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少年感覺柔軟的小手動了一下,不禁抬眸觀察她的小臉,長長的睫毛象兩隻振翅欲飛的蝴蝶微顫了一下,調皮的逗起少年的好奇心,想掀開一簾幽夢探究其奧秘。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嘴唇輕輕觸動調皮的黑睫毛。
驀然眼對眼、鼻對鼻,眼簾打開了,眸光靈動,這張俊臉怎麽象鄰家哥哥,難道哥哥也穿越了,一抹俏皮的淺笑悄然掛在唇邊,不覺脫口而出:“哥哥。”
少年一貫從容談定的俊逸麵容愣了一下,一雙深邃溫柔的黑眸,怔了會。瞬間明白了,眼眸深處蕩漾著喜色,嘴角含笑:“郡主,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夫狩琪啊!”
一張陽光明媚的笑臉從狩琪身後探出:“看見你真好!”
明媚的笑容衝散了紫薇的尷尬,她調整了一下情緒,禮貌地伸出嫩嫩的小手:“陽光少年,你好!”
向陽握住柔軟的小手,這個感覺真好,不覺臉紅了:“郡主,叫我向陽,可好!”
“噗”地一聲笑,在向陽的肩膀上擱著一個紫眸黑發,嘴角勾起邪肆的戲笑的俊臉:“郡主睡的可好?醒了說的話都很有趣,令我嫉妒。”
紫薇的笑臉僵了下,咧咧嘴角,翻了個白眼就閉上了,心裏嘀咕著“不與這個無賴一般見識,淡定,忍著點,不要露出破綻,如果王爺王妃知道了他們的郡主不見了,豈不剝了她的皮。”
直覺告訴向陽,郡主惱了,他不高興的聳了聳肩膀,輕輕捏著郡主的小手不舍的慢慢鬆開,然後毫不客氣的把對方的腦袋從他的肩膀上扒開,側臉瞪著他;“袁野,你少說二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袁野“哼”了一聲,不理向陽,扭過脖子站在一邊。嘴角的玩味更深:“有趣。”
紫薇笑吟吟的朝向陽擠眉弄眼,做了個Ok的手勢,笑的向陽一愣一愣的。最後明白了郡主是在誇讚他時,心裏樂開了花。他轉過身把一位美少年從袁野身後拉出來:“曹鳳,郡主醒了,過來見過郡主。”
曹風生的眉清目秀,美如冠玉,他麵無表情的從袁野高大的身軀後麵踱過來。
美男啊!極品美男!人間極品尤物啊!。這些少年美男長大成年後,會迷死多少女子呀。男人長成這樣就是“藍”顏禍水。
但美男很難搞定,也隻能是欣賞,欣賞美男也是一件樂事!紫薇感歎著,醞釀了一會感情,抬起粉嫩的絕美小臉,裝迷糊的望著他們笑,掩飾自己的窘態,半天憋出一句;“你好!”
曹風麵無表情的俊臉鬆垮了一下。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一、二、三、四,還有一個在哪裏?
紫薇又探頭朝後麵搜尋著,沒有看到另外一個衝喜的夫侍走過來。她睜著一雙清亮的大眼朝狩琪眨眨眼,用眼神詢問他怎麽回事?意識當中,這個溫潤的好聽的聲音一直在夢中與她說話,使她感到特別的安心。
狩琪的一雙眼睛一直粘在郡主身上沒有挪開過,調皮靈動的俏模樣落在他的眼裏,一雙詢問的大眼朝他眨眨眼,他的心突的跳了一下,溫潤的眸子抹上了一層暖色。轉過頭溫和的低聲提醒著:“水公子,郡主醒了,過來見過郡主吧!”
當一張五官雅致俊朗,一雙星目閃著幽深的寒眸映入紫薇的清亮的大眼時,這張臉與她模糊映像中的一張俊臉重疊,這張俊臉扭曲變形瘋狂大笑起來朝她襲來。
“啊”紫薇突然激動起來了,驚嚇的從吊床上坐起來,扯掉頭上的笨重鳳冠,抓過枕頭砸過去:“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離我遠一點。”
突然的變故使人們嚇了一跳,狩琪蹲在吊床邊,安撫著:“郡主,他是你的夫啊!”
忽的,她的胸口感應似的跳動了一下,手不知不覺捂住胸口,她的臉色更白了:“就是你,就是你,你離我遠一點。”
狩琪回過頭審視著清冷的寒眸,詢問著:“水芝寒,何事惹惱了郡主。”
水芝寒的寒眸愕然的閃了閃:“公子,郡主不知,你應知曉,郡主昏睡前王爺派我出府辦事,我前幾日才接到王爺的信鴿,匆忙往回趕,昨日回的府,今日才與郡主相見,如何會惹惱郡主,莫不是其中有何誤會?你應幫我解釋,為何如此詢問?”
“薇兒,你醒了。”一聲喜極而泣的聲音打斷了紫薇的話,一個中年美婦提著拽地長裙的裙擺,衝到了床前,擠開其他幾位公子,一把抱起了恐嚇中的粉嫩瓷娃娃,眼淚鼻涕親到了她的臉上:“我的兒,我的兒,你醒了!別怕,有母妃在,別怕,誰敢傷害你,我就叫你父王滅他九族,為你陪葬。”
紫薇的情緒躁動不安,不安的在她的懷裏扭動著:“不,他想害死我,我怕,我怕,我要他走,我要他走。”
王妃緊緊的抱著大叫不止的紫薇,輕輕哄著:“我可憐的兒,害你的人,你父王已經把他杖斃了,現在沒有人敢害你,乖,別怕。”
王爺的眼底一片濃鬱的戾氣和陰霾之色,一雙殺人的眼光狠狠射向水芝寒,兩個暗衛悄然閃現,隻等王爺一聲令下,就擒住他,水芝寒嚇的打了個哆嗦,不禁後退幾步隱在袁野的身後。幾位公子往前挪動了幾步,擋住了紫薇的視線。
紫薇看不見水芝寒的身影,窩在王妃的懷抱裏,在王妃輕拍柔哄中漸漸的安靜下來了.
感覺到懷裏的薇兒的躁動慢慢的平複了,王妃喜的親吻著懷裏的嬌小人兒,巴掌大的小臉親的變了形,一滴眼淚順著嘴角流進口裏,鹹澀的滋味在口裏劃開了。心裏反而覺得有一絲暖意,這位母親與我在世的母親一樣和藹可親、母愛泛濫。
不由得拽住她的衣袖,把粉妝玉琢的小臉埋入她的胸前,在她懷裏拱著:“媽媽。”
頓時,脊背之上落下兩道灼人的淚光:“傻孩子睡糊塗了,要叫母妃,見到王爺要叫父王。”
“薇兒,讓父王看看。”一個頎長偉岸的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一股威嚴和尊貴的氣勢壓迫的幾位公子自動地朝後退了幾步。偉岸的身軀把幾位公子擋在身後,王爺痛愛的摸摸紫薇的小臉:“天佑我兒,我的薇兒好了,薇兒好了!”
王爺瞧著紫薇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明亮的大眼忽閃著,焦慮的黑眸露出喜色,鬱結瞬間釋然,眼裏閃過慈愛之光。
紫薇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在異時空找到了家的感覺,找到了痛愛她的王爺母妃。
王妃握著她的小手,摸出一手的汗,連忙對貼身婢女翠兒吩咐:“翠兒,郡主出了一身的汗,快去給她準備洗漱換衣服,免得感冒發燒。”急忙抱著郡主到了內室給郡主洗漱換衣服。
福伯行了禮,高興的說:“恭喜王爺,王爺大喜!”
王爺唇邊含著一抹尊貴的笑意,對福伯說:“今晚安排酒宴款待幾位公子,另外在偏廳賜兩桌酒席給今天在場的家丁、丫鬟食用,讓她們也樂樂。”
福伯抱拳作揖:“王爺放心,老奴一定盡力辦好,老奴告退。”就帶著公子離開了喜堂。
瞅著郡主莫名其妙的醒過來,又莫名其妙的在他們麵前鬧了一場就走了,陽光少年愣了半天,悄聲詢問狩琪:“這是怎麽回事,郡主就這樣醒了,又這樣的走了,算怎麽回事”,
狩琪攤開雙手,搖搖頭:“不知道.”
袁野斜了水芝寒一眼:“人家巴巴的跑來做夫侍,以為飛上枝頭攀上高枝,誰知惹了一身膻,差點命都玩沒了,何苦?”
水芝寒無暇理睬袁野的冷嘲熱譏,隻是定定的盯著郡主消失的身影,眼裏閃過一絲恨意。
五位公子望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心理碾過萬般念頭,有喜、有怪,有不解,怔忡了半晌也沒有品出個中滋味,直到福伯帶他們去歇息,他們才反應過來失態了,連忙上前向王爺行了禮,就隨福伯去休息。
福伯把他們安排到後麵的院落,樂顛顛去張羅晚上的酒宴去了。
家丁、丫鬟個個喜上眉梢,一場莫名其妙的婚禮竟出現了奇跡。郡主不僅病好了,還看到了千年不化的冰山俊顏露出了笑臉。托郡主的福,王爺賞賜他們吃到了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上好的酒宴。真是快哉!下人的惶恐不安被突來的喜悅蕩得灰飛煙滅。
後來人們越傳越玄,郡主長得明豔動人,很喜歡同俊逸少年玩拜堂遊戲。一次與五位俊美少年玩拜堂遊戲時起死回生,真是神奇!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場衝喜的儀式在喜劇的氣氛中匆匆收場,人們以為這五位公子與郡主的未來沒有人生交集,沒有想到她們的命運卻像擰麻花似的紅繩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