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恒山眾人話別,林寒領著秋離踏上回歸的路途。
兩人有說有笑地拾級而上,不時地交換著彼此間的趣事,雖然還沒有聊到人生,但是兩個武林菜鳥還是很愉快地聊起了彼此初入江湖的見聞,偶爾再談談理想。
這一刻,林寒再次深切地體會到了有實力的好處,雖然也有一問一答的原因在裏麵,但要是他真的弱爆了,就算世界上隻剩下亞當、夏娃,也有可能會碰上一問三不鳥的局麵,當然,要真是那樣,秋離也絕對不會答應同行。
“林師兄,既然你們五嶽劍派都以劍法見長,不知你的劍法達到了何種境界?”秋離問道。
“這個嗎......是個秘密。”林寒笑著搖頭。
“不能說嗎?”秋離抬起如水的雙眸,定定地望著林寒。
林寒心道一聲妖孽,不帶這麽勾引人的,但他還是堅持著原則問題,搖頭道:“當然,我會告訴你我已經初步領悟到劍意了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咯咯......那我就不問了”,秋離笑意外露地說,“那就換一個話題,不知林師兄能否解釋一下‘劍意’是什麽境界?”
“嗯,這個問題倒是可以回答。”林寒點頭道,“劍意就是一種境界,到了那一境界,自然就會領悟的。而且每個人所領悟的都會各不相同,它人的經驗幾乎沒有借鑒價值,所以......。”
秋離氣惱地望著林寒,委屈地說:“那就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林寒大笑起來,豎起大拇指讚道:“秋師妹真是秀外慧中,師兄才開了一個頭,你就完全領會了,難道我們真的是心有靈犀?”
秋離雙頰微紅,扭捏地說:“師兄,你別開玩笑,我是說正經的,你這不是什麽都沒有告訴我麽?”
“那你要知道什麽?”林寒笑著問道。
看著林寒的樣子,秋離知道是別想問出關於‘劍意’方麵的機密了,雖然她真的很想知道師父都不曾提及過的‘劍意’到底是何種境界,奈何林寒極有主見,並不像張一鶴那個大白癡一般,巴不得對她掏心掏肺,她原本以為林寒邀請她來嵩山做客,是真的看上她了,看來事實並非如此。秋離的眼睛一亮,如此才有意思,不隻是男人喜歡征服有難度的女人,女人同樣也喜歡征服有難度的男人。要是林寒也像張一鶴一般,死乞白賴地巴結她,她多半就沒什麽興趣了。
“那以師兄的武功,能在江湖中排到哪一層次?”秋離又一次問道,就如女人問男人‘你有多少資產’一般的自然。
“師妹覺得呢?”林寒反問道。
秋離不以為意,思慮一番後,說道:“聽說師兄前一段時間連挑了浙、閩境內數百個門派,想必......”。
“停、停、停,你從哪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消息?”林寒連忙打斷她的話,真要連挑數百個門派,還不得將他累死,況且,不過是切磋罷了,哪裏用的上‘挑’字。
“江湖上都是這麽說的啊,難道不是嗎?”秋離當然也不太相信,不過是人雲亦雲,見林寒自身都驚愕不已,哪裏還不明白裏麵的水分極大。
林寒苦笑著搖頭:“當然不是,師兄是人,不是神,連挑數百個門派,虧你想得出來,那還不得累死,我又沒吃飽了撐的。”
“原來是三人成虎。”秋離嬌笑著說,“不過空穴來風,豈非無因?”
林寒道:“是有那麽回事,不過師兄隻是去切磋一番,這可是奉了師命的。”
“師命?丁師伯吩咐師兄去沿途挑戰?”秋離故意刁難地說。
林寒還真沒想到這丫頭在熟悉了之後也有這麽活潑的一麵,還以為她不過是個做作的小狐狸精,看來麵具裏、外還是有所不同的。
見林寒一個勁地瞅著自己,秋離習慣性地綻放狐媚的笑容,嬌聲問道:“師兄,你怎麽了?”
“沒什麽。”林寒鬆了一口氣,這才自然嗎,還是狐媚些好,不怕你刻意去魅惑,就怕你魅惑於無形。
“師兄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秋離不滿地說。
林寒笑道:“我們遊曆江湖是為了什麽?還不是要增長經驗,增加交手的機會,可天地間哪裏有那麽多的不平要你出手?又哪裏來的那麽多的罪惡要你懲處?所以,踢人館子、找人場子,才是王道,才是行走江湖的最高境界。”
“歪理,都是歪理。”秋離沒好氣地說,“一路行來,你倒是增長經驗了,可是沿路的武林門派卻是叫苦不迭,誒,聽說師兄有個外號哦!”秋離神情古怪地望著林寒,更是以纖纖秀手掩著櫻桃小口,一副想笑又要硬憋著的倒黴樣。
“外號?追風劍首?”林寒問道,不知她唱的是哪一出。
聽林寒說出‘追風劍首’的名號,秋離‘撲哧’笑出聲來,下一刻又扣著紅唇,將笑意掐滅,那樣子倒很是誘惑。
林寒的眼睛便有些發直,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確實已經長熟了,雖然容貌與非煙不相上下,隻在伯仲之間,但是那成熟飽滿的樣子畢竟不是青澀的非煙丫頭可比的。雖然林寒未必對她有多少念想,甚至有些敬而遠之,但並不妨礙他以欣賞的目光瞪視著她。
被林寒一臉色相地掃視著,秋離並未有所不滿,反而是身體感到陣陣發熱,臉頰羞紅,待林寒將目光釘在她高聳的胸脯時,嬌*吟一聲:“師兄,你往哪看呢?”
“啊,哈,失誤,失誤,這個,有些情不自禁。”林寒尷尬地辯解著,“不過,師妹你也有錯啊。”
“我怎麽了?你還有理了是不是?”秋離原本以為他會道歉,不想竟然扯到自己頭上,故作惱怒地說。
林寒點頭說:“長得這麽漂亮固然不是你的錯,但是勾起本少俠的凡心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秋離嬌嗔道,心裏卻是甜滋滋的。她卻不知道她的這份嬌羞配著天然的狐媚,更是撓得林寒心裏癢癢的,林寒隻得默念著非煙的名字才將她的媚態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忙轉移話題問道:“師妹還沒告訴師兄是什麽外號呢?”
“還不是你自己打岔。”秋離抱怨道,之後接著說:“他們在你麵前當然叫你‘追風劍首’,背地裏卻未必了。”
“哦,原來是這樣,不知道背後又是怎麽說的?”林寒饒有興趣地問道。
秋離強忍住笑,一字一句地念著:“追、命、劍、魔!”
“我操,狗日的。”林寒跳將起來,若是現在是在浙、閩境內,他非回去真正挑館不可。
秋離不滿地說:“師兄,你爆粗口了。”
林寒罵道:“那幫龜兒子,要是‘追風劍魔’四個字傳出去,師兄非找他們拚命不可,不就是和他們打了一架麽,有必要搞得那麽天怒人怨嗎?”
“師兄一定是將他們欺負得狠了,他們才會那麽編排你,師兄不用擔心,他們明著是絕對不敢說的。”秋離安慰著說。
其實也怪不得林寒暴跳如雷,‘追命’兩個字也就罷了,以追魂、奪命等等作為外號的也不少,不僅不辱沒他,還顯得有氣勢,但怪就怪在‘劍魔’兩字上。現在正是正邪分化極為嚴重的時候,又恰逢黑道圍攻少林的特殊時期,以‘魔’字冠於‘劍’上,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往往會給人帶去不好的映象,若是嵩山劍派出了一個‘劍中之魔’,對門派聲譽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必定會處在極為不利的位置。
非常時期,‘劍魔’兩字必定會給林寒帶來無盡的麻煩,而且是毫無道理可言,就是那麽回事。
秋離又說:“師妹也是在極偶然的情況下知道的,再說,他們不還是送了師兄個‘追風劍首’的外號嗎?”
這真是躺著也中槍,林寒無奈地搖搖頭,隻希望此事到此為止,不會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林寒接著之前的話題說:“師兄不過是打敗一些徒有虛名的三流高手,師妹又能從中推敲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呢?”
搖了搖頭,秋離道:“話不能那麽說,要知道,江湖中也是有極強的地域性的,師兄一路挑戰,難道就沒遇到幾個高手麽?”
林寒遲疑道:“聽師妹這麽一說,還真有些不對,有幾個門派的弟子竟然比掌門人的修為還要高。”
秋離笑著說:“這就是了,那些人都是前站的門派事先請去的,為的就是要挫一挫師兄的銳氣,不曾想那些人也栽在師兄的手裏,所以師妹才說師兄是打遍浙、閩無對手,絕對是江湖中超一流的高手。”
笑著點點頭,林寒算是認同她的話確實有道理,就如一個倭寇浪人到大明來耀武揚威地踢館子一般,是絕對不能被容忍的,就算是隱居山林的宗師都可能會被招惹出來給他些教訓,雖然林寒不是那些畜生可比,浙、閩境內也沒有絕頂高手,但是後麵確實碰到幾個丁堅那等層次的一流高手,叫他過了一把手癮。現在聽秋離一說,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難怪在收拾了幾個稍微棘手的人物後,再也沒有高手出來,原來是被打怕了。
兩人有一茬無一茬地聊著,林寒偶爾出言調戲一番,當然,因為他很好地控製了分寸,既能撓得人心癢癢,又不便發作,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人心裏都是甜滋滋的。
一個轉折,一片屋脊呈現在兩人眼前,原來已是到達觀勝峰腳下,也即是嵩山派外麵弟子以及家屬的聚居地,林寒笑著說:“走,師妹,師兄帶你收拾房屋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