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哄我了,小白馬由你駕馭的,它聽你的。”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眨了眨,一雙小手抓住韁繩不放,粗糲的繩子勒的手掌生痛,她有自知自明,她拿著韁繩隻不過是做做樣子,過過騎馬的癮。
其實小白馬依然牢牢掌握在狩琪掌中,他要小白馬朝東,它不會往西,小白馬對他的命令惟命是從,絕不反抗。
所以,狩琪要小白馬不要欺負她,它就不會欺負她,沒有做出對她無禮的出格的事情,耍陰謀手段企圖把她顛下去。
麵對高頭大馬,紫薇有一種挫敗感。對她的命令視而不聽,無視她的存在。
弱弱的聲音裏有一種不自信,狩琪能夠理解紫薇的擔憂,她從小體弱多病,王妃對她嗬護有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掌中怕掉了,生怕她有什麽閃失,王妃認識騎馬很危險,堅決不許她騎馬,把她當成溫室的花朵。
導致她騎馬,射箭,習武都不會,在今天崇尚武力的社會裏,像她這樣沒有一招半式,就闖江湖是很危險的。
從王妃對她密不透風的保護中,可看出,王妃掐斷了她的某些愛好,壓根就沒有打算放手讓她下江湖,甚至對朝廷的一些事情都不希望她涉及。
連城之行,是瞞著王妃出來的,此行有風險。
剛出京城,就有殺手暗殺紫薇,冥冥之中,他有一個感覺,估計是有人想阻止紫薇連城之行?
那麽黑衣人是誰派來?連城有什麽秘密?他直到現在都沒有理清頭緒,前麵不知還有什麽暗礁和風險在等著他們?
連城之行,隻是剛剛開始,他們日夜兼程趕路,還得六天的行程,我在明,敵在暗,增加更多的危險。
壯士未酬身先死,還沒有等到他們進入連城的境內,在途中就被人謀害而亡,豈不冤哉。
狩琪雙肩一沉,突然,他覺得身上的擔子千斤重,伴隨在紫薇的身邊,責任重大,在途中不能有如何的閃失,否則,他難逃其咎。要負主要的責任。
所以臨行之前。他就想辦法請水芝寒把他的絕技飛刀傳給了她,看她練習的漫不經心的樣子,估計她自保的能力都欠缺:“哎!任性的小女人,硬是不理會他的苦心經營。”
狩琪暗歎著,有一些話狩琪不願多說,就是怕增加她的心裏負擔。
正當他在尋思如何教會她騎馬時,看著向陽騎上馬,意氣風發,顯示出男兒本色。
在馬上做著各種優美的動作,展示自己的英姿,惹得紫薇眼紅,兩人開始鬥嘴了。
向陽此舉正中下懷,他呆在一邊,靜觀其變,希望借此引發她的鬥誌,學會騎馬,如果她學會騎馬,就學會了一種自保本事,在關鍵的時刻,騎著馬逃生也是很不錯的。
向陽在馬上做著各種動作,一會兒站在馬背上駕馭著黑馬,一會兒鑽入了黑肚子上,翻身坐起來,一會兒舉起鞭子朝著地上的花草甩過去,沿路的花草紛紛凋零。
沒想到,向陽馬上功夫了得,身手矯健。紫薇眼裏閃過一絲讚許。
狩琪輕輕的在她臉頰上吹了一口氣,溫柔的對她說:“郡主,騎馬其實很有趣。馬也是可以馴服的。”
向陽站在馬背上,雙手拉著韁繩,大聲的打趣著:“郡主,我的這一匹黑馬是一匹良馬,脾氣暴躁,桀驁不馴,如果你可以把我的這一匹黑馬馴服了,天下所有的好馬都會對你俯首稱臣的,尊你為主人的。”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紫薇撇撇嘴,沒一句正經話,她要求不高,她又不是馬販子,需要那麽多馬幹什麽,她隻想要一匹馬,心情鬱悶的時候,出來遛馬散心。
白馬,黑馬都不聽她的話,衝她發脾氣,擺架勢,做樣子嚇唬她,逼她知難而退,看來馬兒認人:“馬兒是你的,你當然就說它是好馬。”
“哈哈哈,郡主睿智。”向陽口裏的嬉笑意味很濃,他手裏揚起馬鞭在空中“啪”了一下,催促著黑馬前行。
“你,混蛋。”風灌進她的耳裏,擠進來的一句話變成了“哈哈哈,郡主弱智。”紫薇火冒三丈,氣得破口大罵。
向陽無辜的眨眨眼,不明她火從何來,讚美她也招罵,不讚美她也招罵。
她坐在馬上,身子東倒西歪,哦!向陽恍然大悟,明白了她被馬顛得七葷八素,風吹得她東南西北分不清,大腦暈暈乎乎的。
向陽摸著下巴,圓圓眼睛忽閃著,想想她一位弱女子,坐在馬上,與男人一樣,縱馬馳騁,連續坐在馬上已經有四個時辰,確實是難為她了。
他收起嬉戲,不再逗她了,而是認真的解釋:“郡主,我沒有說過激的話,你怎麽反而罵我。”
“你貶低我,就是罵我,我扣你一個月的餉銀。”紫薇氣勢洶洶的,怒道。
“得..得……好男不跟女鬥,我剛讚你睿智,你就又犯錯誤,你扣了我的餉銀,到了小鎮,我空空如也,拿什麽請你吃大餐?”向陽拍拍雙手,圓圓眼睛滿是無奈。
“郡主,是你聽錯了。”
紫薇語塞了。自己確實聽錯了,把“睿智”聽成了“弱智”。兩相比較,睿智”“弱智”都含一個“智”但是,聲母相同,韻母不同,組詞不同,語境完全不一樣,睿智:深明,通達,,弱智是智商低下,很笨的意思,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弱智”這個詞。他自然說不出來。
“郡主,不扣餉銀,剛才的約定繼續有效,到了小鎮,隨你點菜,我請客。”向陽也不願惹惱紫薇,以免這一趟下來,餉銀被她扣光了,回府怎麽生活,於是,他壓住心中的怒火試探著,見紫薇沒有反對,心中的怒火消失無影了,一張笑臉如向日葵向陽開,他開心的笑起來了,得意的打了一個響指,揚起馬鞭“駕”
黑馬刮起了一股旋風,很快衝到了白馬的前麵,向陽回過頭,見紫薇臉色難看,心裏暗暗得意:“哈哈,這個小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是怕騎馬,在馬上她會吃癟。”
圓圓的大眼睛調皮的眨了一下,舉起鞭子作勢要打小黑馬,討好的說道:“郡主莫氣,我把小黑馬馴服好了,就送給你玩耍。”
紫薇的眼睛直直盯著馬鞭,突然,僵化的大腦,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武媚娘馴馬的故事。
她的那一句:“我就不信,我連一匹馬都鬥不過。”刺激著她的大腦,倔強的脾氣上來了,豪氣萬丈的脫口而出:“不必,你以為我不會馴馬,你真是小瞧我了。”
她扭過腦袋狠狠的瞪了向陽一眼,狩琪溫柔的說道:“郡主,小黑馬性情很暴躁。”
向陽撫摸著閃亮的鬃毛,愕然的看了狩琪一眼,狩琪從容的駕馭著白馬,對他逗紫薇沒有露出反感的意思,霎時,他的臉上如一朵花兒一樣燦爛的怒放著。
“哈哈哈,正是如此。”他大笑了幾聲,接過狩琪的話,把他下麵沒有說完的話補充完整,告訴紫薇這一匹寶馬他得之不易:“這一匹寶馬大有來曆,小黑馬以前的主人,是將軍的坐騎,將軍把這一匹馬送給了他的兒子,他牽著這一匹馬在我麵前炫耀,我就與他打賭贏回了這一匹馬。”
“沒想到,它的性情很暴躁,當場就踢我,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它都不肯馴服,關了幾個月它也不肯低頭,最後我花高價請人到馬棚裏幫我馴馬,它才服了。”向陽談起愛馬。滔滔不絕,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神情。
在他口裏,他絕口不提,馴馬過程中的艱辛,紫薇想象得出,寶馬不接受調教.對他又是咬,又是踢,甚至把他摔下馬,摔得臉青鼻腫一副豬頭相。
黑馬的倔強激發了他更大的熱情,他發誓一定要征服它。得到了心儀的愛馬就猶如得到了夢中情人那樣,他心裏得到了滿足。
下一秒,他的好心情就被紫薇打亂了,紫薇朝他伸出小拇指,滿眼不屑:“弱智”
四周的氣氛突然沉悶了,大家一齊看著她,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向陽蒙了,他不懂“弱智”是什麽意思,從紫薇洋洋得意的表情裏,他知道不是好話,他也學著她的樣子,舉起小拇指,耐著性子,等著紫薇解釋。
紫薇得意洋洋的昂著腦袋,從狩琪手裏抽過馬鞭,在空中甩了一下“啪”的一聲響,小白馬嘶叫著,猛地朝前一竄,紫薇身子在馬上晃了一下,狩琪攬住她的腰,雙腿在馬肚子輕輕的點了一下,小白馬的暴躁的情緒稍稍得到收斂。
直到這時向陽才咧開嘴樂了,發出嗤笑聲,狩琪唇角也掛著玩味的笑意。
狩琪對紫薇保護的太好了,她壓根就不知道剛才差一點冒犯了小白馬,自然就不知他們心懷叵測,輕視她,她學著武媚娘的口氣:"臣必能製服這匹馬,隻是需要三種工具,就是鐵鞭,鐵錘和匕首.首先用鐵鞭打,仍不服從,就用鐵錘打馬頭,再不服從,就用匕首割斷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