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市第一看守所大門緩緩拉開,葉小凡抬頭看了看有點刺眼的太陽,微微皺了皺眉,腳步略顯沉重地走出大門.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恭敬地立在車旁,向葉小凡微微點頭:“葉總裁,請。”
“謝謝你,馬律師。”葉小凡客氣地笑了笑。
“這是我應該的。”馬律師抬手示意葉小凡上車,轎車拐了一個彎,緩緩駛上街道
“聽說昨晚娛樂城出事了,具體怎麽樣?”葉小凡眉頭緊鎖,瞥了一眼馬律師,馬律師是他在建寧的心腹,絕對可以信任。律師代表法律,有時候也是鑽發法律漏洞的的高手,任何一位像葉小凡這樣的人物都有專業的律師團隊。這個馬律師就是葉小凡團隊的領導。葉小凡剛剛進刑警隊,還沒有審訊出什麽就被他撈了出來,不過,西門利劍也沒打算葉小凡這樣的人會承認指使手下行凶,目的就是配合淩威一下,娛樂城昨晚出了那麽大的事,夏侯公子至少暫時完了,葉小凡留不留無所謂。
“夏侯公子完了,不僅娛樂城毀了,他自己也感染病毒難以脫身。”馬律師擔憂地說到:“葉小曼已經向我們發動進攻,一大早我通知我們她準備收購銘宇集團。”
“死丫頭,夠狠。”葉小凡咬了咬牙:“別忘了我們還有最後的一招,馬律師,通知蝴蝶行動,讓淩威消失。”
“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對付葉小曼,而是淩威?。”馬律師疑惑地看著葉小凡:“相對而言,淩威的身手厲害,不容易對付,而葉小曼隻是個姑娘。”
“不行,葉小曼已經戒備森嚴,我們未必成功,對付淩威出其不意,淩威是葉小曼的軟肋,他消失了葉小曼整個就垮了,我清楚她,不容易動情,一旦看好哪個男人就全部投入。”葉小凡聲音中恢複一點自信。他是看著葉小曼長大的,他當然知道如何對付這個妹妹。
“蝴蝶那邊我已經通知了,不過、、、、、、”馬律師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葉小凡:“她們已經掌握了主動,解決淩威隻是舉手之勞,但是他們要求把剩下的五百萬一起付清才動手。”
“她們不會言而無信,帶著錢跑吧。”葉小凡有點不安,殺手的規矩一向付一半,成功以後再付另一半,蝴蝶為什麽忽然不按規矩了。
“應該不會,她們也是東南亞有名的殺手組織,失信於人是她們的大忌。”
“那就把錢交過去。”葉小凡咬了咬牙,一千萬的代價可不是小數目,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不要說一千萬,他會連一分錢都沒有。
“好。”馬律師應了一聲,掏出手機:“付總監嗎。馬上按照我給你的賬戶匯款五百萬。”
對方答應一聲,馬律師又撥了另一個號碼,裏麵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馬律師,你們老板想通了嗎?”
“是的,我們馬上把錢匯過去。”馬律師聲音低沉:“我希望你們信守承諾,立即讓淩威消失在葉小曼麵前。”
“好得,我們馬上行動。”對方響起嬌滴滴的笑聲,見到錢似乎心情大好。
錢這種東西,可以使人愉悅,也可以使人憂愁,可以使人飛黃騰達,也可以使人跳樓自殺。現在,在葉小凡眼裏可以掃除障礙。保住富貴榮華。不過,到了僅僅靠這種發那個是解決問題的地步,這個人離末路也不遠了。
等待,永遠是令人焦急的是,無論哪一種,等情人也是如此。淩威就被等待得坐立不安,小虎是他初到建寧就認識的孩子,情同父子,竟然被綁架了,綁架一個小孩的竟然是東南亞有名的殺手組織蝴蝶。如此出名的組織當然不是在鬧著玩,也不應該為了錢財,那麽為了什麽?淩威站在公安大樓刑警隊的辦公室窗前久久無語,遠處繁華的街道在陽光下顯得有點煩躁。
西門利劍快步走進來,拍了拍淩威的肩膀:“坐下,這種事焦急是沒有用的。”
淩威轉過身,搖了搖頭:“我能不著急嗎。你是刑警,經常處理這樣的事司空見慣而已,快點說,調查怎麽樣了、”
“蝴蝶,東南亞最近一年剛剛建立起來的殺手組織,身份不詳,唯一標識就是領頭的人腮邊有一塊蝴蝶形斑記。”西門利劍看了看手中的一疊材料,然後抬起頭,苦笑了一下:“這個組織我們在太湖上打過交道,一群女人,最近一直在建寧一富家女身份出現,不少公子哥都在追捧蝴蝶姑娘。”
“即然這樣不就好辦了,直接找到蝴蝶。”淩威脫口而出。
“談何容易,蝴蝶姑娘在建寧的身份天衣無縫,我們無法下手。”西門利劍苦笑一下:“剛才去了蝴蝶居住的地方,保安說這幾天不見客,私人邀請全部取消,公事找律師。”
“見到蝴蝶的人了嗎?”淩威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接走小虎的女司機聲音很熟悉,原來就是在蝴蝶那裏聽到過。當時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綁架,隻估計是經常接觸的病人或病人家屬的聲音。
“沒有。”西門利劍搖了搖頭:“就連她到了建寧以後居住的別墅也比較神秘,是幾個月前一個泰國人建造的,一直空著,她直接入住。”
“這麽說蝴蝶不一定還在別墅。”淩威思索著說道:“她既然告訴你小虎在她手裏不會不知道我們了解她,說不定早就遠走高飛了。”
“我也是這麽想,現在是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那棟別墅,有人進出立即匯報。”西門利劍放下手中的材料:“各大路口都布置好了,一旦有蝴蝶的行蹤會立即傳到我這邊。”
“我看沒什麽效果,蝴蝶如果輕易就被發現就不用在東南亞混了。”淩威對西門利劍說的行動方案不抱什麽希望,腦中快速思索著怎麽做,可是並不知道蝴蝶的目的,無從下手。
“現在隻能這樣。”西門利劍遺憾地攤了一下手:“不過,根據經驗,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關鍵是要等多久,她們要幹什麽。”淩威在房間內走動著,心神煩躁。
一陣手機鈴聲,西門利劍看了看號碼,很陌生,敏感地看一眼淩威,抬手示意他噤聲:“說到就到,應該是她們了。”
“聽聽看。”淩威湊近過去,屏住呼吸。
手機裏的聲音很悅耳:“西門警官,好久不見。”
“你是蝴蝶?”西門利劍聽出了那種生硬的話音,在太湖的小島上聽過,作為刑警,過目不忘過耳不忘也是一種素質。
“西門隊長,好記性。”對方似乎在拉家常,不緊不慢。
“你想幹什麽?”西門利劍可沒有好耐性,單刀直入:“小虎怎麽樣了,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你們。”
西門利劍聲音低沉,沒有煩躁也不像什麽很狠話,但聽起來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就像一把真的利劍,說到做到,毫不猶豫插進敵人的胸膛。對方的語氣變了變,沒那麽自然:“放心吧,西門警官,小虎現在很好,不過,如果你們警方參與,我們就不得不按照原則辦事。”
綁架當然都有目的,無論為了錢財還是仇殺甚至感情糾紛,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願意警方介入,綁匪都是不斷警告被綁者的家屬報警後果嚴重。現在蝴蝶直接向代表警方的西門利劍挑明,可見她決心已下,西門利劍如果調集警方輕舉妄動後果就會很嚴重。
“如果不太過分,我們警方可以不介入。”西門利劍言下之意如果過分照樣給與嚴厲的打擊,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說吧,什麽條件?”
“一換一。”
“誰換?”
“淩威。”對方的回答讓淩威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件事和自己又是有關。
“怎麽換?”西門利劍追問了一句。
“我們會通知你。”對方忽然掛斷了手機。房間裏一陣沉寂,淩威眉頭皺了皺,緩緩說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