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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秦歌一曲戰洛陽(下)

【二更完畢】

【我果然淩亂了,上一章三千字,這一章兩千字。好吧,抱歉,這次我又做錯事了。不過想來應該沒問題。兩更加起來五千字……總之,仔細算算,除掉我多說的話,還是有五千字的。】

王翳高聲呼喝著,麾下一千五百將卒緊密排在一起。帶著親衛來回廝殺,指揮著將卒往前擠去。

戰場之上,嘶喊殺聲震天,王翳所在的曲便如同驚濤駭浪之下的小舟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聚集的敵軍揪準機會一舉撲滅。

紀信帶領的大軍盡管僵持難以突破,但當灌嬰領著車兵增援上來的時候,紀信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

八百乘戰車呼嘯而來,朝著秦軍戰卒殺去。

而王翳,領著麾下衝在最前的一曲,作為被扶蘇從貼身親衛下方下來的精英軍官,麵對戰車的呼嘯神色一變,卻更見沉穩。

“不要慌亂!”王翳大聲疾呼,道:“騎卒何在,隨我過去迎戰戰車!”

王翳此言一出,身後忽然三百騎卒跟隨上來。材官部中並非沒有騎卒,而騎軍部中也並非沒有材官。

作為天下騎軍戰術最為先進的軍隊,步騎結合演練從來都是重中之重的項目。而今,王翳此言一出,身後便跟上了三百騎卒。

而其他王翳眼中熟悉的麵孔,也盡皆是點選騎卒,迅速衝上迎戰。

車兵縱橫衝撞,難以匹敵。正麵刻有對抗的,也許隻有在期澤手中被當做寶貝疙瘩一般死死握著的六千重裝騎卒。

但這並不意味著車兵強大到不可戰勝,盡管這裏是地勢平坦的中原地區,但王翳毫不畏懼這些被灌嬰派上來當做援軍的車兵。

領著三百騎卒,遠遠看著驟然分開,讓出一條寬闊大道的敵軍盡頭,數十車煙塵盡卷,直愣愣地朝著這般衝撞而來。

“材官軍陣迅速壓上,給我掠陣!”王翳眼中狠厲一發,嚴令手下千人主帶著其餘材官奮力朝著前方擠壓,為王翳進攻車兵騰出空間和時間。

那千人主也非庸人,聽此,抱拳行禮過後,便迅速領著兵馬過去朝著前方衝去。

短暫獲取了時間,這邊王翳也領著三百材官聚合了起來,掃了一眼,王翳眼中盡是狠辣,道:“兄弟門,騎卒的興盛,盡管在國中立下諾大功勞。可那些車兵的貴家子,依舊是橫看豎看都看我們不順眼。今日,我再次帶著你們,去殺數倍於我們的車兵。諸位,可有敢戰者?”

“不惜死戰!”車兵的興盛,的確如王翳那般是站在車兵衰亡的屍體上。而今,王翳如此一陣鼓噪。眾人士氣都是一股,在慌亂盡去,多了一份同仇敵愾的氣息。

“架,所有人,隨我上!”王翳輕夾馬腹,戰馬蹄子一撩,奔向前方,待到了兩百步內。王翳高聲道:“弓弩預備!”

齊刷刷的,所有人都是舉起長弓。每個人都將已經裝好弩箭的弩機放在馬鞍之上,掛著。齊齊豎起耳朵聽著,忽見百五十步內,一個個架著戰車的楚軍禦手、車左車右都是齊刷刷看了過來。

正當一個個騎卒緊張地在十數倍於己的敵人眼皮子底下,縱馬狂奔,拉弓搭箭瞄準前方時。

恰巧百五十步入了射程,王翳熟悉高亢的聲音驟然響起。

“射擊!”

“密集拋射,完畢自由射擊!”

接連兩道命令響起,一幹將卒都是毫不猶豫地遵守下來。數百支羽箭驟然飛起,先是一批密集拋射,沒有多大準頭的覆蓋性射擊。

這樣的設計與其說是射擊殺傷,還不如說是騷擾。密集卻沒有多大準頭的羽箭隻有那些粗心大意沒有如何防備的禦手,或者車左車右被殺傷。大多在後頭的材官多有甲胄,多加臂盾,這樣拋射沒有多大準頭的箭雨並未造成過大的傷亡。,

待又是到了百步內的射程,王翳熟悉的聲音又是響起:“拋射完畢,弩機預備!“

劈裏啪啦,又是一陣整齊劃一的,三百騎卒立刻拿起在馬鞍上掛著放好的弩機。弩機之上,弩箭已經上弦,隻差最後一個步驟便能發出進攻。

百步之內,弩機強橫。

當所有人找好自己的目標時,王翳又是高喝:“自由射擊!”

嗡嗡嗡……

連續的射擊聲驟然響起,一個個被扣動的扳機代表著一支支弩箭離弦而出,飛快地殺向一個個敵人。

弩機的射擊較弓箭而言要快上許多,而且,整齊劃一的動作加上弩機的較高的精準度。如此,讓三百弩機一起發威的戰果頗為輝煌。

當下,便有十數名被弩機盯上的禦手被射中射傷,生死不知。而又有數十車左車右,被擊中流血不止。

至於其後的材官,倒是少有被射中。畢竟,三百弩機,並非連弩,一次一枚弩箭,都十分寶貴需要用在緊要地方。

距離敵軍已經跌破百步,正在朝著五十步的距離飛快變幻。說時遲那時快,這樣一連串的動作,在告訴奔馳的戰馬之上,實則不過一瞬的事情。

如此嫻熟的戰技叫對麵的楚軍為之驚呼,而於此,這才有零星接著越發密集的箭雨飛馳而來。

少有被箭雨撂倒的秦軍將卒,這些甲具頗全的騎卒作為帝國第一支主力軍團,自然不缺皮甲甚至鐵甲。

而百將以上,盡皆擁有新式的明光甲作為防護。

再加上人手一個臂盾,並不密集就勁道十足的箭雨自然沒有對王翳麾下戰卒造成多少損傷。

而當此刻,距離已經逼近五十步。

王翳以及三百騎卒全部可以看見對麵數之不盡,掩麵不絕的楚軍一個個的麵容,盡皆驚愕,瞠目,難以置信也帶著隱隱畏懼。

看到最後那種色彩王翳胸中氣血奔湧,全部化作聲量,道:“投槍預備!”

齊刷刷的,戰馬之上,一個個騎卒全部衝出在馬鞍袋子上裝著的四根投槍。所有人投槍齊備,在最後王翳的高喝下:“發!”

咻……

破空之聲不斷響起,一根根拇指粗大,五尺長短的投槍借著騎卒的衝力不斷朝著前方戰車之上投擲過去。

一個個支離破碎的聲音響起,投槍的威力遠超強弓硬弩,尤其這些騎卒都是軍中勇士。力道更大,更有強力者,投槍過去,甚至車轅斷裂,戰車當場解體,飛砸上去,一個個楚軍車兵非死即傷。

便是不然,投槍投擲過去,但逢擊中,莫不模樣可怖。投槍砸中一個個禦手、車左車右莫不是立死亦或重傷,便是材官舉盾而立,試圖擋住投槍,也極可能被投槍擊破,盾破人亡,極其慘烈。

千餘投槍在五十步內全部投擲完畢,至此這將近百輛戰車由此戰力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