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飯菜是朱珠親自做的,有地道的淮揚菜還有東南亞的特色,吃起來感覺很不錯,也許是心情比較好的原因,祝玉妍和厲春柳交談得很愉快,母女連心,不時發出陣陣笑聲。淩威放下筷子,笑著說道:“厲阿姨,你和祝玉妍繼續聊,我們到實驗室看看。”
“好,你們去吧。”厲春柳輕輕揮了揮手。看著淩威和童婉茹離開,母女兩的臉色同時冷了下來。
“你打算怎麽辦?”厲春柳擔憂地看著女兒。
“不知道,我想留在永春島,這裏畢竟是爹爹的基業。”祝玉妍笑得有點失落。
“可是,這裏現在屬於淩威,而且他們管理得很好。”厲春柳聲音有點沉重,還帶著一點滄桑:“你爹當年是殺手組織的老大,我是建寧市副市長,兩個人就這樣在太湖上相望,沒有團聚,沒有想過將來,但是我們感覺很幸福,愛,除了擁有還有別離,是為了對方的利益而生活。”
“媽,我明白自己選擇的是一條不歸路,淩威不可能和我一起隱姓埋名,他有他的輝煌事業,他屬於整個世界,不是我一個人的。”祝玉妍聲音淡然,話鋒一轉:“不過,我現在還不能考慮那些,現在島上正在做一些重要的實驗,我預感不會那麽一帆風順,過了這一關如果我還活著再討論其他的,如果像上次一樣永遠消失,我現在考慮豈不是太可笑。”
“孩子,你不會有事的,答應我保護好自己,我不能再失去你。”厲春柳語氣焦急,一臉不安,在母女情深麵前她絲毫沒有副市長的那種沉穩矜持,就像一位普通母親一樣,聽到不好的消息立即慌張起來,緊緊拉著祝玉妍的手:“我也不會讓永春島有任何意外,已經安排西門利劍親自指揮,在外圍警戒,還有武裝特警隨時待命。”
“但願您的安排用不著。”祝玉妍輕聲歎息,眼睛轉向茫茫太湖。
一陣腳步聲,朱珠出現在門前,向厲春柳打了個招呼,目光轉向祝玉妍:“有情況,監視屏幕上似乎有人闖入,我派出很多人尋找,卻找不到一點線索。”
“有意思,竟然還有人和我們捉迷藏,這一點我是他祖宗。”祝玉妍眼中閃動著逼人的光芒。就像一隻伺機而出的獵豹,隨時準備著撲擊獵物。這種本能她是在無數次廝殺中訓練出來的,毫無淑女可言。
“你去處理事情吧,我要回去了,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厲春柳站起身告辭,看了看祝玉妍,嘴張了張又閉上,快步走了出去。
監控室內,一排屏幕顯示著各種畫麵,朱珠手指點著幾個屏幕:“這,這,還有這,都出現過人影,不過馬上就消失,沒有一絲痕跡。”
“回放一下我看看。”祝玉妍眼睛緊緊盯著屏幕,畫麵上果然有朦朧的影子閃動一下,但極其短暫,在中午豔麗的陽光下看起來就像喝醉酒花了眼一樣,非常怪異。祝玉妍的眉頭皺得很緊,淩威剛剛回來就發生這樣怪異的事情,不得不讓她憂心,緩緩在屏幕前坐下,聚精會神地看著,她有把握,隻要確定是人,發現具體方位,幾分鍾之內就讓對方永遠在地球上消失。無論是什麽來頭,隻要覬覦淩威的實驗就毫不容情。
時間一點點流失,過了兩個小時,畫麵上沒有任何異常,讓人懷疑前麵真的隻是幻覺。祝玉妍覺得脖子有點僵硬,微微晃了晃。朱珠等人也跟著微微放鬆,遞一杯茶給祝玉妍。
“看什麽呢?這麽認真。”一陣清脆的笑聲,童馨輕巧地走進來,她是島上的常客,雖然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她真正出處,但她是淩威的朋友,保和堂重點保護對象卻是無人不知。所以來去自如,剛才畫麵上已經發現她上島,對於她進入監控室祝玉妍一點不奇怪,輕聲回答:“我們在尋找一個人影,大白天見鬼似的,一閃而過。”
“你確定是人嗎?”童馨饒有興趣地看著屏幕,來到這個相隔幾百年的地方,她第一覺得不可思議的就是電腦和電視,一時半會別人和她還真解釋不清。
“不確定。”祝玉妍對自己的判斷都有點動搖。不過,她的話音剛落,朱珠抬手指著一個屏幕:“快看,在那?”
一個影子在陽光下閃過,越過一條小道進入小花叢,這次清晰了一些,不過也隻是看了個人的形狀,同樣是太快,顏色和附近的風景一樣,分不清楚。
“第一小隊,行動,人工湖邊東南B點,格殺勿論。”祝玉妍拿起對將機迅速下命令,語氣堅決。畫麵上立即出現七八個女人,手裏都拿著家夥,其中兩位還有手槍。一起向剛才人影出現的地方撲過去。
但是,還是像前幾次一樣,一無所獲,連一個腳印都沒有。祝玉妍聽完匯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真是大白天見鬼。”
“如果真的有人,就是一種很厲害的功夫。”朱珠輕聲分析。
“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大白天隱身,除非他有法術。”祝玉妍挑了挑眉頭,否定了朱珠的話,自己卻也無法解釋剛才的現象,隻好沉默一下。
祝玉妍沉默思考的時候手下一般不插言,童馨不是她手下,自然不受拘束,隨口說道:“還真有一種功夫來去無影,我見過,是日本的忍術。”
“不可能,忍術我們之中有人練習過,現在日本的忍術高手也見識過,絕對達不到這樣的水平。”朱珠用力搖了搖頭,語氣很肯定:“他們也會來去無影,但是多數在夜間和深山密林裏,躲藏方便。”
“不不不。”童馨接連擺手:“忍術的高境界就是一種很特意的功能,可以改變顏色和附近的景物融合,甚至連氣味都和附近的環境一樣。我和我爹就治療過一位練習忍術出偏的人。”
“你見過?”朱珠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
“是啊。我十三歲的時候。”童馨很幹脆地回答。
“你現在多大?”
“二十不到。”
“幾年前的事?”朱珠一時語塞,童馨的話大大出乎她能夠想象的範圍。
“等一下。”祝玉妍想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一把拉著童馨走出門外,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繼續說道:“童馨,你說的或許沒有錯,可那是在幾百年前,現在早就失傳了。”
“那倒不一定,我都活著,為什麽忍術不可能出現。”童馨的想法永遠很直接,直接得似乎有道理。
“就算你說的對,那麽有什麽辦法嗎?”祝玉妍眉頭還是皺著,,要真的出現什麽古代忍術還真是一件頭疼的事。
“島上這麽小的範圍找到忍者也不是不可能。”童馨很認真地說道:“據我所知,練習那種忍術對一些藥物會過敏,忍者在變幻本身色彩和氣味的時候如果吸入會產生很難受的反應,我可以配置一些混合的,讓他全身奇癢,自然忍不住露出馬腳。”
“你怎麽不早說,快點配藥方試試。”祝玉妍高興地抓住童馨的胳膊晃蕩著。無論是不是真的有忍者存在,童馨既然有方法就要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總沒有錯。
童馨的藥方並不複雜,是十幾種容易引起過敏的中藥材,混合在一起加工成粉末就行。永春島是淩威實驗的地方,不缺少的就是中藥材。很快就加工出一大包,足足有十幾斤。按照童馨的吩咐,朱珠帶著人就像遊玩一樣走了一大圈,悄悄在各個容易隱藏的地方灑下,然後盯著屏幕,守株待兔。
太湖之濱建寧市中心,富春茶樓二樓雅間,井上肖英和曆春歸相對而坐,房間裏飄逸著茶香。兩位老者,一壺清茶,看起來是一幅悠閑的人家美圖,可兩個人談論的事情實在不美。
“你確定李春江不會被發現?”曆春歸看著井上肖英,語氣帶著疑惑。
“不會,他是我們的最後一張王牌,是古代忍術的唯一傳人,說起來也奇怪,我們日本無數人訓練都沒有成功,竟然被中國在東京留學的一位學生掌握了。”井上肖英得意地捋著胡須:“剛才李春江已經發過來一張圖片,你猜是什麽。”
“我哪裏猜得到,又不是神仙,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曆春歸擺了擺手。
“你看這兩個人,看起來是母女。”井上肖英把手中的手機豎起來,屏幕對著曆春歸,屏幕上清晰地呈現出一對母女樣的人站在窗前。
“這有什麽好看的,讓他偵查,不是欣賞美女的。”曆春歸對女人不感興趣,瞄了一眼就移開目光。
“你看清楚了再說。”井上肖英陰陰地笑了笑:“女兒是淩威以前的妻子祝玉妍,另一個卻是建寧市副市長厲春柳。”
“真的嗎?”曆春歸眼睛一下子瞪大,認真看了看,臉上漸漸綻出微笑:“這才是淩威的軟肋,抓住了不怕他不就範,乖乖地把長生不老藥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