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燈光有點昏暗,照在祝子期憤怒的臉頰上,怒目圓睜,目光森寒,大聲叫道:“程新華,你和淩威根本無法相比,你隻是個以下犯上的畜生。”
“你敢罵我。”程新華獰笑著舉起皮鞭,啪的一聲在祝子期臉上留下一道血痕。他不像他父親程明清那樣對祝子期有點敬畏,也算還有一點點扭曲的良知,不忍下手。他隻是被祝子期平時積累的威嚴嚇得一直不敢動手,現在祝子期侮辱到他的人格,年輕人的血性湧起,野性勃發,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知道害怕了。
祝子期臉上沒有一絲痛苦,反而露出滿臉的譏笑,程新華更加不悅,繼續舉起皮鞭,啪啪啪一陣鞭炮似的脆響,祝子期衣服被撕開,一道道血口泛著殷紅。在燈光下有點陰森。
“怎麽樣?”程新華得意地咧著嘴,手中的鞭捎在祝子期眼前不斷晃動著
“王八蛋,有種你就一刀殺了我,讓我有機會,會讓你們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祝子期咬牙切齒,一字一板說著,帶著一股逼人的威嚴和蕭殺。程新華的是幾位手下下意識地臉色一變,退後半步。祝子期縱然已經是階下囚,但他的虎威猶在,絲毫不減。他蔑視地掃視一眼,大聲笑道:“程新華,這就是你暗中訓練的人手吧,真是不堪一擊,連我一句話都承受不了,和你一樣不過是烏合之眾,要是我的精英手下,就是泰山崩於前都會麵不改色。”
“想死?沒那麽容易。”程新華冷哼一聲,一揮手:“大家跟我來,讓祝老板清醒一下,或許他會想起一些事。”
一行人魚貫而出,走向淩威斜對麵的一個房間,片刻過後,傳來一個驚恐的叫聲,尖銳惶急:“程新華,你們要幹什麽?”
緊接著是程新華的笑聲和一聲清脆的鞭子抽打聲,伴隨著一聲慘叫。淩威一下子跳了起來,低聲驚呼:“祝玉妍。”
又是一聲慘叫,淩威聽得更加清晰,一反手抽出一把瑞士軍刀,打開,寒光閃閃,伸手拉開房門,快步向外衝去。陳雨軒慌忙抱住他的後腰,用力拽了回來,抬腳輕輕關上房門,低聲叫道:“淩威,冷靜點,憑我們兩的實力就是送死,還沒有到拚命的最後關頭。”
“怎麽辦?”淩威眼珠布滿血絲:“難道就這裏看著祝玉妍受到折磨而無動於衷。”
“我們先通知孫笑天。”陳雨軒拿出手機,忽然臉上露出一片沮喪,在地下室手機沒有任何信號,真是百密一疏,原來帶著手機為了聯係方便,反而陷入了絕地。
兩人一下子煩躁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走動,心中迅速盤算著對策。隔壁房間傳來祝子期的吼叫聲:“程新華,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一陣腳步聲,陳新華帶著一位手下快步走進祝子期所在的房間,進門就大聲笑道:“想把我碎屍萬段,下輩子吧,你先考慮一下你女兒。”
“你放了祝玉妍,我給你們想要的東西。”祝子期聲音森冷,退讓了一步。
“不行,你先說,然後我就放了祝玉妍。”程新華語氣沒有絲毫妥協的餘地。
“別在我麵前耍滑頭。”祝子期冷冷說道:“祝玉妍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們父女兩一起死了,你什麽也得不到。”
“我們走著瞧。”程新華吩咐那位手下:“你在這邊瞧著,什麽時候祝老板願意說你叫我一聲,就算祝玉妍死了,我也要讓她死得沒那麽清白。”
程新華走回對麵的房間,裏麵立即傳來一陣邪惡的哄笑聲,緊接著一聲衣服撕裂的聲響,祝玉妍尖聲驚叫:“程新華,你們這些畜生,如果再動手我就咬碎舌頭。”
“媽的。”這次連陳雨軒都衝動起來,居然罵起來,手裏緊緊攥著匕首,但是她還是比淩威理智得多,低聲說道:“暫時祝玉妍沒事,程新華也不敢逼得太緊,你找機會看看祝子期怎麽回事,能否尋求他的幫助。”
“好。”淩威微微點頭,把門拉開一條縫,一閃身走了出去,瞄了祝玉妍所在的房間一眼,所有人都在裏麵低聲嬉笑,對美女的猥褻恐怕是最吸引男人的事了,尤其是殺手這樣的男人,更加有一種變態的心理。
淩威咬了咬嘴唇,緩緩走進祝子期所在的房間,那位青年正奉命守著祝子期,見淩威進來,微微一怔,看了看帽子上的號碼,忽然覺得不對勁,臉色立即警惕起來,雙手護胸,張開嘴就要大聲呼叫。淩威哪裏容得他叫出聲,一個鹿奔,迅速跳到那位青年麵前,手中的瑞士軍刀猛然向對方胸口插過去,青年反應也很迅捷,一側身躲過淩威的刀鋒,揮拳擊打淩威的麵門,淩威身體一晃,采用猿跳的動作,繞到對方的身後,同時立掌如刀重重擊打在對方的腦後,那青年低哼一聲趴倒在地。淩威用腳尖又在軟肋處的穴位上補了一下,確保不會醒來,然後彎腰提起那位青年,一揚手扔進牆角的一堆紙箱中,紙箱中裝的似乎都是玉器之類的東西,發出一陣脆響,但聲音不大,沒有引起另外房間的人注意。
從進門到出手,再把人扔進牆角,解決一位殺手隻用十幾秒鍾時間,就連祝子期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幹淨利落。”
淩威把帽簷向上推了推,低聲說道:“祝老板,他們給你做了什麽手腳?”
“你是淩威。”祝子期臉上露出一絲詫異,淩威刮了胡須英俊了許多,但這不是令祝子期驚詫的原因,他感到意外的是淩威的身手,祝子期隻記得他是一位出色的中醫,沒想到出手比殺手還要淩厲幾分。
祝子期迅速瞄了一眼房門,低聲說道:“我是後背受到幾根鋼針的襲擊,那人已經被我殺了,就連程明清都解不開,我現在全身無力。”
聽說是鋼針所致,淩威略微放下心來,鋼針控製機體活動無非是經脈穴位,這點應該難不住他,他最擔心的是迷藥或者什麽令人癱瘓的毒藥,即使有方法一時半會也無法奏效。他微微彎腰,迅速搭了一下祝子期的脈搏,靜心凝神,按照自己獨特的方法手指感覺著祝子期體內氣血的運化,
兩分鍾過後,淩威已經判斷出後背幾處經脈受傷氣血淤賽的地方,皺眉微微思索,普通疏導的方法要兩個小時,肯定來不及,唯有大周天針法激發潛能,讓力量強行通過,雖然對身體有點傷害,但效果很快,兩害相衡趨其輕,時間要緊。淩威果斷拿出兩根銀針,站到祝子期背後,輕聲說道:“可能有點痛,您忍著點。”
兩根針紮在祝子期後背脊柱兩側足太陽膀胱經經過的路線,這條經脈可以振奮人體陽氣,半分鍾不到,祝子期就有了反應,後背肌肉微微顫抖著。淩威興奮地瞪大眼,低聲說道:“您放鬆身體,任由氣血流動,五分鍾後就會衝開淤塞的經脈,活動自如。”
隻要再有五分鍾,淩威就能得到祝子期的幫助,這是他的地盤,一定有辦法衝出去。然而,事情往往不太如人意,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程新華帶著一幫人竟然返了回來。如果拔出銀針就會前功盡棄,淩威果斷地把祝子期後背的衣服整理一下,蓋住銀針的針尖,自己退到一邊,微微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似乎在迎接程新華。
程新華走進房間,注意力在祝子期的身上,並沒有發現手下已經被淩威掉了包,在祝子期麵前站定,揮了揮手,大聲說道:“把祝玉妍帶過來。”
“走。”門外響起一聲低吼,祝玉妍雙手綁在身後被推了進來,頭發散亂,滿臉怒氣地瞪著眼,衣服上有幾處被撕開,裸露著白皙的肌膚,呈現出幾道皮鞭留下的血痕,在一個嬌柔的姑娘皮膚上有點觸目驚心。淩威瞄了一眼,一陣心痛,衣袖裏的刀迅速滑到手中,眼角的餘光看著程新華,擒賊先擒王,要是出手就要第一時間做掉程新華。
“祝老板,睜開眼看看,這就是你心愛的女兒。”程新華一把抓住祝玉妍的頭發,喋喋怪笑。祝玉妍俏臉上揚,臉頰痛苦地扭曲著。
祝子期臉部的肌肉微微跳動,身軀顫抖,反應似乎很強烈,但是嘴緊緊閉著,眼神也很奇怪。憤怒中帶著幾分另外的意味。淩威知道那是針灸的反應,激發的能量在體內湧動,沒有叫出聲就算不錯了。
程新華當然不知道其中的玄機,以為祝子期心疼女兒,立即興奮地笑起來,伸手在祝玉妍臉上輕薄地摸了一下,祝玉妍側了一下臉,厲聲叫道:“程新華,我不會放過你。”
“你要怎樣對付我啊。”程新華嘴角露出一絲淫笑,揮了揮手:“兄弟們,既然祝老板頑固不化,我也沒什麽耐性了,大家就當著他的麵拿祝小姐開開心,祝老板不開口,你們就不要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