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通天

第一百九十九章永春島的毀滅(二十二)

永春島後山,在夜色中顯得深沉灰暗,孫笑天等人一起居高臨下注視著別墅群的動靜。就在淩威和陳雨軒走下去的同時,湖麵上幾艘快艇閃著耀眼的燈光靠近,許多人急匆匆走了下來。

“這是什麽人?”梅花好奇地低聲詢問西門利劍:“是你的手下嗎,你交代的好像是十點鍾在湖麵上待命。”

“不是,他們這時候應該和永春島的人在藍天大酒店喝酒。”西門利劍思索著說道:“是永春島的幫手吧。”

“應該說是我們的幫手。”孫笑天輕聲說道:“這群人當年都是祝子期的手下,號稱八大金剛,都已經退出江湖多年,今天我讓朱珠通知他們來,目的是讓程明清交出祝子期。”

“程明清一定不會承認,他們沒有證據豈不是毫無結果。”西門利劍擔心地說道:“他們和程明清應該也是老相識,不會輕易翻臉,恐怕依靠他們不會有結果。”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八大金剛可是老江湖,程明清也不容易在他們麵前過關,一定會鬧上一場。”孫笑天輕輕笑了笑:“他們鬧出什麽結果我不得而知,但是沒有他們我們也不好渾水摸魚。”

“這樣可以再牽製程明清的一部分人手,對我們更加有利。”西門利劍恍然大悟,語氣有點敬佩:“孫笑天,你要是再刑警隊一定是一流的高手,心思縝密,麵麵俱到。”

“西門警官,你就別抬舉我了,我這也就是難登大雅之堂的雕蟲小技而已。”孫笑天在西門利劍麵前倒是很謙虛,指了指山下的別墅:“你們看,他們是不是吵起來了。”

果然,那一群人上了永春島前麵的碼頭就和島上的一群人相對而立,八大金剛氣勢洶洶,遠出看不清具體動作,但從永春島的人不斷後退中看出點端倪,雙方一直在交涉什麽。最後談得破裂,永春島的人退向別墅,那一群人緊緊跟隨,直到進入樓房,在孫笑天等人的眼前消失。

“八大金剛會不會搜查別墅。”西門利劍沉聲說道:“我記得旁邊有一棟樓有個地下室,影響深刻,祝子期會不會被關在那裏?”

“不會。”孫笑天果斷地說道:“能被你發現就不會是什麽秘密,程明清沒有那麽傻,我沒猜錯的話,八大金剛要喝程明清的手下在地下室見個分曉。”

話音剛落,一群人真的從第一棟別墅衝出來,直奔西門利劍見到地下室的別墅。梅花低聲問:“他們誰會厲害一點,要是程明清輸了,我們豈不是省事。”

“程明清不會輸,我們也管不了。”孫笑天拿出手機:“大家準備出發,我先看看和陳宇軒怎麽樣了。”

手機事先都調到了輕微的震動,無論什麽情況下聯係都不會被附近的人發覺,孫笑天撥了撥號碼,放在耳邊挺了挺,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師小燕靠得最近,低聲問:“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孫笑天語氣有點猶豫:“他們不在服務區,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第一信息被屏蔽,第二,在地下室,目前來看應該是第二種情況。”

“不知是不是每棟別墅都有地下室。”西門利劍有點擔心:“要是那樣我們就很難辦了。”

“我們先靠過去再尋找。”蘇醒你傲天果斷揮了揮手,幾個人向山下走去,走到朱珠和韓震天身邊,兩個人立即從草叢中站起來,蘇醒你傲天簡短地像朱珠說明情況,朱珠思索了一下:“你們先跟我來,靠近後山的別墅原來是我和小姐住的,比較熟悉,這個時候也應該沒有幾個人,混上去可以觀察整個島上的變化。”

一行人貼著別墅陰暗的牆根摸索到大門前,果然不出朱珠所料,連一個看守都沒有,大家直奔二樓,走道裏也是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走到客廳的門邊,忽然一個青年人走了出來,一眼看出大家都是陌生人,大吃一驚,剛要驚叫,韓震天一個箭步上前,手掌緊緊扣住那人的喉嚨,把他抵在牆上,那個青年雙腳離地,痛苦地擺動著,臉色變得青紫。

“放下,放下。”朱珠兩忙拍了拍韓震天的肩膀:“他是小林,自己人。”

韓震天鬆手,小林用力咳嗽了幾下,大口喘著粗氣:“朱珠這是怎麽回事?”

“小姐和老板出事了。”朱珠以便快速簡短說了幾句,一邊小林拉進房間,,關了燈,大家在一扇窗前站立,剛好看見別墅群中間的人工湖,靜悄悄沒有一人。孫笑天的眉頭再次皺起來,原本想渾水摸魚,現在眼前似乎隻是個靜悄悄的花園,無從下手,他們麵對的是一群殺手,如果毫無頭緒行動,暴露在人家眼前不亞於自殺。

朱珠見大家一時無語,拉了拉那個剛剛反應過來的小林:“你今晚在這裏看到什麽異常的情況沒有?”

“沒有。程明清讓我守著電話機,寸步不離。”小林脫口而出,微微頓了一下:“不過,剛才好像看到程新華帶著一群人從人工湖中的小橋走向那座假山,再也沒有出來,我正在納悶,半夜三更到假山那邊幹什麽。”

“假山?”孫笑天的眼光掃過去,那座假山很大,不說還真難看出人工堆砌,應該本身就有連著一座小山。他狐疑地說道:“朱珠,假山那邊還有出路嗎?”

“沒有。”朱珠肯定地說道:“除了一條荒蕪的小道通向剛才我們下來的後山,別無出路。”

“問題就在那裏。”孫笑天低聲說道:“看假山的規模結合剛才小林看到程新華帶人過去,那裏應該有密室或者天然的洞,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我們下去,現在空無一人,走過小橋不就可以了嗎。”韓震天探頭望了望地形,小橋那一段就連著假山,直接明了。

“小橋在燈光下,我們一露麵,這裏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到,豈不是自投羅網。”孫笑天否定了韓震天的建議,快速說道:“西門警官,你和梅花一組,從人工湖的另一麵繞過去,沿著假山側麵的樹陰靠近,朱珠和韓震天,你們隱藏在小橋橋頭,如果假山那邊動手,你們可以接應,也可以在橋上擋住對方救援的人,靈活機動。”

“是。”四個人應了一聲,立即走下樓去。他們沒有時間猶豫,也沒有時間考慮麵臨的將是怎樣的險惡。他們絕對相信孫笑天,把自己的生死交給他安排,這才是生死之交。

朱珠和韓震天下樓穿過一條石板路就接近小橋,橋頭有一個大石獅,兩個人一矮身躲在石獅的陰影裏,暫時情況不明,不知道該到小橋那邊假山看看,還是在這邊堵截援兵,唯有靜觀其變,朱珠心中無論如何焦急也知道此時不可有絲毫衝動,耐著性子,攥著一把匕首,瞪著眼觀望。還好沒有讓她等待多久,兩個人急匆匆從假山那邊轉過來,一邊走一邊小聲議論:“現在麻煩了,程老大手中隻有一個祝玉妍做擋箭牌,麵對的祝子期可是厲害人物,何況還有那個叫淩威的青年也是身手不凡,隻能僵持,進未必討得了便宜,退,放出祝子期更是糟糕。”

“就是這樣才讓你我去搬救兵。”另一人說道:“程老大說了,還會有人混進來,過了小橋我們分頭行動,小心點,在前麵別墅會和。”

“我看程老大多心了,這裏風平浪靜那會有人,我們一起走。”

程老大應該就是程新華,朱珠聽說祝玉妍暫時沒事,心中略微寬了一點,低了低韓震天,輕聲說道:“一人一個。”

韓震天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兩人身體又向下伏了伏,彎曲如兩張弓,等到那兩人靠近,豬豬和韓震天同時如離弦的箭,直撲過去,那兩人伸手也是了得,加上心中有戒備,朱珠和韓震天剛靠近,他們條件反射板舉手還擊,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比他們更加淩厲的對手。朱珠手中刀鋒一閃,刺中對方的手腕,同時飛起一腳揣在對方肩部,那人一踉蹌,朱珠的腳尖忽然彈出一把剪尖刀,往回一帶,帶出一片血紅,割破喉嚨想喊是不可能了,那人身體緩緩倒在小橋的欄杆上,朱珠飛起一腳幹淨利落地踢入湖中。

韓震天的動作比朱珠更快,他一拳揮出,對手抬起胳膊阻擋,但在韓震天蓄勢待發的猛拳下,沒有人能逆其鋒芒,胳膊被撞開,拳頭直接擊打在臉頰上,對方可以聽見自己鼻梁骨破裂的聲音,還沒有從痛苦中反應過來,韓震天另一拳擊打在他的肋骨上,骨頭斷裂,人也跟和著飛起,落入荷花叢中,轉眼間悄無聲息。

不到二十秒,朱珠和韓震天再次退回石獅的陰影裏,嚴陣以待。他們知道祝玉妍有危險,但還不至於太嚴重,因為對方搬救兵就是沒有把握,甚至是處於下風,他們隻要在這裏堵住進出的人,就是為淩威和祝子期爭取取勝的時間,何況還有一個人剛才搬救兵的兩個家夥沒有提到,就是陳雨軒,他的身手還不錯,在暗中一定會有奇效,可以說,淩威和祝子期在一定情況下已經是穩操勝卷。

西門利劍和梅花可就沒有朱珠和韓震天那麽順利了,兩人沿著人工湖邊石板路悄悄潛行,繞了個小半圓,通向假山原本沒有路,就是一些石塊和荒草。梅花一邊走一邊低聲抱怨:“這是什麽鬼地方。早知道我們和朱珠調換,守著小橋輕鬆一點。”

“要說守他們兩比我們合適。”西門利劍一邊向前摸索一邊輕聲說道:“我們兩下手都沒有他們快很準,不適宜幹伏擊和堵截的任務。”

“誰說我不夠狠,有時間試試。”梅花揮動小拳頭在西門利劍腰間砸了一下。

“好好好,我說錯了很不行嗎。”西門利劍連聲說道:“我們在執行任務,別開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我可隨時保持警惕。”梅花淡淡微笑著,她確實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但也一直保持警覺,這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進行過訓練了,作為一位特工式人物,就像一頭獵犬尋找獵物一樣隨時隨地都能發現身邊的危險。

無論來之哪裏的危險,隻要對方有所動作,哪怕隻是眼神的逼視,靈敏的人都能感受到,梅花不用眼看,這些荒草亂石也沒有危險。難道一目了然的地方還會躲藏著什麽人?

梅花見西門利劍四處警惕地張望,都覺得有點可笑,刑警和特工的訓練相比畢竟差了一點,她忍不住想講解一些知識,比如如何隱蔽、、、、、

忽然,梅花心中跳過一種不祥的感覺,一閃而過,但是她清晰地感覺到了,而且熟悉得讓她後背冒出一身冷汗,附近確實有人隱藏,而且隱藏的方法很詭異,梅花很熟悉,是被稱為最有神秘色彩的日本忍術。這種方法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微弱,但訓練過忍術的人立即就能感應得到,何況還是和梅花掌握的同出一門,井上家族的武學。

怎麽辦?梅花沒想到會遇到如此情況,永春島的事看來並不簡單,井上正雄也插手了,自己已經沒有退路,要麽除掉西門利劍,維護家族的利益,要麽不讓忍者認出來,尋求兩全其美的方法。殺氣越來越濃,目標直指西門利劍,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認為梅花是個女流,不重要,另一種是認出梅花詩自己人。梅花迅速想了想,認出自己是不大可能,夜色昏暗加上自己發型改變過,隻有第一種可能,她略著猶豫,忽然低聲笑起來:“西門警官,你說我們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什麽意思?”西門利劍覺得梅花的問話有點白癡,殺機四伏還問有沒有危險。

“我是說假如我們出現意外,連一次親熱的機會都沒了。”梅花嬌聲嬌氣靠近西門利劍。

“你、、、”西門利劍沒想到梅花會提出這種古怪的想法,一時無語。

“來嗎。”梅花竟然一反常態,略帶嬌羞地雙手搭在西門利劍的肩上,臉頰緩緩靠過去。

事情來得突然,西門利劍比麵對一次槍戰還要緊張,他下意識身體向後仰,躲避著。梅花忽然湊近他的耳邊低聲吼道:“不想死就靠近我。”

西門利劍一怔,立即警覺,身體向前一點,兩人摟在一起,狀態很親熱。如此曖昧的場景,誰看了也會有點心動,四周的殺氣微微散了一點,對方一定是在猶豫。

“忍術,知道嗎,無所不在。”梅花簡短地說著,溫熱的氣息吹在西門利劍的臉頰上,生死關頭西門利劍都覺得心中一熱。輕聲說道:“怎麽辦?”

“隻要找到人隱藏在哪裏,就可以破解。”梅花臉頰靠在西門利劍肩膀上,似乎在親熱,兩人的身體慢慢扭動。梅花的目光快速軍訓,十幾秒鍾後,目標鎖定在身邊的人工湖裏,那裏是一片荷葉,但是躲在那片荷葉下卻不得而知。

“電警棍的威力能電死大魚嗎?”梅花輕聲說道:“在水裏,唯有用電擊才能逼現身。”

“瞬間電流很厲害,但不會傷到人。”西門利劍低聲說道:“遭到電擊第一反應是跳出水麵,我們可以乘機攻擊。”

“好,準備好刀,不要手軟,我們還要裝得再親熱,別讓他們看出破綻。”梅花一手悄悄握住電警棍,另一手抓住衣袖裏的匕首,西門利劍也把一個手掌收進衣袖。

梅花忽然一側臉,嘴唇一下子印在西門利劍的嘴唇上,竟然真的親吻起來,西門利劍微微一慌,迅疾收斂心神,梅花這是在麻痹對方,隻是逢場作戲,可當不得真。

兩個人親熱得似乎有點站不穩,腳下被石塊絆了一下,搖晃著向人工湖邊倒去,梅花驚叫一聲,語氣慌亂,放開西門利劍,整個人竟然倒在湖邊,手中的警棍隨意插在水中,忽然一按開關。

湖中的兩個人正欣賞梅花和西門利劍親熱的場麵,梅花倒地的一刹那,忽然一股殺氣從小姑娘身上湧出,兩人立即感到不妙,可惜已經晚了,梅花年紀雖小,可忍術的訓練絲毫不亞於他們,最後關頭才泄露出意圖。,

電流的速度永遠比人的反應快,一陣酸麻掠過,兩個人一身黑衣從荷葉低下竄了出來,梅花和西門利劍乘他們身在空中,立即會到劃了過去,那兩人同時在空中一個翻身,頭下腳上,手中也揮動短刀直撲下來。梅花和西門利劍比他們考慮得要成熟一點,立即側身閃過,兩人落地的刹那必須翻轉,就在翻轉的時候,梅花和西門利劍同時近身,刀光過處,飛起兩道雪光,那兩人快速向遠處奔去,腳步有點踉蹌。

西門利劍剛要追殺,梅花一把拉住他:“不能追,這些忍者臨死一擊都是同歸於盡,你最好不碰。”

“你這麽對忍術如此了解?”西門利劍這時才醒悟過來,詫異地看著梅花。

“我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看過有關書籍。”梅花掩飾地笑了笑,看著假山的方向:“我們走吧,這裏有人埋伏,看了孫笑天說得不錯,那假山一定有問題,我們偷偷過去,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