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威醒來已經是日落黃昏,柔軟的席夢思散發著淡淡馨香,空調的涼風驅逐了夏日的暑熱,空氣涼爽宜人。淡紫色落地窗窗簾半掩著,夕陽的一縷金黃灑進房間,顯得美輪美奐。祝玉妍秀發披肩,一身淺綠色短袖衣裙,蓮步款款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個小瓷盤,瓷盤裏放著一些水果。
“玉妍。”淩威輕聲叫了一句,手臂用力,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這一覺睡得,人事不知。”
“你太累了。”祝玉妍笑著把果盤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拿過一個靠背讓淩威半倚在床上,手指撚起一粒葡萄,湊近淩威的嘴角,嫵媚地笑了笑,聲音輕柔:“張嘴,我喂你。”
曖昧的動作,暈紅的嬌顏,淩威一下子看得目馳神迷,呆呆發愣。祝玉妍手指輕輕點了點淩威的額頭,撲哧一笑:“看你傻樣,快點吃。”
淩威腦袋有點空白,憨憨地笑了笑,張嘴,葡萄酸甜爽口,一直流入心中。祝玉妍又撚過來幾粒,湊近淩威的臉頰,吐氣如蘭:“好吃嗎?”
“好吃。”淩威盯著祝玉妍紅潤欲滴的嘴唇,忍不住欠起身靠過去,祝玉妍眼神有點迷離。兩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門口響起朱珠清脆的聲音:“小姐,晚餐準備好了。”
祝玉妍俏臉一陣羞紅,轉過身向外麵跑去,大聲叫著:“懶蟲,快點起床,準備吃飯。”
淩威重重睡回到床上,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朱珠,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朱珠並沒有聽到淩威的話,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淩威起身,到洗漱間整理一下走到臥室外的小客廳。一張小巧的紫紅色餐桌擺在中間,兩邊是檀木雕花靠背椅。朱珠正在把兩支大紅蠟燭擺在桌子兩邊,桌上是幾碟精美的小菜,圍成一個心形,兩瓶紅酒,兩個貼著蘭花的高腳杯,兩套餐具。
“就兩個人吃?”淩威疑惑地看了看朱珠。
“當然。”朱珠歪著腦袋,意味深長地看著淩威,淡淡一笑:“小姐和你的事,你還想別人湊熱鬧啊。”
“祝老板好點沒有?”淩威感覺到朱珠眼神的微妙,慌忙轉了個話題。
“你放心吧,老爺子好得很。”朱珠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轉眼和祝玉妍一起端著兩盤熱菜走進來,放下,朱珠伸了伸舌頭,調皮地笑了笑:“小姐,慢用。”然後緩緩退了出去,順手關上房門。
祝玉妍打開音響,一首和緩輕柔的樂曲流淌出來,二胡曲,春江花月夜。祝玉妍關了電燈,點亮蠟燭,房間顯得更加溫馨,樂曲也變得格外淡雅浪漫,動人心弦。
“來,為了我們的相識幹一杯。”祝玉妍緩緩在兩個杯子裏倒上紅酒,遞給淩威一杯,然後輕輕碰了碰,湊到嘴邊泯了一口,燭光搖曳下,臉頰更加嬌豔,眼神朦朧。
美酒佳人豪宅,夢幻般的燭光,淩威還沒有飲酒就有點醉了,剛剛醒來又墜入夢幻中。緩緩端起高腳杯陪著祝玉妍喝了一口。一個孤兒忽然有了個嬌豔的女人,溫暖的家,淩威感覺到了什麽叫幸福和陶醉。
菜肴的味道幾乎沒有注意,淩威的思緒一直沉浸在飄渺中,唯有祝玉妍的輕聲細語在耳邊縈繞,和杯中的紅酒一樣醉人。
“你看著兩支紅燭美不美。”祝玉妍手指輕輕點了點燭台,微笑著,燭光在臉頰留下一片殷紅。
“很好看。”淩威看著紅燭的火焰,橢圓形,閃爍著,隨著兩個人的輕微動作微微晃動。
“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祝玉妍悄聲說著,語氣溫柔如春水。
“洞房花燭?有點草率把。”淩威思緒活躍了一點:“我們可以風風光光辦一場酒宴,宴請許多朋友。”
“不用。”祝玉妍繞過桌子,手臂輕輕環繞在淩威胸前,趴在他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吹在淩威的頸部,癢癢的。聲音帶著嬌羞:“我就喜歡這樣,兩個人的世界,多好,我爹身體不適,你又沒有其他親人,就天地為證吧。”
“我覺得還是風光一點好。”淩威覺得應該給心愛的女人一個隆重的婚禮。
“不,我就要今晚。”祝玉妍固執地說著,在淩威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拉起他的手,歡快地笑道:“來,我們兩跳個舞。”
“我隻會一些單人舞蹈,雙人的不會。”淩威有點猶豫,舞蹈他也喜歡,在京都醫學院他經常參加一些活動,但都是霹靂舞街舞之類的,充滿青春活力,但和女孩子相依相偎就不合適了,事實上那時候他醉心醫學,也沒有任何女朋友。
“這裏沒有人看見,管它會不會。”祝玉妍用力拉一下淩威,離開座位,隨著音樂慢慢舞動起來。淩威的身體協調性當然沒問題,僅僅過了幾分鍾就跟上了祝玉妍的舞步。
樂曲是經典的小提琴曲,梁祝,把淒美的愛情演繹得淋漓盡致,纏綿悱惻。不過淩威聽著有點傷感,似乎和現在的氣氛很不協調,輕聲對著依偎在懷中的祝玉妍說道:“換一首樂曲吧。”
“就這個,挺好。”祝玉妍的情緒似乎被樂曲陶醉,也有點憂傷,令淩威產生一種憐香惜玉的心理,忍不住低下頭看著祝玉妍圓潤的臉頰。祝玉妍俏臉微微揚起,杏眼迷離,櫻唇紅豔。淩威和她有過夫妻之事,也不再靦腆和不好意思,心中一熱,低頭吻了下去。
祝玉妍嬌軀微微一震,微微張開嘴應和,兩個人的舌頭立即纏綿在一起,不斷攪動著,攪起人世間最原始的欲望。淩威全身一震燥熱,小腹中騰起一股火焰。一把抱起祝玉妍,快步向臥室走去。
那一夜,太湖下起了綿綿細雨,如同離人的愁緒,扯不斷。祝玉妍的激情也如同細雨無休無止,一次又一次,淩威不斷亢奮著,世間的一切在他們心中似乎都不複存在,不斷交換著姿勢,盡情馳騁在愛的海洋、、、、、、、
窗外豔陽高照,淩威才悠悠醒來,聞著一股秀發的馨香,張開眼,祝玉妍靠著他的肩膀,鼻翼微微煽動,一臉沒有褪盡的嫣紅,櫻唇輕啟,細勻地微微呼吸著。眉宇間帶著微微笑意。靠近腮邊發髻有一塊淡淡的蝴蝶斑,是紅斑狼瘡留下的最後印記,並不顯得難看,反而像一隻真的蝴蝶,平添一份豔麗,淩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臉上一股癢癢的感覺,祝玉妍輕輕張開眼,看著淩薇的臉頰,嬌嗔地噘了噘嘴:“別鬧,困著呢。”
“我在看你臉上的斑。”淩威輕聲說著,目光溫柔。
“是不是很醜?”祝玉妍微微有點奇怪,自己全身赤*裸,女孩子的春光一覽無餘,細膩的皮膚,飽滿富有彈性的胸部,平坦的小腹,修長的腿,都是吸引男人的地方,淩威偏偏注意的是蝴蝶斑。
“很美。”淩威湊近祝玉妍,輕輕親了一下,柔聲說道:“但是,畢竟是一種遺憾,我一定要治好最後這塊蝴蝶斑,讓你的臉頰達到最完美的境界。”
“不用。”祝玉妍微微搖了搖頭,伸手摟住淩威的脖子,語氣變得有點深沉:“淩威,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能夠擁有你這一晚我就心滿意足了。”
“傻丫頭。”淩威伸手在祝玉妍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輕輕笑道:“我們的日子才剛開始,長著呢。”
“是嗎。”祝玉妍嫵媚地笑了笑,眼中有點憧憬:“我們的將來會是什麽樣子?”
“將來嗎、、、、”淩威仰臉看著天花板,構思著一幅畫麵:“會有一個全國一流的中醫診所,除了為別人解除病痛,就和你遊山玩水,在太湖的小島上建一個大別墅,有遊艇,還有私人飛機、、、、、”
“你會放棄醫學的追求嗎?”祝玉妍臉色有點暗淡,但淩威看不到。
“當然不會,醫學是我的生命,我的醫術屬於全天下受到疾病折磨的人。”淩威脫口而出:“不過,我會把一部分時間交給你,讓你快樂。”
“假如為了我,你不再行醫,遠離中國,可以嗎?”祝玉妍繼續問。
“你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淩威翻身坐起,盯著祝玉妍的臉頰,滿臉疑惑:“那樣雲姨傳授我的醫學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我就問你可不可以為我放棄一切。”祝玉妍目光閃動,帶著一絲期待。
“可以。”淩威愣了一下,一臉堅決,他失去了可可,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心愛的姑娘。家對於他這樣一個嚐盡孤單的人太重要了,雖然和自己的追求抵觸,他還是選擇祝玉妍。重複著說道:“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謝謝。”祝玉妍語氣顫抖,眼中閃動著淚花,她看到了淩威一刹那的猶豫,但還是義無反顧選擇了自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已經是心滿意足了。淩威不是個輕浮的人,他的承諾重於泰山,猶豫是很正常的。隻有把誓言當兒戲的人才會隨隨便便脫口而出。
我們往往希望心愛的人麵對祝玉妍同樣的問題毫不猶豫,其實那是最不現實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的理想和追求,遇到重大決策不猶豫才是怪事。
但是,世間的許多事往往並不會順著人們的選擇。就在淩威和祝玉妍為了自己的未來憧憬的時候。程新華焦急地站在井上正雄的辦公桌前走來走去,低聲說道:“井上先生,太湖那麽大,祝子期躲在湖畔的一個別墅裏,怎麽找?別讓他跑了。”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井上正雄悠閑地喝著茶。
“派誰去了,很多人嗎?”程新華手扶著辦公桌,盯著井上正雄。
“我們的人手雖多,但那些別墅的主人都很低調,如此大範圍要查到猴年馬月。”井上正雄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麽,誰去查會又快又好?”程新華不解地皺著眉。
井上正雄伸了個懶腰,笑得有點邪:“要說快而準,沒有人比*門最合適了。我的計劃如果沒有錯,今天就可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