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樂嗬嗬的看著紫薇,拍著小手,“紫丫頭,經常沒事到宮裏來陪我坐一會,聊聊天,說說家常話,找一些樂子到宮裏玩會兒,也讓我開心些。許久沒有看見你了,挺掛念,你一來,送這麽好的烤魚,真好吃。”
太後簌簌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家常話,紫薇挨著太後,十分謙恭的微笑著,看著太後滿足的神情,她輕聲問:“太後,如果你覺得好吃,薇兒下次進宮除了給你送烤魚,還要給你送烤鴨,孝敬你。”
“紫丫頭有心了。”太後心滿意足的望著紫薇,輕拍她的小手
“烤魚很好吃,皮焦肉嫩肥而不膩,我想翻著新鮮花樣讓太後嚐個新鮮,就把跟師傅學來的這招用上了,太後還滿意嗎?”紫薇十分乖巧的討好著太後,偷偷瞧了一眼太後喜滋滋的慈祥的笑臉,心裏樂開了花。
“還是薇兒最乖,知道怎麽讓我開心!不象我那幫子兒孫,隻知道忙自己的事,從不管我這老太婆開心不開心。你看太子不喜在宮裏呆著,喜歡在民間,還老是跟我講男兒應以國事為重,了解民間疾苦。豫王有空來坐會,請安完了就跑了,也不陪我聊會,他們不知我有多寂寞,心都放在他們的身上了,也沒人搭理。”太後拉了紫薇坐到身邊,摸著她的手:“以後你要多進宮,經常陪我就好。”
紫薇臉上的笑僵了僵,對太後的寵愛感到有一點受寵若驚,她那裏想進宮?沒想到幾條烤魚就讓太後感歎半天,太後在宮裏什麽山珍海味沒有嚐盡,卻唯獨對紫薇送的幾條烤魚極為感興趣,她的神經變得有些緊張,好心情瞬間降溫,嫵媚的笑也變得有些僵硬。
太後忽略紫薇的變化,隻是意有所指的對紫薇誇太子,未了,太後問紫薇:“薇兒,今年多大了?”
紫薇微微笑著,輕聲說:“回太後,薇兒再過一個月就滿十五。”
太後滿意點點頭:“許了人家沒有?”
紫薇神情有些緊張,臉上的笑有些呆滯,她低頭不語,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說她沒有許人家,那她府裏的幾個夫侍算什麽?雖然她從心裏不願承認他們的存在,可父王確實在她五六歲時就把他們招來為她衝喜,雖然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但他們有夫妻之名。
她也曾想讓他們出府,還他們自由,可還有幾個難剃的瘌痢頭在府裏呆著,與她針尖對麥芒,望著她虎視眈眈,跟她叫板鬥狠。
如果說她沒有許人家,太後一道懿旨,為她指派一位皇子指婚,那她的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的平淡生活,將會徹底失去。一入深宮深四海,此身就徹底的葬送在皇宮裏了,永遠失去自由。這太可怕了!
“太後,我不滿十五。”紫薇弱弱的低著頭。
“皇家子嗣早晚都是要指婚的。孩子,這很正常。到了適齡的年紀都是要婚配的。”太後見紫薇的頭越來越低,剩下的話她就沒有說出來,把她的不自在歸咎於害羞。
太後眼裏含著笑,暗暗思量著,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慢慢來,她就轉移了一下話題:“薇兒,你留下陪我吃午膳吧,太子派人捎信告訴我,說他爭取中午回宮,正好你們就可以見麵,互相認識了。太子每次回宮都要給我講一下宮外的趣聞,你們年輕人年齡相當,在一起肯定有話說,肯定更熱鬧,我就是喜歡熱鬧的場景。”
太後停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哎!人老了怕孤獨。”
“咳……”紫薇幹咳著掩去鬱悶。
“我就是算好了日子,召你進宮,免得又錯過了聽太子講趣聞的好時光。他每次在宮裏呆不了多久,就出宮了。”
“錯過了,錯過了,好啊。”紫薇悶悶的嘀咕著,一個人低著頭自言自語。
“你說什麽?”太後滿臉迷茫。以為自己年紀大,耳背沒有聽清楚,再問紫薇。
紫薇一驚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刻改口:“太子以國事為重,是好太子。”
“薇兒就是懂事,說的話甚合我心。”太後輕拍著她的手,更是喜愛:“太子見到乖巧可人的薇兒也會喜歡的。說不定他以後也就不想朝外跑,而是專心留在京城一心一意的打理朝政。”
太後的一番似真似假的玩笑話,讓紫薇心裏掛上了一塊鉛,沉甸甸的,她覺得呼吸不暢。看著太後殷勤的目光,也不管女子應笑不露齒的注意形象,亮出了一排白花花的牙齒,怎麽難看怎麽擺造型:“太後,來日方長,也不知太子何時回宮?太子回宮與太後在一起,定會享受家人團聚的之樂!我今日府中還有些事物要打理,也要回府去處理。等我下次進宮時,多帶一些烤魚、烤鴨孝敬太後。太後,你說這樣可好?”
真性情的流露讓太後看在眼裏,喜在心上,她樂嗬嗬的說:“那就這樣啊,有空再來玩啊。”
正尋思著找個別的話題把這事轉過去,突然,一團雪白的肉球滾進來,撲到了紫薇懷裏。
紫薇喜得抱著肉球直親,喚著:“小白兔,小白兔,呀,看見你,真高興。你在宮裏還好吧,沒有調皮吧?”
兔子在懷裏直拱,它豎起耳朵,聳著鼻子,三瓣嘴直動,好半天才發出“吱吱”的叫聲,一雙圓圓的眼睛紅彤彤的望著紫薇,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反而在質疑紫薇忘恩負義、賣主求榮,把它這個大大的恩人也給拋棄了,現在來了也不來看它一眼,準備就這樣悄悄的溜掉,太不夠情義。
短短的兔子尾巴高高豎起,搖擺著,拍打著紫薇,紫薇哄著:“小兔兔,乖兔兔,你這裏要有盡有,生活富足。七公主愛你若珍寶,你住的是銀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太後給你賜名皇家兔子,在動物群中,你的身份最高貴,你應該很滿足了吧?去謝謝太後。”
兔子搖著尾巴,瞪著一雙兔子眼,爪子在她的華麗的衣裙上刨著,不滿的叫著,抗議著。責怪她不該心狠手辣把它拋棄了。
太後饒有興趣的看著一人一兔的互動。樂嗬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