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琪默默的打量著四周,發現這是一間極為豪華的房間,櫃子上擺著各種精美的瓷器和花瓶。屋裏有一張華麗的床,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正中央放著一張圓形桌子,上麵放著一隻精美的茶壺和雕花茶杯,蠟燭上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虎。屋內豪華擺設彰顯主人的富有和貴氣。
狩琪一邊打量一邊有意調侃著:“你小子比在郡主府過得還舒坦,看來郡主叫你來打理醉香樓真是找對人了。”
袁野眼裏藏不住得意的笑,他邪邪的挑了一下眉毛,朝他懷裏的紫薇橫了一眼:“你小子在郡主的翅膀的庇護下,過得比我舒服多了,哪裏像兄弟我餓了還得找飯吃!辛苦啊!”
狩琪掃了一眼紫眸眼裏的得瑟,意思是自己掙銀子自己花,省得還被這個小女子囉嗦,找他要夥食費,還把他的財寶也偷跑了。找她理論,這個惡女還責怪他小氣。
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想起此事袁野就恨得牙癢癢的。紫眸狠狠的瞪了沉睡中的紫薇一眼。
離開了這個惡女,日子就是過得順暢。
狩琪懶得看他得意的樣子,抱著紫薇往床邊走,袁野搶先一步掀開被子,狩琪順勢把紫薇放到床上睡好,拉上被子給她蓋上。
在狩琪照顧紫薇的過程中,袁野打開櫃子,將珍藏多年的好酒找出來,朝桌上一頓:“許久不曾相見了,難道聚在一起,你我兄弟兩人,今晚不醉不歸。”
狩琪一撩衣袍下擺坐在椅子上,袁野坐在他的對麵,兩人開懷暢飲喝起了酒。
袁野許久沒有這樣開心的喝過,今晚喝得十分盡興,酒過三巡,他轉著手中的酒杯,紫眸瞥了紫薇一眼:“如何,幫你吊出了持有玉佩的主。”袁野邪邪的笑了下:“老規矩。你我減半。”
狩琪二話不說,從懷裏掏出了一千兩的銀票甩給他:“好說”
袁野毫不客氣的把銀票揣進懷裏,輕輕歎了一口氣:“這趟買賣做的太虧了,我可是犧牲了色相!討得郡主的罵才把幕後的正主給吊出來了。而且,我還為你墊付了一千兩銀票,這張銀票你看……”
說到這裏,袁野就打住了,伸手在桌上敲打著,“咚咚”的聲音在雅間裏十分清晰的回蕩著,餘音如繞梁三日而不絕,大有不給不罷休的意思,催債著。
狩琪輕笑了一聲:“你這幾年難道還沒有掙夠,別人不清楚你的底細,我可是知道你的底子,你借助青樓販賣消息已經賺了不少,還想敲詐我一筆。”
袁野咧著嘴樂了:“我知道,其實你才是深藏不露的狠角色,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你,我那點破事,我知道你是清楚的。可我不可做虧本的買賣啊?樓裏怎麽多人的開銷都是從這裏進出的。”
狩琪瞥了一眼紫眸鬱悶難消的神情,唇角掛著微笑,伸手從懷裏掏出了兩千兩銀票遞給他。
紫眸的鬱結霎時解開了,眼裏光芒四射,紫眸閃了閃。他從中抽出一張銀票,滿足的喝了一口酒,歎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一千兩銀票我收了,即使出賣色相也值。”
袁野仰頭又喝了一口酒,入喉之處辛辣無比,此時他的心裏也不知是何滋味?想起了當時他乘坐著軟轎,被四位醉香樓的風騷的美女抬著,軟轎兩邊跟著四位美人,八位美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搖過市。
一路上他出盡了風頭,把街上人們的眼球都吸引過來了。他特意從原醉香樓從良的姑娘中,挑選出八位比較風騷的姑娘。一路相隨,她們拋著媚眼,扭著水蛇腰,邁著蓮花小碎步,不顧眾人鄙視的目光,公然討好公子,以求獲得公子的賞賜。
他一手提著一串葡萄,一手提著一壺酒,按照賞花宴上郡主所提示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描述,享受著人間的美味。
果然,郡主上當了,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他從軟轎上拽下來,痛打一頓。
他心裏爽極了,他輕扯嘴角,露出邪邪一笑:哼,你也有氣的那一天,想當初你把我的寶物都偷走時,何曾想到我的感受,看見我想找回寶物時,就把我趕出府。
說好聽是打理青樓,說的不好聽就是趕出府。哼,你以為我稀罕呆在府裏,那是囚禁人自由的地方,早就想脫離囚籠,還一個好男兒的本色。
他想起了向陽的遭遇,心裏就替這位兄弟抱不平,這個惡女,什麽壞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幸虧我及時溜得快,跑出了府,現在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不用受你這個惡女的氣了,還想找我借銀票,休想?與她做生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袁野橫著紫眸,瞪著一位站在酒樓外麵,手裏拿著紫薇給他做憑證的絲帕,那位小孩誠惶誠恐的把精美的絲帕給他,顫聲求著:“公子請你行行好,借郡主一萬兩銀票?幫,幫……”他舌頭打結,不敢說下去,他低下頭,害怕看見公子臉上的溫度又降了幾分,眼睛裏閃著嗜血的警告。
袁野掩著鼻子,離得遠遠的虎著臉。就是不肯接絲帕,看見絲帕如看見那位惡女,絕美的臉龐如綢緞絲般的光滑,偶然露出甜甜的笑容,在甜蜜笑容的後麵不知她在打什麽鬼主意?滿腦子都是算計人的鬼點子。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銀票不能解決問題,此事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叫她另想它法。不然不出幾日,京城的難民會更多。”
小孩低著頭悄悄打量著衣著華貴的公子,臉色極其難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嚇得不敢動彈。
耳邊傳來一句斷喝:“還不快滾,好狗不擋道,不要汙了此地,耽誤我做生意。”
小孩嚇得雙腿一抖,趕緊跑回去向救命恩人稟告去了。
小孩一走,他馬上朝早就備好軟轎的四位美女招手,她們立刻抬著軟轎從酒樓裏出來。
軟轎落地後,袁野有意的與四位美女打情罵俏,氣得紫薇吹胡子瞪眼,“嗬嗬”火候到了,火上澆油又把她再奚落了一番,瞧著紫薇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見麵卻又不敢相認去發泄心中的怒火,他心裏痛快極了。終於報仇了。他心裏得意的像有一把扇子在輕輕的搖著。
一路上,賞風賞景賞美女,葡萄美酒夜光杯哼唱幾句,喝口酒,一邊吹著口哨打道回樓。
站在雅間,不出他所料,玉器店出來了一位翩翩貴公子,很快就疏散和安置好了難民。
…………
他的冰藍袍服,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
他的頭發墨黑一絲不亂,挽在腦後,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在晚霞的映照下,襯托出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酒樓門口白楊樹挺拔,挺秀的身驅中,蘊含著巨大的能量。
那片耀眼的美麗震撼袁野,一位優雅入畫的男子。一種高貴與優雅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感染到了袁野。
他的眼睛一直追隨著隱在難民中的柔美的白衫
恍惚中,他有一種感覺,這人非富即貴。
這樣的一個厲害的角色隱藏在京城裏,他怎麽不知?
失策!
幸虧借郡主的手把他逼出來,現了原形。
也許狩琪說得對:郡主將是個很好的棋子,關鍵時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有趣!
紫眸泛著迷人的色澤,袁野露出不明的笑意,舉杯邀約著:“今日遇上了一個有趣的人,為你以後生活不寂寞,幹杯!”
一千兩銀票在他眼前晃動著,晃得袁野心癢難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