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秦兩個讀者群。青龍群:15146926。兩百人大群,尚有七個位置。朱雀營:135726218,兩百人大群,等待加入】
韓信帶著九個大頭兵連通著剛剛換上衣甲的童聲,組織了一個臨時陣列,因是先一步反應過來,此刻混在楚軍亂軍之中,暫時還沒有引起別人的覬覦。
而且,韓信連帶著自己十個大頭兵。雖是人數極少,隻有他們一個什在一起布陣撤退。但十人長短兵器皆有,在外圍的一個個士卒都是大盾長刀,其後小卒長戟長矛攢刺,最裏頭的韓信則是手持長弓,時不時抽冷子一箭,無論對付秦軍還是對付友軍,隻要貼近圖謀不軌都被韓信一箭射飛發髻。
如此精準箭術,識相的自然不會去對付。便是秦軍,有一隊八人騎卒試圖衝破這小小軍陣,卻被打得狼狽而回之後,其他人也不在去管這種硬茬子。
但韓信的日子顯然沒有好過多久,蒲將軍被親衛死死護衛著逃散,一路收歸了幾個曲的兵力,帶著數千散兵遊勇一路往北撤退。當然,撤退說的好聽的,不如說是潰退。整個軍營被秦軍幾乎打散,衝進來的秦軍人數不多,但仗著騎卒衝殺迅即,活動靈活,竟是將整個軍營的反擊都是擊破得零零散散,雖說死人未必會有很多,但這支軍隊已經再難有反擊的力量了。
沒有了大的反擊力量,自然,韓信這種硬茬子再次被挑了出來。且戰且退的韓信終於還是叫秦軍再次盯了上來。
一個百將帶著百餘騎軍集合到了一處,百餘人目光森冷,看著韓信等人,如同死人。韓信十分討厭這樣的目光,因為他也經常這樣看那些誌在必得的獵物。
當韓信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哪些獵物的時候,往往便是這些獵物即將捕獲的時候。而此刻,韓信自己卻成了別人眼中的獵物。這種侮辱對於向來被視作懦夫的韓信而言顯得不可忍受。
因為事實上,麵對百人的騎軍衝鋒,韓信沒有把握可以擊敗,也許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經極是難得。
那名騎軍百將已經將陣列擺開,而韓信所在的什並沒有撤退。長短兵器結合完備的小陣列徐徐撤退,但依舊沒有收起自己的獠牙。
“將軍有令,投降免死,反抗者,格殺勿論!”百將森然高喝,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反抗者……”
這般說著,隻待說完“格殺勿論”這一小波衝鋒便會發起,而無論韓信再如何智計百出,也絕難逃脫。
“慢著,我乃特科中人。這是我的令牌!”韓信感覺童聲用圓形金屬頂了頂韓信的腰部,猛然明白什麽的韓信立馬抽出一塊令牌!於此,那名百將眼中殺機終於漸漸收斂。
對於大秦軍隊而言,正規軍除了二三線部隊不論,就隻有中央主力軍中有外鎮軍,內行營軍,集結主站軍團之分。而這些軍隊,都在樞密院的直接掌控之下。
而扶蘇親掌樞密院,掌控著帝國數十萬大軍。
這便是而今大秦軍隊之中的主要狀況,但萬事沒有絕對,主要之外還有一些關鍵地方。比如秣陵鎮這個怪胎,比如特科這個叫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特科在各軍之中擔任的監軍職務誰都知道,那些特科派駐的情報官盡管受到樞密院,首相,天子的數重領導。但特科科員的身份依舊叫人警惕,盡管這些特科科員的情報官大多十分出色,做出的貢獻往往促使了一支軍隊戰略上做出及時的改變,避免災難,贏得勝利。
但無論怎麽說,這些直屬扶蘇的天子親軍,依舊掌握著令人恐懼的東西。
盡管沒有明言,但帝國的官員的確隨時都處於帝國的“關心”之中,盡管特科從未表態有進行過這種任務,但以特科的能力,刺探百官實在太過容易了。
故而,盡管特科身處軍隊行列,特科中人身份高,權位重。但在或明或暗的全體朝官壓製下,天子親軍表現得十分低調。而伏承,也時常壓抑著科中氣息,讓整個特科一直表現得很是沉默,而往往特科提供的情報都能發揮極重要的作用。而後者,也是特科無論怎麽攻訐,都沒有動搖的根本。
在如此情況之下,特科的存在盡管被大多數上層人知道。但對於尋常的大秦百姓而言,了解得並不多,除非他們的直係親屬在特科任職,不然他們的了解也隻能是隻言片語,甚至聞所未聞。
身為此次精選出來的騎軍百將,當然知道特科。也知道特科在此戰之中發揮的作用,於是衝鋒過後,百將的馬刀終於停留在了韓信身前,馬刀將令牌挑起,到了百將手上。
看著上麵材質無二,字跡不差的令牌。百將的笑容有些古怪:“你這模樣,可有十六歲?”
童聲尷尬地出列,看著眼前的百將,有些不好意思道:“室副,是屬下的令牌。”
“童聲啊!”這百將將目光從韓信身上收了回來:“你小子運氣不錯,結下了這趟差事。不過執行一次任務,你不出來,還以為你都成了滄桑大叔了!”
“不敢,不敢。”童聲連連訕笑,轉移話題道:“童聲怎麽變,不還是室副手下的小兵嗎?室副,此次怎麽成了百將……還領兵來了?”
“身為軍人,自當有守土衛國,擊退來犯之敵的義務!”這個名作潘竇特科室副忽然神色嚴肅回答。童聲自然是連聲應是,不知內情,韓信雖說看出了端倪,但卻學乖了,知道了童聲顯然是傳說中大秦那個強大機構的屬下,於是也不說話,就這麽站在童聲身後,其他幾個大頭兵自然是唯韓信馬首是瞻,韓信不吭聲,他們都是乖乖將兵器丟下,跟在韓信身後。
潘竇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身為情報官,被石薑放到期澤身邊做情報官,叫身邊熟悉情況之人都是捏了一把汗。扶蘇當年為了讓軍隊的情報能夠及時接受,並且具有一定的反間諜能力,於是從特科之中抽調人選任職各軍的情報官。
這些情報官身負溝通特科和各軍情報的職責,同時,還有一個誰也不明說的職責,那便是監軍。扶蘇從未說過情報官身負監軍之責,但每個情報官都沒將這個隱形任務丟掉過。
而去做期澤的情報官,那顯然就極富技巧性了。期澤是扶蘇信重的大將,用情報官絕對是情報為主,監軍盡量沒有的。而且,期澤老資格,位高權重。盡管是特科之中的高層,但潘竇顯然不足以去抗衡潘竇。隻能伏低做小,甚至領著軍隊親自廝殺。
如此做派,倒是叫期澤看重了幾分。不再覺得潘竇是個可惡之人,但盡管如此,但在如此大人物手下做事,的確叫潘竇痛並快樂著。
“韓信是吧?”潘竇看了一眼韓信,道:“不錯。有幾分定力。”
“謝長官誇獎!”韓信不卑不亢,如此更叫潘竇欣賞了一分,心念一轉,忽然計上心來。
暮色漸去,蒲將軍帶著一幹殘兵敗將卻是臉上晦暗之色越發加重。夜中突襲出來,盡管有一兩個曲準備了些,可那般緊急情況之下,軍資根本沒有帶上多少。
於是叫蒲將軍此刻隻能是又饑又渴,心中沉甸甸的,怎麽也提不起精神。
不過無論蒲將軍怎麽提不起精神,都得死死咬牙,全軍領著,快點北上。誰也不知道期澤此刻已經到了哪裏,盡管一夜往北的突圍已經是連續不斷的高速撤退了,而秦軍於夜間應該也不敢追擊。
但誰也無法肯定秦軍是否還有後手,完全被一戰打懵了的楚軍再一次感受到了臨濟之戰和定陶之戰時前輩們的淒慘經曆。夜銜枚的秦軍衝殺,果然是難以抵禦的利器。
一戰打下來,蒲將軍根本感受不到全軍殘餘的數千人還能有一點戰鬥的勇氣,士氣低落至此,蒲將軍已經不敢奢望能夠再一次突圍成功。隻想著盡快北上,北上,脫離章邯南岸這片叫他慘不容睹的地方。
蒲將軍很快便能脫離了,三戶津遙遙在望,於是蒲將軍朝著全軍鼓舞:“三戶津就在眼前,諸位,快快跟上,若想留著性命回家,都給我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跟上,跟上!”
“喏!”回答蒲將軍的是一片有氣無力的聲音,但能有回應,已經叫蒲將軍十分滿意了。看著遙遙在望,甚至還有幾艘大船的三戶津,蒲將軍神態終於輕鬆了一些。
“半路設伏多好,這樣將人在最絕望的時候一下子打到,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一名軍功爵為公大夫的軍官笑著說道。
其他樓船士軍官都是由此大笑,紛紛明白了那校尉所言。好不容易從期澤的騎軍夜銜枚突襲之中逃了出來,一路北上戰戰兢兢,體力耗費了大半,好不容易逃離了虎口,而今一來看……
李左車不知何時竄了過來,輕笑一聲接下這個話頭,道:“叫他們認清楚現實也好,省得過冬還不安生!誰為我擒下蒲將軍!”
“末將願往!”李左車前麵一句話叫幾個說閑話的軍功汗毛倒豎,後麵一句話說出,頓時又叫幾人放下心裏,齊齊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