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的隔離醫院並不像想象的那樣緊張嚴肅,也不像平時人們所見到醫院那樣人來人往,進門倒是很安靜,花壇邊還有幾位員工在修剪花草。胡院長親自出來迎接淩威和楚雲等人,經過一個月亮門,然後走進消毒間,換衣服,裏外消毒三遍,所有人戴著口罩和白色手套進入真正的隔離區。
“這是輕症區。“胡院長指著一排樓房介紹道:“這些病人都是由那些初期患病者家屬發展而來,幸虧那個童婉茹的一些中藥,起到預防和增強抵抗力的作用,發病容易控製,沒有服用的很快變成重症甚至死亡。”
“童閣主真是功德無量。”旁邊一位醫生讚賞一句:“一個姑娘家奔波勞碌真不容易,還要親自調配藥方。”
“中藥材很多都是保和堂的,可是一件善舉吆。”胡院長對著淩威嗬嗬笑著:“也隻有你們保和堂這樣的全國連鎖店才有這樣的魄力。”
“胡院長,如果再需要藥材盡管開口,我們共和堂還可以盡綿薄之力。”楚雲在一旁忽然開口:“開個藥單,半天之內藥材就會送進來。”
“謝謝,謝謝。”胡院長臉上的笑燦爛了許多,讓人懷疑他是故意挑起保和堂和共和堂的競爭。這次比賽有關兩家的聲譽,當然格外謹慎,這樣的善舉不能比對方弱,上了新聞誇大一番,誰不行口碑就會大打折扣。
往後走又經過一道月亮門就見到了重症區,護士和醫生來去腳步聲很重,在走道裏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氣氛顯得有點壓抑。旁邊房間裏不時傳出一陣尖叫聲。胡院長歎息一聲:“到了尾期病人狂躁不安,精神失常,需要打鎮靜劑,有時候還要人工強製,同時還要預防吐液傳染或者被病患咬傷。”
說著,兩邊同時傳出尖叫聲,淩威和楚雲相視一眼,左右分開衝進房間。出現在淩威等人眼中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條紋病患服裝,手腳揮舞,被兩個力氣壯實的醫師按在床上,嘴裏發出聲聲尖叫。一位護士拿著大針桶把鎮靜劑推進病患肘部內側的靜脈,過了片刻,病人才安靜下來,兩位醫師滿臉是汗,鬆開手到一旁用專門消毒過的紙巾擦拭。
淩威靠近床邊,等病人呼吸平穩,拿起手腕,把了一會脈,然後讓學生們逐一進行,等最後一位學生的手指離開病患腕脈。淩威看了看董建業:“你先說。”
“脈搏宏達,氣血亂行,經脈難以承受,引起癲狂。”董建業回答很快,淩威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學生,旁邊學生立即補充:“陽脈血太旺,引起陽氣亢奮,發熱煩躁。”
等到最後一位學生補充完,淩威微微點頭:“說得很好,這種病有中醫致病的特點還有西醫狂前病毒一樣的病毒感染,一般這兩種風馬牛不相及,但現在卻融合在一起。所以比較複雜,大家再說說對治療的看法。”
治療方法就五花八門了,有的主張湯藥為主,有的主張拔罐排毒,有的主張針灸引導、董建業卻與眾不同,大聲說道:“血太旺,用三棱針放掉一點。再調和氣血。”
“這主意不錯。”淩威微微點頭,取出一根三棱針,手指再次把一下病患的脈搏,然後在背後的大椎穴上挑了一下,一股暗黑色的血液飛濺,旁邊的人立即散開,這血液可是最厲害的傳染源。
隨著血液的噴湧而出,病人臉上的潮紅退了一點,淩威再次把了把脈,病患體內血液的奔流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一股淡淡的騷動在經脈內存在,淩威濃眉微皺。放血是解除血熱的一種方法,但畢竟是把能量排出體外,過於頻繁會傷及元氣,需要慎重。
對門房間內,楚雲和楚青竹替一位打了鎮靜劑的重症患者分別把了把脈,他們帶來的人是象征性的,用不著和他們商量,兩個人一合計,楚青竹迅速拿出方案:“血熱,三棱針放血。”
楚雲微微點頭,拿出一根三棱針,又把了把病人的脈搏,在病人內腳踝上三寸的三陰交挑了一陣,幾滴血珠流出來。三陰交是人體下部三條陰經的交會點。,人體陰經中那股火熱立即消散,不過臉上的潮紅還是很明顯,楚雲捏著三棱針猶豫了一下,忽然轉過臉看著楚青竹:“到那邊看看,告訴淩威三陰交放血。”
“好嘞。”楚青竹叫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楚雲旁邊的一位共和堂的醫師疑惑地說道:“我們不是和保和堂競爭嗎?為什麽告訴他們。”
“你難道沒有聽見林依凡教授的話,要相互合作。”楚雲淡淡笑了笑,話鋒一轉:“淩威不會這點也想不出,順手人情何必不做。”
楚雲的話讓幾位手下更加迷惑。不過事實轉眼就說明了楚雲的正確性。楚青竹馬上就回轉過來,剛進門就對楚雲大聲喊道:“淩威說了,大椎穴放血,去除陽經中的燥熱。”
楚雲眼角露出一絲微笑,手中的三棱針快速在患者大椎穴上挑了一針,,隨著幾滴黑血的滴落,患者臉色變得平靜下來。氣息緩和。
“好了。”楚青竹鬆一口氣,拿出一張紙:“這是淩威開出的調理藥方,他說讓我們看看。”
楚雲簡單的一個三陰交點刺放血換來大椎穴放血還有藥方,這是賺了。楚雲瞄了一眼藥方,拿出筆快速改了幾個用藥的份量,向楚青竹笑了笑:“告訴淩威,這樣更合適。”
楚青竹就像傳話員,又跑了回去,這一次回來更快,沒有說話,隻是向楚雲伸出大拇指,表示淩威大加讚賞。楚雲的舉動顯得他並不全是依靠淩威,而是確實有實力,雙方第一次配合就變得很融洽。各自離開房間走向下一個病房的時候又在走道上相遇,氣氛變得輕鬆,相互之間還笑著打招呼。
瘟疫比較麻煩,但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病情的最後很相似,兩幫人很快就把四十幾位重症病人處理完,看著那些人麵色平靜,暫時離開死亡的威脅,胡院長喜上眉梢,對著一位年輕人大聲喊著:“快,今天我請客,中午為他們慶功,出手不凡。”
中藥熬製方法火候不同,藥效往往也不同,同樣的藥材不同人熬出來的效果也千差萬別。為了確保藥物的療效,童婉茹分發下去的藥都是專門的人熬製,不僅到位還一點不浪費。熬好的藥液一份份放在密封的塑料袋,分發起來也比較方便。
但是,病人本來就多,病人身邊要預防的人自然多出來幾倍,就一個開始發現病患的旅館上下就有七十多。童婉茹做事分外仔細,一個一個做記錄,藥材分發完,她也累得微微氣喘。醉仙閣閣主,神秘飄逸的女人,當然是男人獻殷勤的最佳對象,她的身體剛剛晃了一下,身邊幾個人立即靠近,就連錢楓都情不自禁伸手去抓扶童婉茹的胳膊。旁邊忽然伸過一隻手,用力擋開錢楓。
“你們都散開。”小雪貼近童婉茹,扶著她的胳膊,目光掃視一眼錢楓等人,噘了噘嘴:“童閣主是你們這些男人輕易可以碰的嗎。”
“謝謝。”童婉茹向小雪笑了笑:“我們先到客廳休息一下,再去下一條街道。”
“好。”小雪聲音清脆地答應著,扶著童婉茹走向一個房間。錢楓甩了甩手腕詫異地瞪大眼,剛才被小雪擋了一下,竟然很痛。一位黑發藍眼的外國人走過來,聲音很客氣:“錢先生嗎,我們老板有請。”
“我?”錢楓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外國人客氣地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錢楓遲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自己兩位手下跟著,小心地向一個房間走去。房間內,一位高個子外國人伸手和錢楓握了握:“我叫羅羽,幸會。”
“幸會。”錢楓客氣地回答,目光迅速掃視一下房間:“羅老板,不知叫我來幹什麽。”
“別急,先坐。”羅羽客氣地讓錢楓坐下。淡淡說道:“錢楓,男,苗族,三十八歲,銘宇集團現任總裁葉小凡的貼身智囊。”
“你們怎麽知道?”錢楓屁股剛剛沾上沙發迅疾又跳起來。見鬼似地驚叫一聲。對方既然了解得如此清楚就難以隱瞞了。
“別激動。”羅羽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因追殺兩名女子進入崔溪鎮,那兩名女子沒有找到。”
錢楓一下呆愣住了,忘記了回答和疑問,羅羽笑了笑:“我們並無惡意,隻是想幫助你找到那兩位姑娘。”
“什麽條件?”錢楓短暫的發懵之後立即明白過來,對方是有備而來。既然出手相幫當然要有目的,直截了當詢問。
“小事一樁。”羅羽輕聲笑了笑:“我們有一批藥物要進入崔溪鎮,不能讓淩威他們太順利。”
“怎麽做?淩威可不好對付。”錢楓冷靜下來,聲音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