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無法說出來這兩個字呢?”淩天不知道為什麽“朋友”二字他無法說出口,不過他想了想後,便又換了種方式說道:
“其實我認識創作這本小說的作者,他的名字叫……他的名字叫……”
淩天愕然的發現“林濤”二字他也無法說出口,張風雨看著淩天每次都欲言又止,他也是疑惑的問道:
“怎麽了?”
淩天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無法說出他的名字來,甚至連我們的關係,我也無法說出口,基地好像將與他有著直接關係的信息給屏蔽了。”
“屏蔽了?”張風雨簡單的思索了一下後,也是問道:
“如果你們的關係是同學的話,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你們的關係是親人的話,你就眨兩下眼睛,如果你們的關係是朋友的話,你就眨三下眼睛,如果不屬於這三種關係你就眨四下眼睛。”
淩天聽後點了點頭,但是張風雨等了半天,淩天也沒有眨眼。
淩天不是不想眨眼,而是他沒有辦法眨眼,任他如何用力,他的眼睛就是閉不上。淩天的臉憋的通紅,最終無奈的說道: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竟然無法眨眼。”
張風雨聽後,又換了種方式問道:“如果我說對了你們的關係,你就點頭。”
“朋友?”
“同學?”
“親人?”
“隻是認識,並不熟悉?”
“……”
張風雨問了很多,可是淩天依然沒有任何表示,顯然淩天不是不想點頭,是因為他無法點頭。
在這之後,張風雨也是讓淩天將他和林濤的關係用紙寫出來,不過與之前一樣,淩天根本就寫不出“林濤”二字,甚至連拚音都無法寫出來。
然而張風雨也是將字母都寫到了紙上,讓淩天按照拚音的順序畫圈,但是效果依然如前,淩天連這都做不到。
而不但如此,但凡是與林濤有直接關係的信息,如他在哪個學校上學,身體特征,家庭住址等等的信息,淩天都無法說出,或者是表達出來。
死亡基地將林濤的信息徹底屏蔽了,現在可以知道的隻有寥寥幾點,那便是淩天與那個作者是認識的,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中,而創造這個詛咒的“他”,也並不是神而是普通人!
不過淩天雖然無法說出,與林濤有直接關係的信息,但是他卻可以將林濤當初與他討論小說時,對他談及到的種種,對張風雨講了出來,並告知張風雨正是林濤將他寫進了小說中,所以他才會進入到詛咒中的。
然而最令張風雨在意的,則是淩天告訴他,他們下一次任務的執行地點,將會是在他們的世界中,也就是他們的家鄉,洪福市。
而任務的具體內容是什麽,淩天卻不知道,因為當時林濤隻是說,待到這次任務的時候,他會與淩天見麵,到那時二人在詳細的說。
淩天在告知張風雨這一切的過程中,張風雨始終沒有說話,而是在不斷思考著淩天對他所說的這些話,直到淩天的話音徹底落下,張風雨才抬起頭來,問道:
“你在想想,還有沒有被你忽略的細節?”
淩天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謝謝你淩天。”
張風雨突兀的感謝,令淩天一愣,不過他隨即理會了張風雨這話中的意思,張風雨是在感謝他的大義滅親的行為。
是的,他相當於將他的好朋友林濤給出賣了,雖然他無法說出他與林濤的真正關係,但是有一點卻是很好想,能和他探討小說的劇情,而又特意將自己寫進自己小說中的這種表現來看,無疑在說明著他們二人的關係一定是很親密的,絕不可能隻是一般的認識。
“如果你們找到他,你們能放過他嗎?”淩天也是忐忑的問道。
“不能!即使是我答應放過他,但是你想想其他人會答應麽?這個詛咒有多麽殘酷,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我們這些人天天被無盡的恐懼所壓迫著,我們都是在過著沒有明天的日子,對於這個詛咒我們更是恨之入骨,我們的恨意已經無法用語言去描述了。”
張風雨回答的可以說非常堅決,那便是一旦找到林濤,那麽林濤將絕無可能可以活下去,他們對於這詛咒的恨,便相當於對林濤的恨,這種恨意已然滔天,就算是他們將林濤千刀萬剮也無法消除掉的恨。
淩天聞言也沒有在多說什麽,而是黯然的點了點頭,隨即開門離開了張風雨的房間,他突然感覺他很後悔,明知道張風雨他們在得知真相後,是絕對不會放過林濤的,但是他還是將林濤給出賣了。
出賣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想要活下去,而原本林濤隨便添加一個BUG,便可以讓他脫離詛咒的,但是林濤卻對他說他做不到,對於這一點淩天自然不會相信,小說的作者,可能無法修改自己創作的小說麽?這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所以淩天懷疑林濤根本就不是無法修改,而是林濤根本就不想改,不想將他從這個詛咒中放出去。
正是因為這樣,淩天才想到將這件事告訴張風雨,希望張風雨在知道這詛咒的真相後,可以想出辦法,將這個詛咒給解開。
但是從張風雨的回答中,他不難聽出來,解開詛咒的辦法,無疑就是將林濤找出來殺死,這個辦法他之前也想到了,但是在他的心裏,卻還是希望張風雨可以找到別的方法來解開這個詛咒的。
畢竟他和林濤是發小,他們是好朋友,雖然他心中恨林濤不將自己放出來,但是他們以往的友情卻是很深厚的。
不過如果要他拿友情與生命去做出比較,讓他去回答究竟是哪一個更重要的話,那麽……
“林濤如果你被殺死了,那你也不要怪我,是你先不仁我才後不義的,我將這一切告訴張風雨,這都是為了可以讓我活下去!”
在淩天的心中,顯然是生命高於友情,高於一切!
在淩天走後,張風雨便來到了浴室,他要洗一個涼水澡,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一個可以讓他的心緒平和下來的辦法。
不管他的信念如何強大,但是事實卻將他壓得幾乎窒息,他現在的這種心情,就如同他剛來到死亡基地時一樣,迷茫,恐懼,以及令他感覺這一切那麽的不可思議,是那麽的令他難以置信。
現在他就是這種感覺,一個人創造了一本小說,為了小說的劇情展開,這個人創造了一個詛咒,接著這個人創造了他們這些在詛咒中掙紮求存的執行者。
然後這個人看著他們被厲鬼殺死,看著他們對於任務的無力,看著他們即使帶著無盡的怨恨,卻還要賴身於這死亡基地中,還要硬著頭皮,壓著恐懼去經曆一次次恐怖,即使生不如死,但是他們卻還是在渴望能夠活著。
那個人一直在看他們的笑話,一直在局外對他們任意擺布著。
“淩天說下一次的任務的執行地點便是在他所在的城市中,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既然他不是神,而隻是普通人的話,他就不怕我們將他找出來殺死麽?
還有淩天,從淩天的話中我可以看出來,他與淩天的關係無疑是很近的,可是他為什麽不將淩天弄出這個詛咒呢?淩天之前不是給他打過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在他的小說中了麽?那麽即使他以前並不知道他創作的小說會成真,那麽經過淩天的提醒,他也應該知道了。
可是他為什麽卻沒有理會淩天呢?按照淩天的說法,他是因為無法對小說進行修改,所以才隻告訴淩天渡過任務的辦法,而沒有將淩天弄出去。
但是小說的作者,怎麽可能會出現無法修改自己作品的事情呢?
為什麽他告訴淩天渡過任務的方法,都是錯誤的呢?難道他的目的是想殺死淩天麽?
為什麽死亡基地會禁止淩天說出,與他有直接關係的信息呢?
如果真的不想讓我們知道,那麽身為創造者的他,完全可以絕對禁止淩天說出,與他有關的任何事情啊,但是淩天卻還是將這詛咒的種種對我說了出來。
難道他是故意想讓我們知道,我們隻是他小說中的人物?
而屏蔽與他自己有直接關係的信息,難道是害怕我們將他找出來殺死麽?”
可以說張風雨對於“他”有著太多的疑惑。