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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周凱神色溫和,和眾人想象之中,特科成員猙獰可怖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繼續道:“蕭關行動,不才,正有在下參與。而文昌口、蕭關的柳熹,秦言。也正是我的屬下!”
這話一出,場內頓時便不淡定了。所有人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都不得不感歎特科之強悍。
特科是扶蘇的親軍,盡管其編製在樞密院,作為樞密院的下屬機構。可實際上,喊來喊去,特科天子親軍的名聲越來越大。畢竟,就算是掛在樞密院下麵,可樞密院的主官是誰?還不是扶蘇!
故而,作為特科八室的室副,周凱的身份可以說是僅次周勃,和楚楠持平的。
而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然不聲不響,在固原潛藏成了一個門客。誰也不知道這位普普通通,一點特點也無,丟在茫茫人海連個影子都見不到的科員,竟是特科之中的強力人物!
“先前說了蕭關守將甘棋,也算是一個人物。就算是在整個大秦的軍界之中,說不得日後也能成為當朝大將。便是曾經試圖收服其人,也是難如登天。可眼下如何?”周凱說得自信無比,繼續道:“不過一階下囚耳。手握蕭關之時,他若歸降。依著他的本事和蕭關的地位,少不得那校尉的位置還能保留!”
“固原而今已經成了必死之地。蕭關陷落,樊籬將軍的大軍不日便能抵達。到時候,固原何去何從?”周凱看著葛順,言辭懇切:“將軍自然是想做忠臣的。可問題是,這忠誠是該給大秦正統,還是給竊據國都,倒行逆施之人?天下人都知道扶蘇王上乃是正統,大行皇帝在晉陽之墓,也一日不曾忘記南遷。這天下,終歸正統歸於王上!而不是在鹹陽,那個惹得天怒人怨的逆賊!”
“忠誠所在,當是帝國正統所在。將軍,甘棋背叛正統階下囚之鑒,可要深思啊!”周凱的話語強硬,卻讓葛順難以反駁。他本就不是性格堅毅之人,而今遇到這種大事。身邊也無甚商量之人,自然心中難以升起堅毅反對之感!
於是,葛順神色不定,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麽。
手握三萬雄兵,堅守固原,似乎是一個正常的選擇。但一旦樊籬大軍到來,內部三校尉肯定不會放過這機會去博取更大的軍功。如此看來,他葛順堅守下去到勝利就隻有一個可能。
那便是在樊籬到固原之前,黃河邊上的大戰能夠落下帷幕。而且這結局還得是王離能夠大勝才行!雖說黃河上的戰局優勢在王離身上,但戰爭這事情從來都不是根據優勢可以看出勝負的。
有道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誰也無法否定扶蘇能夠勝利,更何況,眼下當王離還不知道蕭關已經易主之時。他葛順可是清楚知道,這蕭關已經易手。到時候,西北銀川鎮的騎卒就可以長驅直入威脅到知道之上二十萬大軍的軍需糧秣。
一旦二十萬大軍斷糧,便是前麵積累了再多的勝勢,也要為之傾覆一空。
思來想去,本就性子不甚堅毅的葛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神色親和地起身過來執著周凱的手,道:“末將身處敵營,每時每刻不曾望王師南下,而今終於見得天使。正是末將之渴望啊!”
說著,葛順一個眼色看向麾下諸將。竟是一齊朝著西北遙遙一拜,神色恭謹,好似不得不跟著跪拜的周凱是那固原守將,而一幹固原守將,才是扶蘇堅定不移的支持者。
看著三校尉輕鬆的神色,周凱心中微微一笑。再看向葛順,心道:這廝不去做文官還真是可惜了,這臉皮厚的,或許晉陽不吃香,可放在鹹陽那沒道理添不上趙高的卵泡啊!
心中雖是腹誹,可作為特科十室中極其重要的八室室副,堂堂特科高級科員。周凱的氣度和忍耐力是極佳的,硬是配合著葛順將一套冠冕堂皇的程序走完。
有了第一次葛順的下定決心,接下來的固原受降的進程便也加快了許多。
本就被說服有些心動策反的三個校尉見此,立馬扯開旗幟,找著自己一幹下屬就開始做思想工作。
固原城內鬧茫茫,風風火火話歸降。而黃河邊上的戰情,更是猶有過之。
數十萬大軍在這片堅冰之上廝殺,每時每刻都有倒在血泊之中的人。膩滑的血液讓冰麵之上更加光滑,因為滑到而被斬殺的將士更是不知凡幾。
從早上戰至下午,兩方的騎軍都是米水未進,盡管占據兵力優勢,可苦苦用人命堆上了優勢,可苦於軍械差距,苦於戰術水準無論柳毅怎麽用力。也隻能再不計損失的強攻之下讓場麵沒有被期澤所掌握。
也正是如此,雖然騎兵的戰局激烈無比,而領著五部騎卒三萬騎軍的柳毅看起來也是進展頗多。可期澤所部,竟然一直保持著銳氣無匹的姿態,毫無更改。這支部隊,從上到下,盡管兵力差距不少。可這支擁有軍心,擁有軍魂的王牌騎卒,卻用自己的驕傲,用自己的鮮血讓期澤所部的騎卒旗幟高高飄揚,往扶蘇的明黃龍旗挺立筆直。
騎軍上雙方的差距不斷被拉近,靠著大軍壓上,人命堆積的柳毅漸漸感到不支,而本就人數不多的期澤也隻要見好就收,逐步擴大優勢。
騎軍打成平手,盡管被期澤幾番試圖翻盤,可都沒有成功的戰場之上,這便不能影響整個大局。
而整個大局最主要的部分,便是材官之間的爭雄。
手握四萬餘材官的李左車麵上風輕雲淡,誰也不知道這位扶蘇親信的將官是如何在十萬大軍的環伺之下依舊讓戰陣守得固若金湯的。的確,帶著預備隊及時趕到的李左車挽回了大軍被分割包圍後敗亡的慘景。
不僅如此,在廖柯席品六萬餘材官的進攻擠壓之下,在千餘戰車的衝鋒之下。靠著材官之中各個兵種的熟練配合,靠著戰陣之上變幻的敏感嗅覺。李左車每一個命令都是精準到了極點。
每一個戰陣的變幻,更是讓己方防守變得破綻極小。
如此,硬生生地在十萬大軍的正麵衝擊之下,隻以四萬大軍便硬抗了下來。而且,看李左車的神色,竟是猶有餘力。
廖柯、席品以及王負所領十萬車兵正麵衝擊竟然不敵一群新兵,這讓王離麵色越來越難看,也讓一幹大將為之赧然。李左車的堅毅和其部材官的強悍讓廖柯、席品以及王負動了火氣,三人都是決定全力以赴。
於是三人十萬大軍車輪戰法,每小時歇息兩萬人,卻持續不休地進攻北岸新軍戰陣。打到這裏,三人也已經知道再也不能保存實力了。於是老底子盡出,車輪戰法不休。
從中午達到幫網,一直到日落黃昏,這才休兵罷戰。
而此刻,依舊猶有餘力的廖柯、席品、王負十萬大軍撤退後。留下的,隻是一幹精疲力盡的北岸新軍。
北岸新軍雖說銳氣難當,勇猛頑強。可麵對這車輪戰,不休不停,再加上早上列陣而出一直被對方車輪戰黏住。四萬餘大軍,能夠休息輪換的,微乎其微。大部新軍,隻能說是勉強得到了吃飯的時間。
盡管李左車指揮若定,輪換休息也竭盡所能。可軍隊的體力依舊被迅速消耗了下來!
對此,李左車等一幹將領都沒有什麽好辦法。
“等到第二日!”李左車對麾下將卒如是道。
但清晨一晚,卻是忽然戰鼓轟鳴,殺聲大作。李左車反應迅疾,立馬做出應對。期澤騎卒更是直接殺奔過去,卻不料對方竟是虛晃一槍,根本不來接戰。
如此大張旗鼓,整個營帳隻怕一半士卒都沒有能夠安然入睡。若不是扶蘇對部下福利極好,隻怕連營嘯都要弄出來。
重新回去休息,李左車卻是對期澤附耳施計。於是淩晨前夕,當千數兵馬偽裝成萬餘將卒聲勢浩大殺來的時候,直接三千騎卒殺奔出去。千數北伐南軍死傷大半,期澤騎軍斬獲三百,夜中傷敵無數。
雖有斬獲,可王離敲鑼打鼓的歡送,依舊讓一幹將卒難以吃消。看著不少將卒眼睛通紅,李左車心中一沉,看向北方,神色回歸堅毅!
第二日清晨一起,王離如約而至,十萬大軍以及柳毅所部三萬騎卒穩穩當當地列陣左右。尤其是善於衝鋒陷陣,攻堅打壘的王家狼卒,更是幽幽地盯著李左車的營寨。
想來,若不是擔憂出營時騎卒對狼卒的衝殺。隻怕一旦李左車今日保守自閉,狼卒便會立馬殺來。
李左車辜負了狼卒的期待,盡管休息不大好,可李左車依舊列陣出擊,沒有半點膽怯。
六萬大軍列陣而出,十三萬大軍齊齊進發。戰況,如同昨日複製一般。死死靠著兵力優勢不盡填人命的四位大將將李左車和期澤僅有剩餘的力氣都榨幹了下來。
盡管戰損比上明顯是北岸新軍要更加合算,可如此下來,李左車所部終究是要陷入對方陷阱的!
“新軍打得不錯!”扶蘇站在九原城門樓上,遠眺著黃河上的戰鬥,忽而看向身後的將官,還有麵如土色的九原郡郡守紀機,道:“下麵,該我們上場了,您說,是不是?我的紀機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