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四處看了看,小樓附近是一些樹木,枝繁葉茂,並沒有什麽人看守。稍著停頓,邁步繼續向裏麵走,大約前進了十幾米,樹林裏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姑娘,別過來,請你退出去。”
瑪麗停下腳步,故意揚了揚臉,一臉不解地用漢語說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我說請你退回去。”對方換了漢語,還很流利。瑪麗有點意外,臉上堆起微笑:“我隻是順便逛逛,是薩摩先生允許的。”
“我們沒有接到命令,任何人試圖窺探都可以擊斃,希望你配合,立即退出去。”對方語氣強硬,估計要不是看著瑪麗是一位美女的份上,早就開槍射擊了。
“開什麽玩笑,這裏隻是一片樹林,有什麽要緊的。”瑪麗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眼睛四處張望著。找不到淩威回去也沒有辦法向柳明交代,她可不想無功而返。
“我數到三,你立即離開。”對方沒有給瑪麗任何機會和商量的餘地,大聲叫著:“一,二,三。”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槍響,瑪麗快速閃躲在一顆大樹後,子彈打在樹幹上,飛起一些木屑。槍聲緊接著再次響起,逼得瑪麗不敢露頭,心中暗暗叫苦,對方似乎要趕盡殺絕。
淩威正在小樓上觀看這幾天熬製藥物的變化,聽到槍聲,快不走到窗前向下觀看,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那個被槍壓製在大樹後麵的姑娘,是飛機上自己搶救的人,她怎麽在這裏?不過既然遇到槍擊就不是這裏的人,不是這裏的人就是他想要的。迅速走下小樓,靠近兩位正在射擊的人:“你們幹什麽,光天化日要殺人嗎?”
“淩醫師,不關你的事,我們負責小樓的警戒,進入範圍就不留活口。”一個人快速回答,手中的槍依舊指著那位姑娘的方向。
“不要開槍,我帶著她離開這個範圍就是了。”淩威向那位姑娘走去,身後傳來叫喊:“淩醫師,這是不允許的。”
“所有責任我來承擔,要是你們就得可以,向我開槍。”淩威腳步不停,背對著那兩個人。這些人是來保護小樓的秘密也是來保護他這個熬藥的人,料想他們也不敢開槍。
果然,槍聲停了下來,淩威快步走到那位姑娘身邊:“你叫瑪麗吧,我記得,怎麽到這裏來了。”
“是柳明拜托我來聯係你的。”瑪麗急忙解釋,淩威立即打斷她的話,這裏四處都是監視的設備,需要格外小心,聲音提高,故意讓開槍的兩個人聽道:“姑娘,快點走吧,以後別來這裏了。”
淩威不敢太大意,不能給那兩個槍手任何射擊的機會,把瑪麗護在麵前,一起向外走,離開那個警示牌不遠,薩默斯和薩摩快步走過來,薩默斯遠遠就大聲叫起來:“瑪麗,你沒事吧。”
“爹,我差點沒有命了。”瑪麗滿臉委屈地叫著。薩默斯臉色微微陰沉了一點,轉臉看著薩摩:“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靠近那棟小樓嗎。”薩摩遺憾地攤了攤手,看著瑪麗。
“我以為你就是嚇唬我一下,那邊也就一片樹林,也沒有什麽東西。”瑪麗噘了噘嘴,一臉不高興。
“你太任性了,下次不要再過來。”薩默斯瞪了女兒一眼,轉臉向著淩威,上下打量:“謝謝你救了我女兒。”
“不用謝,我是醫生,不喜歡看到死人。”淩威淡淡回答,很自然。
“醫生?”薩默斯一臉感興趣的樣子:“聽說MALLIN集團擁有一流的中醫師,我早就想見識見識,可以幫我進行中醫神奇的把脈嗎。”
淩威沒有回答薩默斯的話,側臉看了看薩摩,意思很明顯,自己做不了主。薩默斯是薩摩的朋友,當麵當然不好意思拒絕,淡淡笑了笑:“淩醫師,你就替我這位老戰友把一把脈吧。”
淩威微微點頭,就像一位聽話的下屬,走近薩默斯,拿起他的手腕,三根手指壓在對方的手腕上,默默感受了一下,鬆開手,看了看薩默斯的臉色:“腰部有暗傷,影響腎髒功能,進行過物理治療,沒什麽效果。右側第三根肋骨斷裂過,最近有點反複。”
薩默斯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他原本隻是想和淩威找個機會套近乎,估計淩威是女兒要找的人。淩威的判斷讓他感到震驚,這些舊傷是在部隊落下的,現代儀器都無法發現。最近身體接連發生不適,但許多醫生都束手無策。淩威稍一點撥,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當然不願意放過機會,如果到這裏是為了柳明的要求,接下來就是為了自己。
“淩醫師,有什麽辦法嗎?”薩默斯語氣急迫,顧不上向薩摩詢問,直接向淩威提出疑問。
“可以試試。”淩威說話就像一位謹慎的醫生:“但是,需要一個過程,至少七八天。”
“七八天?”薩默斯這次轉臉詢問薩摩了,這裏不是隨意來去的地方,一次兩次無所謂,許多次就有點麻煩。
“可以,薩默斯總裁平時我請都請不來呢。”薩摩答應得出乎意料的爽快,不過緊接著補充了一句:“為了替薩默斯先生負責,我親自作陪。”
作陪就是監視,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效果了,薩默斯的主要目的是治病,倒也不在乎。幾個人再次進入薩摩的住處,淩威拿出鋼針替薩默斯針灸了一會,然後隨手開了個藥方:“按照這個方子服用一天,明天下午來看看效果。”
“我來看看什麽藥。”薩摩伸手抓過藥方,看了一下,是一些補藥,點了點頭,把藥方交給薩默斯。淩威立即告辭,沒有做絲毫停留,回到小樓,直接繼續觀看藥物的熬製。
薩摩等到薩默斯父女消失在大門外,伸手按了按電話:“高堯,你密切注意最近淩威的舉動。”
“你是不是懷疑他和薩默斯有關係?”高堯輕聲疑問。
“不會。”薩摩回答很幹脆:“薩默斯是何等身份,淩威絕對和他扯不上關係,一手可以遮天的人物,我是擔心淩威利用治病的機會提出什麽要求。”
“應該不會,他剛才回來就專心研究藥物,我想他也是個對醫學癡迷的人。”高堯回答也很幹脆:“他可能和那位蘭教授一樣,不會有什麽其他想法。”
“但願如此。”薩摩放下電話,看著窗外不遠處小樓的樓頂,微微沉思著。過了一會,走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高堯走了進來:“薩摩先生,龍揚來了。”
薩摩愣了一下,緩緩在沙發上落座,淡淡說道:“讓他來見我。”
“是。”高堯遲疑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陪著龍揚走進來。
在集團裏薩摩地位很重要,但是龍揚是羅曼將軍的心腹,可以說身份絲毫不亞於薩摩,他不止一次以薩摩管理不力為理由要取代他,薩摩心知肚明,兩個人既然是對頭,在自己的地盤就用不著客氣,薩摩瞥了龍揚一眼,語氣很淡:“龍揚先生,不知有何貴幹?”
“我是奉羅曼將軍的命令來看看你最近有沒有成果。”龍揚一臉諷刺:“聽說這幾年公司在你手裏沒有任何進步,你是不是考慮換一個環境。”
“謝謝你的關心,我懶散慣了,不想走。”薩摩反唇相譏:“我可不像龍揚先生,喜歡四處走動,聽說不久前你到中國幹了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可不可以把輝煌的業績向我們說說。”
“你、、、、、、”龍揚一陣惱怒,在中國和淩威的爭鬥中,自己帶去十幾個精英殺手全軍覆沒,自己光杆司令逃回來,一直是他的恥辱,沒想到薩摩毫不客氣地當麵說出來。不過,薩摩也不是好惹的,這裏現在完全是他的天下,有恃無恐才敢對他這個羅曼將軍的得力手下譏諷。當然,這也是他辦事不力,羅曼對他有點不信任了,別人才會落井下石。
“我懶得和你計較,我現在要到那棟小樓看看。”龍揚岔開話題,那棟小樓是實驗的關鍵,薩摩一直向上麵匯報沒有進展,他有點不放心,懷疑薩摩暗中實驗,是抓住把柄的好機會。
“隨便看,要是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薩摩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不必了,看完我就走,等會就不告辭了。”龍揚微微哼了一聲,一轉身走了出去。腳步聲剛剛在走道裏消失,薩摩猛然抓起電話,撥通淩威的號碼:“淩醫師,你和其他人立即離開小樓,關上實驗室的門。”
“是。”淩威站在小樓裏實驗室門口,接到電話立即答應了一聲,向負責熬藥的兩個人揮揮手:“加點木材,立即回房間休息,等候吩咐。”
幾位熬藥的人輪流幾天早就有點累了,聽到淩威的話,胡亂扔幾根木材,大步走了出去,淩威把木材火又整理一下,站起身,鎖好實驗室的門,離開之前向窗外隨意望了一眼。立即愣住了,隻見龍揚大踏步走過來,已經進了小樓的下一層,真是冤家路窄,不得不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