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直熱血是男兒本色,但是如果行動不知量力就是個莽夫。韓震天不是莽夫,也不是見錢眼開,一時衝動。自從淩威在他手臂上做過實驗,把激發的能力隱藏在雙臂,他的胳膊忽然特別有力,可以一手一個煤氣罐,一口氣直上十二樓,毫不知道累。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麵對台上狂呼亂叫的呂天寶,不斷思索著能有幾成把握,當呂天寶不顧鍾於良毫無反抗之力,把他一拳打得飛了出去。韓震天心中憤憤不平,熱血上湧,雙臂忍不住顫抖起來,就如同一支蠢蠢欲動的寶劍,蓄勢待發。忽然信心倍增,沒有了淩威和陳雨軒的阻攔,他毫不猶豫地走上擂台。
實力,韓震天有絕對自信可以戰勝呂天寶,但是必須要經過一場殘酷的搏鬥。而且最後也不能給呂天寶致命的打擊。唯有運用一點計謀,蓄勢待發,尋找機會出擊。那就是示弱,承受身體上的一些打擊來麻痹呂天寶。
呂天寶在得意之餘忽視了韓震天的實力,生死之戰,粗心大意就意味著付出血的代價。當他明白過來的一刹那已經遲了,還沒有來得及後悔,身體飛出擂台,事出意外,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當然也沒有人伸手去接,他重重摔在一張桌子上,彈了一下,又滾落在地板,昏死過去。
用力過猛,韓震天身體晃了晃,倔強地在台上站穩,隨著一陣歡呼聲和口哨聲,韓震天心中升起一陣自豪,心中被生活壓著的憋悶一刹那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忽然有點喜歡這個擂台,這個不論地位,不論出生,隻論血腥和強者的舞台。
“兄弟,好樣的。”小霸王周秀慶高舉著手掌,大聲歡笑著,身後的擁護者也大聲附和,一片喜慶。馬淮平那邊可就沒那麽輕鬆了,幾個人架起昏迷不醒的呂天寶,馬淮平粗著嗓子大聲叫著:“快,送醫院,最好的醫院。”
望著台上的韓震天,一刹那,顯得高大威武,王月虹眼角的淚珠滾滾而下,眼看著韓震天接近鬼門關的刹那反敗為勝,就連王月虹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歡呼聲稍稍平息,韓震天深吸一口氣,慢慢走下擂台,腳步有點疲憊。馬淮平身邊忽然傳出一聲吼叫:“你這個王八蛋,還我弟弟的命來。”
不用看,韓震天也知道是呂天寶的哥哥呂天佑,在天馬舞廳見過,他微微怔了一下,腳步依然穩重地走過去,拳頭悄悄攥緊,聚集力氣,呂天佑雖然沒有他弟弟厲害,可也是舉重和散打雙料能手,不容小覷。
“呂天佑,冷靜點。”兩個人抱住呂天佑的腰,馬淮平抓住他的胳膊,大聲說道:“這是擂台,傷亡難免。”
“我不管,我要替弟弟報仇。”呂天佑大聲吼著:“這小子隻是和我弟弟爭奪獎金,不屬於任何一方,你們不要攔我。”
呂天佑話音剛落,小霸王周秀慶一步躍到一張桌子上,高聲叫道:“現在,我宣布,這位兄弟是我的人,擂台上的事隻在擂台上解決,決不能私下尋仇,這是這一行的規矩,要是誰破壞了規矩,就是和我周秀慶過不去。”
周秀慶擺明護著韓震天,呂天佑不由得微微一愣,馬淮平一把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今天就放過他,你到醫院看看呂天寶怎麽樣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呂天佑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韓震天一眼,轉身飛奔出去,韓震天撇了撇嘴,拳頭慢慢鬆開,走到馬淮平麵前,抓起桌上的鈔票,淡淡說道:“馬老板,這錢應該是我的吧。”
“當然,願賭服輸,呂天寶和鍾於良一戰,我勝了小霸王,你拿走的隻是呂天寶的獎金,算起來我還是賺了。”馬淮平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忽然壓低聲音:“要是用得著所有錢你都可以拿走,就算交個朋友,呂天佑那邊我替你擺平。”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隻要我應得的那一份。”韓震天看了馬淮平一眼,抓起錢,轉身走向王月虹。
“不識抬舉。”馬淮平低低哼了一聲,看著韓震天的後背,眼中露出一絲寒芒。
“月虹,跟我走。”韓震天聲音輕緩,伸手抓住王月虹柔軟的手臂。
“不好意思,王月紅姑娘今晚我包下了。”馬大富站在王月虹身邊,得意地笑了笑。
“多少錢?”韓震天瞄了馬大富一眼。
“一萬。”馬大富笑著揚了揚眉。人群中傳出驚呼:“一萬元一晚,這小丫頭難道還是個處*女。”
“給你。”韓震天忽然拿起手中的一小遝鈔票摔在馬大富的臉上,剩下的塞進王月虹手中:“這些全歸你,我們走。”
馬大富一臉哭笑不得,身邊雖然也有幾位身材強壯的朋友,可誰也不敢貿然伸手,韓震天對呂天寶的一擊實在令人心有餘悸,何況還有小霸王周秀慶護著他,隻好任由韓震天拉著王月虹走向走道口。
“等一下。”周秀慶站在走道口旁邊,遞過一張名片:“還沒請教兄弟大名,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向我周秀慶開口。”
“謝謝,我對這裏不感興趣。”韓震天語氣淡漠,竟然連姓名也沒有告訴周秀慶,接過名片隨手揣進兜裏,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夜深沉,長寧醫院二樓走道空空蕩蕩,手術室的大門緊閉著,‘手術中’三個大字閃著令人不安的紅光。
少女在哭喊驚慌疲倦和等待中癱倒在長椅上沉沉睡去,嘴角帶著一絲憂傷。淩威和陳雨軒坐在一起,兩個腦袋歪靠著,意識朦朦朧朧。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的門忽然輕輕打開,聲音很小,但是在寂靜午夜的走廊裏還是顯得清晰可聞,尤其是等待手術的人,聽起來有點驚心,少女第一個跳起來,大聲嚷道:“我哥哥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淩威和陳雨軒站起身,一位護士衝著他們笑了笑:“傷者已經脫離危險,馬上轉到特護病房。”
一會兒,鍾於良被緩緩推了出來,少女緊跟著向病房走去。淩威看了看走出來的幾位醫生,微笑著說道:“謝謝。”
“不用謝。”一位醫生取下口罩,聲音清脆悅耳,滿臉溫和的笑,秀麗的臉頰在白衣的映襯下更加脫俗。
“楚韻。”淩威意外地叫了一聲:“怎麽是你?”
“看你這話說得。”楚韻笑了起來:“我是外科大夫,這位病人肋骨斷裂傷及心髒,今天恰好是我值班,他是你們什麽人,傷得這麽重。”
“地下黑拳受的傷,偶然遇到的,和我們沒有關係。”陳雨軒柳眉微蹙:“但願他吸取教訓,以後不要再參加那種比賽了。”
“以後?”楚韻搖了搖頭:“要不是我搶救及時,他早就沒命了,僥幸不死也是個殘廢,以後就談不上任何比賽了。”
“這麽年輕就殘廢,太可惜了。”陳雨軒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我們已經盡力。”楚韻的語氣也有點遺憾:“不過,他遇上我算是不錯了,全國能做這種傷及心髒的手術不會超過十個。”
“真是辛苦你了。”淩威笑了笑:“你的手藝精湛是病人的福氣。”
“別說沒用的,我餓了。”楚韻向著淩威揚了揚手:“宵夜,怎麽樣?”
城市總是在午夜過後,行人散盡才顯得恬靜典雅,大多數店鋪已經關門打烊,三個人好不容易在一個街道拐角找到一家小吃店,經營混沌麵條和湯圓。
女孩子對甜點都有偏愛,三人點了幾碗湯圓,芝麻花生餡,香甜可口。剛吃了幾口,門口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老板,還有吃的嗎?逛街幾個小時,餓了。”
“有有。”老板連聲答應,笑著說道:“你們小年輕真是有精神,逛街到了下半夜。”
兩人走進來,淩威看了一眼,立即笑起來:“韓震天,怪不得你有雅興,原來是王月紅姑娘相陪。”
“你們怎麽到現在還沒睡?”韓震天拉著王月虹和幾人歡快地打著招呼,原來他帶著王月虹滿街走動,買這買那,有錢了,恨不得把這一夜拉長幾倍,不知不覺間人漸漸散盡,忽然感覺肚子餓了。
“坐吧。”淩威指了指身邊的椅子:“我們把鍾於良送醫院,恰好是楚韻動的手術,手術完我們就到這裏來宵夜。”
“韓震天,你的臉怎麽啦。”女孩子心細,陳雨軒一眼看出韓震天臉上被擊打的痕跡,詫異地說道:“我們走後,你和別人打架了。”
“他、、、、”王月虹剛剛張了張嘴,韓震天用胳膊輕輕抵了她一下,笑著說道:“我送煤氣不小心摔倒碰的,沒關係。”
“王姑娘不是和別人在一起嗎?怎麽出來了。”陳雨軒有點疑惑韓震天的話,微笑著盯著王月虹,等待回答。
“月虹就是去唱歌的。”韓震天拿起一張餐巾紙遞給王月虹擦拭一下額頭的汗珠,搶著回答:“唱完就出來了。”
“以後那種地方不要再去了。”淩威看了看王月虹和韓震天,一語雙關地說道:“不是什麽好地方。”
“知道,淩大哥你就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去了。”韓震天笑得真誠,他真希望今天的事以後永遠不要再發生,那種生死廝殺畢竟殘酷血腥。
第一次,無論什麽事都會有點不適應,包刮男歡女愛,何況在陰暗的地下室為了刺激而生死決鬥,韓震天心中有一種直覺的抵觸。然而,世上的事誰都難以預料,韓震天沒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又站在那個舞台上,而且漸漸喜歡上了那種滋味。
韓震天要的兩碗混沌端了上來,淩威看著他一臉幸福的微笑和傷痕,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做事小心點,量力而行,別傷著。”
“我明白。”韓震天一語雙關,舞動一下胳膊:“可能過於用力,胳膊又有點虛。”
“我上次給你用的都是積蓄能量的方法,你沒病用不著改變體質。”淩威思索著說道:“明天起再幫你針灸幾次,讓你胳膊的力量增強一點,做事就輕鬆一點。”
“謝謝淩大哥。”韓震天眼中閃出一絲興奮的光芒,現在的能力就能一拳打飛呂天寶,如果再進行激發的訓練,將會是何等駭人聽聞的力量,他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