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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科傳來消息,李良將在明日一早起事!”羊牟收到探騎回複,見此,對身邊兩名英武將領,道:“兩位,建功立勳之日,就在此時了!”
“定克此城!”牛天照和上官泰齊聲回複。
“出發!”羊牟命令一下,九千親衛軍拔營齊發,風雲卷動一般,衝向邯鄲城頭。
邯鄲城西門的守將是武臣的親信將領冷服,也是武臣打算接替李良攻略常山郡的人選。冷服今日興致頗好,在西門城門樓上喝著小酒,但不多時,卻聽聞隔著不多遠的叢台大營喧囂不已。
五千餘人竟然出營就朝著西門過來。
首當的,赫然便是李良。李良命人告訴冷服,說是李良要換防,遵從右相邵騷的命令。
冷服當然不信,心中奇怪也沒想到李良竟然會帶著人過來要奪門。於是帶著幾十個親衛過來,就要質問李良如此喧囂,是欲何為。還讓李良交出右相邵騷的手信檢驗。
李良藝高人膽大,借給邵騷印信的機會近身格殺了冷服。
冷服一死,西門衛軍頓時成了一盤散沙。又恰逢遇上的是怒火積蓄,各種憤懣堆積的李良大軍。五千餘人,隻要是能動的哪怕是傷兵也都趕了上來。一股腦地衝殺上了西門城樓。
五千餘人占領了西門城樓,格殺了守軍的主要將領,迅速控製了城門。而李良控製城門之後,迅速向城中邯鄲王宮進發。
西門的事情發生隻在瞬間,叢台大營又隔著西門近,於是發生過來的時候還沒有多少人發現李良謀反。當李良帶著精悍銳士衝向王宮的時候,這才被發覺不當的宮衛軍攔在宮城外。
宮城連著丞相府不遠,李良分了一撥人去進攻丞相府。丞相府雖然閉門自守,但一隊守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憤怒的李良部曲砍殺潰散,隨後竟然捉到了兩個赤條條在一起廝混的武媒和邵騷。
而此刻,發覺李良造反的武臣反應也是迅速。一麵讓宮衛軍嚴密防守,一麵又要調集四門守軍過來圍剿李良。
李良所期待的,正是如此。一麵將赤條條的邵騷和武媒以及丞相府一幹幕僚吏目全部壓在宮門之前,當場腰斬示眾。在一眾將卒的歡呼下,李良領軍進攻武臣親軍。
武臣的親軍最初的組成部分就是從陳郡帶出來的那三千兵丁,這三千兵丁一路從陳郡北上征伐,創下了諾大的基業之後,便在邯鄲城內成了錦衣怒馬的老爺兵。
於是,一碰上士氣高昂,滿懷怨艾的李良大軍頓時被打得還手之力欠奉。
武臣見此,急忙調遣四門守軍供給兩萬餘人過來圍剿隻不過三千餘人的李良。李良見此,前見宮衛軍嚴守邯鄲宮城,後見四門守軍人多勢眾,於是帶兵入了丞相府,依靠丞相府以及一應官署打起了巷戰。
這李良領的部曲本來就是在常山郡那種崎嶇地形裏打出來的老卒,且不說戰鬥經驗和戰陣經驗遠勝這群老爺兵,就是這在狹隘距離裏作戰,那也是經驗老到。
於是區區三千人,竟然將總計兩萬餘人的武臣秦軍給攔截在了外麵。
見如此情形,急怒攻心的武臣不顧反對,調集宮衛軍從宮城進發圍剿李良部曲。這宮衛軍的確有些實力,一加入戰團,頓時便取得了不少優勢。一路壓著,依靠宮牆高聳,弩箭羽箭齊飛,還真將李良的勢頭給層層推進到了丞相府中心地區。
而此刻,困守丞相府的李良全無頹喪之意。反而是拿出一個特科伏承嫁給他的信號煙花,起了火撚子,一點,當一朵彩花飛上天空的時候。
四麵而來的嘶喊聲也徒然響起,從西門突然湧進的九千精悍騎軍扛著秦軍大旗,風起雲卷殺了過來。
羊牟首當其勇,一路斬將奪旗,麾下三千青龍營將士直撲宮衛軍主力,顯然想著搶到宮門控製權。而另外,朱雀營牛天照也領著麾下三千精銳下馬做了材官,在丞相府等官署巷戰地區廝殺了起來。這些扶蘇麾下的精銳,受到的訓練十分完備,小範圍的配合作戰更是堪稱典範。一個個將卒的武藝,都是精湛。
於是巷戰之內,原本就吃虧不利的四門守軍被打得丟盔卸甲,明明占據兵力優勢卻發揮不起來的武臣親軍在牛天照和李良的裏應外合之下被斬殺數千,生俘萬餘。
最後便是上官泰,領著由長城軍團精悍將卒組成的玄武營,一反保守風格,在擁有萬夫不當之勇的上官泰衝殺下,竟先一步殺潰一部宮衛軍,搶占了宮城東門,領軍直入,強殺數十名武臣身邊強悍侍衛,最後斬殺武臣於王宮殿上。
至此,邯鄲光複,城內武臣親軍不是潰散就是生俘,邵騷更是生死宮門前。剛剛複起得占數郡之地的趙國在兩個月內覆滅!
當是時,扶蘇命李良為邯鄲郡尉,命原常山郡郡守李毅加禦史中丞銜為邯鄲郡主邯鄲事。而羊牟、牛天照、上官泰接了嘉獎賞賜之後提兵北上,兵發範陽!
秦王扶蘇元年十月中旬,十六日,範陽。
此刻的範陽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安寧祥和的廣陽郡門戶,而是一處猶若人間慘劇一般的戰場。
攻城六日,張耳盡管每日都有進展。但對於堅城範陽,卻依舊沒有攻下。五萬大軍,雖是初練之兵,但在張耳的指揮下依舊頗有章法。可一向吝嗇的徐原遷卻猶如吃了春藥一般,每次都堅守城頭,領著範陽兵壯守住了城池。
“在過不多久,隻怕王上的命令就要傳過來了!”張耳看著範陽高聳的城牆,心中莫名煩躁:“雖說武臣是個混賬性子,可畢竟眼下還難以脫離他的體係。這趙國臣子的帽子,我必須得戴著!張魘,攻城進展如何你嘴清楚,給我一個準確的數目,還要多久?”
張魘便是張耳的族侄,是曾經陳餘的部將,結果最後卻反而將自己曾經的上司陳餘和同僚陳澤給綁了起來。於是便成了而今五萬大軍的副帥,實際上指揮著攻城。
“請大帥給末將半月之期,再過半月,末將定能攻克範陽!”張魘一咬牙,爆出了這麽一個數字。
然而聽了這,張耳卻沒有絲毫喜色。若是尋常的攻城戰,莫說半月能夠攻克,就是一月能打下一座堅城那也是十分高興的事情了。比如滎陽,從一開始吳廣領著主力,一直到現在快十一月了,小半年過去了依舊沒有進展。
可這是範陽,又是張耳初戰用來立威的。卻想不到如此難啃,還差點崩碎了牙!而今範陽城內守軍雖然數目估算有萬人左右,可實際上大部都是沒有經過係統軍事訓練的青壯。
但就是這些青壯,因為大秦的兵製,是全民每年需要軍訓一月的,故而在範陽令徐原遷的死硬堅守之下熬到了現在!
看著城樓之上的靜謐,張耳隻能深深歎息一聲。此刻,忽然有一親衛掀開帷帳,道:“將軍,桑乾縣有故人求見!”
“桑乾縣,故人?”張耳神色驚訝,忽然臉上顯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笑道:“哈哈,立刻將其帶到我帥帳裏,除你之外,任何人不得見到他!”
範陽城內,神色疲倦的徐原遷跟隨著一名三旬男子給一人送行。
這名三旬男子,自然就是範陽的太上縣令蒯徹。這位代郡行營副使自前日收服了徐原遷後,便正式接管了這座城池,而熟門熟路的徐原遷則成了類似縣丞的人物。當然,表麵上,誰也不知道這範陽城已經換了主人。
不過,在蒯徹告知徐原遷會有六千正規軍材官救援後,對範陽陷落的擔憂已經沒了。趙國五萬大軍看似人多勢眾,但對上北邊精悍的正規軍,誰勝誰敗尚在兩可。
這一部六千人或許不能擊退張耳,但進駐範陽,抵抗張耳卻是沒有問題。
然而此刻,身為範陽的太上縣令,對這位即將離開範陽的神秘男子,一點也不敢怠慢。看起來,似乎兩人的關係那神秘男子還要居於上風。
“伏公此去,還望保重。若是事不可為,範陽或可出軍策應!”蒯徹對伏承道,目光之中隱隱有欽佩之意。雖說擔憂特科力量太過強大,但對特科的作用,是無可反駁的。
徐原遷也跟上道:“徐某已經讓族中男兒盡力幫襯,還望伏公此去,馬到功成!”
伏承神色淡淡,朝著兩人回禮,道:“借兩位吉言,伏某去也!”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伏承悄然消失在城頭,也不知這位是怎樣神鬼莫測的功夫,三丈高的城牆,竟然一人便飄然下去。讓人看著驚駭不已,但消失在黑夜中侯。伏承似乎更加如魚得水,很快,竟然潛入進了趙軍森嚴的大營。
而伏承似乎對趙軍的營帳也是熟門熟路,幾番周轉,竟然摸清楚了趙軍營帳其中兩個看守最為嚴密的所在。一個,自然是張耳所在的帥帳。但另一個,竟然也有千數將卒不斷巡邏,嚴防死守,似乎有驚天秘密。
但饒是防守如此嚴密,可依舊讓伏承悄然潛入,無人得知。
當伏承剛剛進入這神秘帳內之時,一聲極其隱秘刀劍出鞘聲響起,接著,伏承頗富磁性的聲音響起:“陳將軍,難道不想重獲自由,報仇雪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