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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都市報,建寧市最著名報刊,頭版頭條一般都是重要新聞,這篇文不長,和政治經濟犯罪緋聞無關,能在頭條刊出顯得當事人的舉足輕重,還有一個原因,花了許多錢。
你可以對金錢在社會中的陰暗作用憤憤不平,但不可否認它時時刻刻在左右著我們的生活。眼前的這個帶有一點廣告色彩的報道就是一個事實。淩威雖然有點反感,還是被標題吸引了過去,絕症,兩個字對於醫生就是最大的吸引力,如同色狼見到裸*露的美女。
文章不長,簡潔明了:擁有太湖永春島的神秘富翁傳出消息,女兒病重,走遍各大醫院無果,如今病在垂危,征求各大中醫高手,明日來島上做客,如有回天之術,酬謝古代紫玉佩一塊。
文章下麵附著一塊紫色玉佩的彩圖,古樸莊重。林老板瞥了一眼,失聲驚叫:“紫玉佩,價值連城。”
“你了解這種玉佩?”淩威轉臉看著林老板,林老板臉頰上紮著幾根針,見到那個玉佩圖案,驚詫地張著嘴,微微歪向一邊,顯得滑稽之極。
林老板見淩威問話,指了指幾根針,淩威揮了揮手,梅花麻利地把針取下,林老板長長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說道:“玉佩以紫色為最貴重,一般說的紫玉多是那種碧色,像這樣純正的極為罕見,香港拍賣會上曾經有過幾千萬的記錄,文中又說是古玉,價值更是高上一層。”
“看來確實是個好東西。可惜我對它不感興趣。”淩威漫不經心地瞄了那副圖一眼,坐回椅子上繼續品茶。
“紫玉還有另外的作用,你一定會感興趣。”陳雨軒對這條新聞似乎很重視,又仔細看了一遍,對淩威微微笑了笑:“安定心神,對失眠多夢心神不安有特效,還可以滋補陰氣,最神奇之處據說可以打開人體傳說中的第三隻眼。”
“這些也隻是傳說。”淩威搖了搖頭:“:紫玉本來就是稀罕之物,療效如何誰見識過。”
“我。”陳雨軒臉頰上飛起一抹豔紅,有點得意。伸手從脖子下拉出一根細細的項鏈,項鏈下麵綴著一小塊東西,泛著潤澤的光芒,赫然是一小塊紫玉。
“你有這個東西。”林老板這次驚訝得連嘴都合不攏,眼中流露出商人特有的貪婪,一臉羨慕的微笑。
“我爹說我小時候哭鬧不安,日漸消瘦,最後湯水不下,眼看著就要有生命危險,無奈之下,就把紫玉掛在我脖子上,祈求平安。”陳雨軒看著紫玉,眼中充滿感激:“沒想到紫玉剛剛掛上一天,我不再哭鬧,病體奇跡般好起來,從那以後這塊玉佩一直跟著我,我的身體越來越健壯,再也沒有病過。”
“有點意思。”淩威靜靜看著陳雨軒,不知是不是被紫玉映照,她的臉頰隱隱約約有點淡紫色光芒,如同一塊紫色寶石沉在水底看起來水潤綺麗。看陳雨軒的相貌和舉止,淩威可以斷定她確實是天生陰脈.這是一種奇怪的體質,傳說可以入藥,也許是用人入藥有悖於天道,醫書極少記載,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淩威也是機緣巧合,從浩瀚的醫書中巧遇。不過這種體質很難成活,一般不超過十四歲,原因很簡單,男子十六歲身體達到至陽,女子十四歲身體達到至陰,陰上加陰,必死無疑。然而陳雨軒依然生龍活虎地活著,可能和這塊紫玉不無關係。
“既然你對紫玉感興趣,這個富家女的疾病我們是不是也去瞧瞧。”陳雨軒收起紫玉,期待地看著淩威。
“不去。”淩威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幹脆,微笑著說道:“是你自己想去吧,保和堂振興是你二小姐的事,我可懶得多管閑事。”
“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陳雨軒不屑地撇了撇嘴:“害怕了。”
“你用激將法也沒有用。”淩威眼光深邃:“談不上害怕不害怕,隻是覺得我們兩的實力還不是太強大,第一,不知道什麽病,既然是富家女,一定進過不少著名的醫院,病情非同小可。第二,中醫雖然散落在全國各地,不太顯眼,但藏龍臥虎,能夠繼承這門手藝的都不是草包。我們去了很可能出不了名,反而做了人家的陪襯。”
“你想得太多了,我們治病救人,管那麽多得失幹嘛。”陳雨軒噘了噘嘴。
“不是我想得太多,要是普通病人,無論是否能治我都會毫不猶豫,但是報紙消息一刊登,就會有媒體介入,我們難免有爭名奪利之嫌。”淩威解釋道:“當然爭名奪利也不要緊,關鍵是有多大把握。”
“把握?”陳雨軒略作沉吟,聲音低了很多:“一兩層?”
“一層都沒有。”淩威斬釘截鐵地說道:“藥醫不死病,這個女孩已經跨進鬼門關半步,一群中醫大夫說不定隻是貽笑大方。”
“老掌櫃也考慮過這些。”和長春微微笑了笑:“所以,這次你們去就隻當遊山玩水,長點見識,能不出手就不要出手,雖然是一次機會,但不是最好的機會,要慎重。”
“這個提議不錯,遊山玩水。”淩威高興地說道:“我真想遊一回太湖。”
“遊太湖,誰有如此雅興。”楚韻蓮步款款走進大門,笑著說道:“算我一個,我也好幾年沒有遊玩了。”
“楚韻姐,今天來得好像有點遲。”陳雨軒拉著楚韻的手,親熱地笑了笑:“是不是照顧那位心髒移植的病人去了。”
“心髒移植的病號有什麽反應會通知我。”楚韻眼神略顯疲憊:“一大早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急性腸梗阻。”
“梅花,倒一杯人參茶來。”陳雨軒向梅花揮了揮手,然後指著報紙把剛才討論的話說了一遍。她對楚韻充滿信任,毫不避諱保和堂想振興的欲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天經地義,年輕人要創一番事業無可非議。
“這確實是一個揚名的好機會。”楚韻柳眉微蹙:“不過,既然是絕症,一定有特殊之處,我也想湊個熱鬧。”
“一言為定。”陳雨軒立即下了結論,揮了揮手:“明天我們幾個人都去。”
“我可沒有答應。”淩威撇了撇嘴。
“不去也得去。”陳雨軒毫不客氣地盯著淩威的臉頰,俏臉紅潤異常,帶著女孩特有的霸道。
“好,我去,我去。”淩威立即做了個明智的選擇。接著輕輕歎息了一聲,陳雨軒半嬌半嗔的臉頰讓他想起另一張溫柔的笑臉,一樣的青春靚麗,一樣霸道的溫柔。
“預祝陳姑娘馬到成功,一鳴驚人。”林老板忽然哈哈笑起來,舌綻蓮花。
“你還沒有走?”陳雨軒對他的美言卻不感興趣,轉臉看著他:“明天再來針灸直接找梅花,可以走了,別耽誤我們坐堂問診。”
“好,我現在就走。”林老板腆著肚子向淩威揮了揮手:“淩醫生,我先告辭。”
“不送。”淩威看著他寬厚的背影搖晃著走出去,淡淡說了一句。
“林老板,別忘了代我們謝謝你的秘書。”陳雨軒一邊叫喊一邊咯咯笑著:“淩威過幾天會去看看她的病情。”
“你笑什麽?”楚韻詫異地看著陳雨軒。
“問他。”陳雨軒指了指淩威,坐到椅子上,向門外進來的一位病人招了招手:“過來。”
楚韻轉過臉,淩威苦笑了一下:“別聽她胡說八道,有客人來了,正事要緊。”
進門的幾個客人淩威認識,領頭的身材略顯消瘦,但精神奕奕,濃眉大眼帶著一份坦誠,是在天馬舞廳認識的韓震天,身後是嫵媚的女歌手王月虹和有點天真的清麗女孩楚玉。
“淩大哥,陳姑娘,你們的藥鋪真寬敞。”韓震天笑聲很大,聽得陳雨軒皺了皺眉:“你聲音小點,這裏不是歌舞廳,別影響看病。”
“不好意思。”韓震天抱歉地笑了笑,在淩威對麵坐下,王月虹和楚玉靜靜站在一旁。
“王姑娘,按照方子吃兩天藥。”淩威快速寫了一張藥單遞給王月虹:“拿到後麵熬藥,另外經常用胖大海泡茶,對咽喉炎很有效。”
“我和你一起去熬藥。”楚玉拉著王月虹向裏麵熬藥的地方走去。
“胳膊感覺怎麽樣了?”淩威讓韓震天把手腕平放在桌上,一邊把脈一邊詢問。
“還是有點疲倦。”韓震天聲音壓低了一些:“淩大哥,謝謝你神奇的針法,昨天一針下去,讓我全身力氣倍增,如果運用於各種比賽,那麽、、、、、”
陳雨軒忽然咳嗽了一聲,淡淡說道:“韓震天,昨天晚上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保和堂是治病救人,醫術不是用來爭強鬥狠。”
這是昨天淩威說的話,陳雨軒用來提醒韓震天,義正言辭。昨晚林老板的秘書不惜用色相向淩威索取刺激潛能的穴位,又發生了藥方失竊的事情。陳雨軒知道了世上除了財不外露,絕活也不宜外露。
韓震天立即住口,不過話語被陳雨軒打斷,顯得有點尷尬,淩威立即岔開話題:“休養幾天就沒事了,這幾天不要上班。”
“我想上也沒有班上了。”韓震天搖了搖頭:“昨晚被開除了。”
“現在有什麽打算?”淩威看了韓震天一眼,低頭寫著藥方。
“不知道。”韓震天有點無奈:“有力氣總會有工作的。”
“明天我找馬大胡子問問。”淩威想了想:“不過建築工有點累。”
“沒關係,我文化不高,除了保安也隻有幹苦力。”韓震天毫不介意:“淩大哥,那就麻煩你多費心。”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淩威把藥單交給韓震天,又吩咐幾句,招手接待下一位病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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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藥的房間內,藥香飄逸,王月虹忍不住皺了皺眉,楚玉倒是細心,笑著說道:“月虹姐,你不習慣就在外麵走道裏等一會,我進去。”
“藥味這麽濃,你受得了?”王月虹有點意外的看著楚玉。
“我是山野孩子,什麽都適應。”楚玉笑了笑,直接走進房間。張虎把藥放進機器,看了看楚玉明亮的雙眼,笑著說道:“稍等一會,這是新式機器,十分鍾就可以了。”
“我不著急。”楚玉好奇地看著機器:“您繼續忙,我看看。”
楚玉確實沒有著急,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張虎把藥熬好,裝進一個塑料袋,再用封口的設備封好口,放進楚玉手裏,隨口說道:“喝的時候用熱水溫一下,效果更好,有利於吸收。”
“謝謝。”楚玉笑得天真,轉身腳步輕快地向門口走去,耿忠恰好一步跨進門,兩人打了個照麵。
“楚小玉。”耿忠脫口而出:“你怎麽在這裏?”
楚玉震了一下,藥袋失手扔到地下,慌忙彎下腰,伸手去撿,動作略顯慌亂,同時輕聲說道:“老爺爺,您認錯人了。”
“我怎麽會認錯。”耿忠嗬嗬笑著:“幾乎是看著你長大的,幾年不見變成大姑娘了,和你娘一模一樣。”
“對不起,您一定看錯了,我不像我娘。”楚玉抱著藥袋從耿忠身邊溜過去,拉起王月虹快步向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