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威看到韓震天和王月虹,剛要大聲招呼,葉小曼的出現讓他愣了一下,有點恍惚,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想起可可的心髒正在眼前這個自己不太喜歡的姑娘身體中跳動,有點酸楚,有點悵然。
“淩醫生,我在恭聽您的回答。”夏侯公子見淩威盯著葉小曼,似乎魂不守舍,語氣提高了一點,有點不悅。四周的客人大多了解夏侯公子和葉小曼的關係,對淩威的目光也頗有微詞。。王連舉聽到葉小曼替他撐腰,夏侯公子又質問淩威,膽子立即大了起來,轉過臉麵對淩威,大聲說道:“這小子成心鬧事,我趕他出去,他身邊的人就乘我不注意下黑手。”
“放屁。”韓震天見王連舉惡人先告狀,低吼了一聲,目光閃閃,緊盯著王連舉的臉,舉起拳頭,恨不得一拳打碎他的鼻子。
“你看,他又動手,這種人怎麽進來的,沒素質。”王連舉故意裝著一副無辜的樣子,引起四周一陣同情,議論紛紛。
“震天,不要激動。”王月虹輕輕拉了拉韓震天的胳膊,韓震天滿臉怒火立即煙消雲散,手臂緩緩放下,不屑地向王連舉撇了撇嘴:“懶得和你計較。”
淩威始終一言不發,再次看了看葉小曼,目光冷淡,緩緩轉過身,心中空落落,他從葉小曼臉上看不到一點可可的影子,這是一個清麗傲氣的女孩,鋒芒內斂。和可可的溫柔善良無關,現在幾乎感受不到以前那種心動的感覺。他不應該再有什麽幻想,情緒忽然低落之極。,
“淩醫師,夏侯公子正等你回答呢。”葉小曼冷冷開口,平靜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淩威臉上的淡漠再次刺激了她的情緒,她又身不由己地衝動起來。
“這種事好像不應該詢問客人。”淩威不得不再次轉身麵對葉小曼,淡淡說道:“你們還是問問自己的手下吧。”
“就算夏侯公子的手下有什麽過錯,你身為知名的醫師,也不應該和他們一般見識吧。”葉小曼幹脆撇開夏侯公子,直接麵對淩威,語氣咄咄逼人。
葉小曼是今天的主角,一出場竟然就和淩威爭鋒相對,許多自持身份在遠處觀望的客人也走了過來。程怡然穿過人群,輕輕拉了拉葉小曼:“小姐,別激動,小心身體。”
“算啦,算啦,一點小誤會。”小雪似乎害怕事情鬧大,走到中間打起了圓場,笑著說道:“這位王大哥和我開玩笑,淩威醫生看不慣,發生點口角才引起爭執,沒什麽要緊,大家繼續喝酒,別壞了興致。”
小雪看出來葉小滿和夏侯公子是一路人,這些上流人物想找誰的麻煩誰就很難說得清,幹脆來個和稀泥。被她一打岔氣氛緩和了許多,葉小曼似乎也不再生氣,隻是淡淡笑了笑:“既然這樣,就請淩醫生把夏侯公子受傷的胳膊接起來,今天的事就算沒發生怎麽樣?”
她的話說得很輕巧,似乎也很在理,但細細想起來,韓震天傷了王連舉,淩威再接骨治療,就等於認錯。可見葉小曼的心機很深沉,看起來輕描淡寫,事實上滴水不漏。
“不。”淩威的回答隻有一個字,斬釘截鐵。情況一下子又陷入僵持。
“怎麽回事?”一位姑娘走到近前,目光疑惑地看了看葉小曼,又看了看淩威。
“楚韻姐。你來評評理。”葉小曼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向著那位姑娘輕聲說道:“淩威的朋友打傷了夏侯公子的手下,我讓他接一下骨,過份嗎。”
楚韻一身西服套裙,秀發在腦後挽成一個發髻,成熟得體,嬌美的臉頰上帶著女醫生特有的溫柔,轉臉看了看淩威:“是這麽回事嗎?”
“不是,是王連舉、、、、、”淩威還要解釋,楚韻忽然抬手打斷他的話:“不要說了,葉小曼姑娘說的話你最好照辦,不然會傷了一個姑娘的自尊心。”
楚韻故意把一個‘心’字說得很重。淩威一激靈,眉宇間露出一絲異樣,向王連舉招了招手,悶聲說道:“你過來,我替你接骨。”
王連舉當然不願意讓對方醫治,可是耷拉著的胳膊上一陣陣疼痛,讓他差點崩潰,身不由己地向淩威靠近。身後忽然擠進一位戴金絲眼鏡青年,向著淩威笑了笑:“我看這種小事就不勞淩醫師動手了。”
說完,青年伸手拿起王連舉的胳膊,扭曲旋轉幾下,輕輕一抖,王連舉痛得叫了一聲,咧了一下嘴,隨後揮動一下胳膊,運動如常,好像沒受過傷一樣,臉上露出驚喜,連聲叫道:“神了,神了,”
“還不謝謝井上先生。”夏侯公子不悅地看了看手舞足蹈的王連舉,王連舉立即向戴眼鏡的青年恭敬鞠了一躬:“謝謝井上正雄先生。”
“不用客氣。”井上正雄溫和地笑了笑。
夏侯公子向王連舉揮了揮手,看著幾位手下灰溜溜走向一邊,他伸手從吧台上拿過一杯小雪剛剛調製的一杯酒,舉到空中,向大家高聲說道:“來,我們為葉小曼姑娘幹一杯,祝她青春永駐。“
“祝小曼姑娘青春永駐。”大廳裏響起一陣祝賀聲,葉小曼臉上露出一絲嫵媚,有點陶醉。夏侯公子輕輕挽起她的手:“小曼,我們到那邊看看,有幾位政府的要員。”
夏侯公子是第一次正式牽著葉小曼,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看起來是隨意的舉動,但也是一種試探,葉小曼本能地縮了一下,看一眼和淩威並肩站立的陳雨軒,眼中光芒一閃,迅疾又伸出手拉住夏侯公子。一連串舉動就是在眨眼之間,卻讓夏侯公子患得患失了一下。葉小曼縮手讓他心中一涼,立即又伸過來又讓他一陣驚喜。高興地牽著葉小曼走向一邊。如果他知道葉小曼把手伸過來是因為淩威和陳雨軒站在一起,他一定會恨不能掐死淩威。
“謝謝井上先生解圍。”淩威向井上正雄拱了拱手,他對井上正雄沒有好感也沒有太大惡感,雖然上次怪病的事和井上正雄有點關係,但是阪田一郎一夥已經在鎮江江麵上全軍覆沒,也算付出了代價。
“舉手之鬧,何足掛齒。”井上正雄微微笑了笑,目光溫和:“淩醫生,以後這種小混混就不要理他們,省得生氣。”
“井上先生接骨的手法嫻熟,可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藥材商。”淩威注視著井上正雄的手掌,手指細長結實,光滑如女人。
“以前學過一點,讓淩醫生見笑。”井上正雄打了個哈哈,把臉轉向韓震天身邊的姑娘:“這位就是有名的歌後王月虹姑娘吧。”
“我是王月虹,歌後談不上,已經很少唱歌了。”王月虹仰臉笑了笑,眉宇間流露出一種自然的嫵媚,就連淩威都看得心中一動,按理說這種嫵媚第一次見到的男人都會變色,奇怪的是井上正雄卻一臉淡定,依舊微笑著:“就是因為你淡出,想聽到你美妙的歌聲才不容易,所以這次夏侯公子才專門請你來助興。我也是專程為一飽耳福而來。”
“井上先生過獎。”王月虹唱歌除了生計,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喜歡,被人讚美立即心花怒放,臉上的嫵媚更加重了幾分。但是井上正雄依然麵色平靜,語氣誠懇恭敬:“那麽,能否請月虹小姐現在就高歌一曲呢,在下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好吧。”王月虹抬手拂了一下鬢角的秀發,嫵媚之極,向韓震天打了聲招呼:震天,你和淩大哥聊一會,我唱完歌就回來。”
說完,王月虹和井上正雄向大廳前麵的一個舞台走去,蓮步款款,扭動的腰姿如風擺楊柳。
井上正雄和王月虹說話,似乎並沒有把她身邊的韓震天看在眼裏,韓震天根本不願意王月虹在涉足這樣的娛樂場所,要不是夏侯公子邀請絕對不會讓她來,別人邀請王月虹唱歌令他更為不悅,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忍不住攥了攥拳頭,他是個容易衝動的人,無論什麽場合,隻要關係到王月虹他就會毫不客氣的出手,現在又有點躍躍欲試,目標就是那個笑得有點高深莫測的井上正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