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通天

第三百五十九章雲夢山(28)忍者 四

“住手。”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伊賀春雨的手掌立即僵持在梅花隆起的胸脯上方。

“如果你再碰一下那位姑娘,我就把你的手剁下來。”冷冷的聲音在靠近,然後停了下來

伊賀春雨緩緩直起腰,警惕地站在哥哥身邊,抬眼望去,幾米處站著一位中年男人,眼神淩厲陰森。

“伊賀兄弟,伊賀家族的忍者。”伊賀兄弟正疑惑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男人是什麽來路,對方已經一下子報出他們的底細。兄弟兩下意識退後一步。伊賀春廈冷聲說道:“你是誰?”

“井上支柱。”中年男子隻用短短幾個字就說明了一切,伊賀兄弟目光閃動了一下,他們剛剛才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現在才知道那是在通緝令上見過,他們對一些小混混不會在意,但是國際要犯,而且是日本井上家族的人,他們就不得不關注。

一個在日本用毒氣讓三百人送命的人絕對不是善類,就憑這種手段就足以讓人心寒,伊賀春廈迅速取消了和對方敵對的念頭,沉聲說道:“我們的行動是得到井上正雄默許的,不知你為什麽要阻止?”

伊賀兄弟認為井上正雄是井上家族在中國的領導者,井上支柱既然在這裏躲避,多少應該忌憚一點,所以第一時間就把井上正雄亮了出來。但井上支柱的反應出乎他們的意料,語氣依舊冷漠:“井上正雄讓你們動這位姑娘了嗎?”

“這倒沒有。”伊賀春雨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他隱約覺得躺在地上的這位姑娘有點特別,措辭慎重起來。

“井上正雄還算識相。”井上支柱撇了撇嘴,聲音變得淩厲:“不然我會連他的手也剁下來。”

忍者的耐性和毅力是無可挑剔的,但是伊賀兄弟完全被井上支柱的氣勢壓製,避開梅花,伊賀春雨指了指西門利劍,客氣地說道:’井上先生,這個人我們可以處理嗎?“

“按理說可以。”井上支柱瞄了一眼依舊昏迷的西門利劍,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情,頓了一下:“現在不可以。”

“這個人好像和您沒有關係。”伊賀春廈不甘心如此放棄複仇的機會,這次放過西門利劍,西門利劍一定更加警惕,說不定會懷疑到他們,以後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井上支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們快點滾。”

井上支柱也是有點忌憚伊賀忍者,不然就衝著他們對梅花無禮,他就應該殺了他們,殺人在井上支柱來說是處理問題的最好方法,讓他們滾實在是算客氣的了。

“好,我們走。”伊賀春廈拉了一下伊賀春雨,眼中寒芒一閃,腳步看起來是後退,他卻順手抽出一把鋒芒閃動的匕首,腳尖一點地向西門利劍猛撲過去。

“巴格。”井上支柱怒吼一聲,快步向西門利劍這邊衝過來,雙手同時揮動兩把匕首,速度快捷異常。伊賀春雨見到他動身,毫不遲疑地迎了上去。

伊賀兄弟雖然有點懼怕井上支柱的氣勢,但是作為忍者竟然被別人用滾蛋兩個字趕走,傳出去實在有損伊賀家族的名頭,不掙回點麵子還不如死,他們很明智地選擇西門利劍下手,隻要完成這次複仇的計劃,就算不得丟麵子。

井上支柱見伊賀兄弟無視他的話,心中瞬間殺意彌漫,一隻手中的匕首迎著伊賀春雨,另一隻手的匕首脫手扔出,直奔伊賀春廈的咽喉,他不能讓伊賀兄弟殺了西門利劍,有損於他的威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知道梅花喜歡西門利劍,無論如何就是為了梅花開心他也要保住西門利劍一條命。

伊賀春廈側身避過匕首,手中寒光一閃在西門利劍肩頭留下一道血口,西門利劍猛然被疼痛驚醒,睜開眼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情形,伊賀春廈飛起一腳又把他踢得暈了過去。

“你們去死吧。”井上支柱低聲吼叫,手掌一揚,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四周彌漫開來。伊賀春廈慌忙拉住伊賀春雨,快速向後退去,轉眼間聲音從遠處傳來:“井上支柱,你竟然對自己人下毒。”

“誰是你們的自己人。”井上支柱大聲說道:“你們兄弟等著,我們的賬還沒算完。”

樹林裏又恢複了幽深寧靜,井上支柱把兩顆藥丸分別塞進梅花和西門利劍的嘴裏,然後神情專注地盯著梅花嬌嫩的臉頰,一縷微笑在他臉上漸漸蔓延,不過有點僵硬,顯得很不協調。

梅花覺得頭痛欲裂,一陣陣昏沉,如同在夢中,忽然一顆藥丸滑進腹中,不一會兒就變得清醒,腦袋還是有點疼痛,下意識睜開眼,看到一張線條淩厲的臉頰,她意外地叫了一聲:“爹。”

“傻孩子,約會也不找個好地方,這裏多危險。”井上支柱輕聲笑了笑,語氣關切。

提到約會,梅花一骨碌坐起來,看著不遠處的西門利劍,見他肩膀上在流血。手臂被反綁,焦急地說道:“爹,你把他怎麽啦?”

井上支柱原本想說不是自己做的,心頭一動又改變了主意,冷冷說道:‘我要殺了他。“

“不行。”梅花惶恐地搖了搖頭:“你為什麽要殺他。”

“因為他你才不願意跟我走。”井上支柱看著西門利劍:“殺了他你豈不是死了心。”

“他要是有三長兩短我這輩子不理你。”梅花倔強地皺著眉頭,站起身向西門利劍走去。

“你要幹什麽?”井上支柱攔住梅花:“等我走了再叫醒他,他是警察,我是通緝犯,如果動手你幫誰?”

親人和愛人之間的選擇永遠是考驗對方最無聊的話題,但這樣的事一旦出現在生活中就一點也不無聊,反而更加沉重。梅花理解井上支柱的意思,脫口而出:“你現在就走,我救醒西門利劍。”

“這小子真的比我還重要?”井上支柱見梅花一點和自己交談的意思都沒有,一門心思盯著西門利劍,不由得攥了攥拳頭,有點惱火。

“我隻知道這世上許多人在利用我,隻有西門利劍對我一片真心。”梅花眼中閃動出一種堅決的光芒,她決定了,為了西門利劍她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背叛井上家族。

“你想得太天真了。”井上支柱看了一眼女兒,搖了搖頭,轉身緩緩離開。

西門利劍坐起身,看了看染滿鮮血的肩膀,然後又望了望梅花,滿臉疑惑:“梅花,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剛醒來就見你這樣,或許是哪位罪犯的家屬幹的。”梅花目光閃爍:“我們快點回去,先到醫院包紮你的傷口,好深。”

西門利劍記得暈倒前的一幕,覺得不像一般罪犯動手那麽簡單,但一時也想不出頭緒,隻好暫時相信梅花的話,兩個人快步向樹林外走去,一邊走梅花一邊抱怨:“這鬼地方,下次不來了。”

梅花和西門利劍的腳步聲已然消失,大樹後忽然閃出一位姑娘,望著向山下延伸的小道,慢慢掏出手機,撥通:“八號匯報,發現井上支柱的蹤跡,馬上監控保和堂的梅花,等待大魚出現。”

與此同時,伊賀兄弟滿臉沮喪地坐在賓館的沙發上,久久無語。

“哥,我們盡快趕到雲夢山,避開井上支柱。”伊賀春雨滿臉不甘,但是實力永遠是最大的優勢,他們不敢和井上支柱硬碰。

“剛才吸入毒氣,身體有點損傷,我們需要調養。”伊賀春廈深吸一口氣,胸口有點煩惡。

“到那邊再調養,收拾那個淩威應該用不了多大力氣。”

“也行,我們馬上動身。”伊賀春廈咬了咬牙,冷聲說道:“那個淩威是西門利劍的好朋友,我們就拿他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