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伏擊
冬天多雨,山林比較潮濕,采藥人踩出來的崎嶇小路非常滑溜,耿老頭卻是健步如飛走進密林深處。掃視一眼幾條岔道,停下了腳步,觀察了一會,有一條道路上的腳印比較新,剛剛有點綠意的小草東倒西歪,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腳印很多,應該是幾個人。
耿老頭謹慎地踏上那條道路,腳步放慢了很多,起落輕緩,降低聲音,同時豎起耳朵凝聽著四周的動靜。密林陰森卻很靜,很容易發現一群人的蹤跡。
如果楚雲等人沒有防備,耿老頭可以輕而易舉發現他們,出其不意地襲擊,他有把握解決掉楚雲。可惜,楚雲不僅醫術出眾,心機也很深沉,從來沒有放鬆警惕,耿老頭的舉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中。幾年前當他準備光大楚家事業的時候,家族中就有人警告過他當心姓耿的,他當時隻是不屑地撇撇嘴。但是背地裏還是特意安排人手,花了很多錢讓人監視耿老頭的一舉一動。耿老頭一直庸庸碌碌地活著,楚雲也毫不介意花費的金錢。他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無論做好事還是壞事,堅持就會有結果。終於,今天有了回報,掌握了耿老頭的行動就相當於戰爭雙方掌握了對手的部署和實力,哪有不勝的道理。
越向上道路越難走,有些地方很陡峭,耿老頭需要用手輔助才能上去。又走了一會,進入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他再次停下來,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又聽了聽,臉上一陣迷茫,按照地麵上踩踏的痕跡,應該沒走遠,一群人怎麽可能毫無聲息,樹木雖然很密,擋住視線可擋不住聲音,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楚雲已經發現了。
耿老頭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掃視一眼,抬起腳步慢慢向前走去,似乎漫不經心,走到一個深深的亂草叢邊。腳步忽然加快,前腳尖點地,後腳跟用力蹬在一塊大石頭上,身體飛速向前掠出。就在他掠起的同時,身邊草叢中左右各躍起一個人,手中抓著匕首,閃電般向耿老頭劃過去,幸好耿老頭速度夠快,兩個人撲了個空。
耿老頭在一塊石頭上落腳,回身順手抓住旁邊一棵樹上手臂粗的枯枝,哢嚓一下掰了下來,目光盯著又避過來的兩個人。就在這時,落腳的石頭左右忽然又躍出兩個人,耿老頭樹枝掄起擊打右邊一位,左邊那位手掌抓住耿老頭的小腿,用力一拉,手指竟然插進肌肉,耿老頭感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小腿肌肉被活生生扯下一塊。
耿老頭忍不住哼了一聲,一個空翻躍到一邊,倚著一棵樹站穩,放眼望過去,對麵一個相貌奇醜的人正盯著他,手裏抓著一塊血淋淋的肉,耿老頭忽然有種嘔吐的感覺,驚恐之餘,心中一陣憤怒,大聲叫道:“楚雲,你竟然培養這樣殘忍的人,你不怕天理報應嗎。”
“別叫啦,楚老板不在這裏。”醜人喋喋怪笑:“我叫柳五,不是楚老板培養的,是收留的。”
說完,柳五伸手指了指另外幾個圍上來的人:“他們才是楚老板用大周天針法激發力量而培養的人,是專門在這裏送你上路的。”
“就憑你們?”耿老頭冷笑了一聲,手中的樹枝橫在麵前:“你們上吧,看誰送誰上路。”
柳五冷冷看著耿老頭,並沒有動,向其他三個人撇了撇嘴:“這老頭已經受傷就交給你們了,快點,楚老板還等著呢。”
“好叻。”一位年輕人大聲答應著,領先向耿老頭衝過去,其他兩個人左右包抄,三個人手中都握著寒光閃閃的匕首,飛速向耿老頭迫擊,三個人都是經過大周天針法激發潛能訓練出來的,一般人在他們麵前一個會回都支持不了,三對一,幾乎是絕殺。但也隻能是幾乎,他們的對手也是非常人,速度絲毫不比他們慢。
耿老頭迎著對方,短距離,都是飛速奔跑,眨眼既到,正對麵的兩個人手臂還來不及伸直,樹枝已經到了眼前,隻好把匕首劃向樹枝,哢哢兩聲,樹枝短秤幾截,另一人迫近耿老頭後背,匕首一下子紮進老人的後心,老人吼了一聲,手中的斷棍,用力向後扔出,逼迫身後的人抽出匕首後退,他則向前衝,撲進前麵兩個人的懷裏,雙掌用力,那兩個人立即飛了起來,撞在大樹上,軟軟癱倒下去。
後背在流著血,耿老頭倚在樹幹上,擦了擦嘴角也在流的鮮血:“王八蛋,你們再來。”
柳五看了看剩下的一位年輕人:“你看怎麽樣?”
那位年輕人對於剛才的廝殺心有餘悸,猶豫著說道:“剛才紮進了他的後心,深到髒腑,我看是活不了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耿老頭剛才舍命承受一刀,殺傷兩個人,手段狠辣,柳五也有點忌憚,擺了擺手:“我們走吧。”
“醜八怪,你回來。”耿老頭吼叫著:“有本事再來。”
柳五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他知道自己長得醜,在鬼穀都是醜人,不在乎,現在來到了都市,他比其他人更加介意,而且有點變*態式的介意。緩緩轉過身,麵對耿老頭,冷笑兩聲:“你是不是臨死想找個墊背的,我成全你,不過不是陪你死,而是讓你死得很有意思,一點一點死。”
、、、、、、、、、、、、、、、、
、、、、、、、、、、、、、、、、
淩威走得很匆忙,和耿老頭一前一後進山,但是在岔道口他選擇了另一條道,走了一會是一處絕壁,隻好返回到遠處,仔細觀察了一會,沿著中間一條向上奔走,來到一個陡峭的斜坡前,耳中聽到一聲痛苦的叫,是耿老頭的。淩威立即躡手躡腳攀上去,探出頭觀看,隻見耿老頭斜倚在一棵樹幹上,肩膀上模糊一片。柳五和另外一位手握匕首的年輕人站在一邊。柳五手中抓著一塊肌肉,血淋淋的。
“這麽樣,老頭,你隻要說好聽點我就讓免受點苦。”柳五怪笑著。
“滾你*媽的,你這個醜八怪,不得好死。”耿老頭倔強地挺立著,破口大罵。
“你想死得痛快,我偏不讓你死得舒服。”柳五一伸手,抓住耿老頭的胳膊,一下子又撕下一塊肉,耿老頭胳膊血肉模糊,隱約可見一點白骨。
“你就這點本事,你爺爺我不怕。夠娘養的,還有什麽花樣,盡管使出來。”耿老頭似乎疼得麻木了,繼續叫罵著。
“讓你嘴硬,現在我就把你的腮幫子撕下來,看你還說不說。”柳五似乎覺得很有趣,喋喋怪笑,看著耿老頭,血淋淋的手指微微伸縮著,顯得很恐怖,他並沒有急著下手。精神摧殘比肉體更痛苦,他希望看到耿老頭恐怖的眼神。
耿老頭眼神沒有恐怖,變得有點虛弱昏暗。淩威的心裏倒是覺得恐怖起來,這個柳五太殘忍了,不能留。稍加思索,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根鋼針。壓在手心裏,胳膊用力按了一下地麵,身體騰空躍起,腳尖點在樹幹上,整個人橫著飛過去,柳五和那位年輕人立即警覺,同時轉身,年輕人手中的匕首揚了起來,不是刺,而是直接飛出,直奔淩威的喉嚨,淩威身體扭動一下,避開匕首,手中的鋼針飛出,準確紮中年輕人的胸口檀中穴,年輕人身體立即僵硬起來。淩威撲到近前,毫不手軟地揮起一掌撲在年輕人的胸口,年輕人倒飛出去,淩威可以肯定他胸前的幾根骨頭斷了,就算救活也是殘廢一個,無法作惡了。
柳五退後幾步,仔細一看是淩威,醜臉抽搐了一下,他和淩威交過手,知道底細,自己一時半會勝不了。他膽怯的是從淩威身上想到了柳明柳暗,說不準什麽時候忽然摸過來,自己可就在劫難逃。
“柳五,我們的帳是要好好算算了。“淩威慢慢靠近柳五,盯著他的眼睛,冷冷說道:“鬼穀中讓你僥幸逃了一命,沒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手段越來越殘忍,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
“淩威,我和你可是無怨無仇,別逼我。”柳五說得有點色裏內存。淩威淡淡笑了笑:“沒有你就沒有鬼穀的毀滅,我和小雪都不會放過你,另外,還有一個人也在惦記著你。”
“還有誰?”柳五疑惑地看著淩威。
“柳穀主,鬼穀的族長,他還活著。”淩威一字一板說著,眼睛緊緊盯著柳五,語氣加重,好像一下一下撞擊在對方的心上。族長在鬼穀中有無上權威,柳五從小就在心裏形成一定的陰影。聽說他還活著,柳五立即想到族長那些殘酷的手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神露出一絲懼怕。
淩威明白柳五的手指功夫很厲害,不亞於小雪,他必須創造一個時機,一個柳五鬥誌鬆動的時機,兩軍相逢勇者勝,一旦膽怯勇氣就會減弱。柳五身體抖動一下,淩威就在他寒顫懼怕的刹那間動手了,騰空飛腳,用力下劈,直奔柳五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