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嘶啞的的聲音很冷,但依舊透露著吃驚。這裏正在廝殺,一個女人出現太意外了,要麽大有來頭,要麽就是個神經不正常的。眼前的女人看起來正常得很,來得悄無聲息,就連井上家族的人都沒有發現,令人警覺。
“我是中國人。”女子回答很幹脆,同時也擺明了立場。
“好,好。”嘶啞的聲音幹笑了兩聲:“既然都是中國人,我就讓你們一起上路。”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女子哼了一聲,向小雪揮了揮手:“小雪姑娘,帶著你的人離開,那邊有車接你們,先養傷。”
“你行嗎?”小雪看著孤單站立的女子,對麵可是日本的殺手,怎麽應付?
“沒問題。”女子的聲音很自信,小雪慢慢向後退了幾步,不過還是不放心,沒有立即離開。
“想走,不容易。”嘶啞的聲音譏諷地笑了笑。十幾位日本黑衣人立即加快腳步,向著小雪等人衝過去。那位女子吹了一聲尖銳餓口哨,旁邊黑暗處忽然躍出一群女子,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匕首,迎著黑衣人而上,立即響起一陣廝殺聲。
“走。”小雪果斷地下令。轉身撤退,鬼穀的人緊緊跟隨,跑了片刻,沒有人追趕過來,眼前是一條寬闊的公路。小雪放慢了腳步。
“我們走得是不是快了點?”柳明微微喘息著,靠近小雪身邊。言下之意,讓救了他們的人單獨麵對殘忍的日本人有點不通情理,不並肩作戰。至少也該在一旁助助威,防止意外。
“不快。”小雪脫口而出:“她們有能力對付日本人,我們留下反而是累贅。”
“你怎麽知道?”柳明追問了一句。
“能有那麽多身手敏捷的女子,除了祝玉妍的蝴蝶組織,還能有誰,她們是專業殺人,沒什麽擔心的。”小雪停下腳步轉臉對著柳明。
“不錯,應該是她們。”柳明立即明白過來,微微點頭,緊接著想起另一個問題,緊張地說道:“她們怎麽來了?”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小雪苦笑了一下:“她們來了,就說明淩威知道了我拿了藥丸的事。”
“我們接下來去哪?”柳明試探著說道:“是不是回永春島?”
“不。”小雪回答很肯定。如果淩威沒有發現她偷了長生不老藥,回去坦白,承認錯誤是遲早的事,現在淩威知道了反而不好麵對。
柳明沉默了一下:“那我們攔一輛車離開。”
“我們這樣滿身血汙,什麽車敢載,除非搶*劫一輛車。”小雪又苦笑了一下:“不用我們考慮,祝玉妍應該安排好了。”
小雪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忽然亮起車燈,一位姑娘大聲叫著:“是小雪姑娘嗎,上車。”
一輛小麵包車,載七八個人沒問題,小雪看著在座位上坐下僅剩的幾位鬼穀的人,心頭微酸。這一切或許都是自己的錯,剛剛拿到長生不老藥,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是一連串的追殺。受連累的是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真不知道救出父親怎麽向他交代,如果付出全部人的性命,父親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麵包車沒有向小雪擔心的太湖方向行駛,也沒有出現讓小雪不安的祝玉妍和淩威。駕駛麵包車的姑娘把小雪等人送進一棟別墅,派人清理包紮傷口,然後全部退了出去。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也沒有出現。小雪把別墅裏裏外外看了兩遍,確定隻有自己的人,茫然不解地看著天邊的朝霞。柳明輕步靠近過來,沒有說話,但小雪感覺到他的疑問,輕輕咬了咬嘴唇,淡淡說道:“按照原計劃,救出我爹再說。”
“我想把其他人安排到安全的地方,我們兄弟兩陪著你去救穀主。”
“我一個人去,你們兄弟兩保護好其他人。”小雪臉上掠過一絲憂鬱:“我不想任何人再為我和我爹賠上性命。”
“可是,你一個人人單勢孤,無法應付、、、、、、、”柳明的話還沒說完,小雪抬手打斷:“沒什麽可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帶上你們兄弟也是於事無補,背後的任何一股力量都不是我們鬼穀這幾個人能抗衡的。”
“看來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柳明微微歎息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淩威一邊吃著早點一邊看著電視,正在播報一則新聞,昨晚在建寧南邊不遠的一個田野裏發生命案,死了好幾個人,好像是黑幫火拚,暫時沒有任何死者身份的線索。
“這將是一個無頭案。”祝玉妍看著電視畫麵上的一具具屍體,微微蹙眉:“這些人也真夠冷血,為他們賣命,連屍體也不收。”
“鬼穀的人來不及收屍,被你們殺死的應該是井上家族的人,他們本來就是冷血,進入他們的殺手組織時刻準備著拋屍街頭,不足為奇。”淩威放下早點,擦了擦嘴,繼續說道:“你們的人有傷亡嗎?”
“沒有,出其不意的襲擊,我們有絕對把握。”祝玉妍自信地笑了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麽不和小雪明說,至少應該見見她,不讓她心神不安。”
“我還是不見她為好,她知道了真相就不好玩了,她是個直性子,不會偽裝。”淩威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朝霞中的建寧市:“好戲才剛開始,我可不想早早結束。你的人要密切關注小雪的動向。”
“這點你放心,她不會離開我的視野,隨時可以知道她在幹什麽。”祝玉妍打開手機,撥了幾下:“她還在別墅內,沒有任何行動,叫了一些外賣,剛剛吃過早點。”
“我們慢慢等,等著其他人跳出來。”淩威攥了攥拳頭:“務必救出小雪的爹,這一點不要出現任何意外。”
同一個早晨,曆芊芊比起淩威小雪等人要輕鬆多了,起床梳洗一下,出門到翠雲居吃了點早點,然後走進曆春歸的別墅,在一個房間內見到了臉色鐵青的曆春歸。
“你幹什麽去了,打你手機一直不接。”曆春歸劈頭就問,語氣嚴厲。
“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曆芊芊詫異地問了一句,掏出手機看了看:“不好意思,昨晚我關了手機美美睡一覺,忘記開了。”
“這種緊要關頭你盡然關機,不知道你搞什麽鬼,下次不準關機。”曆春歸懊惱地揮了揮手:“昨天晚上的行動糟糕透了。”
“糟糕?怎麽啦。”曆芊芊詫異地看了看垂頭傷氣的李猛。
“昨晚我們掌握了主動,正在阻擊小雪,不知到哪裏出來一幫人,搶走了被我們控製的鬼穀人,形勢逆轉,我們隻能撤退。”
“你也太不小心了,盡然連輸在什麽人手上都不知道。”曆芊芊攤了攤手,表示一下遺憾。微笑的臉頰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痕跡。
“當時情況特殊,誰都無法應付。”李猛對於曆芊芊的譏笑很不服氣,極力辯解。曆春歸不悅地打斷他的話:“別爭了,曆芊芊,你說說下一步怎麽辦。”
曆春歸沒有太責怪李猛,但是詢問曆芊芊就是對李猛的不信任。曆芊芊感到很滿意,撇了撇嘴:“當然按照計劃辦,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過,我要親自到小雪身邊了解一下昨晚的事情,而且我沒猜錯的話,李猛遇到的是井上家族的人,他們對於長生不老藥的事不會無動於衷,一定是李猛昨晚被跟蹤了,他們想坐收漁翁之利。”
曆春歸沉默了一下,眉頭皺了皺:“好,曆芊芊你去吧。李猛,準備行動,這次不能失誤,假如得不到長生不老藥,你就自動在這個世上消失。”
“是。”李猛大聲回答,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曆春歸說自動消失的意思不是隱姓埋名,而是死亡,因為曆春歸的懲罰會讓人生不如死,所以自殺也是他對手下的一種特殊照顧了。
井上肖英也在吃早點,吃得很慢,一直認為美味的東西忽然如同嚼蠟,不悅地放下,擦了擦嘴。端起一杯茶,放到嘴邊卻沒有喝,旋即又放下。
“我們又損失了幾個人。”井上梅子看著電視,聲音很冷:“這就是不讓我參加的結果。”
“你在責怪我嗎。”井上肖英瞪著井上梅子:“本田界和我說了當時的情況,你知道維護小雪的是什麽人嗎?”
“不用看也知道,能夠有實力和我們較勁的,隻有祝玉妍的人。”井上梅子毫不猶豫地說道:“看來淩威已經知道,保和堂插手事情就複雜多了。”
“你果然很了解他們,假如讓你做,接下來怎麽辦。”井上肖英不太喜歡井上梅子,但不得不依賴她,直接問關鍵。
“不是我怎麽辦,而是小雪和曆春歸的人怎麽辦。”井上梅子笑了笑:“現在的關鍵是藥在不在小雪手裏,隻要不是淩威把藥收回去,我就有把握拿到。”
“你確定?”井上肖英疑問了一句。
“是的,我用性命擔保。”井上梅子眼中露出堅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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