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大方向,接下來要談的就是細節。左冷禪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合計合計具體如何行事,以獲得最大利益。”
“師伯,在任盈盈一事上,還需要將黑木崖方麵考慮進去。”林寒說道。
湯英鶚問道:“難不成東方不敗會上少林救任我行的女兒,似乎不太可能,也不見黑木崖有什麽動靜。”
林寒搖頭道:“不是東方不敗要出黑木崖,而是任我行一定會上黑木崖找東方不敗拚命。”
“你的意思是說任我行會上黑木崖與東方不敗火並,重奪教主之位。”丁勉問道。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林寒答道,“或許任我行曾經有意傳位於東方不敗,但絕對不允許他通過篡位的方式背叛,就算東方不敗不殺他,而是將他關押在西湖牢底,任我行隻會更加恨他,恨他不屑於殺自己,任我行那麽高傲的人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必定會將牢獄之災百倍奉還。故而弟子推測,任我行不久之後就會上黑木崖。”
“嗯,師侄說得有理。”左冷禪點頭道,“你心中有什麽想法,說出來聽聽。”
見眾人都看過來,林寒說道:“在任盈盈一事上,少林理虧,除非是以武力強留,否則,任盈盈一定是要放下山的。這一次,我們的目標也應該是以削弱少林為主,對任我行等人可以不加理會。”
“恐怕少林未必會如我們所願,方證那個老禿驢也不是易於之輩。”左冷禪遲疑著說,對方證是知根知底,相當的忌諱。
林寒笑著說:“師伯說得極對,師侄料定恒山定閑、定逸兩位師太一定不願見到少林大戰血流成河,必定會勸解少林放出任盈盈,少林也必定會順水推舟,即避過了禍事,又連得恒山、令狐衝兩方的恩情,可謂是一箭三雕。”
“哼,方證禿驢未必就不會這麽做。”鄧八公不屑地說。
“當然,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方證又是人老成精,哪裏會放過這等機會?”林寒滿臉笑意地說,“所以,我們必須盡快上少林,拖住方證,任盈盈可以放,但一定要在黑道圍山之後,最好是錯開令狐衝等人,如此一來,放不放都是一樣的效果,衝突一起,任盈盈就沒了利用價值。”
“那豈不是便宜了任我行?”張敬超不滿地說。
眾人連連點頭,都是極為不滿。
林寒神情嚴肅地說:“諸位師伯,不要忘了,弟子的大哥就是死在魔教手裏,此仇不共戴天,弟子比你們更想除去任我行,不過,任我行必須留著,正好由他去試試東方不敗的深淺,看看他的天下第一是否名副其實。”
“師侄是想趁著任我行挑起魔教內亂的時候攻上黑木崖,一舉將東方不敗和任我行統統殲滅?”鍾鎮問道。
林寒搖了搖頭,說:“先不說我們嵩山是否有殲滅魔教的實力,就算有,師侄也是反對出兵黑木崖的,那樣豈不是損己利人,那種傻事我們不做。”
“哈哈哈。”湯英鶚大笑著說,“師侄是想坐山觀虎鬥,就不怕任我行真的除去東方不敗,最後做大魔教嗎?”
林寒道:“屆時弟子會隨著任我行潛入魔教,以便見機行事。不是弟子看不起任我行,雖然他從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極有可能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除非是集齊數個高手圍攻,否則死的一定是任我行。”說到這裏,林寒轉向左冷禪,一臉笑意地問:“師伯,您想不想稱量任我行一下,說不定還能陰他一把,給他吃些苦頭?”
“嗬嗬嗬嗬,師伯可是想了十幾年了,幸虧他命大沒有死,左某才有機會報當年之仇,隻是可惜不能立刻圍殺那個魔頭。”左冷禪陰鷙鷙地說,滿眼的怨恨是怎麽也擋不住,顯然是想起當年封禪台之上差點被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吸得精盡人亡。
“那這次的少林之戰可是極好的機會,我們正好挑撥少林留難任我行,定下三戰之約,弟子很想見識見識方證、衝虛、任我行的武功到底如何,也很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夠與他們抗衡。”林寒建議著說,這個念頭可是在他腦海中轉了好久,今次終於有機會實現。
左冷禪笑著說:“師伯給你試試不就好了,還是你認為師伯比他們要差一籌。”
林寒搖頭道:“比之衝虛,師伯要強一些;但是對上任我行,至少不會敗,出其不意的話,很可能將他拿下;若是對上方證,勝負當在千招之外,師伯的贏麵要稍微小一些。”
左冷禪點頭,知道他說得在理,武當太極神功雖然精湛,但是衝虛的修為還不夠,遠遠沒有達到太極的最高境界,勉強算是太極劍大成,內力卻算不得深厚,也是如此,武當才會被少林壓製著,一切以少林馬首是瞻。
林寒又說:“與師伯交手,一定不會盡興,還是旁觀你們的交手才有意思。”
丁勉笑著說:“我怕任我行一方出不得三個高手。”
“師父您這次可是失誤了,任我行一方一定能湊出三個高手的。”林寒笑著說道。
丁勉也不惱,分析道:“任我行本人算一個,魔教左使向問天武功不弱,也算一個,任盈盈的武功在年輕一輩中算得第三,隻在你和令狐衝之下,但是要對上衝虛,恐怕還是不夠看的,必敗無疑。”
“任盈盈不會出手的。”林寒肯定地說。
“為何?”眾人不解地問,“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
林寒點頭說:“不錯,第三個出手的人一定是令狐衝,諸位不要忘了他和任盈盈的關係。”
眾人連連點頭,湯英鶚說:“既然令狐衝領兵救助任盈盈,確實會作為任我行一方的第三人出手。”
“而且,令狐衝出手的話,弟子倒很想看看嶽不群如何應對。”林寒不懷好意地說。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起來,對於嶽不群那個偽君子調教出一個魔崽子,大家都是喜而樂見的,權當笑話看待。
左冷禪說道:“大家討論該派多少人去支援少林為好?”
丁勉笑著說:“當然是越少越好,最好是一個普通弟子都不去。”
“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通?”林寒遲疑地問道。
“我的傻徒弟誒,你可不要忘了,這次黑道圍的可是少林,同在嵩山之上,我嵩山派會不會自危?”丁勉戲謔地說。
“會啊,您真狠。”林寒調笑著說。
丁勉哈哈大笑:“所以,為了防止魔教來個聲東擊西,我們守禦不出也是可以理解的。”
“妙,真是妙。”左冷禪拍案而起,大笑著說:“我看你們都守在觀勝峰腳下,有林師侄陪著我去就可以了。”
林寒自然不會反對,丁勉卻擔心地問:“隻師兄兩人去的話,恐怕有些不妥。”
左冷禪大手一擺,說道:“丁師弟不必擔心,少林中能勝過我與林師侄的幾乎沒有,不必擔心安全問題,萬一少林有個閃失,人少反而容易脫身。”
眾人點頭,對於兩人的武功非常地有信心。
隻有湯英鶚在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掌門師兄還要小心防備。”
“這個自然,左某也不是個雛,哪有那麽容易被算計。”左冷禪笑著說道,“好了,大家都下去做準備吧,後日早飯之後再來這裏集合,都下去吧。”
眾人便告退而去,大殿中隻留下左冷禪、丁勉、林寒三人,這已成了慣例,每次開會之後三人都要再開個小會。
待眾人都走後,左冷禪招呼林寒坐到左首位置,問道:“這一次又有什麽收獲?”
林寒也不答話,將淚痕抽出,全力運轉著赤火真氣,一股灼熱的氣勢向左冷禪席卷而去。左冷禪早已習慣林寒的內勁,初時並不在意,但是,當林寒將劍尖直指著他,赤火真氣完全灌入劍身,隻聽得淚痕一聲輕吟,一股迫人的氣勢撲麵而來。左冷禪、丁勉都是臉色大變,隻見左冷禪全力運轉著第四重大成的寒冰真氣抵禦,左掌豎於胸前,右掌橫於小腹,全神戒備著。
電光火石之間,劍影一閃,隻聽得‘嗆’的一聲,左冷禪左掌拍在直奔過來的劍脊之上,並發出‘咭’的摩擦聲,手掌被磨得通紅,卻未能止住長劍的前行。左冷禪連忙揮出右掌,雙掌交錯貼在劍身兩麵,手掌間冰霜連連閃現,好不容易才將淚痕劍阻在胸前一寸,身形卻是連連暴退著拜托可能的追擊。
見好就收,林寒默運內力,左手向後一扯,已是從左冷禪雙掌間收回長劍。
左冷禪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望著胸前被劍氣割裂的衣裳,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林寒滿臉笑意地說:“師伯,承讓啊。”
丁勉搖頭苦笑:“你這小子,出手也太狠了。”
左冷禪定定地望著林寒,問道:“那是?”
“劍名淚痕,劍意破軍。”林寒答道。
丁勉在聽到‘淚痕’兩字,眉頭微皺,扁扁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林寒心中一笑,知道他隻是有些忌諱,但也如自己一般不全信。
左冷禪喃喃道:“破軍?劍意?好的很。”
“弟子也是初步領悟,還未大成。”林寒笑著說,“另外,師侄發現一把好劍對冰、火真氣的修行極為有利。”
點點頭,左冷禪道:“師伯看出來了,你的赤火真氣中多了一股鋒利的氣息,威力更甚從前,難道寒冰真氣也是?”
“不錯”林寒答道,“師伯您應該盡快去找一把寶劍來,如此才有可能勝過少林方證。”
左冷禪點頭,卻不急於此事,而是問道:“還有什麽收獲嗎?”
聽到左冷禪的問話,林寒並不回答,在兩人期盼的眼神中,伸手入懷,摸出一張滿是字跡圖形的烘製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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