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寢宮一下就亮起來了,這時紫薇反而比夜黑時更為緊張,望著跳躍的火苗。“撲通撲通”心裏一陣狂跳,生怕她見到的情景是最壞的,剛想抬頭捉住懸掛在頭頂上的鬼。
不知怎的腦子裏出現了火燒山寨的情景,她疾呼:“不是這樣的。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應該找我。”
“殺了你,就是報仇。”憤怒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撕毀一切嘴臉,一股寒意從腳板心湧出往心裏直竄,霎時,紫薇感覺渾身冷冰,冷到骨子裏,她的身子抖了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總之心裏不可竭製的悸動起來了。
“不對,不是這樣的?”紫薇強製鎮靜下來,這個時候自亂陣腳,真的會壞事,她也想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無奈她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相關知情的人已經在府裏消失了,直到現在她都沒有頭緒,唯一探查的結果是麵具男給她的那張火燒山寨的畫,而這幅畫紫薇打心眼裏也不願相信,是父王下令的。
“哼!一丘之貉,誰敢做?”“哢嚓”一聲響,頭頂上傳來了木頭斷裂的聲音。言外之意,當今誰有這個能力和實力可令一個山寨在一夜間化為灰燼。
“不是我父王下令的,此事另有蹊蹺。”紫薇的語氣帶有哀求的意味,她不敢賭,但不能不賭,人命關天,事關重大,稍有不慎牽一發而動全身,會引發出不為人知的重大事情,這將會在啟國掀開軒然大波。
火苗跳躍著,可是,紫薇再也不願抬頭看著,高掛在屋梁上的那個黑衣人,她十分違心的不願弄清對方的身份,隻是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在夢中遇上了索命的惡鬼。
她難以相信火燒山寨與父王有關,父王從來就沒有提起這件事,如果真是父王幹的,為何父王還把他留在身邊,派人教他武功,八年後,又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邊,繼續做自己的夫侍。
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父王絕對不會把心懷叵測的人留在府裏,繼續威脅她的生命,從這一點上就可看清父王的對他們的放心,這裏到底錯過了什麽?
誰隱瞞了實情?
使他產生了誤會,兩人相看相厭,產生了怨恨。
自己和父王絕對不能替別人背黑鍋,那麽事情的真相是什麽?如果此時父王在就好了,一切都會引刃而解。
沉默著,腦子裏突然想起了,父王送她上攆車時說過的一句話:“薇兒,回到自己的府邸,一切要靠自己,自己要學會應變,也要學會判斷是非,不要被一些表麵的現象迷失了心智,做事不要莽撞,遇事要冷靜,多想想,三思而後行………”
“學會判斷是非,不要被一些表麵的現象迷失了心智…….有何不解的事情可詢問狩琪,他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紫薇反複咀嚼著父王臨走時的這番語重心長的話,當時,她隻是於父王鬧別扭,不肯上車,也沒有把父王的這番話放在心上。
現在遇上了人命攸關的大事,她不禁想起了父王的這番話,從這番話裏可知,父王是個明事理,處事公正的人,怎會下令毀掉一個山寨,於情於理也不像父王的風格啊!父王隻是在戰場上驍勇善戰,用兵如神,對敵人毫不手軟,那是各為其主的緣故,不會對普通的百姓心狠手辣的。
“此事另有蹊蹺。”
該來得還是會來的!
該麵對的應該麵對!
沒有必要回避,回避是逃避,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
她斂住暗潮湧動的心,把自責和內疚擱到一邊,平複內心的洶湧,抬起頭正視著那雙夜鶯般的黑眸。
隻見水芝寒坐在靠牆的屋梁上,全身包裹在黑色的風氅中,手裏拿著三柄小刀,一上一下的向上拋著。
小刀上下翻飛著,銀光閃閃,晃得紫薇眼花繚亂,心裏不受控製的在小刀閃爍的麵前軟了幾分,她指著水芝寒責問著:“你是不是男子?你隻會拿著凶器在一個小女子麵前逞能,這好像不是你的做派,你究竟想幹什麽?”
水芝寒冷冷的哼了一聲,風氅的下擺搭在屋梁上朝下擺動著,隨時他都會像大鵬展翅一樣飛下來,像老鷹捉小雞把紫薇提到屋梁上,橫掛在屋梁上掛起來。
這個混蛋!
紫薇恨得牙癢癢的,不知他打的什麽算盤,與過去所見到的冷冷的,不言不語的水芝寒完全不一樣,過去他隻是冷,冷清冷麵冷心,由內到外都是冷的,而現在的水芝寒除了冷以外,還有莫名的仇恨刻在骨子裏。
真是莫名其妙。
忽然,紫薇似在他的眼裏看見了一絲嘲笑:哼?捉弄我很好玩吧?這個遊戲是你挑起來的,那我就陪你玩下去,玩到後來看誰輸?
不是父王和我的過錯為何算到我們的身上?真以為我是草包一個?太小看我了?
紫薇被這絲嘲笑氣得恨不得,一把把他拽下來。拖到地上踩幾腳才解恨:“你是個披著人皮的狼,你沒有腦子,刀子在曹風的手上會殺敵,令敵人聞風喪膽。刀子在你的手上,隻會虛張聲勢嚇唬人難道你不知,這種遊戲很危險?刀子不小心落下來,把本郡主紮傷了,父王會讓你下地獄的。”
“哼!黃泉路上,有你陪我,我不寂寞。”水芝寒冷冷的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
“你敢?”紫薇聲色俱厲的吼起來了。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有何不敢。”刀子一上一下拋得更高了。
紫薇瞪著眼睛望著這張禍害的臉,真是不知該怎麽回應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手中的刀子給下掉,否則,不知會被他牽到何時,才會擺脫禍害的折磨。
算是明白了!他今晚就是想來折磨她的,不讓她好受。原來這就是他侍寢的目的。難怪狩琪想辦法把他支開,不讓他侍寢,原來錯怪了他。這個披著人皮的狼。
“哼!不讓我好受,我也不讓你得逞。”紫薇揚起小臉,眼裏閃過一絲亮光:“你有種,敢與我打賭?”
“何賭”水芝寒想也未想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