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布置並不奢華,甚至不像個結婚的樣子,隻是在房間裏象征性貼了個喜字,牆壁上多了幾幅畫,請帖邀請的人也不到十五個,簡單得有點寒酸,不要說總裁,就是普通家庭小職員的婚禮都比不上。不過,葉小曼並不在乎,她需要的是一種儀式,一種隻屬於淩威和她的儀式來確定自己和淩威的關係,更重要的是是向淩威身邊的女人宣布淩威屬於她葉小曼,沒有人能奪走。
“小姐,明天就是舉行婚禮的日子了,淩威還沒有回來。”程怡然有點擔心地說著,削一個大蘋果遞給葉小曼,據說蘋果能緩解心情。葉小曼曾經讓她稱呼姐姐,她不習慣,還是覺得小姐這個稱呼既親切又呈現距離,讓自己知道分寸。
“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剛剛打過電話了,明天的酒席準備怎麽樣?”葉小曼手裏拿著蘋果輕輕轉動,有點心不在焉。
“就一兩桌,在家裏吃,我讓附近大酒店送過來,夏春怡等人在準備,不用我們操心。”程怡然語氣頓了一下:“對啦,有許多我們沒有邀請的人也送禮來,怎麽辦?”
“記下吧,以後還人家人情,都是什麽人?”葉小曼若有所思地看著程怡然,有點期待。程怡然對她很了解,知道她在想什麽,笑了笑:“都在,黃思羽送了一副畫,祝玉妍送了兩塊上好的翡翠玉佩。”
“很好。”葉小曼點了點頭:“代我和淩威謝謝他們。”
“這些就交給我吧,你就等著做你的新娘。”程怡然笑著拍了一下葉小曼的肩膀,走出房間,拿出手機:“鍾於良,你到了京都沒有?”
“到了。程經理。”
“你安排人在小樓附近警戒。”
“用不著那麽緊張吧。”
“小心為上。祝玉妍和黃思羽都不是省油的燈。”
“明白,我立即去辦。”
“等一下。”程怡然剛要掛電話,有想起了什麽:“對了,你催一下淩威,我擔心他忘記了,總裁不好意思催。”
“不會吧,結婚也會忘?”鍾於良在電話裏詫異地叫起來。
“別人不會,淩威可沒準。”
就像程怡然預料的那樣,淩威把婚禮的事確實忘記了,並不是他不在乎葉小曼,相反在他心裏,葉小曼和他已經住在了一起,一對夫妻沒有任何疑問。婚禮儀式也不過是葉小曼提出來的,就像女孩子鬧脾氣,隨便她。
鍾於良找到淩威的時候,他正在附屬醫院,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病患情緒很急躁,黃思羽等衛生部的領導不斷細聲勸說。淩威逐一把完脈,回到辦公室,吩咐楚韻把不久前在小樓裏煉製的丹藥分給那些病人。又寫出一張藥材清單讓醫院的人準備好送到小樓那邊,又打電話讓醫學院那邊準備煉製藥材的儀器。一切忙好覺得有點餓,辦公桌上有黃思羽帶過來的盒飯,不知是早上還是中午的,已經涼了,拿起盒飯到麵走道上專門為病人家屬準備的微波爐上熱了一下。轉身看到了鍾於良,微微有點詫異:“你怎麽來了?”
鍾於良原來是他好兄弟韓震天的手下,後來韓震天出了意外就歸於銘宇集團,屬於葉小曼的手下,詫異之後,略加思索淩威就明白了一點:“你是葉小曼派來的?”
“程怡然讓我來提醒你,明天是你和葉小曼總裁舉行婚禮的日子,希望你盡快回去。”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已經幾天沒回去。”淩威歉意地笑了笑,看了看外麵的天空:“鍾於良,你先回去吧,天時還早,忙完一些事傍晚我就回。”
“好的,打開你的手機,晚上我再提醒你。”鍾於良笑了笑,小聲提醒,淩威摸了摸腰間的手機:“昨天忘記充電了,放心吧,我忘不了。”
“那我就告辭了。”鍾於良很禮貌地退後幾步,轉身離開。顯得很恭敬。
黃思羽從走道另一頭走過來,瞄了一眼鍾於良的是背影:“找你的。”
“葉小曼的手下。”淩威隨口回答。
“是來提醒你的吧,我也忘記了,明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黃思羽笑得很矜持,向淩威拱了拱手:“恭喜你,早點回去吧,別讓葉小曼久等,還有什麽事就交給我。”
“不急,不急。”淩威擺了擺手:“對了,井上肖英的事怎麽樣了?”
“有點棘手。按照吩咐,公安幹警很快就發現了井上肖英居住的酒店,也想好了關押的理由,逮捕證都簽發了,可等到抓捕的時候忽然不見了。今天早晨又在車站附近的早點鋪見到,公安幹警立即行動,還是遲了一步。”
“井上肖英老奸巨猾,手下眼線眾多,抓他本來就不容易,他可是井上家族的第一智囊。”淩威對於黃思羽的回答並不意外,要說了解,他和井上肖英交鋒過好多次,比黃思羽等人了解得多得多。這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敵人。
“估計他離開了京都,我們抓捕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黃思羽憂心匆匆地說道:“假如無法控製井上肖英,你還尋找長生不老藥方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不解決黃雀,我這隻螳螂如何盡力也是白搭。”淩威深知井上肖英的可怕,老奸巨猾,躲在暗處,自己辛辛苦苦最後很可能拱手歸他。還不如不行動。
“再給我幾天時間,全國通緝也要把他抓住。”黃思羽咬了咬牙,一臉堅決。
“我沒走,他不會離開京都。”淩威想了想:“這樣吧,我幫你們。”
“你?不行。”黃思羽搖了搖頭:“你不能冒險。”
淩威笑了笑:“我還有用,他們不會對付我,何況我也不是好對付的。”
黃思羽沉思了一下,覺得淩威說得有道理,抬頭看著淩威:“你說怎麽辦?”
“不用你們費心,新月酒家,你先派人埋伏就可以躲過他的眼線。”淩威自信地笑了笑,難得一次自己主動出擊,一定要做得漂亮。
回到辦公室,淩威把熱好的盒飯放到一旁,拿起一張紙草草畫了一幅山水圖,輕輕折疊好放進衣兜。信步下樓,出了醫院,沿著街道閑逛了一會,進一家飯店點了兩菜一湯,吃完後又到一家茶樓坐了片刻,再出來進入一家大商場逛了一會,終於確定了目標,是一個跟蹤的年輕人,戴著寬簷棉帽,神態悠閑,要不是淩威可以尋找絕對發現不了。
街道邊落葉很多,繞過一個街心公園,地方偏僻一點。淩威一閃身躲在一棵風景樹後麵,不一會兒,那位年輕人腳步匆匆走過來,四處張望,淩威忽然走出來,拍了拍他肩膀:“找我嗎?”
年輕人嚇了一跳,扭轉身:“不是,我隻是路過。”
“別裝了。”淩威拿出那張折疊好的紙,遞給對方:“交給井上肖英,我在新月酒樓等他。”
拍了拍有點發呆的年輕人,淩威滿意地轉身沿著街道繼續向前走,在步行街又轉悠了一會,打的直奔新月酒樓,在二樓定了個雅間,剛剛落座,井上肖英就走了進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似乎早就知道淩威會在哪個房間。
“淩醫師,我們又見麵了。”井上肖英抬手捋了一下胡須:“我已經點好了菜,邊吃邊聊。”
“井上先生破費了。”淩威客氣了一句,並不介意對方喧賓奪主。
“你的那幅圖我看了,應該就是長生不老藥下半個藥方的線索,在哪?”井上肖英單刀直入,淩威把他約來當然不是和他拉家常,他也就用不著拐彎抹角。
“青城山。”淩威說得也很幹脆:“那裏因為地震毀了,我需要一位了解長生不老藥方特性的人配合,如果藥方已經不在了也好證明我不是在騙你。”
“神奇的東西都有其固有的特性,不容易被損毀,你需要什麽樣配合,我們全力以赴。”井上肖英看著淩威的眼睛,沒有發現什麽疑點,老臉上露出微笑:“到時候我也不占你便宜,隻要一份複印件就行。”
“好,一言為定。”淩威轉臉向門外叫道:“服務員,上菜。”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菜沒有進來,幾位精幹的年輕人推門而入,領頭的拿出一張紙在井上肖英麵前揚了揚:“警察,跟我們走一趟。”
井上肖英微微一愣,臉色旋即恢複平靜,看著淩威:“是你的主意?”
“不好意思,我不得不防著點。”淩威微微笑了笑,很滿意眼前的結局。
“你還嫩著呢。”離開房間的時候,井上肖英轉臉向淩威笑了笑,笑得有點怪異,還有點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