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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在晚霞映照下一片殷紅,程明清背著手站立在碼頭上,晚風吹過他鬢邊有點花白的頭發,滄桑穩重,如一根風浪中的桅杆,堅強挺立著。
“爹,他們明天會把祝玉妍從保和堂搶走嗎?”程新華站在父親身邊,健壯的身體在晚霞下顯得有點飄逸。
“我也不知道。”程明清聲音很淡。
“那麽您這樣做,為了什麽?”程新華語氣更加疑惑。
“你喜歡祝玉妍嗎?”程明清忽然轉了個話題。
“我們青梅竹馬,雖然分開過,但還是很有感情。”程新華猶豫了一下:“不過,現在她病入膏肓,就算救過來,一張臉也毀了。”
“如果她不死,我就向祝子期提親,憑我們兩的交情,祝子期一定會答應。”程明清聲音還是十分冷靜,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爹,您總不至於讓我每天麵對一張醜八怪的麵孔吧。”程新華語氣有點激動:“現在都是什麽社會了,婚姻我自己有數。”
“醜八怪怎麽啦。你大可在外麵花錢找一大堆姑娘,就算養幾個小老婆都可以。”程明清臉頰側過來,盯著程新華:“你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嗎?”
“不知道。”程新華輕輕搖了搖頭。
“祝子期和我認識之前就擁有一大筆財富,隱藏在什麽地方誰也不知道,雖然他這些年做正當生意也賺了很多錢,可和那筆錢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程明清聲音低沉:“如果祝玉妍活了下來,你就做她的丈夫,如果死了,你就做祝子期的義子,就算得不到他的那筆財富,現在的攤子也不錯。”
“我不希望祝玉妍活下來。”程新華聲音有點冷,整天麵對一個醜八怪的麵孔,是任河人都難以承受的事。即使祝玉妍和他青梅竹馬,他也不願意她活下來和自己成親。
“你以為我願意嗎?”程明清微微笑了笑:“知子莫如父,我還不知道你,開源娛樂城的常客。美女都看花了眼,怎麽能麵對一個醜八怪。”
“可是,您為什麽招來這麽多醫生替祝玉妍看病。”程新華麵對湖麵,攥了攥拳頭,有點激動。
“你還是嫩得很。”程明清笑了笑:“保和堂的幾個小子竟然讓祝玉妍有了戰勝病魔的勇氣,保不準能治好她的病,現在一群人攪合,就會讓他們分心,如果祝玉妍被馬長利等人搶走最好,那幫人雖然每個人都有實力,但中醫和西醫不同,絕對不可以合作,隻會讓病人死得快一點。”
“我們幹嘛不直接幹掉祝子期。”程新華聲音低沉陰冷:“那樣豈不是一了百了,還可以逼他交出寶藏。”
“放肆。”程明清轉過臉,目光淩厲,厲聲吼道:“你絕對不能這樣想,我的命是祝子期給的,沒有他我早就埋骨荒山,每一個手下,包刮我都是對祝子期忠心不二,絕對不允許誰動祝子期一根汗毛。”
“那麽您又何必惦記著財寶。”程新華有點不服氣,甕聲甕氣地說道:“現在我們擁有許多公司,夠舒舒服服生活一輩子了。”
“富可敵國,誰不想要。”程明清微微歎息一聲:“我也不是反對你動手,可是你知道貿然行事會是什麽後果嗎?”
“祝子期已經日落西山,有什麽好擔心的。”程新華撇了撇嘴,抬腳把一個石子踢進湖中,石子濺起了一點水花,迅即消失。
“如果在二十年前,你就不敢這麽說了,黑鷹的名頭,東南亞黑道都聞而生畏。”程明清語氣中帶著一絲崇拜:“和他作對的結果隻有一個字,死,原因很簡單,當年他就是個專門替別人送終的超級殺手。”
夜深人靜,城市如同恬靜的少女,在一扇扇窗戶流露出的舒緩樂曲中安然入睡。保和堂二樓的書房內卻是燈光明亮,淩威裸露著上半身,兩邊肩頭各紮著一根細細的銀針,兩隻胳膊放在桌上,青筋暴起,微微蠕動。
“痛嗎?”陳雨軒站在一邊,滿臉關切。
“有點。”淩威笑了笑,雖然那種脹痛很強烈,但比起自己曾經為了康複經受的痛苦要輕鬆百倍。
陳雨軒看著淩威胳膊上的蠕動慢慢減弱,暴起的青筋也恢複正常,鬆了一口氣:“看來並沒有太大的危險,韓震天剛才已經試驗過幾處穴位,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還是親身感受一下比較好。才可以體會到病人的感受。”淩威活動了一下胳膊,笑著說道:“似乎有力多了,但還是感覺不到體質明顯的改善。”
“隻是把一些力量聚集在特定的地方。”陳雨軒思索著說道:“僅僅停留在能量聚集,要想質的改變還需要別的方法。”
能量聚集就像蓄電池,力量是激發後隱藏起來的,運用後可能會衰竭,需要再次激發。但改變體質以後本身就會產生很大力量,無需連續激發。
“這種能量運用起來還可以,但對於疾病似乎沒有多大作用。”淩威眉頭皺了皺,再次伸出胳膊:“來,強針刺激。”
“太強恐怕不行吧。”陳雨軒柳眉微蹙,猶豫著搖了搖頭:“再說即使你能夠承受,祝玉妍病弱之體也無法承受,還是算了吧。”
“大不了廢了一隻胳膊。”淩威神情嚴肅,沉聲說道:“這是為了醫學,你不要婆婆媽媽。”
“來就來,難道你不怕我還會害怕。”陳雨軒噘了噘嘴,拿起銀針在淩威上臂的兩個穴位紮了下去。女孩子最反感別人說婆婆媽媽,陳雨軒也不列外,抬手在針尾上用力彈了幾下,嬌嗔地說道:“強刺激針法,你就受著吧。”
彈,是極強刺激的手法,可以催動人體氣血快速流動。一般針灸下針後要等待那種酸麻等得氣感覺的出現,叫做侯氣。候氣的時間因人的體質而定,有的人還會一點氣感沒有,彈法就完全不同,得氣很快,陳雨軒剛出手就有點後悔,自己又犯了意氣用事的毛病,隨著淩威一聲驚叫,她慌忙扶住淩威的胳膊。緊張地說道:“你、、你沒事吧。”
淩威臉頰有點顫抖,還是強忍著露出一絲微笑:“隻是過於強烈,胳膊一陣陣發麻,還向全身放射,不知承受不住胳膊會有什麽飯應。”
“物極必反。”陳雨軒語氣凝重:“就像水庫,承受不住大量蓄水,後果就是崩潰,剛才我的手法應該慢慢加強。”
果然,淩威臉上的痛苦越來越強烈,胳膊上的一股氣感開始向四處突圍,放射,還直上頭頂,腦袋一陣陣發暈,他盡力保持著清醒,意念把氣流控製在經絡裏,意到氣血自然相隨,這是人體的自然規律,但如果神智混亂,意念失控,氣流衝出經絡,就會變成邪氣,如此凶猛的邪氣,後果堪憂。
“疏導。”淩威大聲說道:“快點,疏導。”
“怎麽疏導?”陳雨軒柳眉微蹙,手指捏著銀針,猶豫不決。
“八會穴,隨便一個。”淩威大聲叫道:“不要猶豫,我快承受不住了。”
八會穴,人體髒、腑、氣、血、筋、脈、骨、髓之氣所聚會的八個特定穴。即髒會章門,腑會中脘,氣會膻中,血會膈俞,筋會陽陵泉,脈會太淵,骨會大杼,髓會懸鍾。,
八個穴位分屬不同經絡,但對於各自對應的腑髒,組織等病變具有特殊治療作用,經常作為治療這些病症的主穴。
陳雨軒稍著停頓,在淩威後背部第七胸椎棘突,正中線旁開1.5寸處的膈俞穴下了一針,此穴是血之精氣匯集之處。淩威立即感到四處亂串的氣流一下子湧進隔俞穴,全身血液流動加快,剛才的腦昏胸悶,呼吸急促的感覺一下子消失得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舒暢。
看著淩威恢複正常,陳雨軒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滿臉汗水,大口喘著氣,連聲說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沒想到你也會害怕。”淩威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終於找到突破口了,我們再來,把激發的能量疏導進八會穴,不就可以改善相對應不同腑髒和組織的功能了嗎。”
“你先喝一杯人參茶,增強體力。”陳雨軒倒一杯茶遞過去,淩威一口氣喝完,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抓緊時間,爭取明天能在祝玉妍身上運用。”
陳雨軒接連在淩威指定的穴位上下針,激發能量,又把能量一次次導進八會穴,淩威的身體各部分不斷變化著,他不時把感覺寫下來,調整下針的手法和輕重,以便人體更加容易接受。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淩威長長鬆一口氣:“可以了,以這種方法肯定可以改善體質,至於結果如何,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不過有益無損。”
“不行。”陳雨軒眉頭並沒有舒展,緩緩搖了搖頭:“男女體質有差異,你能保證感覺和效果一樣嗎?”
“這點我倒是忽略了。”淩威微微一怔:‘按理說男為陽女為陰。應該有細微的差別。“
“所以。”陳雨軒一字一板地說道:“你還要在我身上試試。”
“你勞累很久,體力恐怕不行。”淩威猶豫地看了陳雨軒一眼:“明天再說。”
“你怎麽也婆婆媽媽。”陳雨軒對於醫學的熱誠絲毫不亞於淩威,一翻手脫去外套,隻剩下貼身內衣,身材玲瓏畢現,伸出欺霜賽雪的胳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