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躲在門角落瞅著禦醫給郡主拿脈,診斷完畢,站起來恭敬的稟告王妃:“王妃請放心,郡主一切安康.”安慰了王妃一番就擰著藥箱出府。
王妃鬆口氣,囑咐小梅好好的伺候郡主,小梅跪在地上,卑恭的抖著身子,弱弱的答應;“奴婢一定照顧好郡主”
王妃才放心的挑開珠簾離開了,珠簾在身後發出嘩嘩的響聲。
響聲慢慢的停住了,小梅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郡主的床榻邊,搖著郡主,焦急萬分的喊著:“郡主快醒醒,郡主快醒醒!王爺要罰公子。”
“郡主快醒醒,郡主快醒醒!王爺要罰公子。”
“郡主快去救公子的命。“
紫薇不耐的揮著小手,咕噥著:“別吵,讓我睡會。”
小梅將郡主扯起來,扒拉她的眼睛:“郡主,醒醒,快去救命!”
紫薇翻個身坐起來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又躺下去了。
小梅急得對著郡主的耳朵大吼了一句:“郡主,不要睡了,再睡,就會出人命王爺會把水公子打死的,快去救公子。”
一聲大吼震得紫薇的耳朵轟轟的響,紫薇睜開眼睛,捂著耳朵抱怨著;“”什麽事啊,這大的聲音吵的我不能睡。“
陡然,她的手一緊被小梅拽著往外衝,小梅邊跑邊解釋,紫薇驚出一身冷汗,瞌睡蟲也嚇跑了。
紫薇拔腿就疾奔,遠遠的聽見準備行刑聲,疾聲高呼:“棍下留人!棍下留人!”
隨著聲音傳來,從大堂的拐角處閃進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她衝到水芝寒麵前,瞧見水芝寒修長的二條腿並攏在一起擱在長登上,二手交疊的放在凳子上枕著頭,如老僧入定似的一動不動。長凳兩側各站著兩個家丁,他們高舉杯口粗的木棍準備執行命令。
一雙小手抓著他的闊袖一角使勁扯:紫薇稚嫩的聲音在大堂響起。“不能打人,有話起來說,水芝寒,起來,起來啊。”
水芝寒躺在長凳上側過臉,心底縮了一下,寒眸湧動著一絲不知名的情緒:轉眸瞪了紫薇一眼,然後,緩緩闔上黑眸,默不做聲。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得紫薇小臉通紅,她晃著滿頭的亂發,跺著腳,數落著:“你是聾子,還是啞巴,跟你說話,怎麽不吭聲。”
家丁棍子高高舉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杵在那裏,低著頭不敢動。
霎時,王爺的臉黑的像鍋底,把杯子往桌上一頓,眼內一絲寒芒閃出,視線落在頭發亂的像雞窩一樣不修邊幅的紫薇身上:“哪裏像個郡主,快去洗漱用膳。”
別過臉,微抬下顎示意福伯;“把郡主拉開,準備行刑。”
福伯站在哪裏汗都淌下了,彎腰恭敬的行禮:“郡主請。”
紫薇揉揉滿頭的亂發,對福伯搖搖頭。賴在水芝寒旁邊不走。
福伯再次彎腰行禮,恭請郡主移駕:“郡主,老奴要執行王爺的命令。”
“九十棍下去豈不要打死人。福伯你也糊塗,這樣的命令也執行真是是非不分的愚忠。”紫薇馬上就來了火,指責福伯,搶過家丁手裏的棍子扔到地下。
家丁知道王爺王妃結婚多年才生了郡主,把郡主當寶貝一樣寵愛,養成了刁蠻任性,無法無天的性子。郡主膽子奇大連王爺也敢頂撞,下人誰也不敢惹刁蠻任性的郡主,知道郡主不按常理出牌,惱怒郡主了,這把火就會燒到自己身上。做奴才的命低賤被整死了活該。誰還敢趟渾水。
因此郡主衝過來,搶他們手裏的棍子時,他們就順勢放了手中的棍子任其丟掉。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胡鬧”王爺劍眉一豎,寒瞳深處有一絲壓抑的寒氣流露,周圍有股駭人的壓迫和尊貴的氣勢襲過來。家丁們嚇的發顫,知道王爺發火了。
紫薇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質問父王:“父王,他犯了什麽罪?”
王爺俊臉黑雲翻滾,冷聲斥到:“作為你的夫侍,明知道你的身體不好,剛從昏厥中醒過來,理應好好的伺候你,他們不僅不好好伺候你,反而藐視王族權威,不聽郡主的勸告,在王府後院聚眾滋事。你受驚生病不稟告,你說是否該罰?!”
“父王不對。一:誰說他們沒有伺候好,我想玩風箏是向陽幫我做的,盡量逗我開心。我很滿意。”
二、我們不是在王府後院聚眾滋事,而是在玩放風箏的遊戲,隻是玩法有一點不一樣,各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意見不統一爭辯了起來。
三、我玩累了,晚上體溫略高,汗出多了一點,但狩琪整晚照顧我,天色太晚了,他們才沒有來打擾你,向你稟告,等到今天就趕來稟告。”紫薇據理力爭的辯解著,
王爺冷著臉,斥道;“你的體質天生異於常人,對你的伺候也要異於常人,你的夫侍從他們進門的那天起,我特別囑咐他們不能惹你生氣,不能讓你生病,有事一定稟告,稍有一點差池,你的命就不保。他們也知道你曾經幾次死裏逃生。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十條命都不夠陪葬。”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哪裏像你想的那麽嚴重?對他們太苛刻,他們不願意與我玩。”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是郡主,他們是你的夫侍,沒有伺候好你,就應該受罰”
“不準打,你打死他,我不會原諒你的。”郡主見父親打蠻,也不客氣的把氣發在家丁的身上,抓住家丁的棍子就丟到地上,使勁踩了兩腳,還覺得不解恨的,一腳把棍子踢到一邊。
郡主的怒容落在水芝寒波瀾起伏的寒眸裏,瞳仁深處那一點點恨意被一縷詫異所代替。昨天又打又咬,恨不得告訴王爺要他死,今天王爺王妃要他死,不正和乎她的心意嗎?難道自己猜錯了?還是欲擒故縱挑起王爺更大的火,死的更慘?
忽然,在心底最深處一個迷糊的人影閃過,忽的他的呼吸一滯,手指甲緊緊摳進了木凳,木削鑲入指甲裏滲出血他也渾然不知,他低著頭冷冽的說“芝寒不怕死。”
紫薇火冒三丈,怒目圓睜,跺著腳嬌斥著:“住口!”
水芝寒閉口不語,躺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王爺積聚在眼裏的火氣越來越大,偉岸的身軀裹著肅殺的氣焰:“放肆,拉開她,行刑!”
家丁的棍子高高舉起開始動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