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你沒事吧?”蔡思強和董鋒緊緊地盯著杜克那如熊貓一般大小的黑眼圈,和充滿眼球的血絲,不禁都嚇了一套,擔心地問道。看杜克的樣子,就像被折磨了一夜一般。難道這一夜杜克被驚嚇得一直沒睡覺?蔡思強心中忽然充滿悔意,總覺得自己出的這個餿主意害苦了杜克,因為他還感覺到杜克身上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變化。
“菜菜,瘋子,我沒事情。嗬嗬,真的。”杜克看著倆個朋友眼神中真誠的擔憂和關心,內心充滿感激的說道。“獨自在野外呆了一夜,剛天黑的時候我還真的有點害怕,躲在帳篷裏半宿沒敢睡覺,快天亮才眯了一會,嘿,還別說,天亮起來,我突然覺得沒有再什麽好害怕的了,你們的方法真的很靈驗。都是哥們,多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杜克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雖然他也相信這倆個朋友,但是畢竟這事情太駭人聽聞了,還是讓他爛在肚子裏吧。
“啊?!真的有效啊”蔡思強和董鋒見杜克思緒清晰,果然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心中不禁又驚又喜,尤其蔡思強,放下心思後,很快就將剛才的悔意丟在一邊,眼圈一轉,冒出了一個新的餿主意,“要不,今晚我們去醫大解剖實驗室參觀參觀,我記得謝俐娜還在呢。”“拉倒吧,菜菜,你想去見你的娜娜姑娘,也不用找這種借口吧。下半身的事情,你小子還是悠著點,別透支過多,小心到時候藍色藥丸都沒有用了。”董鋒在一旁譏諷道。
說來也怪,董鋒平時也不是口舌伶俐的人,但是偏偏對上蔡思強,冷嘲熱諷一點都不打磕磣。蔡思強嗬嗬一笑,卻也不再說什麽,倆人玩笑慣了,這不看杜克好像出了點狀況,倆人不過是插科打諢一番罷了。
“我真沒事。”杜克自然也明白倆人的用心,“其實昨天晚上我還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什麽決定?”蔡思強和董鋒異口同聲問道。
“不會吧,菜菜,瘋子,你們這麽有默契,難道昨晚你倆長夜漫漫,基情澎湃了?”杜克也開了一個玩笑,為了讓即將說出來的話稍微做些放鬆,免得倆人過於震驚。
但是杜克還是高估了倆人神經的堅韌性,“昨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老想一件事,”杜克說道。“我將來做些什麽好呢?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清楚,最後,我忽然突發奇想,想到反正現在也找不到工作,要不幹脆出國留學讀個博,或許將來回來去大學當一個老師也不錯,或許有一天你們的孩子還會是我的學生。”
“你要出國留學?!去國外讀博?!”蔡思強和董鋒眼中果然滿是亮閃閃的驚訝。
“對,我決定了,我要去麻省理工讀博!”杜克輕輕吐出這句話,蔡思強和董鋒倆人不隻是驚訝,簡直有些癡呆了。
“麻。。。麻省理工”蔡思強結結巴巴地說道。“杜克,你說你想去麻省理工讀博。看來昨天晚上你倒是一夜好夢啊”說完搖搖頭,仿佛當杜克還在夢遊一般。
董鋒走上前來,摸了摸杜克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你沒發燒啊”董鋒小聲說道。
“沒有發燒都說胡話,難道是昨夜受驚過度了,傷了腦子?”董鋒接著說道。蔡思強這次難得讚同,腦袋不斷點頭表示讚同,眼睛緊緊盯著杜克,一眨不眨地,仿佛看一個稀奇的玩意。
“去,去,發什麽燒了,去讀麻省理工很了不起,很天方夜譚嗎?”杜克輕鬆說道。董鋒和蔡思強整齊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齊齊搖頭。
“麻省理工啊”董鋒感歎地說道,“我也想去,不過通常都是做夢去!想想全中國學工程的研究生多少人想去,但是一年中真正能夠如願以償的能有幾個?”董鋒邊說邊搖頭,“咱們學校有進去的嗎?反正我沒有聽說過,再說了,杜克,哥哥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小子的成績在我們學校也就中等水平。
杜克,留學當然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過咱們能不能實際點,在我看來,能拿全獎出去讀一個排名50-100的大學已經很了不起了。這種前幾名的頂尖學校充其量是浪費你的報名費而已。”
“就是,就是,杜克,好高騖遠可不是好習慣。”蔡思強再次對董鋒表示了讚同。難得,以倆人經常拌嘴的曆史來說,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能夠達成倆次共識,實在是比較難得,也是杜克放出的麻省理工這個衛星實在太大了一些,倘若是換成西太平洋大學這種國內著名的野雞洋大學,倆個人就不會這樣反應劇烈了。
“既然要做,我就爭取做得最好。好了,倆位老大,我會考慮實際情況的。”杜克見倆位朋友異口同聲反對,也不再辯駁,就讓事實來說明一切吧,從今天起,自己注定將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或許將來,自己這倆位兄弟,光是寫點“我和杜克在一起的日子”就能夠發一筆小財,現在留下點回憶的花絮也不錯。
“哦,對了,菜菜,我發現你的iphone4s確實不錯,這一部就充公了,我要用它學英語,趁現在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努力一把,爭取考一個好的GRE成績。到時候等我真上了麻省理工,你可是立了頭功的大功臣。”在回城的車上,杜克忽然想起同比萊姆聯絡的事情,便開口說道,“還有,你這個手機號也歸我了,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沒有收入,窮人一個,隻有吃吃膩這個大戶了,你的那些鶯鶯燕燕,自己去發消息通知,就說手機丟了。”杜克提出這個要求,一來考慮蔡思強家境不錯,為人也比較耿直,二來這個手機號對於他是聯絡比萊姆的橋梁,實在需要一個借口留下來。
“靠,杜克,不會吧,你在山上呆了一夜,連人生觀都改變了?為人不要這麽無恥行不行?”蔡思強當然不會舍不得一部手機,隻是感覺杜克好像終於回到了一個比較可以理解的常態,故意開玩笑道。
杜克沒有工作,怎麽著也還要在蓉城呆小半年時間,考慮到他要全力衝擊GRE考試等留學準備,應該沒有多少時間打工賺錢,蔡思強正想著怎麽支持一下自己兄弟這個夢想的時候,麻省理工雖然在他看來是很不靠譜,但是如果GRE成績不錯,真的申請一個排名靠後的大學未必沒有機會,畢竟自己畢業的這個學校在國內工科也算是排得上號的。杜克開口要個手機,哪裏還有不願意的。
“不過,先說好,手機留下沒問題,但是我的那些妹妹,你可不能打主意,冒充我去誘騙她們。這點是沒有商量的。”蔡思強終於恢複下半身思考浪人本色。“嗤,拉倒吧,菜菜,就你的哪些殘花敗柳,就算她們肯,杜克還不被逼得再次上山一次。”董鋒這話可真夠噎人的,說明他也是恢複了常態。
生活又回到了平常的軌道。畢業了,學校宿舍要退出來。董鋒和蔡思強都有了在蓉城工作,便在外麵各自租了房子,杜克暫時沒有工作,又不想過於打擾董鋒和蔡思強,同他們擠在一起看,便借口方便學習,找了一個師弟的宿舍先湊合著繼續留在了學校。
可是,接下來的生活怎麽過下去了,讀書、考試、生活都需要錢,杜克家境本來就不富裕,好不容易才支持他讀到研究生畢業,現在再向家裏要,杜克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但是不要,又從哪裏來呢?
董鋒、蔡思強那裏雖然張口肯定是可以借出來,不過杜克雖然厚著臉皮從蔡思強那裏要了一部手機,那是特殊情況,杜克必須要保留同比萊姆聯係的橋梁。但是如果張口要錢,杜克身為七尺男兒,也拉不下臉來啊。
這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真的是萬萬不能啊。杜克一時間困坐愁城,沒了主意。接下來的日子,他的任務是大量閱讀前沿的專業資料,積累基礎資料,編寫出一篇極有分量的專業論文,這才是他踏進麻省理工的真正的敲門磚,沒有這個東西,即便是GRE考滿分又如何?
但是杜克不可能不吃不喝渡過這小半年啊。找一個什麽樣的營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