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左冷禪用過早飯之後,七人齊齊來到嵩山大殿,隨後所要進行的是李季、徐錚兩人的拜師儀式,林寒自己已經有過一次經曆,記憶猶新。
在丁勉、費彬兩人的見證下,李季、徐錚兩人分別給左冷禪磕頭敬茶,如此這般拜師禮就算成了,今後兩人就得改口叫左冷禪為師父,門派裏如丁勉這般的一代弟子也從師伯降格成了師叔。
禮成之後,左冷禪對兩人少不了又是一陣勉勵,不外是努力修行之類的話,隨後揮退兩人,費彬、狄修兩人也相繼告退,大殿裏就剩下左冷禪、丁勉以及林寒三人。
不等林寒兩人開口,左冷禪說道:“隨我來書房吧。”
兩人隨左冷禪進入書房,林寒連忙搬出椅子,左冷禪坐定後問道:“師弟,可是有什麽事麽?”
丁勉點點頭,說道:“是的,師兄,小寒早上說起有事請你我幫忙。”
左冷禪看著林寒,說道:“說說看,什麽事情你師父都不能解決,還需要將師伯牽扯進來。”
林寒尷尬一笑,正身說道:“是關於武功修煉的事情,您知道的,年前我就已經將嵩山心法練到了第五層大圓滿。”
對於這件事情左冷禪也是知道的,當時還為他的天賦毅力一番感歎,左冷禪示意其接著說下去。
“當時弟子並沒有急著去修煉嵩山心法第六層心法,而是想將基礎打牢,所以接著又花費一年的時間,重點學習基礎劍法以及基礎掌法。如今弟子感覺已經到了瓶頸,基礎功法對我已經不能有所提高,所以想要修行更高層次的武學。”林寒漸漸說出自己的想法。
左冷禪說道:“你花費一年的時間在基礎功法的打磨上倒也沒錯,以後必定受益菲淺,既然你現在想要修習更高層次的功法,完全可以找你師父要,我想丁師弟對你這個寶貝徒弟不可能不答應的。”
丁勉嗬嗬笑著,對於從左冷禪的手中搶到林寒這個徒弟非常滿意,也不在乎左冷禪時不時的牢騷,就當是悶聲發大財。
丁勉說道:“我倒是想將嵩山心法後麵四層以及大嵩陽神掌一股腦教給他,可是這小家夥一直沒有問起,我看他是有著自己的想法,不妨聽聽他自己怎麽說。”
果然都是聰明人,別看丁勉從不過問,心中也有杆秤。林寒接著說:“師父、師伯是否記得弟子剛上山前那一段時間我們嵩山發生的事?”
左冷禪自然不可能忘記,直到現在他仍在後悔,如果當時不是想著在嶽不群等人麵前炫耀,那二十多個精英弟子也不會被魔教碰上,到如今左冷禪都在耿耿於懷,認為那是這輩子做的最虧本的事情。
不待左冷禪接話,林寒繼續說道:“自從父母去世後,弟子一直與哥哥兩人相依為命,那天前哥哥因為有事回家一趟,原本是可以避過的,隻是他執意要回山,我記得當時哥哥很高興的說是被派去迎接其它四派掌門,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下午就被山上的師兄通知說哥哥死了。”
一番話說得三人都是神情黯然,片刻後林寒說道:“從那以後,我就發誓一定要報仇,隻是魔教任我行的武功太高,恐怕終我一生都無法報仇。”
丁勉喝道:“什麽話,這麽沒出息,以你的資質,練好武功自然可以去......”。
林寒打斷丁勉的話,說道:“可是,師父,那要多少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那個時候,任我行恐怕都老死了,弟子等不起,弟子決不能讓任我行有善終。”
左冷禪、丁勉兩人被林寒噎得說不出話來,雖然兩人都是以仇恨鞭策林寒這二十人努力練功,但也知道嵩山派的秘籍並不比魔教的高級,也不是那種可以速成的,找任我行報仇終究是個虛妄。
沉默半響,左冷禪說道:“魔教說任我行已經死了。”
“可是,師伯,您信嗎?”林寒問道。
丁勉望著林寒,說道:“說吧,你心中的想法,我知道你打小就是個有自己想法的。”隨後轉向左冷禪:“還記得我告訴師兄的那些事吧,當時小寒修煉內功找我護法隨後說的話,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林寒有些詫異,不想丁勉連那件事也告訴了左冷禪,隨後反應過來他是為了加強左冷禪對自己的信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八歲的少年會有心計去可以說那番話。左冷禪、丁勉也是將林寒的那番話當真了,才有後來的信任。
左冷禪說道:“接著說,你是怎麽想的。”
“後來弟子從師兄那裏打聽到,任我行的武功真是太強了,隻是其手下的左右使就打敗了泰山掌門天門道長以及衡山掌門莫大先生,任我行更是輕鬆擊敗華山嶽不群,隻有師伯才能與他打個平手。”林寒說道這裏偷偷看了左冷禪一眼。
發現他的小動作,左冷禪苦笑:“你不必往師伯臉上貼金,別人不知道,你們師徒還不知道麽,師伯其實是敗了。”
林寒也不以為許,說道:“您想我五嶽各派都不是任我行的對手,弟子覺得隻學五派的武功,就算二、三十年也難以擊敗他,聽說任我行的獨門秘技吸星大*法專吸人內力,尋常內功如何能夠抵擋。”
這句話倒是說到左冷禪的心坎裏,正是由於他自己也是那麽想的,所以才會創造至陰至寒的寒冰真氣,
見左冷禪點頭,林寒心中竊喜:我當然知道你就是這麽想的,這些話也是專門為你說的,
林寒接著說道:“弟子的想法是,是不是可以將內功修煉出屬性,讓真氣帶著冰凍、灼燒的效果,這樣一來,隻要任我行敢吸收真氣,冰寒的真氣會凍結他的經脈,灼熱的真氣則會灼燒他的經脈。”
左冷禪沒想到他也能想到這一步,問道:“你怎麽會有這些想法?”
丁勉替他答道:“我這個徒弟,平時就會有些奇怪的想法,雖然大部分都不會有什麽效果,但其中一些還是有些道理的,就像師弟我原本已經在嵩山心法第七層停留好長時間,後來還是在他的提醒下突破了第八層。”
左冷禪聳然動容,要知道想他們這樣宗師般的人物,必定不會因為小孩子莫名其妙的話就突破的,原本以為丁勉是自己頓悟了,沒想到其中還有林寒的功勞,雖然未必如丁勉說的是林寒的提醒,但林寒的想法必定在其中起了極大作用。這一刻,左冷禪再不敢看輕林寒的想法。
林寒也能感覺到左冷禪態度的改變,趁熱打鐵的說道:“小時候哥哥總會給弟子講武林中的故事,哥哥不在家的時候弟子一個人獨處就會胡思亂想,也不知道那些想法會有什麽作用,後來和師父接觸的多了也就會說給師父聽,沒想到師父會那麽在意。”
左冷禪說道:“如此說來,師弟倒是慧眼識金,做師兄的佩服佩服。”
丁勉也笑道:“那是,小寒剛入門時候我就看好他,要不怎麽是我的徒弟呢。”
林寒心裏感動,丁勉的話是沒錯,一直都得他看好,也才有了自己心甘情願的拜他為師。
林寒說道:“記得哥哥曾經說過,魔教的前身明教曾經有一門功法叫做《寒冰綿掌》,其掌力陰寒無比,打在人身上能夠將血液凍結,弟子想如果能夠練成這般掌力定然不懼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不錯,冰寒內力必定可以克製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如果能夠得到那本《寒冰綿掌》就好了。”左冷禪不無遺憾的說道。
“另外,弟子聽說少林派的七十二絕技中有一種叫做《燃木刀法》的,想來那必是由一種灼熱的內力來推動,要是修成這種灼熱的真氣也能夠克製任我行。”
左冷禪與丁勉相視一笑,沒有想到困擾他們那麽久的難題就這樣被一個十三歲的二代弟子解決,雖然林寒隻是一種想法,但對左冷禪這般的武學宗師來說,以其對武學以及經脈的理解,隻要小心些,刻意去創造一門武功還是行得通的。以前沒有人去做,一是因為沒有必要,將本門千錘百煉的武學傳承下去已足夠,另一方麵無論怎麽小心還是有些風險的,沒有誰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現在嵩山派的情況卻有所不同,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懸在嵩山派的頭上,左冷禪必須去做那吃力的事情。
左冷禪這時終於明白林寒的想法,也為他的野心吃驚,轉頭對丁勉說道:“你是不是將我在修煉寒冰真氣的事也告訴他了。”
丁勉笑笑,算是默認了。
左冷禪又問:“我說你怎麽不學嵩山心法的第六層口訣呢,原來在這裏等著。”
林寒隻能撓頭,嘿嘿的笑著,沒想到被左冷禪看穿了。
左冷禪突然正聲說:“你就那麽肯定我會將寒冰真經交給你,要知道嵩山派可沒有其它人學到。”
“啊?”林寒被左冷禪說的傻眼了,好好的怎麽就不成了?
丁勉上前說道:“師兄,不必再逗他了,小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可以信任。這孩子是將嵩山當成家的,我們這些師兄弟是不想再折騰,教給小寒也好。”
林寒眼巴巴的看著左冷禪,心中對丁勉感激不已。
左冷禪沉思片刻,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看在師弟的份上就傳給他吧,隻是可惜不是我的弟子,不然將整個嵩山都給他又有何妨。”
丁勉嗬嗬笑道:“徒弟是我的,不也是你的麽。”
林寒沒想到左冷禪這麽看得起自己,說道:“林寒永遠都是嵩山的弟子,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師父知道我的性子,不是做掌門的料,但弟子會守護我嵩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