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沒事找事做,自討沒趣。先跟著她飽吃一頓在說.”向陽自我解嘲安慰著自己,說服自己跟著紫薇走,一邊走,一邊打著小算盤,思量著如何開口找她多詐一些銀兩,買一些好酒好肉,好好吃一餐,把離府這些日子虧欠的一些吃食給補回來。
自己這一段日子與這個女人賭氣,一直未曾在府裏吃,在賭坊裏混日子,飽一餐、餓一頓,也沒有好好用膳。
向陽下意識的摸摸肚子,感覺肚子裏的油水少了,肚子清減得消瘦下去了。
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向陽加快步伐,一下子跟上了紫薇細碎的腳步,當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他站在大路的中央,朝兩邊看了看,往左拐就是到好再來酒樓,往右走就是好吃一條街。街上都是一些小吃攤點。
向陽想都不想轉身往左拐,到好再來酒樓,他已經跟紫薇介紹了好再來酒樓是當地數一數二的酒樓,這裏別具一格的江南風味的飲食她一定會動心的。
向陽走了幾步,沒有聽見後麵的腳步聲,就停下步,回頭一看,白衫在他眼前一閃,紫薇朝他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急了緊趕幾步,拉著她的小手:“喂,你走錯了,好再來酒樓在左邊路中央,往這邊走。”
紫薇別過腦袋,揉揉眉毛,抬起手掩住耀眼的陽光,她眯著眼睛朝前看了一眼,前麵街上熱鬧非凡,許多人在小攤點上買東西吃,攤主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顯得街上十分熱鬧。
“賣豆腐腦,一文錢一碗豆腐腦,又便宜又好吃的豆腐腦,快來買啊!”一個帶著草帽,挑著一個擔子的攤主,把兩隻水桶放在路邊,在樹下支起一張小桌子,桌子底下擺放著幾張小矮凳子,他自己靠在樹下叫賣著。旁邊是賣包子的,賣炸油條的,形成了一條街的路邊攤點飲食,十分熱鬧。
“賣豆腐腦,一文錢一碗豆腐腦。”吆喝聲持續在她的耳邊繚繞著,喚得紫薇心動。
紫薇眼睛一亮,一個主意在腦子裏漸漸形成,她指著對麵的攤子對向陽說:“這幾日府裏油水太厚了,不喜吃油水厚的葷腥,想吃一點清淡的豆腐腦,豆腐腦很好吃,走我們一起去吃。”
說完,也不等向陽回應,馬上就朝對麵的攤子跑去。
向陽像泄氣的皮球,徹底的被這個小氣的女人給打敗了,兩腿一下子邁不動了,他覺得自己餓得心慌。
這個心慌不知是被這個女人氣成這樣的,還是真的餓得心慌,總之她就是被這個女人打敗的,被一碗豆腐腦打敗了。
一抹雪白在眼前歡快的奔跑著,這一身的白衫刺激著向陽的神經,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心空落落的,自己的人生十分蒼白,清貧。他如這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腦一樣任她蹂躪著。
這個女人愛財如命,在府裏用膳,每個月都要上交夥食費,動不動還想一些新花招扣他們的口糧,要他們多交夥食費。
在啟國從來就沒有聽說哪位公子在府裏用膳,要交夥食費,南寧的夫侍得知他在府裏的遭遇以後,曾經百般的嘲笑他,罵他無能,否則郡主為何整治他,他在南寧的府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副春心蕩漾的摸樣,氣的向陽與他的夫侍大打出手。
“這個女人是何時不正常的?”一幕一幕在向陽的腦子裏閃現著,他在腦子裏盡量搜索著,回憶了半天他才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人病糊塗了,大腦被燒壞了,她醒來以後,前後判若兩人,不知哪根神經不對,想出一個新招,算計著公子的月銀,認為府裏的開銷過大,要開源節流,希望公子們率先做出表率,削減月銀。
當他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氣衝衝的跑來詢問狩琪:“公子,郡主要對府裏進行改革,削減月銀是否確有此事?”
狩琪放下手裏的書,用手拂拂額頭,微微點點頭,淡淡的應著:“是。”
向陽掀開紅袍坐在椅子上,急得出口相激:“公子你是五公子之首,此事萬萬不妥,請你代我們向郡主陳述一下。是否保持原樣,恢複公子的一切待遇。”
狩琪半天不語,又低下頭拿起書看起來了,向陽一把將書奪過來,扔在桌上“叭”的一聲響,書翻開了頁麵,落在向陽的眼前,他斜眼一瞅,書頁上寫著幾個大字《千古奇觀》
“撲哧”向陽嗤笑出聲,“原來公子也有同感,這件事確實是今古奇觀哦,古人無先例,啟國也無先例,現在我們成了這個改革的犧牲品了。”
向陽端起桌上的茶杯,仰頭一口飲盡。眼巴巴的瞅著狩琪有何招應對。狩琪的一句話差一點令向陽把喝進去的茶水噴出來。
狩琪指著《千古奇觀》,輕笑出聲:“有趣,看她玩出什麽花招?”
“公子請慎重!”向陽失聲叫起來了,提醒狩琪不要陪她玩這個遊戲,這不是遊戲,是陷阱,如果不及時阻止,他們會陪著他一起陷進深坑裏,而爬不出來。
向陽的一張圓圓臉拉得老長,眼睛裏閃過不解,提醒狩琪的聲音都有些變聲,狩琪毫不理會向陽失調的聲音的提醒,隻是用手指點點《千古奇觀》,唇角含著不明的笑意:“郡主想做天下第一奇女子,我就陪她玩一玩這個遊戲。”
狩琪輕言細語,依然神色未變,但是,向陽卻可感受到他對這個蘇醒過來不久,八年未曾相見的郡主,深表好奇。願意借此機會了解八年後的郡主是如何改革。以此了解郡主的秉性。
向陽在笨,也可知狩琪的心意,他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傻了眼,他出言相激把狩琪五公子之首的身份抬出來,指望狩琪替他們出頭,想辦法幫他們整治一番這個惡女,何曾想到,狩琪作為五公子之首,不僅不為他們出頭,反而隔岸觀火,坐在岸邊看熱鬧,由著她去折騰。
狩琪的淡然處之的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氣得他當時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鬱悶的坐在椅子上,手裏轉動著的茶杯,一下子在他的掌中化成了碎片,失望的站起來,冷聲衝著狩琪喝了一句:“不要玩火自焚。傷害了我們。”
紅袍一甩,帶著怒氣走出來,離開了狩琪。
這一天,他鬱悶極了,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也沒有想好相應的對策,一直到了晚上,心中的鬱悶無法排遣,就拿起一壺酒,披著清輝,躍上屋頂,一屁股坐在琉璃瓦上,一條腿伸的長長的,一條腿曲起來,遙望著彎彎的月牙,喝著悶酒:公子玩得起,他可玩不起啊!
他沒有其它的賺銀子的途徑,月月指望府裏發放的月銀過活,本來發放的月銀就不多,除去喝酒和一些應酬,基本上都是所剩無幾,現在還要受到她的盤剝,哪一天這個惡女心情不好,就以扣月銀威脅他,迫他俯首稱臣。
如果不是扣了他的月銀,他也不會鋌而走險,跑到賭坊裏去賭銀子,撈一些意外之財。
誰知,意外之財沒有撈到,還把自己的老本和命也給搭進去了。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來,樹影婆娑,院子裏的一棵樹隨風搖曳著,發出唰唰的聲響。
這個聲音落在向陽的耳裏,他覺得十分刺耳,似在嘲笑向陽的無能。
向陽怒氣衝天,隨手拾起一片琉璃瓦,朝著樹枝扔過去,恨恨的罵著:“都不是好東西,礙眼,趕明兒連根拔掉,看你神氣不。”
受到這個惡女侮辱和謾罵。令他委屈萬分,更可氣的是這個惡女,竟然還要他把十萬兩賣命的銀票交出來,稍有一點不順,就扣除他一年的月銀,這個惡女心太狠了。這口鳥氣如何出?
明知道他沒有這麽多銀票,十萬兩銀票在賭坊裏賭了七天七夜,現在隻剩下不到三萬兩,還要記上大過,扣掉月銀一年。讓他雪上加霜,逼他走上絕路。
如果不逼他走上梁山,他也不會鋌而走險,弄得灰頭土臉,一無所有。
向陽抖動著紅袍的袍袖,裏麵空空如也,現在連到外麵吃一頓大餐的銀子也被掏空了,這個女人實在可惡!
向陽站在十字路口上,過去種種不愉快的事情,在他的心裏糾結成一團亂麻無法解開。
心裏亂糟糟的!
鬱悶難解!
他望著跑遠的背影,她高興的揚起衣擺向前跑著,氣得鼻孔出著粗氣。
無奈的瞪著她的背影。恨恨的想著:拚死拚活的為她遮風擋雨,把她從危險的境地中救出來,連一聲謝謝也沒有,一頓大餐也舍不得請,無情無義的女人救她幹什麽?
“讓她被賭坊裏的人給打死,省的貽害一方。”
紫薇可沒有向陽這麽多的心思,跑到豆腐攤前,開口朝老伯買兩碗。
“來呀。過來吃豆腐腦,豆腐腦挺好吃的。”紫薇滿臉笑容。朝他招招手,熱情的打著招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