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的行動在秘密進展，杜克帶領的另外一個研究量子糾纏的小組卻不斷爆出驚人成果，作為量子計算機中最為關鍵的理論基礎，量子糾纏研究在幾十年來雖然有些進展，但是現有的理論基礎使得量子糾纏態的製備非常困難，目前最前沿的糾纏態製備記錄，製備出超糾纏光子薛定諤貓態，糾纏量子比特數目最高仍然是2位數，這個數量離量子計算要求差距甚遠。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方法下根本無法突破，就像汽車使用內燃機技術一樣，速度能夠達到200公裏，極其特殊情況下或許可以超過300公裏，但是絕無可能突破音速。所以人類要突破音速的希望必須另辟蹊蹺，一方麵從地麵轉向天空，另外一方麵還必須使用一種全新的動力技術。
杜克在現有理論基礎上，經過了一係列的實驗後，通過理論推導證明了現有量子糾纏研究的方法極限，雖然這個理論對於解決量子糾纏的製備並沒有什麽直接的幫助，隻是證明了現在的路徑走不通，但是杜克在推導中應用了一些全新的假設理論，立刻引起了量子研究領域專家們的注意。
在大家還沒有弄懂杜克發表的這篇艱深晦澀的論文之時，杜克卻完成了自己的理論準備，在項目組中提出了一種全新的量子糾纏假設，一種後來被廣泛稱為“杜氏糾纏”的全新製備方式，開始從杜克實驗室中發軔。
得益於比萊姆給出的理論基礎，杜克提出的這種新方法很快就取得了初步成功，在實驗室中很快就完成了第一次成功的製備，並且異常輕鬆地刷新了糾纏態製備的世界紀錄，實現了100多個離子的糾纏態！
研究小組的科學家初次得到這個結果，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反複做了好幾遍同樣的實驗，都得到了同樣的結果，才確信自己完成了量子研究史上的一個新的裏程碑。
但是，就在他們準備將這個新的製備方法命名為“杜氏效應”，編寫論文公開發表的時候，杜克卻要求大家高度保密，因為這個方法是目前世界已知通向量子計算和量子通信實用化的唯一方法，一旦公開原理，說不定會讓世界上另外的天才科學家找到具體實現的方法。
盡管這是一個足以彪炳量子理論史上最為重要發現之一的成果，完全有資格獲得一個新的諾貝爾獎。不過這就像核裂變原理一樣，如果公布出去，會極大縮短世界進入量子時代的時間。
現在杜克還沒有博愛到具有世界大同的思想，所以他阻止了研究小組公開這個理論的衝動。
杜克這個理論原本就是一個成熟量子理論，在捅開了這層窗戶紙後，研究小組接下來的研究工作勢如破竹，幾個月後就從研究性質的數百個離子的糾纏態突破到了真正實用的大數據量。
同時，研究量子通信的小組在杜克這個理論基礎上，也實現了一條超遠程的自由空間量子信道，成功實現了世界上首次數千公裏的遠距離量子態隱形傳輸，雖然由於設備的實驗性，傳輸的信息並不太多，傳輸速度同傳統方法相比還沒有多少實用性，但是這些實驗卻為量子通信奠定了堅實基礎。
現在，杜克的量子研究盡管核心成果高度保密，但是即便是泄漏出來的一些邊緣性成果，也不斷震驚量子學界，杜氏量子實驗研究中心很快就成為了令世界專家矚目的前沿陣地。
看到旗下各研究小組成果迭出，杜克當然非常高興，不過很快秦泰然就聞風而至，不過這次不僅僅是他找上門來，身邊還帶著一位不速之客。
“杜克，恭喜你在研究領域又有突破，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中國航天當家人李克丁總經理，”進入杜克辦公室分賓主落座後，秦泰然滿麵春風地介紹道，雖然量子研究基本上是杜克從SAL公司拿錢來支持，但是名義上卻掛靠在中航工業的神龍計劃中，作為重點專項研究項目，國內的研究專家也是經過秦泰然的手裏調配過來的，所以秦泰然對於杜克的這些成就自然與有榮焉。
“今天我們兩人上門，主要想同你商量一些事情。”秦泰然知道杜克不喜歡拐彎抹角，因此簡單介紹後就開始直奔主題。“老李，具體事情還是你來說說。”
“杜院長，恭喜你們在量子研究上獲得曆史性成就，”李克丁雖然也是享受正部級待遇的央企高管，論行政級別比杜克還要高一級，不過在杜克麵前顯然很明白自己的位置，語氣都顯得非常客氣。
“事情是這樣的，我從老秦那裏知道你們在量子通信方麵也獲得了突破，實現了數千公裏的傳輸實驗，因此有一個想法。”李克丁簡單介紹了前因後果後停頓了一下，像杜克研究成果的進展現在雖然是高度絕密，但是秦泰然顯然不在限製之列，隻是李克丁並不是杜克成果的通報對象，不知道秦泰然怎麽會將消息傳遞到了他那裏。
不過杜克知道秦泰然是搞秘密情報出身的，自然知道分寸，所以雖然有些奇怪，卻並不想去尋根問底，“李總，你說”杜克微笑著說道。
“我們在想，作為現在最好的保密通訊技術，能不能請你將量子通信技術優先放在衛星通信上實現，”李克丁說道，“我們現在雖然有了北鬥通信衛星係統，但是作為民用尚可，在軍用上，我們卻經常會受到一些對手的幹擾，同時也發生過一些失密的事情。”雖然李克丁這幾句話說得有些含蓄，但是杜克作為IT行業最頂尖的專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別說是北鬥係統，就算是他發明的新式無線通訊技術，在保密方麵雖然絞盡腦汁，甚至在編解碼引擎內部采用了一種完全沒有人可以懂得特殊語言，但是由於這些東西都需要通過電磁波來傳輸，就難免會存在被人截獲信息的可能性，然後不過通過什麽方法加密，最後總是要解密出來，這樣對手如果處心積慮長久進行監控，總會有漏洞讓他們破譯出來一些東西。
但是量子通信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在傳輸中間同電磁波完全不一樣，不需要任何載體的攜帶傳輸，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完全是在一個地球上不可測的方式下以“超時空傳輸”方式傳遞信息，因此完全杜絕了在兩個傳輸設備中間發生泄密的可能性。
對於衛星通訊來說，能夠實現近乎絕對的保密性，這顯然是一個極其寶貴的特性，因為為了實現大範圍傳播信息的可能，衛星總是以無差別朝著某個大範圍空間發射信息，使用傳統的電磁波傳播信息，那麽被人監聽是無法避免的，比起杜克發明的區域性無線寬帶傳播技術來說，由於對手可以連續不斷進行監聽記錄，在破譯方麵就有更多的數據可供超級計算機進行分析運算，所以失密的可能性相對來說更大。
看到杜克有些明白過來，李克丁苦笑著說道，“坦白說，杜院長，事實上北鬥通訊係統投入使用後沒多久，我們開放的民用部分加密技術就完全被中情局的專家破譯，而軍用加密通訊部分，雖然經過更高強度的隨機性加密手段，但是往往要不了多久，仍然還是會被中情局破譯。
我們航天部門承擔解放軍全球通信保障的任務，但是現在北鬥係統卻無法確保軍事通訊信息的保密要求，軍委對我們在這方麵的進展非常關注，這讓我們中國航天部門的壓力非常之大，但是軍委的要求也非常現實，現在大家都清楚解放軍同美軍勢成水火，對於國內來說有地麵光纖通訊係統做基礎，再加上杜院長發明的新式無線寬帶通訊技術到還好說，但是對於走向海外的解放軍來說，無法保證通訊安全可是一個非常致命的威脅。”
李克丁將這些因果簡單敘述了一下，杜克才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
試想假如一支解放軍航母編隊行駛在太平洋或者印度洋上，突然間同總部的指揮就被美軍完全幹擾截斷，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可以說，一天不解決這個遠程衛星通訊的保密可靠，解放軍在海外的大規模行動就會一直提心吊膽，具有極大的風險。
“明白了，李總，可是我們現在的研究還在實驗室階段，離真正成熟應用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杜克聽完李克丁的話後點了點頭道，“衛星上的環境比起地麵來說有些特殊，要實現起來就更加困難了。”
“我知道難度很大，”李克丁說了半天，其實並不是想現在就要杜克拿出成果，那真是太不現實了，他是別有所圖。“我們也清楚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我同老秦商量過，將我們那邊研究衛星通信的一個研究團隊轉過來，讓杜院長帶著一起研究，這樣地麵和衛星兩邊可以同時開展研發，未來實現衛星的量子通信時間就會縮短不少。”
原來是這樣啊，杜克轉頭看了一眼秦泰然，老秦果然非常認真地點點頭表示這確實是他和李克丁的意思。隻不過量子研究這件事是杜克親自在抓，秦泰然雖然同意同李克丁的航天部門合作，但是最終還得有杜克的首肯才算成事，所以秦泰然這才同李克丁攜手前來同杜克商量。
能夠讓兩個部級高管聯袂上門商量一個項目的加入，全世界估計也就是杜克有這樣的麵子。
老秦如此給麵子，杜克還有什麽好說的，隻能答應下來。這大概也是一種新的“杜氏效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