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秦宇和王朗看見高個子保鏢比看到仇人還要憤怒，眼珠都要冒出火來，但是，中國還有句俗話，光棍不吃眼前虧。經過一階段的鍛煉，筋骨結實了很多，但是比起五大三粗的保鏢來說還是顯得不堪一擊。兩個人就算敢拚命，秦宇所受的那種胯下之辱也不敢公之於眾，要是讓陳曉玲知道了秦宇還不要羞臊得投江。隻能暫時隱忍一下，兩人靠近一點，秦宇低聲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十年？對付那女人差不多，眼前這個找機會修理一下。”王朗沒那個耐性等十年，自己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君子，有仇就得想辦法報。
“你說怎麽辦？”秦宇看著支好摩托車走過來的高個子保鏢，攥了攥拳頭。
“走一步是一步。”王朗眼睛瞄著店鋪門口的一個木質鞋架，思量著那保鏢要是說出兩個人的羞辱事就用木架打破他腦袋，在女人麵前，尤其是陳曉玲麵前他們丟不起那人。。
“陳姑娘，認識我嗎？”高個子保鏢在三個人麵前站立，足足高出王朗一個頭，目光在王朗和秦宇臉上掃視一下，又轉回到陳曉玲臉頰上，帶著微笑。
王朗鬆一口氣，想想自己也可能過於緊張了，當時兩個人滿臉汙泥，對方不可能認出來，而且像自己這樣不起眼的小角色也入不了人家的眼。
“你是？”陳曉玲眨動著水靈的大眼，語氣疑惑。
“我叫高坡，負責新開發區建築材料的部門經理。”高個子保鏢咧著嘴笑了笑，傲氣地揚了揚下巴。
王郎心裏暗暗嘀咕，高坡，什麽時候讓你變成窪地。不過這小子既然是部門經理，實力就不容小視，豬腦袋都可以想象得到對付起來不會太簡單。
“你就是新來的高經理？”陳曉玲眼睛一亮：“以後還請多多照顧我們的黃沙生意。”
建築開發的材料當然離不開黃沙，而且是大批量的。陳曉玲當然不會放過機會，臉上的笑燦爛了很多，不過顯得有點假，就像剛才那個服裝店裏老板娘的微笑。
“好說，好說。”高坡大聲笑著，臉上的肌肉和他身材一樣顯得有點累贅：“誰不知道陳姑娘是采沙船上有名的美女，不照顧你的生意照顧誰的。”
“謝謝高經理。”陳曉玲禮貌地應付著：“美女談不上，采沙船上也沒幾個姑娘罷了，高經理見多識廣，我們這樣的鄉野村姑怎麽入得了你的眼。”
“陳姑娘真會謙虛。”高坡大聲笑著，高高的個子粗壯的身材，笑起來總是有點蠢：“這樣吧，今晚我請客，到鎮頭的富貴酒家喝兩杯，隻要姑娘賞臉我就把你們的沙子包下了，順便簽一下合同。”
“這個、、、、、、”陳曉玲猶豫起來，采沙船不擔心沙子，江裏有的是，擔心的是銷路，如果和這個高坡把合同簽了，至少很長一階段打出來的沙子不愁銷不出去。
“怎麽？這還用考慮。”高坡撇了撇嘴，似乎陳曉玲占了很大便宜，不耐煩得揮了一下寬大的手，一扭身：“那就隻當我沒說，”
“等一下。”陳曉玲見高坡作勢欲走，到手的生意不能就這樣完了，急忙喊了一句。有點無奈：“不就是喝酒嗎，我請客，處理完一些事我就過去。”
“一言為定，四點鍾我在那準時等你。”高坡抬起手腕，有點炫耀地亮了一下金光閃閃的手表。不過令他有點遺憾的是王朗等人並不認識什麽名牌。
“必須去嗎？”
看著高坡駕著摩托車遠去，想著那家夥看向陳曉玲那種淫邪的目光，王朗懊惱地哼了一聲。陳曉玲瞟了他一眼：“這是做生意的應酬，必須去。”
“那就帶上我們兩。”王朗脫口而出。
“你們去有屁用。”陳曉玲很不淑女地口出粗言，也很懊惱。高坡的意思她不是看不出，這就是生意場，需要委曲求全，隻要堅守最後底線就行，關鍵是底線怎麽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們是男人。可以保護你。”王朗挺了挺腰板。陳曉玲抬手拍了他一下，嘴角翹了翹：“就憑你？”
王朗聽出陳曉玲語氣裏的不屑，他確實可以路見不平勇往直前，但前提是自己要夠強大，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是高坡的對手。莽撞起來隻能像陳曉玲說的那樣，屁用。
“好吧，等會一起去。”陳曉玲微微歎息，語氣轉了一下，她看出了王朗臉上的尷尬，有點不忍，沒有女人願意傷害保護自己的男人，即使他很弱。
三個人情緒比較低落，買了雙女式鞋子又閑逛了片刻，已經是中午，開始走向平家早點鋪，路邊有一家中藥店，王朗忽然想起在老家爺爺告訴自己的一個單方，眼睛亮了亮，走進去買了幾樣藥材。
“你有病？”秦宇看著王朗手裏的藥材，詫異地張大嘴。
“你才有病。”王朗抬腳踢了他一下。
“沒病你買藥幹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王朗指了指前方，岔開話題：“平家早點鋪到了。”
已經是中午，早點鋪自然沒有幾個客人，平老板和女兒還有柳蘇敏正在吃午飯。見到王朗等人進來，平老板首先站起來，胖胖的臉上露出微笑，隨便招呼一下王朗和秦宇，然後把目光投向陳曉玲，陳曉玲年紀雖小，在這一帶可是有小老板的名頭，每次進鎮都會在這裏吃點東西，尤其是平家的蒸餃。平老板和她非常熟悉：“陳老板，今天怎麽沒有早點來，你看，蒸餃都賣完了。”
“沒關係，我是陪他們兩過來的。”陳曉玲擺了擺手，目光轉向正在和王朗說話的柳蘇敏：“你就是王朗的女朋友？”
短短半個月，柳蘇敏的臉色比原來紅潤了許多，發梢雖然還是那種營養不良的黃色，臉頰卻有點飽滿，眼神明亮，柳眉似乎也濃了幾分。聽到陳曉玲的話腮邊飛起一片紅霞：“陳、、、陳老板取笑了，我和王朗隻是路上認識而已。”
“不用叫我陳老板，叫陳曉玲就行。”陳曉玲和柳蘇敏說話眼睛卻戲謔地看著王朗，神情很複雜，調侃地笑了笑：“沒有就沒有，還吹。”
“留點麵子好不好。”王朗撇了撇嘴：“不管怎麽說柳蘇敏是我們的好妹妹，總不會錯吧。”
“這點我相信。”陳曉玲打開肩上的包，把裏麵的東西遞給柳蘇敏：“給，這是你兩位好哥哥送給你的衣服，這是我送給你的鞋。”
“慢著。”王朗按住陳曉玲的手：“這是我們買的鞋，怎麽成了你的。”
“你買的？錢付了嗎。”陳曉玲瞪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王朗這時才想起是陳曉玲墊的錢，慌忙把手伸向口袋，陳曉玲搖了搖頭：“算了吧，我沒那麽摳門。”
“不行。”王朗性子很直，還要爭辯，秦宇在一旁按住他的手：“我們就謝謝陳姑娘陳老板了。”說完，秦宇把王朗拽到一邊：“你傻啊，她們家的錢還不是我們掙的嗎，不要白不要。”
“那倒也是。”王朗覺得秦宇說得似乎不錯，又似乎不對，這小子狡辯的能力向來不錯。
“你們就是那天帶柳蘇敏來的兩個人，她時常念叨，說你們是好人。”平老板的女兒走過來，對著秦宇和王朗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我叫平小萍。”
“我叫秦宇，我兄弟叫王朗。”秦宇不失時機地握住平小萍的手，用力搖晃著。王朗仔細看了看，小姑娘不錯，眉清目秀，皮膚白皙，身材線條柔和，引人注目的是上身衣衫下聳立的山峰。看來這個秦宇又要犯花癡了。
果然，王朗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秦宇三寸不爛之舌接連忽悠，逗得平小萍咯咯嬌笑，兩個人在一旁竊竊私語起來，不得不佩服秦宇勾搭女孩的本事，這幾乎是一種本能了，
陳曉玲拉著柳蘇敏，秦宇對著平小萍，四個人聊得很開心。王朗落寂地坐在一張凳子上，看著正午的陽光照在門前的台階上，有點花眼。眼前似乎看到了花花和小翠無助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和秦宇拋下兩位姑娘對還是錯，那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下一次相遇將如何麵對？秦宇可以沒心沒肺，王朗做不到，他在思考是不是要回家一趟，看看那一晚的事情是不是因為他們的離開而結束。
第十九章赴宴
富貴酒樓看起來一點不富貴，老式的小樓帶著濃厚的江南特色，門麵裝潢得也比較馬虎，有些地方還可以看出陳舊的斑駁，招牌在風中搖晃出一陣破敗的聲響，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門口兩位迎賓小姐，穿著紅色惹眼的旗袍，有風吹過，掀起旗袍的下擺，白皙的大腿展露無遺，偶爾還可以看到黑色的內褲，王朗不用側臉也能感覺到秦宇咽口水的動作，因為他自己已經有了咽口水的衝動。
“冷不冷啊。”秦宇用胳膊肘低了低王朗，王朗瞥了他一眼：“我不冷。”
“誰問你了，你冷不冷關我屁事，我在問那兩位姑娘。”秦宇低聲說著，有點不屑。
“你自己問去。”王朗又看了看兩位姑娘的大腿，若隱若現最有誘惑力。旗袍是大雅的東西，但用於不同地方的意義就不同了，有時候顯得文雅大氣，有時候顯得妖豔風騷，而眼前的是一種淡淡曖昧意味的誘惑。
雅和俗的界限本來就不那麽明顯，現在王朗討論的是冷不冷，深秋的風已經帶著寒意了。
“你們嘀咕什麽？”陳曉玲側過臉頰瞥了王朗和秦宇一眼。王朗立即正了正臉色：“我們在討論接下來怎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