權轉交給右相指定之人!”
“好,好!”邵騷臉上笑容燦爛,這些所謂“不合規範”本來就是托詞,那實際上就是一支強軍,而對這支精銳,他可是覬覦良久啊。今日得逞,如何不歡喜?
“如此,明日,我派丞相府兵掾陳天明隨你去接收將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